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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204章 难言
    科举一事,陈慕仍旧同考秀才时的府试那般,设为三次应试。

    一天一试,三天过后应试结果便出来了。

    五千四百人一同科考,最终仅有四百人过线,但即便如此,仍是个门槛。

    益州就这么大,空缺的官职是有限的,再者陈慕所需要的并不是四书五经熟悉却无半分能力的迂腐文人。

    脑子首先必须要灵活多变,所以这最后一场殿试的试题皆是陈慕自己想出的题目。

    其中大多是些刑事案件,让考生去推断,还有便是治理地方的策论。

    等考生们看到这些题目,大多都傻了,自古以来不论是童试亦是殿试,皆是围绕着四书五经所展开的。

    众考生准备殿试的这段时间里,谁又不是夜夜苦记?

    但谁料眼下屁用都没有。

    不少人看着这些扑朔迷离的凶杀案,都懵了,最主要还要写出推断理由,大多人从早上到中午,更是连笔都未动过。

    更甚还有不少女子直接给急哭了。

    当然也有不少心思活络的,不到一个时辰便写完交了卷子。

    陈慕对考卷没什么要求,不论是污卷还是写错字,即便你写的是大白话也无所谓,只要答案是对的就行了。

    一天殿试时间很快便过去了,考生都交了卷子,大部分都是一字未写,直接交了白卷,连榜都懒得看,第二天早上便哭着出了益州。

    最后选拔出来的,仅仅不过二三十人。

    女子科举就这样完毕了,陈慕让这些女孩子们秋后入蜀任职,从县里知县县尉等一系列基层官开始做起,然后凭政绩迁升。

    相比朝廷举办的科举,眼下确实要简陋不少,但官职却是实实在在的。

    这天夜里,陈慕还特地为这些女文人举办了一场庆功宴。

    酒意微醺,这些过考的女子们都很开心,都是群饱读诗书的人,他们很清楚,此次不单单是为官这么简单。

    他们是第一批女子为官的人,待到日后,历史之上定会为他们留下一笔。

    也是因此,众人皆上前举杯朝陈慕敬酒。

    “哈哈,日后多加努力便是。”

    “在我这里,女子一样能实现自身价值。”

    陈慕说的高兴,但却就在最后一人端杯来敬之时,眼神恍惚间,总是觉着眼下这人熟悉的紧。

    陈慕皱眉探头细瞧,而也就在此时,这女子也是缓缓抬头,清冷的眼神瞬间叫陈慕酒意大散!

    此人不是别人,是许久不见的濮阳,但早在很久之前,他便回到太子身边,怎么突然来这里了?并且还打扮成女子。

    陈慕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说实话,在一起混的那段时间里,已算是兄弟了,当下仍旧是问了句。

    “濮阳……你打扮成女子干嘛?”

    “来要你命!”

    此话作罢,酒杯落地,一柄长刀瞬间从袖口中钻出,直接朝陈慕脖颈处杀去。

    陈慕大惊,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濮阳竟会对他下杀手!

    在场女子皆是被吓的四散而逃,至于陈慕,情急之下也管不得刀锋锋利与否,一手就直接握住,予以阻挡。

    皮肉瞬间被刀锋切进,已是直抵手骨,很疼,疼的钻心刺骨!

    而随后,濮阳又将刀给抽出,又朝着陈慕的脑袋逼近。

    “陈兄闪开!”

    听到张伯温在身后的呼呵声,陈慕心头一定,当下赶紧蹲下身子。

    对于武功这块,陈慕不擅长,有张伯温这种高手入场同濮阳纠缠,陈慕很快便退了下来。

    张伯温同濮阳功夫都不相上下,不论双方如何出招,总是能化解掉,也是因此,双人混战了许久。

    不多时,王子墨突然带着二十几人冲入府邸之中。

    “相公!没事儿吧!”

    王子墨一路嘶声急呵,听到有人刺杀陈慕,赶忙带人赶了过来。

    “你这手……该死的贼寇,给我围起来!”

    说罢,二十人便举起手中的燧发枪,对准院中二人。

    自从器作房的出世之后,火枪已经开始在军营中慢慢普及了。

    “伯温兄,退下!”

    却见张伯温一剑逼退濮阳之后,身形一闪,赶忙扑到地上。

    转瞬间,火枪轰鸣声乍响而起。

    数十颗铁弹倾泻而出,即便你濮阳武功天下第一,曾经为了救自己,有力敌五十人之力又如何?终不过是肉体凡胎。

    待陈慕再看之时,濮阳便再无动作,那柄短刀咣当落地,四肢之上尽是不断流血的弹孔,但唯独腹部胸腔,并无半点伤害。

    这些二十名千钧营本就是他带出来的,或许是不忍杀害吧。

    “这是濮阳吗?怎么……他怎么会来杀你?”

    看清了人脸,王子墨也是大惊失色。

    陈慕并未多说,只是一步步朝院中的濮阳而去,有人刺杀他并不意外,不论是谁来他都能接受,但唯独这濮阳。

    因为他是太子手下的死士,若是他来杀自己,也就意味着太子想要取自己的性命。

    “濮阳,咱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你没少救我性命,至少在我心里,你我形同兄弟,今日为什么……”

    濮阳早已是被铁弹给打的再难有半分动作,奄奄一息的望着陈慕,只是冷笑一声道:“当初不过是受命行事罢了,州牧何须用兄弟二字徒增浪漫呢?”

    即便此人嘴上不承认,但陈慕不是傻子,他的手上功夫一流,倘若要真刺杀自己,在之前自己根本没机会逃脱。

    他不想杀自己,也不想失言于太子,那么就只得拿性命来给自己做一个和解。

    下一刻,陈慕便蹲身来到他跟前,沉声道:“你我乃是兄弟,你只需要说一句,你是迫于命令如此而为,我定不为难你。”

    陈慕也是一样,即便猜到事情首尾,但他也需要一个借口来说服自己,这个借口必须濮阳亲自说出口才行。

    但谁料,濮阳啐了一口血痰在地上,冷声道:“别废话了!”

    但下一刻只见他藏在背后的手猛的朝陈慕袭来。

    众人见状赶忙上前,而此时陈慕赶忙拔出撇在身后的短刀,朝濮阳胸口处扎去。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众人再看,皆是愣在了原地。

    陈慕并未感觉到半分疼痛,濮阳并未有什么刀,落在他胸口的只是一拳,这一拳,直接把陈慕打愣在原地。

    “这……”

    而反观濮阳,已是被陈慕反手一刀,刺穿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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