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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则鸣有点懵,下意识问道:“什么关系?你在说什么?”

    祁景琛垂眼喝口水,没有任何装饰物的无名指搭在杯沿上,说:“泡友。”

    闻言,沈则鸣惊得说不出话,他记得自己被下药,也记得祁景琛扔了飞机杯给他,但泡友这话他没有印象。

    “我不记得了。”

    祁景琛不动声色地挑眉,把水杯搁在柜沿上,从衣袋里摸出一支小巧的录音笔,说:“证据在这儿,要听么?”

    是问句。但祁景琛好似没有要征求沈则鸣意见的意思,说完就直接摁了播放。

    “以后...............都要............和你......和你一起............”

    十三秒的音频,半数是布料摩擦声和暧昧的声音。沈则鸣有些呆滞地抓着床单,衣领外面的皮肤迅速漫上一片潮红。

    这一段发生在什么时候,他完全想不起来,印象中也不记得说过这样的话,但录音里的的确确是自己的声音。

    “想起来了?”祁景琛勾唇,似乎对沈则鸣的反应非常满意,“要现场回忆么?”

    “不用。”沈则鸣低着头,床单被他搅成一团,声音很低地说:“想起来了。”

    其实没有。

    说没说过对沈则鸣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和祁景琛扯上关系,仇人也行,泡友也罢。

    只要对象是祁景琛,沈则鸣就可以。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有勇气在清醒状态下“现场回忆”。

    不知道为什么,祁景琛却显得有点失望,小巧的录音笔在指尖旋转一周,又被妥帖地放了回去。

    “录音.........”沈则鸣飞快地看一眼祁景琛,偏开头,声线平稳道:“删掉。”

    祁景琛眯了眯眼,反手把录音笔扔给沈则鸣,“自己来。”

    他不甚在意的样子,彻底打消了沈则鸣的顾虑,于是动手删掉录音后,沈则鸣就把录音笔还给了祁景琛,没有做多余的检查。

    也检查不出什么,这就是一支新的录音笔,里头导入的音频,还是祁景琛动过手脚的。

    真正的录音,躺在祁景琛的私密硬盘里,更不止十三秒。

    然而录音笔里的东西被删掉后,祁景琛表现出来的样子,却不是那么回事。

    他目露怀疑,拇指轻轻摩挲着录音笔冷硬的外壳,像单纯自问,也像在对沈则鸣说话。

    “证据没了,沈老师会不会反悔呢?”

    沈则鸣下意识想否认,转念一想,问道:“我有没有反悔很重要么?”

    “重要。”祁景琛说。

    “为什么?”沈则鸣心跳很快,“只要你想,外面多的是人愿意。”

    祁景琛看他一眼,淡淡开口道:“你知道我有洁癖。”

    “而且——”他一面说着,一面走过来站在沈则鸣面前,两只手分别手撑在两侧,将他整个拢住,嘴唇很轻地碰着沈则鸣的耳廓说,“我对其他人没有反应。”

    “不信你摸。”

    下一刻,沈则鸣的手就被祁景琛握住,覆上男人反应明显的那里。

    细微的电流炸开,由内而外叫嚣着在沈则鸣脑海里横冲直撞,他咬了咬嘴唇,声音带着点不易觉察的颤,“什么......意思?”

    祁景琛却突然松开手,眼神淡下来,起身往外走。

    沈则鸣连忙拽住他,祁景琛回头,半张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惜字如金道:“自己想。”

    客厅的大门打开又关上,屋子里只剩下沈则鸣。

    刚才发生的一切像一阵风,触不到捉不住,他呆呆的拥着被子,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某种无法言说的欲望两相交织,叫他无法思考。

    短暂挣扎之后,沈则鸣用力摇了摇头,掀开被子下床,先去祁景琛的浴室洗了澡,再穿上衣服回家。

    .

    祁景琛替他请了一整天的事假,按照学校规定要扣工资的百分之五,沈则鸣不想无故损失一笔钱,所以下午就去学校上课了。

    但是等他到学校,才知道他的课没了。

    刘主任告诉他,学校目前对学生的心理健康教育非常重视,不过碍于各科老师的课时量和教学任务都很重,就由班主任牺牲一下,每周拿出一节课给心理老师上课。

    而霸占沈则鸣课程的人,就是祁景琛。

    可能害怕沈则鸣有意见,刘主任拍拍他的肩膀,补充道:“你可以去旁听祁医生上课,这是作为班主任的福利。”

    出于某种心理,沈则鸣没有反驳刘主任这项决定和“福利”的不合理之处,而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装模作样地拿起听课记录本,去听祁景琛讲课。

    他走到教室门口,先听到夹杂在一阵气氛热烈的喧闹声中的祁景琛清朗的声音,课程开始不过十分钟,学生们的兴趣就已然被激起。

    沈则鸣绕到教室后门,这周恰好轮到周骁坐门口,彭曲还在家里养伤,座位刚好空出一个,沈则鸣就坐在了彭曲的位置上。

    周骁不是专心听课那一类学生,哪怕讲课老师换成祁景琛也没有例外,他肆无忌惮趴在桌上睡觉,丝毫没有觉察出身边的位置多了一个人。

    新鲜感使然,几乎所有同学的注意力都放在祁景琛身上,因此只有周骁旁边的几位同学发现了沈则鸣。出于对班主任的“敬畏”,后几排的学生全都不由得坐直身体,更专注地看着讲台的方向听课。

    说要听课,但沈则鸣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讲课内容上,他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听课记录本,眼睛不自觉盯着祁景琛。

    祁景琛穿了件较为正式的黑色衬衫,纽扣扣到最顶,领口规整卡在喉结下方,恰好盖住底下暧昧的痕迹。讲课时唇角勾着抹笑,举手投足间切实有种为人师表的书卷气。

    不知讲了什么,班里忽然嗤嗤地笑起来,学生们交头接耳吵得热火朝天。祁景琛静静地站在讲台上,单手柱着讲桌,眼尾含笑,穿越大半个班,朝沈则鸣直直看过来。

    他笑起来挺招人,那双眼睛又小勾子似的,对视不过三秒,沈则鸣就忍不住率先别开了视线,同时不由得想起在卧室,祁景琛按着他,轻声说:“我对其他人没有反应。”

    沈则鸣顿时有些口干舌燥,他握住笔,掩盖般低下头,在听课记录本最后一页写写画画。

    可是几分钟后,除却最开始写下的“本堂课内容生动有趣”之外,其余空白处都被他写满了“祁景琛”。

    沈则鸣呼吸一窒,动作先于大脑“啪”地合上了笔记本。

    动静挺大,周围的同学都扭头看向他,包括离他很远的祁景琛。

    沈则鸣脸颊发热,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低着头站起身,逃也似的离开了教室。

    走廊尽头是厕所,上课时间没什么人,他把笔记本放在洗手台边上,像什么缺水濒死的植物,慌慌忙忙拧开水龙头掬一捧水拍在脸上。

    燃烧过快的理智渐渐冷却下来,沈则鸣搓搓脸,点了支烟。

    外头有几声高跟鞋走路的声音,由远及近,伴着不太客气的说话声,钻进沈则鸣耳中。

    “你啊听我一句劝,不要太相信男人的话。”

    “我就是太相信我前夫了,都有孩子了才发现他在外面养了别的女人。”

    是隔壁文科班的班主任欧蘅,上个月终于和纠缠半年之久的前夫离婚了。

    这件事沈则鸣也知道一点,闹得最凶的时候那个男人甚至到学校堵人,幸好现在欧蘅已经脱离苦海。

    旁边的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就听见欧蘅说:“总之你还是先试探一下,只要发现不对劲就马上搜集证据,让他净身出户滚蛋。”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走进了旁边的女厕所,沈则鸣望着夹在指间的烟陷入沉思。

    十年前乃至十年后的今天,祁景琛依然是个善于伪装的骗子,就像他本来没有结婚,却骗沈则鸣说已经结婚还有了儿子。

    保险起见,他要测试祁景琛是否真的只对他一个人硬得起来。

    这样想着,沈则鸣拿出手机,先在家附近的酒店订了间大床房,又找到一个号码发了条短信。

    几分钟后那边回他一个ok的手势,沈则鸣把酒店信息一并转发给对方。

    与此同时,祁景琛也收到了一条来自沈则鸣的新信息。

    “晚上八点,xx酒店1125号房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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