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响，肖锋睁开眼，看到林丹妮，肖锋一怔。
警员向林丹妮微微示意。
林丹妮表示明白，在询问桌前止步，轻声道，“肖锋，我听到你出事的消息就赶过来了。
你就接受调解吧，所有的费用我可以帮你出，只要调解成功，今晚的事就解决了。
你还可以回日月华庭继续当你的队长。
你不为别人想，也要为陈琴想想，你如果有了案底，她考大学会受影响的。”
肖锋道，“林丹妮，谢谢你过来帮我。我不是陈琴法律上的家人，我的事不会影响到她考大学。
今晚的事，我没有责任，我不接受调解。
你走吧。”
“你怎么这么犟。”林丹妮顿急。
肖锋一笑，“林丹妮，你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什么性格，你应该了解。
不要再说了，你走吧。”
林丹妮气得呼呼直喘，“你。”
警员立刻道，“肖锋，为了你的事，你女朋友连夜赶过来，还为你作保，我们才同意帮你调解。
你这态度，对得起她吗？”
“她不是我女朋友，我的事和她没关系。”肖锋道。
林丹妮顿怔，一咬牙，“行，算我白来了，既然你不识好人心，那你就自作自受，坐牢吧。”
狠狠丢下话，林丹妮转身离去。
肖锋面无表情。
警员看向肖锋，肖锋道，“我的态度没变，如果你们不调查清楚，还按刚才的方式问我，我依旧拒绝回答。”
讯问室内静了片刻。
警员一摆手，“先把他带下去。”
肖锋被带出讯问室，临时被关押到其它房间。
肖锋靠墙独坐在房间里，闭目养神。
任凭时间流逝。
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两名警员站在门前，“肖锋，出来。”
肖锋起身出了房间。
走廊里阳光清澈，已经是白天。
不知不觉过了一夜。
肖锋用手遮挡一下刺目的阳光，“去哪？”
“和我走。”一名警员在前边带路。
肖锋跟着。
另名警员在其身后。
三人到了一个房间，警员将一个包递向肖锋，“这是你的个人物品，清点清楚。”
肖锋接过包，清点一遍，一样不少，都是自己进队时被搜走的。
警员又将一支笔递向肖锋，“没问题就签字。”
“然后呢？”肖锋问。
“然后你就可以走了，昨晚的事我们调查清楚了，你没有问题。”警员道。
肖锋轻嗯声，“那我的两个同事呢？”
“他们已经出去了，在门口等你。”警员笑笑。
肖锋点点头，还是没接笔，“张明远他们呢，他们也被放了？”
警员微微一顿，轻咳声。
“肖锋，这个问题，我无权回答你。
我相信会有人告诉你，不过前提，你得先让自己出去。
你总不希望你的同事朋友继续为你着急吧。
他们为你可是担心了一夜。”
肖锋顿了片刻，接过笔。
一出巡警支队大门，马艳丽和猴子即迎上前，“肖锋，肖队，你没事吧？”
肖锋笑笑，“没事，你们呢？”
“我们也没事。”马艳丽两人忙道。
肖锋笑着应声好，看到不远处停着的保时捷。
“我过去一趟。”
马艳丽两人自动让开路。
肖锋到了保时捷旁，一拉车门，上了副驾驶。
林丹妮独坐在车里，车内烟雾缭绕。
林丹妮手里夹着烟，面无表情看着车窗外。
肖锋轻咳声，“林丹妮，谢谢你。”
林丹妮冷哼道，“不用谢，你能出来，和我没关系。”
“不是你替我做的保吗？”肖锋道。
“我替你做保，只能保证警方帮你们双方调解，你不同意调解，我的保就没有用。
肖锋，这次你又赢了，死扛把自己扛了出来。
我确实是白来一趟。”林丹妮重重抽口烟。
肖锋挥散飘到面前的烟雾，“林丹妮，你别这么说，昨晚的事，我必须谢你。”
林丹妮看向他，“谢我什么？”
肖锋刚要回应，林丹妮已自问自答，“肖锋，昨晚的话才是你的心里话。
我在这等你，不是因为担心你，是想告诉你，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管了。
别说坐牢，就是你被杀头，也和我林丹妮没有任何关系。
咱们从此后各走各的路，就当不认识。”
林丹妮长长的睫毛不停抖动。
肖锋正要说话。
林丹妮喝道，“下车，你若不下车，我就告诉你骚扰我，这可是在警局门口，你立刻就会被重新抓进去。”
看着林丹妮决绝的表情，肖锋点点头，“行，那改天我再谢你。”
“不用，下车。”林丹妮道。
肖锋一笑，“好，我下车。”
一推车门，肖锋又停下，“还是把烟戒了吧，对身体不好。”
丢下话，肖锋下了车。
车门轻轻关上。
“我抽烟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管得着吗。”林丹妮话音刚落，烟灰落在她的手上。
疼。
不仅是手疼，还有心疼，眼泪从林丹妮眼中滑落。
肖锋下了车，刚走两步，手机响了。
肖锋掏出手机，一看号码，立刻又往旁边走了几步，在一僻静处接起电话。
“张队，不，张局。”
打来的电话是张亮。
张亮笑笑，“出来了？”
肖锋笑应声是，“刚出来。”
“旁边有其他人吗？”张亮问。
“没有。”肖锋回应。
张亮轻嗯声，“我是昨晚后半夜才知道你的事，巡警支队向我汇报，说他们抓了一个退伍老兵，态度很强硬，拒不认罪，也不同意调解。
根据他们后期调查，这个老兵也确实被冤枉。
涉及复员军人，可又有徐局的指令。
所以他们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处理，询问我的意见。
我当时就想到那个老兵肯定是你。
斟酌后，给出了处理意见。
肖锋，尽管这个处理结果，你心里会有些不平衡，但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
徐局是我们局里老人，马上退休，作为一个新上任的副局长，我多少得考虑老人的感受。
希望你能理解。”
张亮说得很客气。
肖锋自然理解，一笑，“张局，我理解，这个结果我接受，谢谢你。”
张亮也笑了，“理解就好，肖锋，有个问题，我还没想明白，当时讯问时，你怎么没提我？”
肖锋笑笑，“我不想给新局长找麻烦，而且我们有约定。”
两人都笑了。
“肖锋，你小子确实挺倔，白燕邀你去京师，你居然都不去。
现在后悔吗？”张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