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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7章:听说你也带了个姑娘回来?
    第47章听说你也带了个姑娘回来?

    “好久不见啊。”

    红豆前脚才目送断无卓离开,后脚朱温就大驾光临了。

    天牢这种地方素来不适合皇家贵族踏入,这里肮脏,阴暗,潮湿,皇家贵族一身高贵的袍子靴子,踏进半步都会被天牢的污浊之气玷污。

    可也有些人天生便是天之骄子,无论置身何处,总能闲庭信步,云淡风轻。

    朱温此时虽算不得闲庭信步,但周身的皇族气质却半分没有减少,甚至因为他此时并不晴朗的心情,整个人看起来更具有天子的威严。

    红豆其实很看不顺朱温这副样子,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说完那句类似于嘲讽的“好久不见”之后便微微闭上眼。

    故意忽视天子威严的红豆自然免不了被守候一旁的侍卫们斥责,红豆悠悠闲闲,浑然不在意。

    朱温这个时候更顾不得什么触犯天子威严之类的小事。

    “把人带出来。”他道。

    狱卒们对视一眼,打开牢房门。

    德用和狱卒头子耳语两句,狱卒头子在前方带路,到了一个干净的没有其他犯人的地方这才停下。

    红豆手腕和脚腕上都戴着铁镣铐,右手不离他的扇子,摇一摇扇子,镣铐便哗啦作响。

    朱温转身,其余人等识相地自觉告退,禁卫军离得稍远,但不至于太远,他们能随时保护天子。

    附近没有其他人能再听见两人的交谈,红豆坐下,带动脚上的镣铐哗啦几声。

    朱温不想浪费时间,选择开门见山“惠惠中毒了,是不是你派人做的?”

    “贫道一介老头子而已,哪里来的这么大能力?给皇后娘娘下毒,可是大事。”红豆并不承认。

    朱温长眸微眯“你并不惊讶,你知道这件事。”

    红豆伸手倒茶的动作一顿。

    朱温道“你知道这件事,但是你人在天牢,要么有人给你通风报信,要么,这件事就是出自你手!”

    说到最后,尾音不由自主压重,带七分怒意,三分不可置信。

    红豆没再否认,略有些嘲讽“你倒是总这么聪明,果然是皇帝当久了。”

    朱温见他承认了,胸口那把火烧得愈发热烈,长眸闪过阴鸷。

    “她是你徒弟,你怎么能对她做这种事?”

    都说虎毒不食子,惠惠虽然算不得红豆的孩子,但怎么说都是他唯一的徒弟,还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怎么下得了手?

    “皇上,这话贫道倒也能用来质问你。”

    红豆一把放下手中的茶壶,劣质茶盖跳了一下,发出一声脆响,红豆胖乎乎的弥勒佛脸上浮现出几分尖锐的咄咄逼人。

    “宗儿曾于你有救命之恩,也待你不薄,昭宗帝甚至仁慈地并没有将你这个逆贼之子处死,而你们朱家对李家都做了什么?谋反!迫不及待将这李家的天下纳入你们的囊中……”红豆看着他,笑了,“你这皇帝,这么些年来坐得可还安稳?就不觉得扎屁股吗?”

    他每说一个字,朱温脸色就难看一分。

    “这些事……”朱温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和你给惠惠下毒,有什么关系?”

    红豆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是必有所牺牲。”

    “你说的牺牲就是拿惠惠来做棋子?!”朱温一怒之下拍向桌子,桌子可怜地颤了颤,也许他再来几下这张桌子就要彻底归西了。

    “她是最后的公主,若是到了必要的地步,这也是她的责任。”红豆不再假装善良,收敛往日的与人为善的神情,变得有些反差的冰冷狠毒。

    他原本便是如此打算。

    “朕没想到,这么些年来我们竟然全都看错了你。”朱温倾身,越过桌子抓住红豆的衣领,将他提到眼前,咬着牙槽,重重道,“她认错了你这个师父!”

    没有真正疼爱徒弟的师父会舍得拿徒弟的性命来做交易的筹码,红豆这么做,惠惠若是恢复了记忆,知晓这件事,必定无比痛苦。

    他如何舍得?他如何舍得!

    “那又如何?”红豆丝毫不在意,用扇子拍拍朱温青筋横亘的手腕,眯着眼睛,“作为皇家子弟,你应该清楚,有些责任必须得承担,这就是皇家的命。”

    “哼,说得好听,你做这些可问过惠惠的意见?她想做皇帝?还是,一切只不过是你的贪婪,你想利用她,自己掌控江山?”

    朱温用力甩开红豆,红豆胖胖的身躯晃了几晃,很快稳下来。

    “你如何猜想是你的自由,贫道如何做亦是贫道的自由。”红豆抚平身前的衣领,哪怕他穿的只是普通的囚服。

    朱温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拳头紧了又松,几番下来,倒是把胸口那把火勉强压住。

    “你从一开始回来就是这个目的吧?为了让朕退位,你故意谋划的这些事?从头到尾,都是你?”

    “对。”红豆承认得十分坦然。

    “朕若是不如你意……”朱温紧紧盯着红豆圆圆的眼睛,不放过里面一丝一毫的算计。www.kmwx.net

    红豆摊手“那宗儿只好去死了。”

    “嘭——”

    对面的凳子被踢翻在地,红豆岿然不动。

    朱温胸口剧烈起伏,踢了个凳子还不够,他甚至直接掀了桌子,甚至想把桌子对着红豆那张肥胖的脸摁过去,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可是不行。

    目前只有红豆和断无卓才有可能救得了惠惠,还没有得到断无神的消息,他不能轻举妄动。

    朱温抓着领口,重重喘息。

    朱温越是发脾气,红豆就越是愉快,这说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用惠惠来威胁朱温,是最好也是最快的办法。

    红豆想了想,又慢悠悠点了另一把火“三日不醒的解药,你应该知道,这天下,除了我们,已经没有人能够解开三日不醒的毒了。”

    言下之意,解药他有,但是其他人都没有,更没有人有能力配制出三日不醒的解药。

    无论朱温他们如何着急,如何在其中回旋,他们都没有一丝胜利的机会。

    “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红豆缓缓弯起眼睛,弯成一条缝隙,几乎没人能看得出他是闭着眼还是睁着眼,“若是你们还在等断无神带回来好消息的话,贫道劝你们别白费力气了,断无神短时间内可是回不来的。”

    闻言,朱温瞳孔一缩。

    他说什么?断无神回不来?

    “你们竟然——”

    连这步都算计到了。

    红豆微微笑,摇着扇子,手腕之间的镣铐哗啦哗啦,像是从地狱传来的招魂铃声。

    “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退位宗儿,二是……”红豆抬头,唇角的笑冰冷无比,“亲眼目送宗儿再死一次。”

    陆白依然没有得到断无神的消息,他回到皇宫时正是夕阳西下的逢魔时刻,天际的云彩被烧得通红,整个皇宫像是陷落进一个迷梦的幻境之中。

    朱温依然留在咏春阁中,十几个时辰过去,惠惠依然紧闭双眼,一动不动,中途未曾醒来。

    太医对这毒束手无策,但又不得不倾尽全力想办法延缓毒发,几名老太医商量了许久才开出一味聊胜于无的方子。

    惠惠昏迷着,都是朱温亲自喂的药。

    晚间这份药才喂下,外面传来躁动的脚步声,陆白回来了。

    朱温起身出去,轻轻带上门。

    “都是真的?”朱温问。

    陆白揉了揉眉心,一日一夜都没睡,有些疲惫,嗓音沙哑“在驿站那边找到两个人,似乎看见断无神追着一个带着斗笠的人而去,马儿还停在驿站门口,断无神一直没有回去。我去确认过了,那匹马就是断无神骑走的那匹。”

    为了让断无神尽快赶回不死门拿到解药,他们特地挑了最好的照夜玉狮子,不会认错的。

    朱温肩背绷得挺直,唇角紧抿。

    “断无神那边我还会派人继续找,这边……”陆白迟疑了一下。

    朱温道“派人贴皇榜,寻遍天下名医,只要能解开惠惠身上的毒,无论那人想要朕都尽量满足……就算只能延缓毒性也行。”

    “我已经安排人去找最近的名医了,有两个正在来的路上。”陆白道。

    正说着,殿外传来嘈杂的推搡声,禁卫军带着两名民间大夫走进来。

    两个民间大夫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一见到朱温就要跪下行礼,朱温免了他们礼,让人快些进去把脉。

    两名民间大夫把完脉,都纷纷摇头。

    朱温眼里刚燃起的希望噗一声,即刻熄灭。

    他又变成了最初的阴沉模样。

    其中一名民间大夫已经离开,还有一名在殿外踟蹰了片刻,朱温发现他的犹豫不决,当即叫人把人带过来。

    大夫哆哆嗦嗦坦白,说虽然解不了这毒,但是有个民间法子,或许可以延缓毒发。

    “几日?”

    “最多不过七日。”大夫道。

    “药方!”

    等一切落定,已过了晚膳的时辰,德用等人守着朱温,不敢上前打扰。

    或许民间法子当真有奇效,惠惠喝了药之后,耳朵和鼻子竟然当真不再流血,甚至在夜半之时动了动手指,颇有要醒来的迹象。

    朱温守在她床边寸步不离,德用等人如何劝都没用。

    夜色已深,圆月远远挂在枝头,泄露淡淡的凉薄月光,似乎是在怜惜何人的痴心。

    朱温累得趴在床边睡着了,紧紧抓着惠惠的手。

    他浅眠,睡梦中也感到不安,忽然感到手心有什么东西微弱地动了动,惊醒了他。

    “水……”

    微弱的声音像是轻轻一碰就会断,可落在朱温耳朵里,却如同惊雷。

    他几乎是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看见惠惠依然闭着眼,但嘴唇却动了一下。

    “惠惠……惠惠……”他欣喜地低声喊她,她却没有反应。

    朱温看见她嘴唇又动了一下,忙附耳上前,听见她低微地重复“水”。

    她渴了。

    朱温连忙往桌边走,期间同手同脚绊倒张凳子,惊醒了候在一旁的奴才,一群人手忙脚乱。

    朱温倒了水就回到床边,扶起惠惠的身体,在她耳边小声道“水来了,你醒醒……”

    惠惠似乎是听见他说话,眼皮颤了颤,但很快就没了其他的反应。

    朱温压下内心起伏的情绪,细心地喂了她两杯茶,茶水沿着她下颌流到脖子里,朱温抬手擦干,又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头发,动作温柔,视若珍宝。

    惠惠再次沉沉睡去,眼睛紧闭,面上安然,像是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朱温的梦。

    但他知道,那不是梦,他手中还残留着她方才翘起手指的微妙触感,那是真实无疑的。

    殿中的一切再次静寂下来,朱温坐在床边,眉目隐匿在阴影中,却也遮挡不住那独为一人的温柔之情。

    太监宫女们瞧得心酸,一个个默默地退到门口悄悄守着,将这方天地留给里面的两人。

    三日后,惠惠的鼻子再次开始流血,唇角甚至也流下了血迹,白皙的脸庞被鲜血染得可怖。

    朱温立刻叫来那位民间大夫,民间大夫对此也是束手无策。

    “草民当时说了,最多七日,若是七日之内没有拿到解药……”

    怕是当真要回天乏力了。

    五日了,还剩下两日,至今没有寻到断无神和断无卓的下落,神医也都是来了又走,全都没有办法。

    朱温并未迁怒任何人,沉默良久,将候着的众人全部遣散,只留下自己和惠惠。

    他坐在床边替惠惠按摩着手指和胳膊,怕她睡得多,日后醒了行动不便,她脾气大,到时候定是要大闹天宫的。

    他看见她的脸,消瘦许多,以前还圆乎乎有肉的呢,现在却连颧骨都隐隐显现了出来,似乎摸一摸就会被割得满手鲜血。

    “你会怪我吗……”

    朱温抚摸着她的眉眼,喃喃自语。

    “若是我当真……你醒来之后会不会很生气……”

    少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并没有听见他充满痛苦的一番话。

    朱温就这样守在她床边,守了一整夜,第二日,竟然恢复了一些精神。

    德用看着自家主子瘦削的侧脸,心中不知为何竟然涌起几分惊慌。

    天牢。

    红豆对于再次见到朱温并不惊讶,要说惊讶,他只会惊讶于朱温竟然会拖上这么久才来见他。

    按理说,三日不醒早该毒发了。

    朱温神色沉沉,见到红豆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是真的想让她死。”

    三日不醒,毒发三日,三日之后必死无疑。

    距离惠惠中毒至今已过去五日,红豆却依然该吃吃该喝喝,丝毫不觉得内疚。

    可真是李宗儿的好师父。

    “你当我那些话都是说着玩吗?”红豆坐在牢房内,看着牢外之人,不动于山。

    朱温冷呵了声,不置可否。

    红豆也不说话,两人就此僵持着。

    两人目光一路火花带闪电,噼里啪啦地炸开一串烟花。

    狱卒们纷纷垂下脑袋,一声不吭。

    终于,烟花不炸了,火花和闪电也停了下来。

    朱温先开的口“我答应你的要求。”

    他不用“朕”这个自称了,已足以表明态度。

    红豆缓缓笑了。

    “但是,你先把解药交出来。”朱温补充道。

    红豆笑眯眯“现在给你解药是不是为时尚早了?万一你拿了解药,转头就让人把我斩头……”

    “朕说话算话。”朱温眼眸漆黑,不悦道,“朕反而信不过你,若是交了解药,你得先试药。”

    朱温盯着他眼睛,道“若是她刚醒便被迫登基,必定百般不愿,还会起疑心,我需要时间教她如何打理江山。”

    他这番话在理,红豆低头思索片刻。

    “解药不能给你,不过延缓毒性的药我倒是可以给你两颗……等我那徒弟顺利登基,解药我自会交出来。”

    朱温冷冷道“你若是耍花招,就等着给自己收尸吧!”

    红豆笑呵呵的,并不在意这句威胁。

    “延缓毒性的药在哪儿?”朱温等不及了。

    “自然不在我身上。”红豆理所当然道,“你先放了我,我自会去取药。”

    若是他将东西带在身上,进天牢之前不得早被扒了,哪还轮到现在再威胁人?

    朱温即便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派人放了红豆,但他也派人跟着红豆,却没想到半路飞出一人,轻功卓绝,竟将红豆顺利带走。

    得知这个消息,朱温并不是很惊讶。

    红豆那个老家伙狡猾得很,既然他早就决定做这些事,必然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掉链子。

    尽管明知如此,朱温仍然忍不住捏碎了手中的茶盏。

    断无卓回不死门这天,恰好是个大暴雨的天儿。

    乔儿近来心血来潮,在院子里养了几株花,花儿最为娇嫩,暴晒不得,大雨打不得。

    她先前因为惠惠和美人皮一事儿被断无神罚了禁闭,好不容易出来了,却有人告诉他门主禁止她这段时间再出门,要她在门内好好反省,收敛收敛脾气,等什么时候没了娇纵肆意的脾气再出门。

    乔儿气得要死,一鞭子抽断离她最近的一棵树。

    传话之人面不改色又加了一句“门主还说,您若是毁坏门内一件物什,便加罚半月。”

    乔儿“……”

    既然断无神都如此说了,她无论如何也不得反抗。

    乔儿在不死门待着急死个人,看着丫鬟们养花时突发奇想,也学着养起了花,养了好几日可算是养活那么几株花,平时无聊的时候她也会和这些花儿聊天解闷。

    那些娇嫩的花儿在她心里就等于她亲女儿,平日必须好吃好喝伺候着,谁也伤不得!

    眼看大暴雨从天际席卷而下,乔儿大惊,连忙撑伞往院子里跑。

    等她和丫鬟们把花顺利搬回屋子里,衣服都湿透了。

    乔儿去换衣服时听见下人说二门主回来了,还带了个姑娘,她愣了下。

    娘诶?断无卓不会学他哥带了个净会添乱的红颜祸水回来了吧?一个惠惠就把不死门闹得不像不死门了,这要是再来一个还得了?

    乔儿问出断无卓现在人在哪儿,立刻火烧屁股地窜去银兰殿。

    一路畅通无阻,乔儿揣着腰间的鞭子一脚踹开了银兰殿大门。

    门主的门她踹不得,断无卓这小子的可是非常能踹得的。

    “断无卓,听说你也带了个姑娘回来?人呢?在哪儿呢?来,给我瞧瞧……”

    说话间,她看见银兰殿边上的一张小凳子上坐着个陌生姑娘,断无卓正站在姑娘旁边,捏着她下巴,看起来像是刚做完什么事儿。

    乔儿娇羞地哎呀一声,语气里却完全没有一丝娇羞,反而十分幸灾乐祸“我是不是打扰你什么好事儿了?”

    断无卓回头看她一眼,并未责怪她擅自踹门,趁乔儿不注意,他松开手,不着痕迹拢起袖中的药瓶,又低头看了眼双目涣散的户薇,确定户薇吃了药之后不会再出什么乱子,这才腾空搭理乔儿。

    “就是个路上碰见的丫头,被人毒哑巴了,大哥见她怪可怜的,就让我把人带了回来。”断无卓轻描淡写。

    乔儿撇撇嘴,嘀咕“自从遇见那个红颜祸水,门主就变了太多!”

    断无卓当没听见,心中却也忍不住赞同。

    “对了,你回来了,那门主呢?门主没回来啊?”

    户薇似乎听见了乔儿的声音,眼珠子应声转了转,断无卓伸手在她眼睛上捂了下,户薇老实下来。

    “大哥去找解药了,过阵子才能回来。”

    乔儿蛮想不通的“找什么解药啊?直接找谷爷爷看看不就行了?”

    断无卓面不改色“美人谷不医寻常人。”

    乔儿这才想起来谷莫崖的规矩。

    断无卓掸了掸衣袖,借着掸衣袖的动作将药瓶彻底收好。

    “我这阵子还要再出两趟门,这个哑女你暂时看着,她先前被人欺负狠了,神智有些错乱,她做出什么事儿说出什么话儿都不用在意。”

    乔儿哦了声,而后反应过来“她不是哑巴吗?怎么说话?”

    断无卓嗤笑“不是说了是被毒哑的?你这么蠢?”

    乔儿一鞭甩过去,凌厉风声呜呼,断无卓飘然闪开,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只留下两句叮嘱的话。

    “那哑巴是大哥交代你看着的,人弄没了唯你是问啊。”

    乔儿瞪着他消失的方向,不满,抽了抽鞭子,没抽动,一转头发现那个哑巴正拽着自己的鞭子不知道在看什么。

    “哑巴,你干嘛呢?”乔儿用力抽过鞭子。

    户薇呆呆看着她,忽而笑了起来,踉踉跄跄跑到她身边,对着她拍手掌,好像是在说她方才好厉害。

    乔儿想了想,问“你是想夸我吗?”

    户薇像是听不懂,只知道拍手。

    乔儿见她不反驳,顿时眉开眼笑,拽着她胳膊往院子里跑。

    “诶,门里那些人一看我玩鞭子就怕得不行,就你不怕我,来来来,我带你玩儿啊!”

    玩儿这一趟的结果就是,院子里的不少盆栽都被她借力抽裂了,直到有人过来告诉她又打坏了门内物什时,乔儿才扯过傻呆呆的户薇,理直气壮反驳。

    “那可不是我打坏的,看见这哑巴了没?是这哑巴打坏的,哑巴,你说,是不是你打坏的?”

    户薇听不懂,只知道乔儿挥舞鞭子时很好看,于是兴奋鼓掌,像是在说“对,就是我,就是我打坏你们这里的东西”。

    “……”

    所有人无话可说。

    乔儿真是愈发欢喜这个哑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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