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的练习生观察结束后，秦菀和裴岳回到拍摄间的评委席上。
刚坐下没几分钟，导演就让工作人员过来一一通知即将开始直播。
音乐起，灯光亮，整个展馆瞬间进入热闹状态。
“接下来，有请我们的第一组成员。”
随着主持人话音落下，灯光“嗖嗖嗖”齐聚舞台中央。
升降台缓缓升起，六位长相精致，穿着潮流的少年闯入众人眼中。
“向阳是第一组？”秦菀挑眉诧异道。
“没关心。”裴岳淡淡道。
秦菀：“……”这么说起来，她这个经纪人多少也是有点不称职的。
“我以为你和节目组打好招呼了。”秦菀略显羞愧地说。
“确实打好招呼了。”裴岳赞同地点了点头。
秦菀狐疑看向他，似是想知道他都做了什么。
见状，裴岳冲她淡淡一笑，“一会就知道了。”
秦菀：“……”
不得不说，向阳虽然性格欢脱靠不住，但舞蹈实力是真的令人惊艳。
不然，节目录制开播这么久，他划水摸鱼那么严重，也不至于能顺利晋级到决赛。
网络上，骂向阳和恨其不争的帖子无数，整个整个选秀节目组最高的话题点。
当然，还有一部分羡慕向阳的，虽然他是真的摆烂，但他业务能力也是真的强，用实力让人无话可说。
因此，向阳在网上的风评一直是两极分化的状态。
就在秦菀思绪纷纷时，随着舞蹈前奏的开始，向阳开始发光发亮。
他颀长身躯柔软至极，每一个动作帅气又力量感十足。
不阴柔，更不会僵硬……
后空翻，跪地滑，下腰翻转……
舞台上发光发亮的向阳深深吸引着在场众人的目光，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但凡他的性子能有陆昭一半，他也早就火了。”秦菀轻叹一声感慨道。
闻言，裴岳不咸不淡地扫了她一眼，“你喜欢向阳？”
“什么？”秦菀一怔。
裴岳定睛看了她好几秒后，淡淡道：“没什么。”
但仅仅只是一秒，他又转头看向秦菀，“你欣赏向阳的业务能力，喜欢陆昭的性格？”
秦菀：“……”
“裴岳，他们都是我的艺人，我只是在分析他们身上的优势和劣势，好根据个人特点去打造他们。”
“你知道的，这个工作室是我继承秦氏的关键所在。”
裴岳眯眼盯着秦菀看了好一会才收回视线，垂眸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幽光。
“你有两个选择不是吗。”裴岳轻声道。
“那不一样。”秦菀摇头。
“我知道，联姻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但我不愿意依靠别人。”
“我有野心更有能力，裴岳，你就是我一手打造出来的。”
“当然，你自身优渥的条件和能力也是我能成功的关键之一。”
“所以，我想试试陆昭和向阳。”
“一位是被家里宠坏的公子哥，不知人间疾苦，学不会弯腰低头。”
“一位是被父母抛弃压榨的贫苦男孩，谦逊有礼，虚心好学，我想要改变他们的命运。”
“也通过他们证实我的能力。”
闻言，裴岳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终究没再多言。
她开心就好。
只要不是喜欢陆昭和向阳，其他方面他都能接受。
想到这，裴岳拿起手边保温杯，打开递给秦菀。
“你胃不好，喝点，温的。”
秦菀迟疑地扫了眼身后正在直播的摄像机。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裴岳眉轻蹙，眼含淡淡不悦地盯着她。
“不是怕，我是怕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
“这档节目毕竟是直播模式，被粉丝看到难免会对你影响不好。”
“我不在乎。”裴岳灼灼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裴岳都这么说了，秦菀自然不再犹豫迟疑，伸手便接过保温杯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见状，裴岳薄唇微勾，眸底划过一抹浅浅笑意。
真乖。
“看手机了吗？”裴岳提醒道。
闻言，秦菀一怔，“我没注意？怎么了？”
秦菀一边问一边取出手机看了看。
“邮箱。”裴岳提醒。
“赵程飞是向家私生子？”看清邮箱内容后，秦菀瞳孔缩了缩。
“这不是重点。”裴岳又道。
秦菀眉眼轻蹙，眼含探究地盯着裴岳，“你看我手机了？”
“没有。”裴岳淡淡觑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
“那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你找的那家侦探所是我开的。”裴岳神色淡定从容道。
秦菀：“……”
“作为老板，尤其是与你相关的一切，他们都会第一时间发给我，经过我的审批同意后，才会发给你。”
“……”秦菀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继续看，后面还有更精彩的。”裴岳提醒道。
秦菀将信将疑，指腹试探性地往下扒拉。
看清邮件的后半部分，秦菀陷入长长久久的沉默之中……
“清醒点，向阳对你可不单纯。”
“还有陆昭……”
“秦菀，除了我，你最好谁都别信。”
“……”
看着沉默不语的秦菀，裴岳想了想，不知道从哪掏出一颗水蜜桃味的糖果递给她。
“吃点甜的，调整心情。”
秦菀视线复杂地看着他，以及他掌心里躺着的糖果。
“要我帮你剥？”裴岳挑眉，说着，不等秦菀拒绝，他就主动剥开喂到她嘴边。
秦菀浑身一僵，瞳孔缩了缩。
裴岳却是淡定如斯，见她迟迟没有反应，他挑眉含笑看着她。
“镜头可一直对着我们俩，你确定不给个面子？”
“好歹我也是你手里最争气的艺人……”
没等裴岳把话说完，秦菀慌忙张嘴吞下他指间的糖果。
见状，裴岳眉眼弯了弯，眸中出现一抹淡淡的愉悦之色。
“陆昭的私心我知道，也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
“是人都有私心，我能理解，只要不触犯我的底线。”
但向阳接近她的原因，确实让她有点心情复杂……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这档练习生选秀结束后，圈内想签向阳的人肯定不是。”
“即便是黑红，也是红。”
“我想想。”
秦菀捏了捏眉心，最后扫了手机屏幕一眼，看着照片里长相精致却稍显稚嫩的女孩，她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