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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第4章
    熊俱提醒衡幽该把组长办公室整整了,于是吃完饭回去,衡幽就整理起了自己的地方。(看啦又看♀手机版m.k6uk.com)

    其实需要动的不多,只是一些办公用品需要添置,文件已经归置好了,衡幽爱看看,不爱看也没所谓,他当然是选择不看。

    琢磨着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有人敲了办公室门。

    衡幽转身看过去,是一位警员。

    “有事?”衡幽问。

    警员回头看了看,确定门口没有人,才走进来,“衡组长,我想请你帮我看看。”

    衡幽靠坐在桌边,长腿屈膝踩在地上,“你想看什么?”

    衡幽身材好,即便是随意一站,也是一副美照。

    警员见他没有拒绝,忙说:“是这样,我的妻子最近常梦魇,说是遇到鬼压床。弄得她最近心绪不宁,精神也很差,上班出了不少错,再这样下去怕是要被开除。开除倒也好说,我更担心的是她会得抑郁症。”

    衡幽垂着眼睑,食指在桌上点了点,片刻之后抬起眼,“看着我的眼睛。”

    警员看向他,那一瞬间,就像灵魂被吸走了,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手心出汗,头也跟着痛起来,但他确定自己神智非常清醒,没有幻觉,耳聪目明。

    衡幽的瞳仁颜色越来越浅,“你的妻子,长发,个头不高,嘴角有一颗痣。她很人很好、心善,喜欢帮助朋友,她的朋友也都很喜欢她。四月,你的妻子去医院探病,天黑了才从医院出来。当时住院部大门已经锁了,大家都走侧门,你妻子路痴,出来后找不到方向,走到了太平间。那里有个新死的男人,看你妻子个头身材都与他妻子很像,误以为是自己的妻子,就跟着她走了。”

    警员的冷汗都下来了,的确有这么回事,当时他妻子也吓了一跳,好在遇上了打扫的大婶,将她带了出去。也是从那天开始,他的妻子开始被鬼压床,当时他和他妻子都不信这种邪门的东西,只以为是吓到了,晚上做恶梦。但之后症状并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去看过医生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看着妻子精神一日不如一日,他也担心得不行。

    昨天小赵的事,今天小刘的事,让他想找衡幽试试看。反正都这样了,也不会比现在更坏,但没想到居然有收获。

    “那可有什么办法?”警员忙问。

    衡幽一笑,随手从桌上拿了纸笔,画了个符,折好,交给警员,“这种新死鬼多半都是留恋人间的,即便不管他,三个月后也就没事,但估计你妻子等不了那么长时间。这个符你拿着,找块红布将它包好放到你妻子枕头下面,七月结束拿去烧掉就行了。”

    因为不是黄纸朱砂画的符,所以需要红布来为符加持固稳。

    警员连声道谢,一脸感激,“我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改天我做东,请你吃饭!”

    衡幽眼皮一撩,“吃饭就算了,如果好用,你送我两只烧□□。”

    警员愣了,一只烧鸡才几个钱?

    衡幽不允许他质疑自己的喜好,收了笑意,“我就喜欢那个。”

    警员回神,忙道:“行行行,别说两只,二十只都行!”

    衡幽心里美,但是他不说!

    警员出了门,就接到自己妻子的电话。

    妻子在那头心有余悸地说:“我跟你说啊,我刚才到三医看领导,他们这儿的主治医生好像精神不正常,带着听诊器突然大叫,活像见了鬼!”

    警员哪有空管那医生,忙走到角落把符的事跟妻子说了,并让他妻子顺路去买块红布回家。

    妻子将信将疑,但现在也不是多说的地方,想着等回家再说。

    因为小刘的事,大家对衡幽更为友善了,走廊里遇到了也能主动打个招呼,姑娘们还是很害羞,脸都红红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往衡幽身上瞟,男的倒是爽朗得很。

    衡幽没事干,自己跑了两躺去搬办公室需要补充的用品,又去找他熊俱,让他帮忙准备几个花盆。

    “花盆?”这不是难事,但衡幽要花盆干什么?

    衡幽又记下了熊俱的一次白眼,“咱们从山里带出来的灵草再不种就过时节了。”

    熊俱一拍脑袋,“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明天就给你送过去,放心。”

    警员回到家,小心翼翼地将符交给妻子,他妻子是不信这个的,“你弄这个干什么啊?神神叨叨的,还都没什么用。”

    “管他呢,你先用一晚上,也不麻烦。没用后天我请假再陪你去医院看看,如果有用,我也就不用担心了。”警员牵着妻子的手,“我是真担心你,你稍微让我安心一点,成不?”

    妻子妥协了,看着也没什么问题,便从家里翻出一块红布给包上了。

    警员重之又重地将它放到妻子枕头下,祈祷能保护妻子。

    夜半时分,妻子突然醒了,像之前数次一样,动弹不得,也叫不出声。一个白色的影子若隐若现地出现在她正上方,双手虚无地压住她的双腕,她惊恐地看着这团白影,心跳陡然加速——她之前只有鬼压床的感觉,但并没有看到过影子!

    她动弹不了,心慌得不行,就在这时,枕下突然闪过一阵光,那白影吓得一下跳了起来,放开了妻子。

    妻子觉得自己似乎能动了,但又有些控制不住的僵硬。

    白影伸出手,指向枕头,看不清脸,却能感觉到他在发怒。

    这时,白光再次闪过,白影挣扎了一会儿,突然烟消云散,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妻子发觉自己能动了,伸手去摸枕头下的符,符很热,不是正常应该有的温度。妻子原本想叫醒警员,但一阵睡意袭来,妻子又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衡幽照常上班,熊俱给他送来了花盆和优质山土。

    衡幽可算有点事干了,拖了把椅子坐在窗边开始种植。

    他要种的都是山里的灵植,灵气浓郁,是妖精们最喜欢的,在充满灵气的环境里,妖精们也能更好的修炼和巩固。

    这些种子大多是他几百年来慢慢攒下来的,有几样是师父给的,总之,能种不小的一片。不过警局实在没地方,他也就这么一亩三分地,用花盆种种比较实际,到时候搬回家一两盆也就差不多了。

    灵植这种东西,入土后浇上水。不用一刻钟就会发芽,但从芽长到成株却非常慢,没个五六年也别想看它长到一指长。

    哼着没有调的小曲儿,衡幽将花盆挪到窗台。

    佘昼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衡幽觉得佘昼不至于闲得过来串门,便问:“有案子?”

    佘昼一笑,将手里的文件递给衡幽,“医院的医生遇到诡异的事,下面的警局觉得奇怪,直接移交到特案部的。”

    衡幽摘了干活的手套,拿出资料大致看了看——一个姓蒋的医生戴上听诊器会出现幻听。

    佘昼怕衡幽不知道从哪儿查起,提醒他:“你可以先去医院了解情况,看有没有新发现,然后再看看具体怎么办。”

    “嗯,那我下午去。”

    “好,注意安全。”佘昼起身,“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佘昼离开后,衡幽又详细看了一遍资料,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估摸着可能是小鬼的恶作剧,或者那个医生脑子有点问题。

    轻而慢的脚步声停在办公室门口,衡幽转过头,就看到辛弥站在门口,眼睛亮亮的,用力地嗅着什么,嘴角带着一点笑意。但在与衡幽眼神撞上后,又赶紧收了表情,老老实实地跟他打招呼。

    衡幽勾起嘴角,冲他招招手。辛弥过来不算意外,他这儿有灵气,但凡妖精都不自觉地想来吸两口。

    辛弥不好意思地进门,“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有,你来得正好,你下午有工作没?”

    “有……”

    衡幽自动把“有”转化成了“没有”,“那你下午陪我出去一趟,我这儿有个案子,你跟我一起去,顺便给我打打下手。二组组长要是找你麻烦,我去跟他谈人生。”

    “这……”不太好吧?如果衡幽把组长得罪了,以后也是麻烦。

    “就这么定了,别的我自有安排。”衡幽注意到辛弥脖子上系了一条红色的细绳,还挺好看的,便点了点自己的脖子同样的位置,“你这红绳在哪儿买的?”

    辛弥回道:“是朋友送的。”

    衡幽琢磨着让师兄给他找找,他也想要,“这是资料,你看看。”

    反正他是有意让辛弥到他组里的,先看看资料也无妨。

    “不、不好吧?”辛弥知道规矩的。

    “有什么不好的?你放心,我让你看的,又不是你偷看的。你就坐这儿看,中午咱们出去吃,然后直接去医院。”衡幽所以在潜意识里先把辛弥划到自己组里了,自然不会让辛弥回去看人脸色,要看也是看他的。

    辛弥犹豫了一下,大概是灵气战胜了二组,他还是听话地留下了。而这一看,他才发现这个十八组居然接的是灵异事件,难怪会有灵草这种东西。不过,他法力低得很,看不出衡幽到底是什么来头。

    另一边,佘昼给衡幽送完资料后,就去了三组。

    南华警局一共有八个组,除了二组,其他三个组都是正经接案件的,熊俱一年前成为三组组长,他为人仗义,热情敦厚,很受组员信赖和拥护。

    熊俱跟佘昼是算是老交情了,熊俱刚工作那阵虎得很,也是因为这股劲儿,无意间救了佘昼。熊俱是没意在,但佘昼却记在心里了,两个人经过长时间相处和了解,也成了友好。

    衡幽就是通过佘昼的关系介绍到上面的,但这个熊俱和佘昼都没对外说过,以免别人对衡幽说三道四。

    上回佘昼来是有正事,也没时间眼熊俱多聊两句,今天倒没什么事,他就叫了熊俱一起吃午饭。

    饭桌上,熊俱跟佘昼说:“我师弟那可是真真儿的纯阴体质,你回去千万跟领导说一声,让领导离我师弟远一点,别祸害他!”

    佘昼笑出声,“你怎么不自己去说?”

    “你还真看得起我,我要是敢去,也不用托你带话了。”那是什么人?他们这些普通妖精哪个敢往上凑?

    佘昼:“话我肯定会带到,但你也知道,部长怎么可能听我的?”

    也是,但说就比不说强,“反正你去提醒一下吧,领导不听我也算尽力了。你一定要跟领导说,我师弟跟他八字不合,相克不相生。”

    “哪有哪么夸张?”佘昼给他倒茶,“不过部长知道了应该会避开,他也不喜欢麻烦。”

    “那就好。我师弟可是师父托付给我的祖宗,我可不能对不起他老人家。”

    佘昼频频点头,嘴上应是,但心里却琢磨着,部长的自制力他是信得过的,但那只小狐狸,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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