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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日，在益州州牧府大小官员的护送下，刘璋再次启程返回长安。
这次就不再有水路的便利了，只有沿着金牛道先前往汉中。
刘璋及典韦不得不重新温习了一遍蜀道，并且再次体会了蜀道之难。
从成都到雒县，从雒县到绵竹，再到涪县，梓潼。
金牛道仅仅走了一半，徐庶，文聘二人便已叫苦不迭。
刘璋对此笑而不语。
成都到梓潼，这段路对于整条金牛道来说，实在是大巫见小巫。
对于习惯了荆州道路的徐庶，文聘二人，完全是难如登天。
可是熟知葭萌关到汉中这段路的刘璋来说，几乎就是如履平地了。
穿过梓潼后，刘璋率军来到了大小剑门山处，也正是历史上诸葛亮建造剑门关的地址。
这里才是整个蜀道艰难险阻的开始。
徐庶，文聘二人也彻底明白，为何之前刘璋总是若有若无的取笑他们。
自从剑门道开始，险峻程度直线飙升，与之前完全可不可同日而语。
尤其是本该建设剑门关的位置，更是只能几个人并排通行。
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万丈悬崖。
穿过剑门道，很快便来到了葭萌关，也是目前蜀地最为险要的隘口。
掌握葭萌关，敌军若想攻入蜀地，至少需要付出数倍乃至十倍的代价。
三江汇聚，雄关葭萌。
徐庶和文聘再长了一次见识。
走到这，让徐庶不禁想起了辅匡提及的诸葛亮攻占巴蜀的计划。
除了自取其辱以外，徐庶实在想不到什么词来形容诸葛亮的幼稚。
同时徐庶还不断自嘲，谁让他一度还觉得有道理呢！
不过惊愕并未到此结束，刘璋为了让文聘和徐庶深切感受益州的福祸之门，特意走道路绕道白水关。
益州福祸之门有两扇，一扇在鱼复，依托长江和白帝城的险峻。
另一扇就在白水关，彻底切断了汉中与蜀地的金牛大路。
见识过鱼复的险峻后，徐庶和文聘心中早就对另一扇福祸之门产生了好奇。
结局也没有让二人失望，白水关的险峻，远远超出了二人的想象！
可以说自鱼复进入益州开始，路过的每一处城池，关隘，都让二人惊愕连连。
哪怕是自诩用兵极为缜密的徐庶，也不得不承认拿许多城池，关隘没有任何办法。
很多时候，并不是四面合围，或者兵力有压倒性优势就能取得胜利的。
亲自站到白水关城门的那一刻，徐庶对刘璋的敬佩直接上升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
刘璋起兵之初的情况，徐庶是非常了解的。
仅仅占有汉中一郡之地，硬抗占据着益州大半的张鲁，任岐，赵韪，贾龙。
如果徐庶没有记错，刘璋是从初平元年开始，依托汉中向蜀中发起进攻。
先不说拿下整个益州，就是不久前经过的葭萌关和现在脚下的白水关。
就需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拿下？
士兵需要多么悍不畏死，将军需要多么身先士卒，统帅需要多么运筹帷幄？
“秦公当年从汉中进攻益州时，有多少兵马？”
世间的传闻众说纷纭，徐庶迫切的想要问问当事人最真实的答案。
刘璋笑了笑，脑中也开始回忆起过望。
“呵呵，精兵三万！”
三万！
徐庶眼中闪过一抹惊愕之色。
三万精兵对于一郡来说，绝对是极大的负担了。
尤其是汉中这种人口仅有三十万的小郡。
可这并非徐庶最惊愕之处。
刘璋究竟是如何以三万人马大破白水关和葭萌关的？
徐庶自问，就算给他三万铁血雄师，面对如此雄关也只能望而兴叹！
“如果庶没记错，当初秦公闻名天下的是武锋营的骑兵吧？”
“没想到秦公的步军也能如此强悍！”
除了刘璋的兵马太过精锐以外，实在想不到什么理由来解释这一切。
刘璋笑着摇了摇头，对于自己人，他实在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元直，这白水关哪里是三万人就能拿下的？”
“如果不是张鲁起了歹心，想要将孤诱骗到蜀中除之，孤也奈何雄关不得！”
徐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刘璋是将计就计！
以刘璋的谋略，算计张鲁这等货色，自然是手到擒来。
“这白水关和葭萌关之间并非只有金牛道一条路。”
“葭萌关与汉中有一条小路，可以绕过白水关。”
“当初孤派遣大量兵马偷渡，这才能够全歼白水关的敌军，进而诈开了葭萌关的大门！”
徐庶连连颔首，眼中全是惊愕之色。
虽然仅仅是三言两语，可徐庶还是能从简单的语言中感受到当初的险峻。
心中不由对刘璋更加的敬佩。
“世人都觉得秦公身处高位，得到今天这一切都是运气好！”
“徐庶今日方知，世人是有多么愚昧！”
曾几何时，徐庶也对刘璋的崛起持轻视态度。
可今日方知，秦公崛起的根基，远不如曹操，刘表甚至刘备。
比起袁氏兄弟，更是天差地别。
曹操和刘表一样，几乎是白白得到了一郡乃至一州之地。
刘备也不遑多让，平白无故得到了徐州之地，结果白白拱手送于他人。
袁绍和袁术的开局更是惊为天人。
当时天下最强大州郡，冀州和豫州分别作为两兄弟的地盘。
袁术更是得到了人口超过百万的南阳！
人多，钱多，粮多几乎可以涵盖了袁氏兄弟的开局。
徐庶依稀记得，当初刘璋远遁汉中时，天下诸侯对他是何等的鄙夷。
连无知百姓都认为黄巾之乱是刘璋人生的巅峰，董卓迁都是刘璋传奇的结束。
结果谁都没想到，远走汉中才是真正的开始。
之前的一切，都只是牛刀小试！
时至今日，刘璋用事实证明了自己。
他称公建国，稳坐天下第一霸主之位！
也怪不得徐庶如此大惊小怪，刘璋自己回想这一路，都觉得十分传奇。
尤其是南下益州这段路程，更是让他以极为惊人的速度成长。
“元直，三分天下现在仅仅占有其一，日后还有的是传奇需要书写！”
“走吧，与孤一起，去开创新的大汉！”
徐庶眼前一亮，恨不得立刻跪地宣誓效死。
在鼓舞士气和凝聚人心这一块，刘备还真是差远了！
没有在白水关过度留恋，大军当即启程前往汉中。
从汉中再到关中长安还有很长的一段路。
刘璋相信，徐庶未来也会有很长一段路，而且会给到他特别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