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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章:你想要她?
    千钧一发之际,陆白将朱温一把扯到自己身后,提剑挡住迎面压下来的三把剑,但对方力量太大,没两下,长剑已经压在了肩膀上,锋利的剑刃将衣料割开,也将铜色皮肤割破,血珠子顿时滚了出来。www.6zzw.com

    陆白咬牙撑着,额头细汗密布。

    朱温见此,起身准备帮忙,却被陆白吼住:“皇上,不可。”说着,他另一只手将朱温拽的紧紧的,回头嘴角挂着苦笑看着他:“够了,皇上,不用再为属下拼命了。”

    朱温咬牙,袖子上被鲜血浸染了大半,但他都都没吭一声。

    “这些人的目标是你,所以你必须现在带着惠惠离开这里。”

    “不行,朕不会丢下你。”朱温倔强道。

    说着,起身,将面前压着他的三人击退,同时又开始应对身后之人。

    没有对方的压制,陆白喘了口气,双手撑在地上,肩膀的血也染红了衣料,空气中竟是刺激神经的血腥味。

    “你还好吧?”朱温乘机把陆白从地上扶,担忧问。

    陆白紧压着他的手,目光坚定的看着他:“皇上,你别管我,你们赶紧走,属下已经撑到极点了,再这样下去,你会死在这里。”

    “从没有战场上,元帅扔下将军自己跑了的道理。”朱温冷声道。

    “可还有惠惠啊。”陆白的目光带着些许苦涩,“臣答应陛下,一定活着回去,也请陛下答应臣,把惠惠安全的带回京城。皇上,如果你有事的话,惠惠会很伤心的。”

    朱温瞳孔紧蹙,目不转睛的盯着陆白含着苦涩的笑容,心头被触动。他转头看了眼马车旁紧张拘诸的惠惠,心有不忍。

    “陛下,难道你想看着惠惠死在这里吗?”陆白大吼一声,一把将朱温推开,用尽自己全部力气,挡在朱温面前,为他开了一条路。

    朱温猝然收紧手心,脸上神情复杂。

    没犹豫多久,他狠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毫不犹豫的跑向惠惠,一把抓住她:“走。”

    “可是。”

    朱温没说话,而是将惠惠抓住,提着带血的长剑头也不回的往护城河而去。

    身后的厮杀声以及陆白的怒吼声都被耳畔刮过的风给掩盖。

    两人一路狂奔,不知跑了多久,惠惠在身后,一边艰难的跟着他的节奏,一边擦着眼角滚出的泪珠子,脑海中想着陆白被一群人围攻的样子,想着他泛红的眼睛,既难过又心疼。

    可是现在想那么多都没用,因为她明白,陆白是臣,保护皇上是本份,余其三个人留下,不如走两个,这样的死,他也是值了。

    跑了许久,确定身后无人跟上来时,朱温才放慢脚步,回头关心惠惠:“你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惠惠蹲下身子,袖子压在眼睛上,眼泪淌个不停。朱温看着心疼不已,也蹲下身子,将她肩膀扶住,没说话。

    “朱温,你说陆白会死吗?”惠惠抽泣着,肩膀轻颤。

    朱温绷紧嘴角,没吭声,可按照刚刚那种危机情况,身负重伤的陆白定然是活不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惠惠回怪他吗?

    他这样想着,眼中不免闪过一抹痛色。

    “都怪我,要是我能做点什么就好了。”惠惠哭的更厉害,整个人蜷缩一团,微微颤抖。

    朱温看着心疼,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眼角泛红,他宽厚的掌心重重压着惠惠脑袋:“不怪你,不怪你。”

    惠惠却并没因为他的安慰而有所缓解,还是一直在哭,哭的眼睛生疼。朱温也因此被触动,眼睛红的厉害,却没有落泪。

    良久后,他深吸一口气,将惠惠从地上抱了起来,掌心拖住她的腰身,哑声道:“快走吧,很快就到了,不然他们待会就追上来了。”

    惠惠蹭着他的肩膀点点头。而后两人继续前进,没多久便可见到远方高耸的城门。

    两人对视一番,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但还是加快脚步朝城门而去。

    正要过护城河时,一排身穿黄色兵服的队伍从护城河对面齐刷刷而来,将两人挡住。

    其中一位肩披黑色鳞甲的高大男人手握佩剑,一脸严肃的从队伍中走出,来到朱温面前,扫了两人一眼。突然单膝跪地:“臣参见皇上。”

    身后所有官兵都因此跪在地上行礼。

    朱温诧异,疑惑道:“你们是谁的部下?”

    宫中的禁卫军他都见过,可从未见过这些人,看着面生的很。

    为首的男人顿了一下,才开口:“属下是户大人从边关守城的韩将军帐下调来,以防京中有人走漏风声,因而陛下见我们眼生。”

    朱温点头,心想确实是户国维的作风,便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眼哭花脸的惠惠,动作轻柔的将她脸颊的泪痕抹去,柔声道:“没事了。”

    惠惠点头,嘴唇被咬的泛红。

    “后面有与朕随行的侍卫,你们派些人去帮他。”朱温转头命令道。

    为首之人低头道:“属下早已派人去帮忙,请皇上放心。”

    朱温满意的点点头,而后拉着惠惠往护城河走去,而面前的官兵也纷纷让开一条道路。

    朱温没有注意,但惠惠却看见那一群官兵个个虎视眈眈的瞄着他们,且在让开始时,将手中的佩剑抓的紧紧的,好像在为什么做准备一般。

    正在此时,有一人将长剑从剑鞘中抽出几分。惠惠见此,大惊失色,赶紧将朱温往前推了一把,朱温还没反应过来时,只听耳边乍起惠惠的声音:“心,他们是假的。”

    话音刚落,长剑出鞘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十来个所谓的官兵将惠惠抓住,几把长剑都架在了惠惠白皙的脖子上。

    惠惠倒抽了口冷气,迫不得已扬起脑袋,眼角余光瞟向下巴处闪着寒光的长剑,脖子竟是冷意。

    “惠惠!”

    被推开的朱温,转身看去时,便看到变脸的一群官兵挟持了惠惠。

    为首之人走到惠惠身边,冷笑一声,且瞥了眼惠惠:“想不到我们伪装的这么好,竟然被一个姑娘给发现了。”

    话虽如此,但口吻间却没有赞叹的意思。

    说完,他长袖一挥,身上的外衣被内功震碎,露出里面一身黑色夜行衣,其他几人纷纷将外衣挑碎,露出了他们本来的行头。

    这一眼看去,哪是官兵,分明与之前那一群黑衣人一个装扮。

    朱温咬牙,怒气蹭蹭涌了上来:“你们!”

    “呵呵,现在发现也晚了。”贼人头子冷哼一声,没理会朱温的愤怒,而是挥起长剑下命道:“给我上,那位大人说了,要活的。”

    话落,身边的几个黑衣人纷纷涌了上去,正要出手时,身后却来了一群穿戴整齐,且跑姿一致的禁卫军。

    禁卫军中带领之人见这边情况,大叫一声:“护驾。”同时也加快了奔跑的脚步,很快就来到朱温身后。

    贼人头子见此,脸色大变,连忙叫道:“撤退。”

    然后压着惠惠从护城河对面退到桥梁后方,因为太过紧张,剑刃下意识用了力,将惠惠白皙的脖子生生划出一道血痕。

    朱温见此,急红了眼,往前走了两步,冷冷威胁:“给朕放了她。”

    “你别过来,否则,我们要了这丫头的命。”

    他一走,身后的禁卫军也往前一步,那气势吓的贼人心头一紧,慌忙挥着手中的长剑恶狠狠威胁,同时还当真将压在惠惠脖子上的剑压重了一分,疼的惠惠低呼一声。

    朱温心疼,迫不得已停住脚步,但一双眼一刻不眨的盯着惠惠。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朱温咬牙,冷眸如冰锥,恨不得将压在惠惠脖子上的长剑盯出一个窟窿。

    贼人头子扫了眼惠惠,似明白了什么,冷笑一声,也没方才那般畏惧,反而底气十足的挺挺胸,道:“很简单,只要你下旨将黄河以北的那一片江山割让,恢复桓朝的统治,我们就放了她。”

    “桓朝?”朱温眼角轻眯,一抹瘆人寒光从眼中迸发出来,强大的气场吓得那贼人头子浑身一颤,却硬着头皮与他对视。

    良久,只听他说:“既然是为了桓朝谋事,那你可知她是谁?”

    说着,他扫了眼惠惠。

    贼人头子瞟了惠惠一下,并没在意:“我管她是谁,只要你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们保证放她一条命。”

    朱温低头,冷冷的笑了,同时心头也释然了几分。

    “你们可知,这是京城,你们在这里威胁朕,还想活着离开吗?”

    贼人头子只抖了抖指尖,却并没把被朱温威胁道,反而骂了一句粗话,然后一把将惠惠从手下那里拽了过来,反手扣到自己怀里,长剑压在她纤细的脖子上,也反口问道:“那你信不信,我们拖着她陪葬?”

    朱温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指尖不免捏的更紧,骨骼泛起青白。

    身后的禁卫军见此,上前劝道:“皇上,不能犹豫,这些人胆大包天,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抓住,以绝后患。”

    “朕不需要你们教朕怎么做。”一言激起朱温的怒气,当下撇头吼了那多话之人一句。

    那人心头一沉,害怕的往后退去。

    朱温重重呼吸,犹豫、复杂的目光落在惠惠脸上。

    那惨白的脸,满是害怕与痛苦,她咬着唇,却一直没发出痛呼。

    “还犹豫吗?”贼人头子见他半天不回复,失了耐心,一把扯住惠惠的头发,将她发带都扯了下来。

    头皮被牵扯起来,惠惠疼的嘶哑一声,泪珠子忍不住滚了出来。

    朱温脸色轻变,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他咬咬牙,犹豫一番,张嘴,正要说话,不料惠惠突然开口截住他的话:“不行,不能让他们得逞。”

    “你这臭娘子,话多。”贼人头子怒了,又将惠惠的头发扯了一把,迫使惠惠将脑袋抬得更高。

    惠惠将唇咬的泣血般,也忍住了到口的痛呼。

    她斜眼瞟了眼身后的大汉,害怕的眸子一凛,涌上了些许愤怒。

    “我靠你奶奶的,本姑娘不发威,你当本姑娘是病猫吗?”她痛骂一句,右脚往后一踢,一脚踹在男人下档,男人疼的松了手。她也乘机从男人的禁锢下逃了出来,但还没来得及往朱温那边跑,便被黑衣人挡住去路。

    惠惠看了眼,毅然放弃逃生的想法,转头将目光落在近在咫尺的护城河,眼中坚定。

    朱温见此,看出她的想法,神经紧绷,大叫一声:“不可。”

    然而已经晚了,惠惠毫不犹豫的从岸上一跃而下,扑通一声跳入护城河中,被那急湍的河水卷入下游。

    朱温心口一窒,情急之下险些一跃而下,却被身后的禁卫军统领抓住:“皇上,三思啊,皇上。”

    “放开朕。”朱温挣扎,但手上的胳膊哪能睁开常年习武之人,换来的只有撕裂皮肉的痛。

    他眼角通红,牙齿撕破了嘴皮,口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不行,皇上,这河水湍急,若是下去了,可就没命了。”统领冒着杀头的危险也要将朱温拉住。

    无奈下,朱温挣脱不开,也只能渐渐软了气势,瞪大双眼,空洞的盯着地面,良久后,声音低哑道:“把他们给朕抓住。”

    说完,那些还处于懵然状态的黑衣人便已被禁卫军包围,顷刻间耳边都是兵刃相交的声音。

    朱温却双手紧紧压在桥栏上,双目定定的盯着河流,心中惨然。

    这一幕很熟悉,曾经的李宗儿也因为他奋不顾生的牺牲自己,从而他找了李宗儿好几年,却找回了失忆的张惠惠。

    这一次呢?这一次他又能找到什么?还是说再也找不到了?

    想到这里,朱温眼角红的泣血般,脸色也青白阵阵,他紧捏铁拳,痛苦的闷哼了许久。而身后打的水深火热,他却置身事外一般。

    许久后,身后的事总算得以处理,虽有几人乘乱逃了,但还是被抓了几人。

    统领命令人将抓住的那几人带回去审问,随后看向正处于痛苦中的朱温,犹犹豫豫的走过去,低声唤道:“皇上,有几个刺客已经抓住了。”

    朱温紧闭双眼,拳头捏的紧紧的:“朕允许你们用任何手段,只要能撬开他们的嘴,至于撬开之后,给我砍断他们的手脚,戳瞎他们的眼睛,割掉他们的舌头,统统扔去喂狗!”

    字字狠辣,不带一丝感情,也震惊了统领。

    统领愣了下,几乎怀疑这个命令是眼前这位年少的皇帝下的?

    “愣着干什么?”察觉身边之人还在游神,朱温回头瞪了他一眼。

    统领吓得脸色一白,连连应下,转身将朱温的命令原封不动的说给下人听。

    说完后,又怯生生的瞟了眼朱温冷冰冰的背影,颤颤道:“皇上,臣遵旨,”顿了顿,担忧的目光落在朱温被鲜血浸染的袖子上:“皇上,您身上有伤,且随属下回宫包扎吧。”

    朱温摆手:“朕知道,你且派人下去找福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统领得令,转身吩咐身后的禁卫军,而后才得以带朱温回京治伤。

    晚上,朱温身着一身明黄长袍,坐在大殿之上,半身倚靠在案桌上,只手撑着脑袋,瞌着眼帘,深深沉思着。他心乱如麻,却只能强忍着不快等着消息。

    不多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朱温猛然睁开眼睛,眼神紧张的看向大殿门口。只见德用弓着腰身从门口匆匆而来,走到大殿中央,跪下行礼:“皇上。”

    “怎么样?”

    “陆侍卫找到了。”

    朱温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轻叹息,问:“他怎么样?”

    “正在养伤,没有性命之忧。”

    从德用进来时的神情便可看出,朱温也没太过担心,而是疲惫的揉揉眉心,再问:“可有惠惠的消息?”

    德用脑袋压的更低,犹豫了许久才听见他的声音:“这……暂时没有。”

    朱温指尖轻颤,眉头勿的拧紧,然而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咬咬牙,指尖曲折,且狠狠的压在桌子上:“你下去吧,有了消息再告诉朕。”

    “是。”德用应下,缓缓退下。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朱温都未曾得到惠惠的消息,渐渐的,他越发心慌,即便伤好了也无心理朝,虽被多次上书劝解,却都无用。

    就这样过去了五天,朱温因为长期没得到良好的休息而顶着一双黑眼圈坐在案桌旁,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酒壶,一脸颓废。

    伤势渐好的陆白被德用请了进来,内殿的朱温恍若未见,纹丝不动,还仰头往口中灌了几口酒。

    德用远远看着心疼,轻声道:“就是这样,自从惠惠姑娘失踪后,皇上就萎靡不振,在紫宸殿借酒消愁。”

    陆白捏紧佩剑,顿了下脚步,而后大步走了过去,来到朱温面前,沉默片刻,蹲下身子行礼:“臣参见皇上。”

    朱温没理会他,懒懒的垂着眼帘,眸中深黑一片,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

    陆白抬头看了他一会,他依旧自顾自的喝着闷酒。

    陆白深吸一口,起身,一把将朱温手中的酒坛夺过。朱温立马急了,抬头,目光犀利的望向他:“给朕。”

    “皇上,你这个样子若是惠惠姑娘见到了,又要说你不是了。”陆白没给,反而将酒坛递给身后的德用。

    提起惠惠,朱温眼角更红,痛苦在眼中流窜,他紧攥着手心,咬牙:“一次一次,她一次一次的消失,朕也一次一次的被她保护,而这一次,她能不能回来,朕也不知道。从一开始,朕就没为她做过什么,朕这样的人,如何配得到她的关心?”

    “皇上,你振作点,属下相信,惠惠姑娘天性开朗、聪慧,这一次一定能化险为夷的。”话虽如此,但他自己都不信。

    护城河中,消失了五天了,没有任何消息,怎么想都是凶多吉少。

    朱温笑了,声音颓废,听着丧气不已:“呵呵,朕倒希望如此,可五天了,五天了,你告诉朕,她在哪?”

    他越说声音越大,最后直接红着眼冲陆白吼了出来,他的恐惧与无助都在眼中。

    陆白痛心疾首,抓着佩剑的手微微颤抖,也不敢面对朱温的脸,干脆别过头,暗自伤神。

    “朕想见她,不管是死是活,都想见她。”他咆哮着,一臂将案桌上的公文与酒坛全部扫在地上,大殿中都是哐当哐当的响声,很吵,却也吓得外面待命的宫女太监们一哆嗦。

    陆白蹙紧眉间,转头,咬牙,半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属下这就去找,一定会将惠惠姑娘找回来。”

    话落,快步而去。

    朱温目光晕眩的盯着地面,气喘吁吁,良久才渐渐恢复理智。

    他是皇帝,可却再也没办法冷静下来,因为他心里好难过,好急躁,他只要一想到惠惠可能永远不在这世上了,就害怕的浑身发抖,心痛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朱温气喘吁吁,双手盖住自己的脸,没有再吭声,而是归为可怕的寂静中。

    陆白本在养伤,但见这幅景象,也顾不得休息,亲自带人又在护城河外找了三天三夜,直到晕倒在马背上。

    陆白被抬回去的消息当夜就传到宫中,也将惠惠依旧没有踪迹的消息传入了朱温耳中,朱温直接忍无可忍,当场起身,大步往紫宸殿外走去,走时,气势汹汹,吓得德用赶紧从大殿门口窜了进来,跪在朱温面前。

    “皇上,皇上您想干什么?”

    “滚开。”朱温往旁边绕开,德用依旧快速闪了过去,挡住他的去路。

    “皇上,这么晚了,您若是想休息,奴才伺候您入寝。”

    朱温居高临下的瞥了他一眼,眼神冰冷:“朕不想睡,朕要出宫,朕要把她找回来。”

    这些天来,他早就想出去,却一直被德用还有户国维缠住,借着他有伤在身,且是一国之君的名义强行将他留在宫中。

    但眼见着时间拖的越来越长,他若再不出去,只怕这辈子都没戏了。

    德用依旧没让开去路,反而一把抓住朱温的脚:“皇上,万万不可啊,您乃一国之君,断不能以儿女私情弃江山与不顾啊。”

    “朕没有她,要这江山何用?”朱温怒了,大吼一声,弯腰将德用往后推,却怎么也推不开,反而被他抱的更紧。

    “皇上,这话说不得,说不得,惠惠吉人自有天相,皇上您也不用太担心了。”

    朱温气的脸色涨红,干脆踢了一脚,依旧没踢开德用,不免更加愤怒:“好一个吉人自有天相,那你告诉朕,这么多天了,她一点消息都没有,她是去哪了?”

    德用无话可说,但就是不放开。

    朱温气的抓狂,一便推他,一边怒吼:“滚开,朕叫你滚开,听到没。”

    整个大殿都是他的怒吼声,然而德用就是死拽着不放。

    就在这时,门口一抹胖胖的身影缓缓而来,且带着含着笑意的声音而来:“皇上,易怒伤身啊。”

    朱温停住动作,抬头看去,德用也循着声音望去。

    只见一身红衣麻衫的,手指羽扇,身形圆滚滚的人从门口而来,此人正是红豆先生。

    朱温缓缓松开攥着德用衣服的手,直起腰,目光冷漠:“你来干什么?”

    “草民是来为皇上排忧解难的。”红豆先生笑眯眯的拱手作揖,模样诚恳。

    朱温轻踢了一脚,脚边德用也识趣的松开手,弓着腰身缓缓退了出去。

    人走后,朱温转身往内殿而去,不聒不噪的坐在软席上,目光淡淡的看向红豆先生:“说吧,你是不是有惠惠的下落?”

    红豆先生能来,无非是为了惠惠。而他此时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也足以说明惠惠还在世上,有了这点,朱温便比方才冷静许多。

    红豆先生哈哈大笑,手摇羽扇,缓缓往内殿走去,且道:“皇上心思缜密,不用草民说便看出来了,”顿了顿,他停住脚步,侧身对向朱温,也收住了脸上笑容:“没错,确实是有,但是……”

    “但是什么?”

    关键时刻卖关子,可急了朱温一把。

    “若皇上想知道我徒儿的下落的话,必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朱温挑眉,心头有不详的预感,犹豫片刻,问:“什么事?”

    红豆先生垂下胳膊,缓缓转身,面向朱温,脸上少有的认真,他冷冷道:“除非你能让出这大好江山,恢复桓朝统治,让李宗儿登上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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