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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章 甘家与黄家的渊源
    黄连之笑着摇摇头。m4xs.com女孩越扯越用力,手里被划出几道伤痕。她一怒,振鞭一挞,只见一道风刀伴着蛇形朝黄连之飞去。黄连之侧身一闪,鞭影击于树上,树皮旧疤痕加了一道新刮伤。女孩吹了一吁气,额头渗出了几滴香汗,遗憾还是没有打着黄连之要害。黄连之则侧目树皮伤痕,瞧着自己被削落的几根头发,心中发叹:“好险,不过看来她解数已尽了。”

    “小连,不许对客人无礼!”说话者是刚出厢房的黄蔷薇,莎萝两丫鬟站了过去。黄连之不再嬉笑,把脸一沉。

    正在此时,女孩身后的男子抚住女孩的手,以冷凝的目光示意点到为止了。女孩见实在拗不过黄连之,生气地将鞭与链全砸到地上,“哼”地一声转身走出了黄府门槛,抛下一句:“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男子于地上拾起皮鞭,给院落中的众人作了个揖礼,说:“在下湘州甘澍,字德润。此番陪舍妹来荆州寻回宗族宝物,舍妹自幼袭爵,号‘于湖亭主’,生性乖傲,适才无礼,还望各位见谅。”说完也将要离开。

    黄连之收了铁链,陪同院中人回礼。黄芪将之前抢夺的头簪,交给黄连之。黄连之上前将头簪奉还给甘澍,补充道:“头簪可以还,铁链不可给。”甘澍无奈仅收取了头簪谢罢而去。

    “原来方才那小妮子是‘于湖亭主’啊,怪不得如此犀利。”黄芪向众人说道,一边凑过来曼荼萝,只见她取出针线包,轻快地将小主人的衣衫破损处缝合,痕迹一点也不明显,足见其手工之巧。swisen.com黄蔷薇徐步而来,道:“这甘家与我家也渊源颇深,小连,以后你们还是少惹这位亭主为妙,否则不是破破衣服这么简单了。”

    “为什么啊?”黄连之不明白。

    “咳咳……”随着一阵干咳声,众人发现东厢里站出一个人,外披厚衣,未穿着整齐地歪在门框边,是主人黄獨,“哼哼……说来话长,那兄妹二人应是‘盻刀’甘卓的侄孙,父亲叫甘昂,本与我有旧。十几年前王敦乱荆州时,甘卓与嫡子都为人所害,甘家便残留这一支。甘氏之族所背负的‘叛乱’诬名,还是前些年才被平反掉。”

    “这个故事好象听过几次。”黄芪道,黄连之和黄环之在一旁聆听。此时黄释之也打着哈欠揉着眼睛慢慢走到院落里,嘟囔着:“一大早吵吵嚷嚷,还以为谁来捣乱,这么快就走了?”铜盥中小白龟瞧着黄释之,摇摇脑袋。

    黄蔷薇接过话茬,继续说道:“方才来的人,怎么说呢,其实也算是我们黄氏一族的仇家。一百三十年前,甘家的先祖东吴甘宁与我黄氏祖人有一段恩怨纠纷。我家数百年来心向汉室,江夏沔南一带所居俱是我族宗枝,后汉末一直依附荆州牧刘表,刘表为鲁恭王之裔。江夏与东吴的复杂关系,便是我们黄氏与甘氏之症结所在。”

    黄环之道:“以前听**说过,甘家祖人甘宁是江中大盗,绰号‘锦帆贼’,家有僮客八百,其远祖是战国时秦国相邦甘茂与甘罗……”

    “不错,”父亲黄獨续道,“近祖有前汉甘延寿,后汉甘英,均通西域。甘宁本非吴人,而籍贯巴郡,寄居江夏。因为名震江汉,被征调为黄州城长。”

    “哦?甘家的事我也略有耳闻,不过真没想到来捣乱的是他们的子孙。”黄释之也参与闲侃,“更没想到那‘锦帆贼’,居然当过我们这里的城主。‘甘延寿’倒是时常提及,那人是汉宣帝时的‘长水校尉’,位居‘北军八校尉’之首;人称‘武曲都护’,与我祖‘文曲循吏’——‘黄霸’齐名。”

    “呵呵,”姐姐黄芪道,“小释,看来你也知道的不少哦。”黄释之继续道:“我们黄家和甘家仿佛有一种因缘宿命,总在牵连。”

    “咳,家族历史,不可以忘记……”黄獨正容道,“我们两家的恩怨便开始自甘宁一代,他叛投东吴,杀我祖人。倘若不是天下三分、晋承汉祚,继而他家与我家都已成晋国之人,也许这件事情至今不会轻易结束。”

    “我祖人,名为黄祖,表字承彦,江夏耆老人称‘黄承彦公’。有一长女,名叫月英姑,嫁蜀汉诸葛亮为妻。”黄獨公继续道:“这本是我家旧事,不足为外人道。但我们家渊源,你们这些后辈,需要知晓。承彦公年轻时曾引孙坚入‘石兵八卦阵’,射杀孙坚,汉沔与东吴的纷争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的。甘宁守黄州时,承彦公对其并不信任,所以导致最后甘宁投入到孙策、孙权阵营,这是江夏的损失。而后来荆州归刘备,甘宁就去了东吴。”

    黄蔷薇正欲说话,突然发现门侧露出几个熟悉的脑袋,连忙招了招手。一人领先进来,边致礼边对黄獨喊道:“黄兄!”众人交谈被打断,不由得目光都朝向这新来的客人。此人头戴古弁冠,身穿皂衣,须发飘逸,似一道医装扮,观其年纪,约摸三旬。之后又同时跟来两个人,一高一矮,高者健硕,三十来岁,脸上腮须连鬓,肩扛一柄较长的大铁瓜锤;矮者瘦削,两颗板牙突出,一手捧一锦盒,一手夹一根飘着淡淡云雾的烟杆,人却很年轻,二十岁上下,怪的是走路时腿脚不利索,还着一身单薄的麻衣。黄释之见有熟人到来,自己衣冠不整,便进屋换衣服,其他人则围拢站在大树下。

    “咳……”黄獨一声咳嗽整理嗓调,面露喜色地迎道:“哈哈,范贤弟!你们怎么来了?”

    “来看你呀。听尊父黄参军说,黄兄这段时间感染了风寒,便配了几味新药,一并带来。对了,他们俩也说一起来的,不过是从武昌来的路上碰到的。”为首者边说边指了指后面两个人。

    “黄爷好啊!”说话的扛锤者,声音浑厚,“俺们好久没见了……”说着,朝黄獨边的黄蔷薇又行了个礼,“堂主有礼!”最后又站到习妈边上,低声道:“师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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