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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骄傲
    同班快一个月了,他了解苏执的性子。(看啦又看♀手机版)

    她是个很认真的人。

    做事专注,执着,说一不二。

    他劝不了苏执。

    便转身去了小卖部,想帮她买块毛巾和矿泉水。

    顾随中午才来的学校。

    他每天早上起得很早,藏在苏执家巷子口的角落里,在她很后很后的地方,送她上学下学。

    今天早上的那一幕,他亲眼看到了。

    想冲出去。

    却不敢,他怕苏执讨厌他的自以为是。

    躲在角落的十几分钟,是他这一生最痛苦的时刻。

    煎熬到了极致。

    他喜欢的姑娘被人骚扰。

    他只能看着。

    明白自己什么也不是,什么也做不了,真的很痛苦。

    所幸他们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放过了苏执。

    可苏执的脸色很白。

    她肯定被吓到了。

    他很心疼,但更生气。

    那个人被打得很严重,头破了,流了一地的血,听许沓说缝了十二针,还没醒过来。

    他没有后悔。

    周围很多人说他是神经病。

    连许沓都说他疯了。

    他确实有病。

    他的母亲有先天性精神病,他是她的亲儿子,会不会有遗传?

    他不确定。

    但他确实控制不好脾气。

    打人时,他脑袋一片空白,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说。

    他弄脏了你的苏执,他该死。

    在他身后死死抱着他腰,不让他下手的许沓,也被他打了几拳,不是很严重,却也是许沓忘不掉的阴影。

    许沓说:“我真怕你手里拿了把刀,还好是啤酒瓶,你他妈的说砸就砸,真不要命了。”

    他没说什么,给了一张卡许沓。

    里面有20万,给那个背心男治病应该够了。

    仓促回校,只是为了看看他的苏执有没有事。

    越过操场,有一个女孩在跑步。

    小小的身子,倔强的表情。

    很像他的苏执。

    他没有走,却在下一秒发了疯的朝女孩跑去。

    是他的苏执。

    她跑得满头大汗,还在咬牙坚持。

    真是个不可爱的姑娘。

    苏执跌在了地上,头朝地。

    有些痛,她想抬手揉一揉,却有一只手比她还要快。

    那人一手护住她的脑袋,一手将她扶起。

    眼睛睁不开,被汗水打湿了。

    她推了推。

    来人不为所动,身子却在颤抖,似乎有些生气。

    她不知道是谁,只好笑着安慰:“我没事。”

    却听见一声怒斥,那人咬牙切齿的模样让她猜出了是谁:“你不要命了?”

    她被吼得一愣。

    顾随没有再说话,下巴顶在女孩头顶,软软的,还有点烫。

    一定跑了很久吧。

    他颤声道:“不跑了好不好?”

    苏执摇头,抬手擦了擦眼中的汗水:“我要跑完。”

    顾随似乎很生气,脸色很差。

    他将她放在自己背上。

    苏执想下来,拉扯了两下。

    却听见他用很轻的声音问:“还有几圈?”

    “三圈。”

    “我背你跑。”

    顾随起身时,依旧紧紧的托住苏执。

    因为全世界在他背上。

    他的速度不慢。

    因为天热。

    若是平时,他会很珍惜这种机会。

    可现在不一样。

    现在天很热。

    他的姑娘很累,很难受。

    以前跟她相处时,他都希望时间过得慢点,再慢点,最好停在那一刻。

    可这一次。

    他发了疯的想时间过得快点。

    最好一闭眼,一睁眼,就过去了。

    这是苏执第一次被男人背。

    不是很好受。

    因为热,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打湿了,紧紧的贴着顾随的背。

    很难受。

    顾随跑得有些喘,却还是很稳。

    没用多久的时间,三圈就过去了,体育委员过来时,顾随刚跑完。

    背上的苏执累得发晕。

    顾随比她好不了多少。

    是体育委员送苏执去的医务室,还有许沓送来的衣服。

    来不及现买的,就在顾随公寓拿了件干净的。

    算不上新,但是干净。

    苏执醒来时,旁边的人是许沓。

    顾随不在,他也晕倒了,被江司铭送回了家。

    许沓稍显为难的看着她:“放过他吧。”

    不喜欢他,就断得干净点。

    苏执没有说话。

    她跟顾随,从来都没有什么。

    即使现在,她也觉得没有什么。

    许沓开口了:“他真的很喜欢你,喜欢到快要疯了。他这个人偏执的不行,不肯放过自己,也忘不了你。”

    苏执笑了:“我知道。”

    她从未见过这样一个人。

    固执的不像话。

    许沓摇头:“你不知道,他从见你第一眼,就发了疯。追着公交跑几十米,只是为了告诉你他的名字,为了讨你欢心,半夜三更给我和司铭打电话,凌晨三点兴奋的睡不着,给你做便当,第一次认真听课,也只是为了给你讲道数学题,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在全校师生面前,举了不下百根荧光棒,问你要不要他。苏执,他在赌,赌你心里有没有他。你猜,他有没有赢?”

    苏执心口堵得慌,面上还是浅笑道:“没有,他输了。”

    “是,他输得很彻底,连尊严都不要了。”

    许沓说完,就出了医务室。

    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说得没错,长得漂亮的女人,心都狠得不像话,苏执也不例外。

    下午的课,苏执直接没有上。

    直到晚自习放学,她才独自一人回家。

    这条路还是很静,耳边没有嘈杂,身边没有守护神。

    前面的巷口坐着很多人。

    他们在讨论今天的事。

    “那个小伙子真怕人,那么硬的啤酒瓶说砸就砸,听说缝了整整12针,血放了一地。”

    “怕不是个疯子?打起人来命都不要了。”

    苏执鼻子酸酸的,有些想哭。

    地上的血迹没有擦干净,星星点点的印在地面。

    她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

    那个疯狂的少年,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跟全世界宣布,她是他的人,谁都不能碰。

    她不想起身,因为眼泪落下来了。

    她很少哭。

    她觉得哭就要哭得尽兴,哭得彻底,最好是让全世界感受到她的悲伤。

    身边蹲下一个人,递给了她一张纸巾。

    她惊喜的抬头,是一张陌生的脸。

    来人面容温和,如沐春风。

    跟顾随完全相反。

    一人生硬冷漠,不可一世。

    一人清风明月,温柔体贴。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更倾向于前者。

    她可能跟顾随一样,疯了,疯得彻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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