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歌灵魂漂浮在黄泉，她沿着黄泉寂静道上一直走。
旁边也是跟她一样的死灵，低垂着头，各种死相的都有。
李沐歌正要踏步进鬼门关时，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声音夹杂着思念，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李沐歌，生时属龙。”
“生时聒噪，死后入拔舌地狱。”
“生平作恶，死后无轮回。”
“谁，谁敢这么说本座？说谁话多。”李沐歌一下子回头，她倒要看看，是哪个孙子敢这么诅咒她。
随着她的回头李沐歌腰间，立刻出现一根淡金色光芒的绳子。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整个人被猛地拽出黄泉。
风一般的速度。
李沐歌差点以为自己老腰肯定断了。
墨衍正在打坐，手里执着佛珠，在他的面前摆着一张契约书。
李沐歌被绳子拽得直接头着地，摔个够呛。
还好她现在是鬼，摔摔也死不了，李沐歌按按自己头，自己把已经摔断的颈椎重新按了回去。
“李沐歌，怎么会是你？”
耳边传来疑问的声音。
李沐歌精神一振，飘到墨衍身边：“墨衍，怎么是你，你，我，我怎么在这里？”
奇怪，她清楚记得自己被小芍药一刀捅死了啊，那么自己就算有意识，也应该是鬼啊，怎么会在墨衍身边，难道墨衍改行了。
改行抓鬼了。
“这句话应该是在下问你才对，李沐歌你怎么会在这里？”
墨衍盘坐在阵中。
搞得李沐歌迷惑了：“我不知道啊，对了，之前在那里念念叨叨，骂本座的是不是你。”
“我骂你，李沐歌，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介死灵，骂你，你配吗？”
李沐歌：“……”
她撸起袖子：“墨衍，你很狂啊信不信本座弄…”
李沐歌作势要掐住墨衍，却直接从墨衍的身体里穿身而过，连根他的头发都碰不到。
“奇怪。”墨衍好看的眉毛微蹙：“李沐歌，怎么回事，你都死了，为何还是看不见？”
“要你管，你这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东…”李沐歌讥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墨衍拽住手腕。
李沐歌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思考，为什么她想揍墨衍，却怎么也碰不到，墨衍却可以轻而易举碰到她的身体。
这么不公平的吗？
墨衍把李沐歌拽到他的怀里，咬破自己的手指，划过李沐歌的眼睛。
瞬间，李沐歌就感觉眼睛剧痛，她挣脱墨衍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好了，可以睁开了。”墨衍清冷的语气在李沐歌耳边响起。
就像是有种魔力，李沐歌听话睁开眼睛。
却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清明，她可以看见了。
“怎么回事，我竟然啊。可以看见了。”
多少年了，李沐歌再未见到光明，没想到今天却可以看见。
“你做了什么，墨衍为什么本座可以看见了。”
大概是重见光明的喜悦太大，让李沐歌忘记刚刚跟墨衍的过节。
墨衍薄唇紧抿，清风霁月的身姿，手里拿着佛珠，
不知道为什么，李沐歌脑海里突然出现四个字。
道貌岸然。
“李沐歌，我帮你开了灵眼，但你别高兴太早，这不是白得的，作为回报，你必须成为我的鬼灵。”
“鬼灵。”李沐歌眨了眨眼睛，原来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墨衍在召唤鬼灵啊！
鬼灵契约也是另外一种修行契约，契约者会在黄泉造化一名死灵炼化成自己一个人鬼灵。
日日以自己的鲜血来饲养，作为回报，鬼灵也只可以听命饲养者一人。
鬼灵很大程度都会是修士的好帮手，但是这在仙盟是明令禁止的。
她没有听错吧，这位仙盟翘楚是要知法犯法，饲养鬼灵。
而且还要饲养她这种大魔头。
这要是被发现，墨衍肯定在仙盟肯定待不下去了。
墨衍在契约纸上按下自己的手印，然后轻飘飘地施法，将契约纸放在李沐歌的面前。
“李沐歌按手印吧，从今以后，你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鬼灵，”
“凭什么？”李沐歌沉下脸：“墨衍，我李沐歌就算死也绝对不受人牵制。”
“就凭在下召唤鬼灵的机会只有一次，李沐歌，你既然毁了在下召唤鬼灵的机会，在下也只能认命，将错就错。”
“李沐歌，无论你从前是什么身份，你都必须陪在我身边，做我的契约鬼灵。”
“我，这怎么能怪本座，是那破绳子绑住了本座，要不然本座早就已经进入轮回了，怎么可能成为你的契约鬼灵。”
李沐歌就是不肯签，她又不是傻子，一旦签了这纸契约，就代表她跟墨衍有了扯不清的牵扯。
“本座不同意。”
李沐歌转身要走。
“李沐歌，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有选择的机会吗？”
墨衍掌心凝聚灵力，将李沐阳拽到她怀里，控制李沐歌不能动弹。
抓起李沐歌的手，咬破李沐歌的无名指尖。
“墨衍。”
有那么一瞬间，李沐歌感到有些惧怕，她有种预感。
她好像觉得自己招惹了一个疯子。
墨衍抓住敢按住她的手指，在鬼灵契约上按下手印。
李沐歌按下契约的同时。
契约纸燃尽，散发着淡淡光芒，进入到墨衍跟李沐歌额间。
李沐歌也逐渐拥有了实体。
她身上属于墨衍的法术禁锢逐渐消退。
一得到自由。
李沐歌直接抓住墨衍的肩膀，想要给他来个过肩摔。
结果墨衍也不反抗，任意李沐歌将她狠狠摔在地上。
然后李沐歌捂住肩膀。
也感觉到了被摔倒的疼痛。
墨衍则淡定许多：“鬼灵守则第一条。”
“不能袭击自己主人，反正则会以三倍疼痛反悔给鬼灵。”
“所以宗主你可以不用怜惜在下，打吧，在下随你出气。”
“墨衍，你这个无赖。”李沐歌猜，难道忘情水还有副作用，他们明明记得墨衍以前多好多正直的小伙。
现在变得，变得这么想让人痛扁。
李沐歌实在没忍住，踹了墨衍腿一脚。
结果自己抱着腿，痛得不行。
“该死的，墨衍你这个卑鄙小人，你还讲不讲道理，明明是你搞错了死灵，本座才不想做你的鬼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