风翎看着抱头的慕瑶，望着她痛苦的样子，紧张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那个小摊贩看到慕瑶这个样子，也是被吓了一跳。
看着风翎过来了，小贩立马解释道：“这个跟我可没关系啊。”
“刚才她来我这小摊上，在那拿着镜子看，看了两眼之后就把镜子给扔了，然后就这样了。”
“我镜子都被摔了。”
风翎看了一眼摔出裂痕的镜子，又低头看着慕瑶，“慕瑶，你怎么了？”
慕瑶惨白着脸，抬眸望着风翎，痛苦地说着：“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了，我怎么变成这样了？那不是我，不是我。”
“师尊，我头好疼啊。”
风翎立马将他的神识注入慕瑶的识海中，稳住慕瑶混乱躁动的神识。
然后，慕瑶就晕在了风翎的怀里。
那个小贩看到这一幕，更是吓得不轻，“这真的跟我没关系啊，我可什么都没对她做。”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小贩快速地摆手解释着，似是生怕被讹上。
风翎拿出一块碎银扔给那个小贩，“赔你的镜子。”
然后他把慕瑶打横抱起抱到附近的一家客栈里。
风翎开了一个房间，抱着慕瑶上了楼。
进到屋里后，风翎扶着慕瑶靠在床头的柱子上，拿出安神丹给慕瑶服下。
又给她喂了一颗强体丹，可以增强身体强度，减少法力乱窜对身体造成的伤害。
然后引导着慕瑶体内乱窜的法力，走向该去的经脉。
只要慕瑶的神识不恢复正常，她的神识混乱的时候，体内法力也跟着混乱。
每混乱暴躁一次，她的识海和经脉就会受损一次。
虽然丹药可以修复，但是不能治疗根本。
风翎看着晕过去的慕瑶，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看来他真的要去一次万魔窟了。
这就当时他这个做师尊为这些年的失职，做出的一个补偿吧。
不一会儿，慕瑶悠悠转醒，她手撑着床坐了起来。
慕瑶的视线左右瞟着，最后落到站在窗前的风翎身上。
她纤长的眼睫颤了颤，掩住眸底的清明。
慕瑶从床上下来，衣衫和床铺之间的摩擦声引起了风翎的注意。
他转过身来，看着已经醒了的慕瑶，快步走到她的面前，走到床边的凳子上坐下。
“怎么样？头还疼吗？”
慕瑶轻轻的摇了摇头，略显苍白的唇角一扯，虚弱的说着：“不疼了，但是，师尊……”
慕瑶转头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不解地看着风翎，“我们这是在哪啊？”
风翎望着慕瑶眼底的不解和陌生，心里一沉。
看来她的神识现在真的是混乱不已，两个年龄段的她意识是不相通的。
风翎犹豫了两秒后还是决定先瞒住她。
“师尊想着带你来凡界走走，可能对你的心境会有所帮助。”
“嗯。”慕瑶低声应着，乖巧又冷淡。
看着慕瑶变回那个冷淡又疏离的她，风翎越发的觉得有些心疼和愧疚。
“师尊也好久没下山了，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慕瑶应着。
然后师徒俩出了客栈，在街上走着。
此刻的慕瑶就乖乖巧巧地跟在风翎的身侧，眼望前方，对周围的东西好似都不感兴趣。
一向很少和人交流的风翎看着沉默的慕瑶，开始动脑筋，想话题聊。
“慕瑶，你看凡界的女子好多都喜欢好看的首饰、胭脂什么的，师尊带你去看看？”
慕瑶轻摇了下头，“不用了，师尊，我不喜欢那些东西。”
“啊…那再看看。”风翎的脸上划过一抹淡淡的尴尬。
“再看看其他的，有什么喜欢的和师尊说，师尊买给你。”
“嗯。”慕瑶低声应着。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寂静的氛围。
两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说话也不买东西，就这么干走着。
风翎突然感觉他以往喜欢的冷清在这一刻有说不出的不自在。
就在风翎想着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瞄到了一旁有个卖糖葫芦的人。
风翎转头看着身侧的慕瑶，“在这等师尊一下。”
然后风翎快步走到那个卖葫芦的人面前，等前面的人买完之后，他也买了两根。
然后快步回到慕瑶面前，把两串糖葫芦递给慕瑶。
慕瑶看着风翎手里的糖葫芦，愣在那，“师尊……”
风翎拿着糖葫芦的手又往前递了递，“不是喜欢吃糖葫芦吗？拿着吃。”
慕瑶小心翼翼地接过风翎手里的糖葫芦，眼底闪烁着感动和欣喜，“谢谢师尊。”
风翎见慕瑶拿着糖葫芦时，眼底快速划过的一抹欣喜，也不由得被感染，淡漠的眼底多了丝笑意和宠溺。
“喜欢就多吃些，吃完了师尊再给你买。”
这时候旁边有一个小孩走过，小孩子看着慕瑶手里的两根糖葫芦，眼含羡慕，转头看着身旁的大人。
“娘，我也要吃两根糖葫芦。”
“吃一根就行了，走了，回家了。”女子拉着那个小孩子往前走。
但是小孩子脾气上来了，就是不走，“我不，我不，我就要吃两根。”
“娘，你骗人，你看姐姐吃两根牙齿也没有掉光，我也要两根。”
那个女人看了慕瑶一眼，尴尬地说着：“不好意思哈。”
然后她直接用胳膊夹着那个小孩，快步跑走了。
慕瑶看着被带走的哭闹的小孩子，又低头看着手里的两根糖葫芦，表情有些淡淡的尴尬。
慕瑶犹豫了一会儿后把其中一根糖葫芦递给了风翎，“师尊，您要不要吃？”
风翎犹豫再三，还是接了过来。
他不是很喜欢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而且他早已经辟谷，很久没有吃过东西，没有这种口腹之欲。
但是望着见慕瑶的手已经伸过来了，他也不好拒绝他的徒弟本来就伤心害怕被抛弃。
还是多顺着一点好。
风翎接过了那个糖葫芦，咬了一口，甜腻腻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酸意。
酸酸甜甜的，味道还是不错。
慕瑶的脚步稍缓，微微侧眸望着风翎。
她的视线落在风翎沾染了糖葫芦糖晶的薄唇上，眸底划过一抹狡黠的亮光。
现在，风翎的愧疚已经被她调动起来了。
接下来，该下一帖重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