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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齐聚无妄神窟入口处，等着天玄宗这近千年来的第二次革新。
所有人都期待着。
而李茂才也在其中，正与大家解释天玄宗的历史，虽然他知晓的也并非很多，但他身为落日荒的执掌者，总有一些秘辛是只有身处于他这个位置的人才能勘破的。
“所以，就是因为天玄宗在三百年前发生的那场劫难，才导致天玄宗变成了如今这样的状态？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临海城庙祝皱了皱眉头，问道。
然而回答他的并不是李茂才，反而是一直跟在李茂才一旁的姬南霜道长。
就听她道：“这件事，我门派中倒是有些记载。”
“传说三百年前，人族十国十二脉，不知缘何，接连发生了血雨腥风的诡异征兆，血雨落下，人畜皆疯。”
“门派中记载，这可能是一种未知的诅咒，而天玄宗当时就因此事差点灭亡。”
说到了这里，姬南霜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还有记载，如今的天玄宗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那位人仙至尊，探索无妄神窟深处的时候，触碰了某种禁忌，导致这种禁忌从上到下污染了天玄宗，如此才发生了至尊失踪，而其余的天玄宗高手全部死亡的事情。”
“甚至就连那些灵蜥一族的千年灵尊，万年灵神们，也没有幸免于难。”
“很多灵尊们被污染后，至今还活在无妄神窟的下层区域。”
“也因为此，天玄宗才封闭了这无妄神窟并列为了禁地，就连灵蜥一族，也一并镇压在了其中。”
“当年无妄神窟从开放，到封闭，养龙寺从人蜥共治，到灵蜥一族被镇压其中。”
“其实已经算是天玄宗的第一次革新了。”
“只是，那一次革新，是不得已为之，远远比不上这一次的主动，破釜沉舟。”
“这也是杜衡掌教，为何要率先革新这里的原因所在。”
“如果不将灵蜥一族完全解放，那就无法重现三百年前的辉煌。”
林玄听的暗中点了点头。
这姬南霜所说的，倒是与他所知道的差不多。
只不过很多千年灵尊还活着，这一点他倒是不知。
现在蛇窟深渊第二层，大多数都是近百年来的灵蜥，数量稀少，而千年灵尊则是从未见过。
当初的那头魔螭不算，身为灵蜥的后代，却已经堕落，不提也罢。
“似乎还有一头万年灵神存在……”
林玄一时间若有所思。
“革新？”
牵着毛驴和彤彤的老道士葛云卿，摇了摇头，接过了话茬，道：“小道长说的倒是不差，不过你们的门派只知其一，而不是其二啊。”
姬南霜闻言，眉头一皱，看着葛云卿，随后拱了拱手道：“哦？不知大人有何见解？”
毕竟老道士身为化神境封号为仙的强者，就光他在这大陆上活了上百年，就已经是一本活字典，自然比他们懂得多。
“见解谈不上。”
葛云卿淡淡的说道：“你们上面说的那些基本上没错，不过这里面还有个比较严重却不为人知的问题。”
葛云卿顿了顿，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天空，这才慢悠悠继续道：“据我所知，当年天玄宗的那场劫难发生之时，那位人仙至尊，正在寻求晋升巅峰神仙境。”
“而不仅如此，那位灵蜥一族的万年灵神，同样也在寻求更进一步的突破。”
众人一愣。
这人仙层次，自然是化神境巅峰，这些他们都是知晓的。
但万年灵神更进一步的突破？
那是什么？
十万年灵神吗？
众人疑惑之际，便见杜衡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他看了看葛云卿，轻轻一笑，道：“道长倒是知道我天玄宗不少秘辛啊。”
“那道长可知，当年的那位万年灵尊，要做怎样的进一步蜕变呢？”
葛云卿闻言，原本还有些尴尬，毕竟在偷偷说人家门派秘辛。
但听到杜衡这般问他，脸上的神色完全凝重起来，沉默了良久，才嘶哑着声音，说道：“万年灵尊，灵力自生，灵体初成，灵智通神，所以又被称之为灵神。”
“而灵蜥一族，古老相传，其体内流淌着饕餮一族的血脉，所以……万年灵神之上，便是饕餮！”
“不知贫道说的可对？”
饕餮？
所有人悚然一惊。
旋即就想到了那位饕餮上神，莫不是这位就是当年那位万年灵神所化？
然而，杜衡很快就否定了他们的猜测。
只见他道：“没错，当年那位万年灵神，确实想要晋升为饕餮。”
“不过它最后还是失败了，不仅莫名的发狂身死，还把疯狂传导到了那位人仙至尊的身体中，继而便出现了天玄宗三百年前的那场劫难。”
“所以，当年的事件，谁也说不准是天地诅咒所致，还是无妄神窟作乱，亦或者是万年灵神突破所造成的。”
“总之，从那次事件之后，便成了我天玄宗至今，也无法抹除的伤疤。”
“不过，我想那些隐藏在人族中心地带的神仙强者们，应该知道些什么吧？毕竟在我天玄宗出事之时，也曾记录到他们的踪影。”
杜衡的话，再次出乎他人的预料之外。
葛云卿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道：“难道杜掌教怀疑当年的事件，与那几位大人有关？”
杜衡不置可否，用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了鳞甲，意有所指道：“我并没有如此说，不过后来驱逐所有万年灵尊的行为，道长也应该参与过，就没有怀疑为何要驱逐万年灵尊吗？”
是啊，为何要驱逐万年灵尊呢？
林玄听到这，心中也甚是不解。
天地蛛神的记忆中，也没有记载自己被驱逐的理由，总之那似乎是站在人族顶峰的那些神仙强者共同决定的。
在数百年的时间里，陆陆续续的，他们把所有万年灵尊都驱逐出了人族境内。
时至今日，人族十国，在明面上也就只有林玄这一头万年灵尊层次的存在了。
关键在外界看来，他还是饕餮，地位十分特殊，有别于万年灵尊。
或许都不被那些神仙境的修士算在万年灵尊之内。
一时间，众人若有所思。
而此刻无妄神窟的封印，也彻底打开了。
一股邪煞之气冲天而起，却瞬间被杜衡随手剿灭。
一旁的葛云眼神一凝：“化神境境，没想到杜掌教竟如此快的突破到了化神境界。”
反观杜衡，只是微微一笑，感受着体内磅礴的饕餮灵力，全身的皮肤都在衍生着致密的鳞甲，感叹道：“这便是饕餮之力啊。”
“三百年前，苦苦追寻却不得，三百年后，却如此轻易的摆放在了众生的面前。”
“哎……镜花水月，沧海桑田，也唯道饕餮慈悲！”
旋即，杜衡看向无妄神窟第一层，几条巨大的灵蜥盘旋着向外观看，目光中露出了一丝丝好奇和警惕。
“一切源于此，也终于此。新的革新也至此展开。”
“灵蜥一族，三百年了，饕餮已至，欢迎再次回归！”
杜衡的声音，浩浩荡荡，传遍了整个无妄神窟第一层，一时间无数的嘶嘶声响起，听的人头皮发麻，似再向杜衡回应一般。
南楚景天历四十年一月末。
沉寂了三百年的无妄神窟，被彻底重新打开。
而这一次，不同于以往，是真真正正的开启，第一层无妄神窟将不再封闭，任由天玄宗的弟子与灵蜥进出。
天玄宗的革新也至此拉开了序幕。
修行饕餮之法成为了宗内的主流，而一些道法，则被摒弃，甚至很多清规戒律，也都被更改，天选择大有一种要集体还俗的征兆。
一时间，这群方外的道士都要化为入世之人的传言，甚嚣尘上。
就连天玄宗的僧侣，行走在外，也不再以无量天尊门徒自居，而是改为了饕餮子弟。
见面一句饕餮在上，已成了三川十六域的流行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