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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萧霖策谋反
    “殿下,我们将军府不缺银子,我也能通过自己的双手挣到银子,我真的不缺钱用,这些银票你还是收起来吧,留着用在更需要用到的地方。”

    哪怕她被萧霖烨的行为感动到了,但是这笔银子她真的不能收,不然她成了怎样的女人了?

    八万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哪怕是她爹,也将近十年的俸禄,她又怎么会心安理得地接受萧霖烨的这笔钱。

    可是她不收这笔银子,面前的男人竟然还不高兴了,深邃又锐利的眸子盯着她,直接发问道,“你是不是后悔跟我在一起了?”

    “你爹娘反对我们在一起,认定你跟我在一起不会获得幸福,害怕你年纪轻轻就当寡妇,甚至害怕你会嫁给我做侧妃,断绝了我们的来往是不是?”

    “沐晴,你心里动摇了,站在了你爹娘那一边,决定要跟我两清是不是?”

    萧霖烨的眸子染上了一丝血红,声音里也带上了显而易见的紧张,他全身紧绷着,如临大敌,心里有着强烈的担心,好像害怕她随时都会说出和他结束,以后井水不犯河水那些混账的话来。

    她被气得都笑了,“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一刀两断的。萧霖烨,你怎么比我还要患得患失,难道你觉得我是那种没有自己判断力的人吗?”

    男人紧绷的心终于松懈了下来,只要她没有不要他,剩下的事情都好办。

    他最害怕的是她觉得家人更加重要,所以义无反顾地站在了亲人那一边,彻底地忘记了之前两人的甜蜜相处,那些柔情蜜意,快乐的日子,都被她忘记,犹如过眼云烟一般。

    “那你为什么不肯用我给你的银票。你们将军府遭遇了这样的磨难,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啊。”他甚至带着些委屈地说道。

    许沐晴真想翻了个白眼算了,她耐着性子的解释道,“这笔银子将军府还是能够拿得出来的,不至于将所有的家底都掏空了。你拿出这么大一笔银子来,不是想要皇上猜疑我爹嘛。再说了,以后你需要用到银子的地方还很多呢,你都给我了,那你以后要怎么办?”

    萧霖烨听了她的话,心柔软得一塌糊涂,不过想到他今天找她来这里的目的,他心里又不停地打鼓。

    “沐晴,有件事情我必须要跟你坦白。让你爹赔偿这次纵火事件的损失,是我跟皇上提出来的。之前有探子传回消息,说皇上动了降你爹职位的念头,好几次都已经写了诏书了,后面又扔到烛火上烧了起来。这一次,我只能先下手为强。”

    她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情,直接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可纵火案也不是我爹造成的啊,明眼人都知道我爹是被人陷害了。”

    “皇家不是向来就这么残酷嘛,再加上有多少人盯着你爹那个一品大将军的职位,这次逮到了机会,当然不停地弹劾,试图将你爹拉下来啊。幸亏你爹作战的能力所向披靡,让皇上很是器重,他才犹豫了那么久没舍得下决心。”

    许沐晴真的气得要死,她甚至不知道应该恨皇上,还是应该恨幕后主使之人。

    “所以这八万两银子,是我应该给你的,你收下,等到将军府有需要的时候,再动用这笔银子。我愧对将军,也愧对你,在这种情况下我都没能护着你。”萧霖烨充满愧疚地说道。

    她心情不怎么愉快,“殿下,这件事情也不是你的错,我不会怪你的。银票我也不收了,留着那么多的银票在家里,反而是个祸害。”

    萧霖烨看她说什么也不愿意收,想来想去也不勉强她了,“那这笔银子我先替你保管,等到干掉了萧霖策以后,夺回属于我的东西以后,我再把这笔银子归还给许将军,”

    他停顿了一下,眸子里染上了一丝笑意,“或者是当做是我给你的聘礼。”

    她的脸一热,埋怨地瞪了他一眼,“聘礼的事情还早呢,你还是想办法先解除了和刘诗桐的婚约以后再说吧。我爹和我哥都嫌弃你是有妇之夫,身体还病怏怏的,担心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幸福。”

    但凡是真心疼爱女儿的人家,也着实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一个看起来将死之人。

    萧霖烨心又被扎了两刀,他摸着鼻子小声地说道,“那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内情,如果知道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他每天服用毒药,要骗过那些御医,甚至要骗过神医他容易嘛?

    喝那些哭得五脏六腑都要翻出来的毒药,近乎是慢性自杀,要不是及时地服用解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调养身体,恐怕真的早就遭殃了。

    “等解除了婚约,我会和你爹,你的哥哥解释好这件事情的。对了,幕后主使纵火案的人查出来了,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排除掉了不相干的人以后,结果已经浮出了水面。”

    许沐晴全身的警惕立刻冒出来了,压抑着全身的怒气问道,“究竟是谁?”

    “张丞相。践行宴上,我曾经见过霍书敬和张明熙之间有着暗暗的沟通,在那之前,南越太子也曾经找张明熙游山玩水,说了那些勾结的事情。”

    萧霖烨将查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更重要的是,被你爹杀死的那几个内鬼,我让人去查了一下他们,都是张立磊不起眼的那些门生的远房亲戚。”

    许沐晴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没想到竟然是他,张家的人真是卑鄙无耻,没有一个好东西!亏得我爹还和他是多年的好朋友,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在我爹的背后捅刀子,简直太不要脸了。”

    “需要我出手教训张丞相吗?让他来个意外,彻底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面对萧霖烨体贴的询问,她直接摇了摇头,“那样也太便宜他了,直接死了那不就解脱了吗?我一定要让他身败名裂,让皇上震怒,直接革去他的职位,让他从云端跌入地狱里。”

    凭什么张立磊这样害她的父亲,就算曾经她和张明熙因为婚约的事情闹得很僵,她也没有迁怒到张立磊的头上去,她恨的是张明熙和张夫人,还有将她妹妹折磨致死的禽兽人渣张明涛。

    她一直奉行的原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哪怕她再恨张家的人,这一世她的确对张家的人算计过不少,但那也是张明熙和张明涛算计她和沐嫣在先,她不过是将计就计的反击而已。

    “你打算怎么办?凭着你自己的能力,你就想推翻张丞相,我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张明熙和你解除婚约的事情闹得轰轰烈烈,再怎么说他也做了几十年的丞相,门生遍布全国,势力盘根错节,想要扳倒他绝非易事。”

    萧霖烨不放心地看着心上人说道。

    “我想知道秋闱考试在什么时候,应该快了吧。”许沐晴想着前世发生的一些事情,很快就有了主意。

    张立磊除了偷偷开采金矿还有别的事情以外,她自然还掌握着不少罪证,不过那些罪证不足以掀起惊涛骇浪,她没有办法让舆论蔓延开来,不足以激起民愤,所以只好想别的办法了。

    “你想要在秋闱考试上动手脚?不过秋闱考试是在一个月以后了,你能咽得下这口气吗?你爹那里承受的委屈,你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许沐晴的确是对张立磊和张明熙恨之入骨,然而为了能够彻底地将张家的人连根拔起,还让人挑不出任何的错处来,她就算恨得吐出心头的几口老血,也要硬生生地忍下去。www.83kxs.com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眸子里血海深仇般的恨意已经被她驱散得无影无踪。

    “再难也要忍,这笔账我记下来了,不过总有一天,我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张立磊和张明熙他们绝对别想有好下场。”

    萧霖烨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的斗志,就像是威风凛凛的女将军,他心里更是涌起了强烈的爱恋,“那是,我看上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没有过人之处。她肯定是坚强的,绝不言败的那种人。不管生活有多么艰难,也不管陷入怎样绝望的境地,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过。”

    “沐晴,既然你把张立磊和张明熙陷害你爹的这笔账暂且记下了,那接下来就让我们共同对付霍书敬和萧霖策了。如果我没有猜错,再过三五天,霍书敬回到南越国以后,就会开始和萧霖策勾结,皇上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时间不久了。你害怕吗?”

    她摇了摇头,“我等待萧霖策发动袭击也已经很久了,怎么可能害怕?上一世他成功地除掉了所有对他产生威胁的皇子,又给皇上服下了剧毒弄死了皇上,这一世有殿下你拦着,他的美梦一定会破碎掉。”

    萧霖烨看她自信满满的眼神,忍不住笑了,他爱她的原因,就是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不会被打败,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你猜萧霖策会选在什么时候动手?他和霍书敬都是那种狡猾的,老谋深算的人,肯定会出其不意,让谁都想不到的。”

    她冷笑一声,“对于萧霖策那样的人,肯定要选择在大家都意想不到的日子,在皇上最不设防备的日子。如果不是大婚当天晚上,那肯定就是第二天进宫谢恩的日子,那是他最好的机会,因为那时候他最能靠近皇上,靠近众大臣。”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替方雯容默默地掬了一把同情泪,这个女人被赐婚给萧霖策,真的会是她的开始。

    还没嫁人呢,萧霖策就被终身圈禁,被皇上彻底地厌恶。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那个野心勃勃,跟太后里应外合的萧霖策谋反篡位成功了,依着那个心胸狭窄,瑕疵必报的男人的性格,也必定不会善待她。

    方雯容也是那种骄傲清高,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姑娘,之前因为季莹月的事情,她逼着萧霖策好几次,萧霖策心里肯定早就恨上了她。

    再加上她曾经有掉进茅坑里的不光彩的历史,萧霖策又是个洁癖很重的男人,不嫌弃她才怪,肯定会把她看轻到了尘埃里,就像是茅厕里的蛆一样。

    萧霖烨其实也跟许沐晴有着一样的想法,不过他不能确定那位狼子野心的堂弟究竟会选择哪一天。

    “沐晴你觉得他造反会选择大婚的那一天,还是第二天进宫谢恩的那一天呢?用女人敏锐的直觉猜一猜吧。”

    她低垂着眼帘沉思了一下,“成亲喝喜酒的那一天,皇上肯定会很有戒备,毕竟萧霖策在皇上那里没有丝毫信用可言。不过,我觉得萧霖策是个很狡猾的男人,更加可能会反其道而行之,我猜他会在大婚的那一天,洞房花烛夜的后半夜。”

    “为什么是洞房花烛的后半夜?”萧霖烨很是意外地问道。

    她蹙着眉小声地说道,“我也说不准究竟是为什么,就是心里的一种感觉而已。可能是后半夜的时候是人最困,也是最松懈的时候,再加上前半夜皇上的人盯了很久了,发现没有任何异常了,所以就觉得后半夜也没有问题。”

    正常人谁会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谋反啊。

    萧霖烨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总之在萧霖策成亲前后三天,一定要盯着他,有任何异动的时候,随时做出相应的调整来,确保万无一失。”

    “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逞能地跑在前面被当成人肉靶子,你的性命真的很重要。”

    她心里不由得升起了强烈的担忧,明知道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好的,她还是情不自禁地担忧害怕,怕他被利箭刺穿,被刀砍伤。越是在乎,就越是害怕。

    别人的性命对她来说真的没有那么重要,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残忍无情也好,反正在她的心里,那些将士的性命真的没有萧霖烨的性命重要和值钱。

    萧霖烨灼灼地看着她,眸子里涌过了强烈的爱恋,他心里感动至极,握住了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沐晴,谢谢你一直愿意站在我的身边,谢谢你不嫌弃我是个见不得光的野种,在我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时候,你把我给拉了回来。如果不是你,恐怕现在的我已经死了。”

    她低垂着眼帘,声音很轻地说道,“你别说这样的话,你的确比所有人都适合做梁国的皇帝。再说皇位本来就应该是属于你的,我不过是顺应时势而已。”

    “是我当时太自私,利用你也是夹杂了别的目的,我想要利用你把萧霖策拉下来,粉碎他的美梦。”

    她当初对他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当时想的不过是复仇,要将她恨之入骨的渣男贱女推入万丈深渊,让他们尝一尝被人算计,被从背后捅刀子的滋味。

    “最初不重要,我只要知道,你现在心里有我,你爱的是我就足够了。沐晴,这一世我那么早就遇见你,有你的陪伴我很知足,也很幸福。”

    她有些别扭不好意思地将手从萧霖烨的掌心里挣脱出来,“殿下,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情,张立磊和张明熙那边,我会亲手处理的,他们别想有好下场。睿王那边差不多了,你去做好准备吧。”

    萧霖烨抱住了她纤细的,不盈一握的纤腰,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闻着她身上清新好闻的味道,“我真想让这些事情早点结束,早日能够完全地掌握住自己的命运,再也不用跟你分开。”

    相处的时间越是长,他对她的爱就越加深刻,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她在一起,一辈子都不会让她再离开自己的身边。

    许沐晴脸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哪怕只有短暂的片刻相处,她也觉得一切都值得了,“殿下,没关系的,两情若是长久,就不在乎这短暂的相处。等到扫清楚所有的障碍以后,那时候再来互诉衷肠也不迟。”

    她狠狠心推开了萧霖烨,“我爹那里还需要我的照顾,那我先回去了。”

    萧霖烨不舍又带着点愧疚地对她说道,“沐晴,我现在不能送你回去,不能光明正大地陪在你的身边。”

    她善解人意地摆了摆手,“没关系的,我自己有腿,还有丫鬟跟着,回去又不会有事的,你只管放心地去忙你的事情就好了。那我先回去了。”

    “我看着你离开,路上小心。”

    深邃又专情的男人站在窗前,看着心爱的姑娘的马车从宽敞的青石板路上经过,眸子里有着深沉的爱恋。

    他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再等我一段时间,等彻底解决了萧霖策和萧冽的事情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等到了那时候,我一定会给你最盛大的婚礼,让整个京城的贵族都羡慕你。

    一连好几天的时间里,包络丞相张立磊,还有很多对许奕融看不顺眼的文官,还有不少盼望着许奕融倒下,好让他们上位的武将,都蠢蠢欲动,雪花般的奏折堆在皇上的案桌上有一尺多高。

    皇上萧冽看着那些不客气的弹劾的字词,气得直接将奏折扔到了一旁去。

    “这帮别有用心的混蛋,别的本事没有,却总是盯着别人的错处,想要将别人拉下马来。数落别人的文字沸沸扬扬的,比起他们科举考试的时候都要有才,真够厉害的。难道他们以为真的能够用一支笔就能让北狄国那些勇猛的骑兵给吓退吗?”

    真的快要气死了,有本事他们去打仗啊,又没有本事打仗,还想要将最能打仗的战神置之于死地,他们是想做什么?

    “皇上息怒,那些官员不能深刻地领略到许将军的重要性,没有皇上的深谋远略,只会被许将军得到皇上的重用,赏赐和地位应有尽有的利益给迷住了双眼。”

    萧冽冷声说道,“明天朕就让他们尝一尝朕的厉害。”

    翌日上朝的时候,张立磊率领众大臣齐刷刷地出列,给皇上施加压力,让皇上严惩许奕融。

    “皇上,许将军在京城都不能管好属下,严重失职,导致粮仓和兵器受损,他不能明察秋毫,犯了那么大的错误。若是在战场上,他的军队里有内奸,那相当于是将梁国数十万将士的人头送到敌国的手里啊。”

    说话的是将许奕融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雷大人,他是张立磊忠心的属下,二十几岁的儿子也早就在战场上立了功,是年轻有为的骁骑将军,正二品。

    他得到张立磊的暗示,再加上自己的私心,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狼一样,迫切地想要将许奕融给拉下来,让他的儿子再立一些军功,让皇上刮目相看,被册封为一等大将军。

    萧冽却不是那种脑子不清醒的,大臣们煽风点火就会被牵着鼻子走的那种人,他满脸威严,锐利如同鹰隼的目光落在了众大臣身上。

    “还有谁要弹劾许将军,觉得要狠狠地将他重罚的,全部出列!”

    那些已经表明了态度的大臣哪怕隐隐地感觉到了皇上周身散发出来的怒火,然而因为有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心里哪怕是打鼓,还是硬着头皮地站了出来。

    皇上也不跟他们多费口舌,直接说道,“你们说许将军严重失职,不配再统领三十万大军也不无道理。”

    “这样,既然你们弹劾了许将军,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去校场训练,每天绑着十斤的沙袋再小腿上跑三十里,再每天练习射箭一个时辰,舞枪弄棒两个时辰,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谁能够达到许将军的水准,谁就脱颖而出。”

    他讥诮又嘲讽的眼神环顾了一下四周,继续说道,“脱颖而出者,朕会亲自抽考军事知识和作战方略,应对各种紧急情况的能力。谁能达到许将军的高度,哪怕再稍微逊色一些,朕也会封他为镇国大将军,官居一品,还重重有赏。”

    这番话说出来,不少弹劾的大臣都面露难色,纷纷打起了退堂鼓。

    然而萧冽已经不愿意给他们机会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朕心意已决,不会再更改。对了,训练归训练,你们的本职工作也别错过了,还有上早朝的时候,不然休怪朕翻脸无情。”

    “皇上——”

    之前气势汹汹,卯足了劲想要将许奕融给拉下来的众大臣一下子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两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皇上。”

    皇上不容置疑,寒冷又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朕一言九鼎,既然你们都觉得许将军有错,要撤职,朕就给你们这个机会,能者居上,不限文官还是武官。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等会下朝以后,你们全部都去校场,谁不去,朕重重地惩罚。”

    那么好用又忠心耿耿的将军,是他稳坐在皇位上最重要的保障,张立磊和这些大臣非要将梁国的军魂给抽走,那就不要怪他翻脸无情。

    退朝以后,张立磊和那些想要趁机责罚许奕融的大臣,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怀着愤懑又痛苦的心情去训练去了。

    只不过是短短的一天时间下来,养尊处优,想要浑水摸鱼的大臣们腰和腿都要断了,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头,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响亮的耳光。

    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吗,为什么要为了看不见的那点小利益而得罪了皇上。

    不过哪怕他们就算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萧冽也不会再给他们机会,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里,以张丞相为首的那些大臣都很痛苦地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许沐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厚道地笑了起来,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来,“活该!”

    她爹被人陷害失职,皇上又不是不知情,更重要的是,她爹绝对是萧冽手里那把最锋利的剑,指向哪里就砍向哪里,还那么好控制,萧冽又怎么舍得斩断自己的羽翼。

    时间总是如水流逝,转眼好几天的时间就过去了,霍书敬早就回到了南越国里,却以失去了万长老和古长老为代价,他心里又怨又恨,心痛至极。

    原以为许沐晴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带回到南越国,带回到拜月教里就能够开始炼制长生不老药了,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萧霖烨来,害得他折损了两员大将。

    蚀骨的恨意在心里燃烧着,霍书敬气得五脏六腑都快要吐血了,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直接用锋利的匕首割断了食指上的鲜血,对天发誓,“孤对天发誓,不管耗费怎样的代价,都要将萧霖烨给挫骨扬灰,将许沐晴给带回南越国,将她的心脏挖出来,以雪当日之耻!”

    收拾好了糟糕透顶的情绪以后,他带着信任的心腹爱将云森和云磊,直接去了拜月教,跪在了拜月教祭司的面前。

    “还请祭司将噬心蛊和五毒蛊赐给孤,数量越多越好,孤势必要将整个梁国夷为平地,让拜月教的势力渗透梁国所有的国土,将梁国的那些子民狠狠地践踏,成为南越国的奴隶,一辈子替南越国拜月教的祭司,替南越国的皇室当牛做马。”

    穿着一身白衣,头发雪白如雪,眼神却清透得像是最深的湖水,明明能穿透一切,看清楚过去未来,却又让人完全看不穿的,神仙一样的祭司坐在椅子上,平静没有感情的声音响了起来。

    “殿下一定能够达成所愿,满载而归。噬心蛊,五毒蛊,血蛊,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蛊虫,殿下都能尽情挑选,我在这里预祝殿下早日实现远大的抱负。”

    霍书敬还有一件事情巨怎么都想不透,在拜月教祭司面前,他直接将心里的疑问给说了出来。

    “祭司大人,孤在梁国的时候遇见了一位姑娘,万长老和古长老说她是炼制长生不老药的绝佳药鼎。更是让孤觉得意外的是,她竟然能够操控拜月教的五毒虫,对于万长老和古长老的摄魂术和催眠术,她也能不受控制。孤觉得她是拜月教的圣女,但是拜月教不是从来没有能活着离开教内的圣女吗?”

    祭司听了霍书敬的话,脸色凝重了起来,“那位能操控五毒的姑娘多大了?有没有她的画像。”

    “好像是十六岁,很是年轻稚嫩,不过医术很厉害,几乎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画像没有现成的,不如让孤将她的容貌给画出来,好让祭司大人过目。”

    霍书敬动作很快,动作娴熟又迅速地将许沐晴的容貌画了出来,当拜月教的祭司看清楚那副画的时候,眼底有着震惊的光芒。

    那赫然是和法师叛逃出去的圣女湘宜的容貌,她当年摔下深渊却没有死,还偷偷地将女儿生下来了。

    祭司没想到还有圣女活着离开,“她是叛逃的圣女湘宜的女儿,殿下,你去梁国的时候想办法将她带回来。圣女的血脉不容玷污,她这辈子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拜月教里,替拜月教做贡献。”

    霍书敬同样是震惊不已,“孤绝不辜负祭司大人的嘱托。”

    “去拿蛊虫,然后让南越国的术士去梁国吧,也是时候给梁国沉重的一击了,替万长老和古长老报仇。”

    霍书敬在拜月教另一位深受重用的长老的带领下,拿到了那些有着阴邪又诡异的蛊虫,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让人失去所有的理智,被这些不起眼的虫子控制。

    “殿下要亲自去拜月教吗?如果去,就将这张面具给戴上,好在梁国能够畅通无阻地行走。”

    祭司扔了一张薄薄的面具给他,让他能够遮掩住本来的面目。

    霍书敬低垂着头,恭敬地说道,“多谢祭司大人。”

    “去吧,尽快将湘宜的女儿带回来,如果她能是处子之身就更好了,不是也没关系,总之务必要将她给带回来。”

    祭司平静却又带着凉意的话有着穿透人心的神奇的威慑力,哪怕霍书敬贵为南越国的太子,也情不自禁地臣服。

    于是,霍书敬带着南越国给的那些蛊虫,再一次踏上了去梁国的路程。

    这一次,他和随从,术士那些都是乔装打扮成通行在两国边境的商人,拿着特有的通行文书,顺利地进过了梁国的地界。

    随后,南越国的这行人快马加鞭地赶路,原本十天的路程,他们硬是只用了六天的时间就赶到了梁国的京城,以最快的速度秘密的联系上了睿王萧霖策。

    一座不起眼的院子里,易容过,几乎看不出来是尊贵的睿王的萧霖策再次和南越太子霍书敬见面了,此时距离他大婚的时间只有两天了。

    萧冽那天在盛怒之下说要将萧霖策贬为庶人,终身圈禁,后来在方尚书带着女儿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哀求以后,终于收回了成命,并没有剥夺萧霖策亲王的称号和俸禄。

    而方雯容对萧霖策情根深种,她认定了萧霖策,哪怕他不受皇上的宠爱了,她依然不后悔,选择义无反顾地嫁给他。

    “本王还以为霍太子之前谈好的合作取消了呢,等了你那么久,也没能等到本王想要的噬心蛊,本王都快要放弃了。”

    他虽然这样说,心里却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些能够控制人的蛊虫,将萧冽从皇位上拉下来可就容易得多了,不然哪怕是弑君篡位,他心里也在不停地打鼓,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成。

    霍书敬很冷静,就像是运筹帷幄的高手,他淡淡地说道,“孤既然答应跟你合作,断然不会出尔反尔。毕竟我们都有共同的目标和敌人。你想要萧霖烨的性命,想要皇位,孤想要富饶的城池和许沐晴这个人。”

    “不过既然是合作,睿王殿下怎么能保证言而有信。这些蛊虫孤可以给你,南越国的术士也能够任由睿王差遣,但是睿王也应该向孤表达一下你的诚意吧。”

    萧霖策的心沉了下去,面色变得严峻了起来,他看向霍书敬问道,“你想让本王怎样表达诚意。既然答应了你,本王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霍书敬拿出了一个血红色的瓷瓶,放在了萧霖策的面前,“里面有一颗剧毒的药,不会要了王爷的性命,更不会对王爷的生活造成影响,每年春天会毒发一次。毒发的时候,全身都很痛苦,会让你五脏六腑都疼,是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足足疼一个时辰。”

    “等到春天的时候,王爷想必已经顺利地登上皇位了,答应给南越国的那几座城池应该也到手了。等孤拿到了城池,自然会给睿王解药,你敢跟孤表达你的诚意吗?”

    萧霖策紧张得额头上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来,他心里很气,很想将桌子上的毒药扔到地上狠狠地砸碎。

    然而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敢,毕竟他被逼到了绝路,再不造反,等待着他的将会是灭顶之灾,他不愿意错过这样的机会。

    他捏紧了血红色的瓶子,锐利的目光几乎要看到霍书敬灵魂的最深处,“你确定这是毒药,而不是南越国秘制的蛊虫?霍太子,既然要合作,不管是条件,又或者是谈判的细节,本王都希望双方坦诚,而不能有丝毫的隐瞒。”

    霍书敬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当然是毒药,蛊虫很珍贵的,何必用在合作者的身上呢。现在距离春天还有半年的时间,等到那时候,你也早就坐稳了皇位。到那个时候也根本不怕毒发了,因为解药早就到手了。”

    萧霖策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挣扎,最终还是对权力和皇位的渴望占了上风,狠狠心,将毒药倒了出来扔进了嘴里,最后拿起茶水直接灌进了肚子里。

    “这样能表达本王的诚意了没?这些蛊虫能够给本王了吧?”

    霍书敬流露出满意和赞赏的神情来,忍不住对着他颔首,直接将两个木匣子推到了萧霖策的面前。

    “金黄色的药丸里包裹着的是噬心蛊,浅褐色的是五毒蛊,红色的是血蛊。孤在这里预祝睿王殿下早日登上皇位,君临天下。”

    萧霖策拿过那些蛊虫,认真仔细地数了起来,一共加起来足足有一百只,足够他用来对付那些举足轻重的大臣,还有那个一心想要将他置之于死地的皇上了。

    “多谢,事成之后,本王势必会兑现诺言,还请南越太子放心。”

    “南越国的术士到时候会混在王爷你的军队里,重要的时刻发挥作用,到时候斩杀不会臣服于王爷的那些劲敌。”

    霍书敬是真心实意地想让萧霖策登上皇位的,毕竟后者的能力比起萧冽来,差得太远了。

    萧霖策越是无能,南越国的大军将梁国踏平就越是容易。

    “这些蛊虫只需要放在酒水里,就会变得无色无味,蛊虫很小,不会轻易被发现的。孤在这里预祝睿王成亲抱得美人归,又君临天下,双喜临门。”

    萧霖策眼前浮现出方雯容那张清冷骄傲的脸来,胃里忍不住泛起了阵阵的恶心,如果不是形势所逼,他才不愿意娶方雯容那种肮脏的,混很散发着恶臭味的女人。

    “多谢。”

    他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如果他能够成功夺得皇位,方雯容也绝对不配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身边,等他坐稳了第一件事情就是休妻,再重新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让他看着喜欢的女人。

    萧霖策拿到了想要的蛊虫,再次静悄悄地离开,从密道里回到了睿王府里。

    王府里一片张灯结彩,喜庆的红色布置得到处都是,就连之前凝重的气氛都变得欢愉了许多。

    萧霖策却没有感到丝毫的高兴,他只觉得厌恶,强忍着心底的不爽和怒气,他对最信任也是最倚重的管家说道,“管家,传令下去,让所有的势力各自做好准备。后天本王大婚的那天,半夜寅时,逼宫篡位!”

    这辈子再也不要被萧冽狠狠地压着了,他的生死,所有的命运都要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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