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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377章 她一直很怕冷
    顾倾寒摇头,尽力控制住了有些颤抖的身子。

    冷吗?冷就对了。

    那年,是严冬。

    若真是简真救了他,那她跳进那海水里,定是比现在冷千倍百倍。

    他有什么资格喊冷。

    怪不得徐沥竹说她还有寒症,许是,就是在那年豁出命救了他时得的。

    她一直怕冷吧。

    可他,从未关心过。

    心脏骤然抽紧,顾倾寒闷哼一声,身体,缩成了虾子。

    “顾总!”

    保镖惊呼出声,想要搀扶于他。

    顾倾寒抬手,制止了他的触碰。

    眼角,有液体滑下,温热,但却灼心。

    下雪了吗?

    该是下了吧?

    若不然,它怎会在自己的眼角融化?

    穆羽聂看着顾倾寒的不适,一点一点爬向了他。

    在她的脸即将要碰到顾倾寒的脚边时,却被他一脚踢开了。

    穆羽聂痛的嚎啕大哭。

    那些年,他有多疼惜她,现在,就有多憎恨她。

    穆羽聂瘫在地上,嘴角,有血液流出。

    她歪着头,脏污的脸贴在地面上,就那么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有些虚弱,但依旧寒凉的如同地狱索命的恶鬼般的男人。

    其实,最近几日,她已经后悔了,后悔去做那些得不偿失的事情了。

    他,算是这世上最优秀的男人了。

    有钱,长相俊逸,比那个厉秋石要好上很多了。

    或者说,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可她,怎么就会为了厉秋石那么一个男人,选择去害顾倾寒呢?

    结果到头来,反而害了自己。

    现在,无论她说什么,这个男人,估计都不会放过她了。

    他会折磨的让自己将这世上的苦都吃完,才会放过自己吧?

    吐掉了口中的血沫,穆羽聂凄惨一笑。

    “顾倾寒,导致我和简真走到这一步的人,是你,为何现在,你要将一切过错都推在我的身上呢?

    我是不堪,我是下作,可你以为,你就有多清白,有多高尚吗?

    若是你稍微对简真好点,你们,都走不到这一步。

    那年,我本无意于你,是你来到我面前说,你倾心于我,一生都会宠我,爱我,给我想要的生活。

    最后,你娶了我,可心思,却留在了简真的身上。

    你的爱,还真是好浅薄。

    只给我一纸证件,就连亲吻,都成了一件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

    我想要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可你,从不会满足我的那点卑微要求,一次次拒绝我。

    我很爱你,我们,是领了证的夫妻啊,顾倾寒。

    我到手的东西,我就从没想过要让给别人。

    即便是毁了你,我也不能让你落入他人之手。

    倾寒,你说我做错了,我做的那些,也只是为了维护我的尊严和保护属于我的东西,你告诉我,我做了错什么?”

    说至此,穆羽聂的语气有些委屈,还有些悲愤。

    说起错,人人都有错。

    而他顾倾寒,首当其冲。

    他顾倾寒错在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用情不专。

    而简真,错在离开后就不该再回来,来抢属于她的东西。

    眯上眼眸,她突然有了一种报复顾倾寒的快感。

    顾深说,他的孙子眼瞎心盲,错把茅坑当做了宝。

    很粗俗的一句话,却是道出了真理。

    哪怕,她不愿承认自己是那顾深口中的茅坑。

    “顾倾寒,当初,是你害得简真家破人亡,是你断了她爷爷的药,也是你,不顾她的身体不适,从她体内抽走了骨髓。

    而我,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被动的接受者。

    你根本就不爱她,爱一个人,首先要相信她,帮助她,爱护她。

    而不是一味的无视,冷漠,折磨。”

    呵,折磨,那是恨的表现。

    那些年,他恨简真,就和现在恨她一样吧?

    恨不得她去死,为他的外祖父报仇。

    何复英说过,简氏,是顾氏的仇敌。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利用他们的仇恨心理去折磨简真。

    穆羽聂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

    她没错,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好不好?

    顾倾寒抬起眸,玉色的脸颊上,泛着冰寒的光。

    他就那么看着喋喋不休的穆羽聂,大脑,却是反思着过往的那些事。

    这些话,祁若翎和邵青离也说过,他以为,自己会依旧无感。

    可现在从穆羽聂口中说出,他顿觉,原来,这些年,他就一浑蛋!

    他做错了许多事。

    捏了捏眉心,顾倾寒吩咐道:“给她纸笔,让她将对我的那些不满以及罪行全部写下来。”

    他要保留下来一一翻阅,时刻鞭策和警醒自己,以后,他不能再犯浑,他要用余生,去弥补自己所犯的错。

    不管,他对不起的那个人,会不会原谅他。

    徐沥竹正在办公室整理病历时,房门突然便被敲响。

    他眉头微蹙。

    下午十五点了。

    会是谁?

    “请进。”

    保镖面无表情推门而入。

    “徐医生,我家顾总有请。”

    徐沥竹打量了来人一眼,将手中的病历放进了抽屉里,并上了锁。

    然后,他脱去了外边的白大褂,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并披上了大衣。

    “走吧。”

    有些事,该来的,还是会来,迟早,都躲不过。

    许久未出来了,今日才知,早已变了天。

    有风刮起,卷起一地落叶,在车旁飞舞。

    又是一年深秋了。

    去年这时,简真已被送上了手术台。

    他回想起穆羽聂刚回a城时,好像,也是这个季节,有些冷。

    他拿着医用箱,随着顾倾寒去了豪庭别墅。

    女子面容绝美,未施粉黛。

    穿着很平常的一件衣物,腰里,系着围裙,一看见顾倾寒,便是满面含笑。

    “小哥哥,你回来了?喝粥吗?刚熬好的海鲜粥,你的胃不好,晚间吃清淡点较好。”

    他记得,顾倾寒是冷漠的,由着她给他端来了粥,放在他的面前。

    顾倾寒吃着,她则在一旁,满意地笑,笑得绝美而温暖。

    她也给他,喝了粥的。

    徐沥竹记得,那粥,软糯香甜,很是可口。

    可当看见那支冰冷的针管时,她脸上的笑意顿失,问:“这是干什么?”

    他替顾倾寒说了缘由。

    “有个病人血液特殊,医院里没有相匹配的血液,可否,请你帮帮那病人?”

    她没说话,只拿湿润的眼神看向顾倾寒。

    顾倾寒依旧冷,说出的话,也是能冻伤人。

    “既来找你,便没打算空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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