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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0章:出发前往南楚国
    皇甫英男看见冲荀走来,师恭敬行了一礼,退至一边站立。

    荀师走到季怀安面前,打量着季怀安的惨状,眼睛红了,愤怒地破口大骂:“萧韫奇,禽兽……愚蠢。”

    萧韫奇?难道是院长大人的名讳?

    看着荀师口吐芬芳,季怀安有些懵逼,这老头儿疯了?

    “孩子,你受苦了。”荀师双眼眨着泪光。

    季怀安没有力气,也不知道该跟着老头儿说啥,保持沉默。

    “孩子,将来不论发生什么,记住,你是北凉国人,为国效力,是子民的本份,你千万不要对北凉有任何怨恨……”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pua小爷,不过这老头儿倒是一脸真诚。

    放心,小爷不记仇。

    主要是记仇也没用,自己马上就要被送去南楚国,冒牌身份的秘密掌握在监察院手中,这辈子估计都别想摆脱监察院的掌控。

    记仇,又能如何?

    想到这些,令他十分郁闷,一言不发,连眼睛都闭上了。

    荀师在他的耳边又pua了好一阵才走。离开前,嘴里还叨唠着一句话。

    “萧韫奇,总有一天,你会自食恶果。”

    荀师走了,皇甫英男没有走,在牢房中喂他喝水、吃饭,照顾了他最后一夜。

    半夜时分,季怀安醒来后,看到皇甫英男靠在墙边,一脸木然,眼角还挂着两道泪痕。

    次日辰时,一队银甲骑兵押着一架囚车离开了监察院,浩浩荡荡地从北凉皇朝的南城门出发了……

    ……

    广阔的平原上,艳阳高照,绵延千里的黄土地,波澜壮阔。

    从北凉京都前往南方边境的官道上,三百人的银甲骑兵押解着一架囚车快速前行。

    正值春耕时节,官道两侧农田中的百姓停下了播种,驻足眺望。

    “这是从京都来的吧。”

    “又要打仗了吗?”

    “这是押解死刑犯去边境当炮灰去的。”

    “我看不像啊,押解死刑犯什么时候有这么大阵仗了?”

    “我觉得,可能又要打仗了。”

    “……”

    囚车中除了季怀安外,还有两名囚犯,三人都是一脸惨白,手脚带着沉重的镣铐,随着囚车的颠簸,传来刺耳的金属碰撞之声。

    “驾……”

    囚车越过一条小沟,剧烈的颠簸让季怀安再也忍受不住,转对着囚车的边缘呕吐起来。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呕吐了,苦水从小腹涌进喉咙,再从口中滑落成一条粘稠的丝线,穿过囚车底部的缝隙,落入地面。

    他感觉苦胆已经被吐了出来,但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押解的骑兵可不知道他的身份,稍稍不满意,便会折磨他们一顿。

    这种折磨比死还要难受。

    “呕……”

    “呕……”

    另外两人似是受到季怀安的影响,也都低着头干呕起来。

    这两人的资料季怀安早已看过,高个子留着络腮胡须的大汉名叫魏锋,是季怀安先前的副官。

    另一人清瘦的男子是季府上的一名护卫,名叫袁剑英,是一名剑术高手,曾教过季怀安学剑,为了银子,跟随季怀安上了战场,贴身保护他。

    战场上面对的是千军万马,再强的高手上了战场也改变不了战局。

    说起来,这两人都是受了季怀安的连累被俘。

    三人呕吐后在囚车中沉默着。

    除了刚上囚车时,魏锋骂了他几句外,谁也没有开口说过话。

    当初魏锋极力劝阻季怀安不要追击,但季怀安太过膨胀,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加上立功心切,最追敌深入落入了北凉军的包围。

    魏锋若是有力气,恨不得往季怀安身上捅上几刀,又怎么会给他好脸色。

    袁剑英倒是没有给季怀安脸色,他是拿钱卖命,落到任何田地都怪不得别人。只不过现在受刑过度,没有力气说话。

    季怀安也没有主动找两人搭话,一是节省体力,二是不想惹怒这些押送的骑兵,三是因为他是个冒牌货,心虚。

    既然监察院能给季怀安找个替身,这两人会不会跟自己一样?他心中没底。

    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魏锋、袁剑英的身体状况十分糟糕,呕吐后有些脱水,看上去状态极差。

    表面上看,三人的伤势差不多,但季怀安只挨了一次鞭打,都是皮外伤,加两三个月的药浴浸泡,让他胫骨坚韧,其实身体状态还算不错。

    但魏锋、袁剑英的情况糟糕至极,脸色惨白得骇人,虚弱的身体像是随时要断气一般。

    “水……”魏军昏昏沉沉地呓语着。

    袁剑英已经彻底昏死了过去。

    季怀安发现两人的情况有些不对,试探着问道:“你们怎么样?”

    两人都没有回应。

    他靠近了些,试探着伸手一摸袁剑英的额头……很烫。

    袁剑英在发高烧,魏锋也一样。

    在这个医学落后的时代,高烧很容易死人的。

    “来人,快停下,他们生病了……”

    季怀安也顾不得其他,用力拍打着囚车,大声叫喊着。

    “喊什么喊?都给我老实点。”

    一名骑兵策马来到囚车边,手中的鞭子抽向季怀安……季怀安一缩手,鞭子抽在囚车铁栏上,发出刺耳的鞭打声。

    “他们生病了,发高烧,你们快点想办法救人。”

    面对着轻骑兵不善的表情,季怀安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怒目瞪着对方。

    轻骑兵看了眼魏锋、袁剑英,也察觉到两人状态不对,立刻策马跑向车队前方汇报去了。

    很快,车队停了下来,一名队长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一边军医。

    “看看什么情况?”队长示意。

    军医走到囚笼边,一脸嫌弃地给魏锋、袁剑英号了号脉,又摸了摸两人的额头。

    “伍队长,是热病……看样子,怕是活不了。”军医汇报。

    伍队长皱起眉头,他们的任务是将三人活着送到边境。若是以往押送犯人,路上死了也就死了,但这次不同,监察院下了死命令,必须要活着送到。

    “我有办法救他们,先拿水跟毛巾来。”季怀安着急地喊道。

    军医不屑地瞥了季怀安一眼,冷声道:“无需白费力气,这二人伤寒入体,已经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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