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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九)杜鸿鸣的痛
    杜鸿鸣欣慰的点了点头,从一个份位便能联想的这个,不负他这三年的特意培养“茵茵,君威难测,自古以来选秀就没有三品以上的份位,而今次你却被册封为侧三品充仪,

    如此特例,不是皇上给我们杜家的恩典,也不是爹爹的恩宠,而是皇上要用我们杜家给华家一个警告,皇上如此明目张胆的做法,不仅是在警告华朴那老匹夫,也是在警告爹爹,这是恩威并施”

    捋着美鬚看着宣纸上的字,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看来皇上是要准备大清洗了,先帝留下的那些蛀虫他是要开始一一的拔除了。

    杜婉眼神就是一闪,看来爹爹也想到了,那他会怎么选“爹爹不用过于担忧,爹爹也说了君威难测,那皇上的想法岂是我们能猜到的,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想,也许皇上就只是单纯的喜欢女儿呢,

    女儿这么天真烂漫、可爱无邪,也许是皇上对女儿一见钟情了呢,所以爹爹就不要忧思了,茵茵一点都不喜欢爹爹眉头拧起来了的样子”

    摇着杜鸿鸣的手臂娇气俏皮,眼中的笑意渲染了单调规严的书房,却也恍惚了杜鸿鸣的心神“音儿”喃喃细语的唤了一声,手就要抚上杜婉的脸颊。

    “爹爹,你说什么”杜婉疑惑的问到,心中却是一跳,茵儿,爹爹,您是将我当成了谁,这才是我没有察觉的正真缘由,您只是将我当成了别人,所以才会对我宠爱有加吗,刚才我竟差点就信了您不会利用我。

    杜鸿鸣心中一惊,却是面不改色的看着杜婉慈爱的揉了揉她的头“爹爹在想,茵茵说的也许是对的,是爹爹太过于多虑了,爹爹还有些公务要处理,茵茵先回去吧,等你哥哥回来,我们为他好好接接风”

    杜婉便甜甜一笑点了点头,走过去将客桌上的一盘松花桂圆糕拿过来,放到杜鸿鸣能够得着却又不影响他办公的地方,笑着到“那女儿先走了,公务虽要紧,但爹爹也要顾着身子”

    “爹爹知道了,你个小管家”杜鸿鸣就刮了下杜婉的鼻尖,杜婉又是甜甜一笑,俯身行了一礼走出了书房,当关上门后嘴角的笑意浅淡了,带上了丝丝的冷意,离开书房院落向着茵苑阁走去,那么宠溺的动作,爹爹,您究竟将茵茵当成了谁。

    杜鸿鸣看着松花桂圆糕,起身走到客桌旁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重新品尝到的甜腻让他蹙起了眉,拿着桂花糕走到旁边的一幅墙画前,看着墙画他的眼中是浓稠的柔意

    “久违的味道,音儿,茵茵也如你一般的喜爱这甜腻,若你知道我如此对她,你会恨我吧”爱怜的抚摸着上面女子的背影,眼中浓稠的柔意变成了伤痛与恨意的交织

    “我们明明那么相爱,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他,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难道就因为身份吗,我想不明白,想了这么多年,可我想不明白,你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低声的嘶吼着,渐渐地,他平静了下来“不管为什么,音儿,是你背叛了我,是你背叛了我们的爱,是你辜负了我,所以,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一一还在茵茵身上,还有那些拆散我们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音儿,你要是知道我将茵茵送入皇宫,你会后悔当年的做法吗,你会后悔当年背叛了我吗,你会后悔投入那个男子的怀抱中吗,那个贱人若是知道茵茵入了皇宫,做了她儿子的宠妃,你说她会如何,会不会发疯”

    嘴角就上扬了,眼神诡异的似是带了邪气,心中的邪火更是烧的他只有捏紧手掌才可以平息,手中的桂花糕早已被捏的粉碎了,混合着血腥蔓延至整个屋中,片刻后他平息了心中的邪火,拂掉手上黏糊的残渣走到书桌后开始处理公务。

    而此刻皇宫

    宸帝压下心中的狂躁示意赵德胜等人下去,赵德胜便赶忙躬身带了小喜子出了御书房,关上了门。

    等到御书房中只有他和杜偌焕两人时,他坐正了身子将奏章最下面的一份折子扔给了他“看看吧”

    抿了一口明前龙井后便双手交握随意的点着手指,看着杜偌焕,杜偌焕疑惑的打开折子,看着里面的内容瞪大了眼睛,心中惊恐万分,赶忙就跪地惶恐到“皇上,这是诬告,父亲绝不会这么做,真是谎缪,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眼中是对杜鸿鸣的坚信,他不相信他父亲会那么做,父亲那般精明之人怎么会干这种事,就算干也不会这么不小心的让人抓住把柄。

    瞧着这样的他,宸帝轻勾起了一个嘴角,这小子也有如此惊慌的时候,有时老成的让他都气的跺脚,如今倒是有点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了“谁告诉你这是弹劾杜相的折子了”。

    杜偌焕就懵了,这里面的内容分明就是…疑惑看向了宸帝,宸帝示意他附耳过来,他便起身走到御案旁,宸帝在他耳旁低语了一番,便到“该怎么说,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应该明白了吧”

    杜偌焕的心中就直直跳动了,却是立刻应声到“是,臣明白”

    “嗯,如此甚好,你退下吧”淡漠的说了句便不再看他,随意的拿起一本奏章翻阅,杜鸿鸣俯身行了一礼退出了御书房。

    他一离开宸帝便扔下了奏章后靠在龙椅背上,嘴角勾着一抹淡笑,却是带着些许的邪魅,声音慵懒中带了一丝压抑的狂躁“若是你知道了那些,是不是就该放下一些你想要的自由了,你是逃不出去的,更是逃不掉的,杜婉”。

    夕阳西下,阔别的余晖撒在路中留下了一抹淡色,为丞相府增添了一分朦胧。

    用过晚饭后,杜婉挽着杜偌焕的手臂一踮一踮的走在石子路上,笑嘻嘻的仰头看着他“哥哥特意送妹妹回去,可是要说什么”娘亲交代了一番,爹爹又交代了一番,那么这个做哥哥的,又会说些什么呢。

    杜偌焕摸了摸她的头,宠溺到“茵茵还是如此聪慧敏锐,这样就好,茵茵可愿入宫,若是不愿,哥哥想办法,哥哥…”

    杜婉立刻就打断了他的话,不让他再说下去,不然她怕她会动摇而选择逃离“不要,哥哥别乱来,妹妹入宫已成定局,再者哥哥不懂妹妹吗,妹妹是宁可做那帝王的娇人妾,也不要做达官贵人的闺怨妻”

    沉吟一瞬又到“娘亲表面风光,可心中的苦处又有谁知道,爹爹专宠二姨娘,敬重娘亲却不爱她,妹妹不想那样,那样太苦了,妹妹忍不下来也许就会红杏出墙了”

    环着杜偌焕的手臂就调皮的眨了眨大眼睛,杜偌焕便是无奈的点了点她的头,心中一叹,他虽不明情爱,却也能感觉到父亲和母亲之间那种他说不出来的别扭“你啊,尽是胡说,这脱离世俗的大胆话语就你敢说,你这性子可得改改,入了宫可不比家里”。

    “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也就只在哥哥这儿敢这么说嘛”立刻讨好的摇了杜偌焕的手臂,望着已经不远的茵苑阁,拉着他小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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