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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386章 黯然,刺痛,麻木
    顾婉儿心脏剧痛,抱紧了怀里的画册。

    那画册上的内容,从最初的狂喜以及谴眷,逐渐变得沉静,黯然,刺痛,以及麻木了。

    往日的画面,一幕幕浮现,连成了一部故事片。

    满心欢喜的女子,在无情的岁月里,过得越来越苍凉,那寄托满腹心事的字里行间中的情意也变得越来越淡,最后,归于一片荒寂。

    顾婉儿忍着刀割般的悲痛,将满腔的悲伤,融进悔恨的泪水里。

    简姐姐,我们要如何做,才能弥补我们犯下的那些错啊!

    怪不得哥哥承受不住事实的打击借酒消愁。

    若搁在她身上,她怕是,会懊悔至死!

    急救室内,医生给顾倾寒进行了洗胃。

    他吐着一口一口的酸水,吐得肝肠寸断。

    洗胃的过程,真是太难受了!

    他感觉自己的胃里被装上了什么东西,一直在那里不停地搅动,让他一刻不停歇的有着应激反应。

    饶是他自认为意志力很是刚强的一个人,也是疼得浑身抽搐,面色发白。

    他有些后悔喝酒了。

    喝死了又能如何?

    有时候一条命,也偿还不了他曾经作为的那些错事以及伤害。

    他发誓用生命去守候的女孩啊,就那么,被他凌虐的满身是伤,丢失在了那个寒风凛冽的深秋了。

    想起画册里的那些内容,他便觉得整个人都快要死掉了。

    胃里火烧火燎地疼,好似被什么腐蚀了一般。

    也确实被腐蚀了,但与今夜的酒,无关。

    他倒是想着自己是被那酒给喝坏,与那个肮脏的女人,毫无干系。

    可现实很快便把他打回了原形。

    时光难倒回,有些人有些事,即便是你生命里的过客,那也是真实存在过的,你想否认,是否认不了的。

    自我麻醉,也只是一种自我逃避的懦夫行为罢了,起不到一点遮盖罪行的作用。

    简真,我错了,大错特错了!

    顾倾寒趴在床边呕吐着,稍微觉得好些便厉声问道:“我的东西呢?”

    他摸了摸身边,画册,并不在这里。

    大夫停下手中的动作,对上顾倾寒毫无温度的眸子忙开口道:“顾总,东西,我交给您的妹妹了。您放心,大小姐一直守在门外。”

    顾倾寒有些生气,心里很是烦躁。

    或许是因为疼痛造成的,也或许是他不想那些不堪的事实让别人知道。

    总之,脸色很是难看。

    “我无事,出去告诉大小姐,让她把东西留下,然后,回家去。”

    他不能让家人知道他又进了医院而让他们担心。

    大夫忙跑出去将顾倾寒的意思转达给了顾婉儿。

    顾婉儿收拾起了心中的伤痛,将手中的画册交给站在她身边,有些惶然的大夫。

    “告诉我哥哥,让他好好养病,家里,有我。”

    她该学着懂事了。

    ......

    从孤儿院回来后,虞重楼和简真洗漱后,便躺在了床上。

    躺在虞重楼的臂弯里,简真问道:“重楼,你说,那个叫韩晓荷的女子只是顾家别墅的一名保姆,穆羽聂会有什么把柄落入她的手里?”

    为何她会要求自己带她回豪庭别墅?

    还是说,那里留有送穆羽聂进监狱的证据。

    若只是一些口头证据,是搬不倒穆羽聂的。

    虞重楼摸着她柔软的发丝,说道:“别想那么多,若是你不愿去,便不去。”

    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不想简真去到那里,想起过往那些不好的事情。

    证据,他会想办法会找顾倾寒拿回来的。

    “不就是去一趟那别墅吗?无论如何,穆羽聂那个恶心的女人做的事已经超出了我的忍耐范围了,由着她在外边瞎蹦跶,没来由会影响到我的心情。

    等这两日抽个机会,我就亲自去找顾倾寒,哪怕和他拼个鱼死网破,我也要让那个女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她总觉得,爷爷的失踪,和穆羽聂那个恶毒的女人脱不开干系。

    虞重楼抱着她,在她嘴角研磨着,声音,充满浓情。

    “老婆,那些事,都有老公呢。

    只是现在,你是不是该为老公考虑一下了,老公都当了好长时间的和尚了。”

    虞重楼清润透亮的眸子里盛满了委屈和渴望。

    简真“噗嗤”一声,笑了。

    这男人,还真是可爱得不行了。

    她抛却脑中的一切杂念,红润的唇瓣,主动贴上他有些微凉的唇。

    这可是她的老公呢。

    无论什么时候,冷落了他,就相当于犯罪。

    他是她的爱,是她蓬勃绽放的生命。

    在那雨露浇灌下激情绚烂,恣意徜徉......

    周末时,简真来到顶层办公室内处理了好些事务,齐若敏进来说,顾倾寒求见。

    简真挑眉。

    她还正想去找他呢。

    “让他上来吧。”

    见见又何妨?

    这两日,顾倾寒饱受精神以及身体上的双重折磨。

    简真的画册,以及徐沥竹的悔过书,都让他几近崩溃。

    徐沥竹说,穆羽聂小时候被海水淹过一次,便对海边有着严重的心理阴影,看见水,便会退而远之,不会游泳,自然也是不可能跳进冰冷的海水中去救下顾倾寒。

    而她的病,也不需要那么多的血,是她一次又一次弄破自己的手指以及皮肤,以此来博取顾倾寒的同情和垂怜。

    哪怕是很细小的一个伤口,她都是夸大其词,逼迫他去简真身上取血。

    后来基于良心发现,徐沥竹将取血量减去了不少,这才保住了简真的性命。

    若不然,简真即便不捐骨髓,按照差不多每月一次的取血惯例,她也。

    还有那次从楼上摔下,徐沥竹说,那也是穆羽聂自导自演的。

    她希望借助顾倾寒的手将简真置于死地,让她再也成不了她的威胁。

    谁想顾倾寒竟放过了简真,只是将她关了三日。

    只是那三日,也是差点要了简真的命。

    那日他去那杂物间看过了,那墙面上,还残留着简真对抗黑暗恐惧时留下的斑斑血痕。

    一条一条,都是抓在了他的心上,让他几近窒息。

    当房门关闭,那种伸手不见五指,只听闻自己呼吸的黑暗,真的能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逼疯,甚至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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