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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三七章 过境九离
    等待一两个时辰也没见黄龙帮报仇的人来,东起众耐不住性子,只得继续前行。很快,越过黄龙地盘,来到“九离二帮”境内。九火帮没什么特别说法,交钱渡过。玄岳重出江湖后似乎恢复了年轻时的英武,再没有任何昏庸行为,专心处置帮派事务。九离主帮给了九火帮极大的自主权利,虽名义上九火归属九离,但几乎算是平等位置。

    “唉~九离呀,我又回来了。”看着曾经的“家”,马汉感慨万千。自从“变故”发生,疯狂扩张的九离帮徒然降低发展速度,安分守己,稳定现有地盘。招募方面也多加节制,不再宽进宽收,而是改为挑选精英德行之辈。经历挫折,洗去铅华,九离帮变得不再稚嫩,现在的它是一个年富力强的汉子,有冲劲,有见识,又不急不躁。

    在得知马汉路经此地,不少九离帮的帮众赶来慰问。不管怎么说,马汉曾经是九离帮的堂主,就算已经离开,但仍旧存有一份声望于众人心中。除了慰问的,还要一些“好奇的”和“痛恨的”。好奇者乃是对马汉离开九离系后的生活比较感兴趣,想知道他做过什么,想过什么,是不是怀念九离帮,是不是悔恨之前的行为,以及现在马汉所在的东起帮到底是什么来路,张龙等人是不是已经完全忘记石磊真心真意加入东起帮,那个成风到底是什么人,何德何能立于马汉之上做副帮主……至于痛恨者嘛,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原九凤帮成员,很少,一小撮而已,生性散漫好逸恶劳的他们之前便对执法严明的马辉部不满,在“变故”后更是将石水的离开归结为马汉等人的错误,使他们失去靠山,无法继续在帮派内享乐。除此之外,还有一部分人厌恶马汉,人数不少,不过他们的想法比前面的那些要简单,就是单纯地认为马汉等人给九离帮抹黑,对帮派名誉造成影响。这些人常言张龙等人为堂主时的功绩和能力不如现在的杨深、杨瑜两位。如今的九离帮,杨深和杨瑜的名望极高,名扬四海,江湖盛赞。

    “好了好了,我过得很好,你们放心,回去吧,不用送,回去工作吧。”马汉与前来问好的帮众一一说话,气氛十分亲切,“回去吧,我过得很好。”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马辉部眼睛红彤彤的,声音沙哑,时不时哽咽一下。这些人都是他的好兄弟,永远的好兄弟,自己没能报答他们对自己的信任,做出错事,让九离帮的名誉受损,马汉特别内疚。“回去吧,回去吧,回去工作吧。”到最后,马辉部已经完全说不出,低着头,用手遮着双眼,掩饰流泪。

    “咳咳。”颜枕心知马汉为难,将气势稍稍散开,把九离帮众退离几步,“诸位,还请不要耽误我们赶路。”

    感受到东起帮副帮主的温柔“劝说”,九离众先是一愣,有点惊讶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竟有如此高手,之后众人看了看转过身不敢回头的马汉,顿时哀伤不已。他们是多么希望马辉部还是他们的堂主,还是他们的大哥。“马哥,你保重,江湖路远,我等总有重逢之时。希望下一次见面,我们是同一个家庭中的兄弟。”

    “我……呜呜呜……”马汉再也忍不住,感情瞬时爆发,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眼泪滴答滴答的砸在地上。

    “走吧走吧走吧。”颜枕令人扶起马汉,先与近处的九离众拱手告辞,又瞧了瞧远处的一些人马,面色不佳。那远方,杨深和杨瑜二人站在高台上,身边围拢一大群人,居高临下,以俯瞰的姿态瞧着下方的东起众。“哼!”颜柯青冷哼一声,带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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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长,那人好强。”九离帮现任堂主杨瑜说道,“据妹妹看来,此人未来必有极大成就。东起帮守有竺法,攻有此人,早晚会是我们九离帮的劲敌。”她不同于普通帮众,对东起帮还算了解,清楚大概的人员构成。

    “是啊。”杨深说道,“之前探马来报,说此人之前越境黄龙帮时一刀砍死黄龙帮帮主,腰斩十几个帮众,勇武非凡。”

    “兄长,我看此人似乎是本地人,不如……”杨瑜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不可。”杨深说,“先不说此人现在与马汉是同帮之众,不能轻易动手。石磊帮主多次在无人之处哀叹自己被迫赶走张龙四人,我们若当着马辉部的面击杀他的上司,凭他的性格,必然与九离帮反目,永远不会再回归。石磊帮主不会高兴。而且,据我看,这人的实力不止表面这么简单,应该还藏着不少。”

    “还有隐藏?”杨瑜不信,“看其身形面相,才不过三十多岁,难不成能有绝世之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杨深摇摇头,道:“算了算了,不要想太多。未来的事未来再说,至少现今东起帮隔着我们还很远,没有冲突,而且有马汉在东起帮内担任要职,说不定以后九离和东起能够成为友邦,需要互相扶持呢。”他摆摆手,带领一众人马向西边境行去,“如今值得我们关注的是黄龙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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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走几时,东起众即将出离九离地界。

    “停。”颜枕突然命令道。

    “啊?”还沉浸在伤心中的马汉有点“痴傻”,一不注意,撞在副帮主身上,“怎么了?”

    颜枕笑了笑,指着路边,说道:“有人给你送行。”

    顺着副帮主所指方向瞧,马汉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站在那,“你……你们……大哥,大嫂!”那二人不是别人,正是九离帮帮主夫妇,石磊和张舞,“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来了?你们怎么来了?”马辉部特别激动,快步走到石汇仁面前,附身要跪地行礼。

    “辉部莫要如此!”石磊赶紧扶起马汉,“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大哥大嫂,我……”刚刚收回的泪水再次涌出来,马汉哭着说道,“大哥大嫂,小弟我……”竟是不知该说什么,“没想到大哥大嫂还愿见小弟,小弟惭愧呀!惭愧呀!”

    “唉~”石磊叹道,“人生在世,有谁不犯错呢。辉部你不必一直放不下过去,我们已经原谅你。”他拍着马汉的肩膀,说道:“关于之前的事……我也有错,都是我对石水太过骄纵才酿成大祸。我的错更多。辉部,是我惭愧才对,是我的错。”话不过三句,石汇仁亦是流出眼泪,“辉部呀,委屈你们了。那日下令驱逐你们,哥哥我心如刀绞,日不思食,夜不能寐,恨不得离开把你们叫回来,但,哥哥我没办法呀,只能牺牲几个弟弟挽回九离的声望。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由于我的错误,却要赶走你们,让你们承担一切骂名,做哥哥的实在是混蛋,实在是大混蛋!大混蛋!”他抬手狠狠打自己巴掌,特别用力,几下子便将脸庞打肿。

    “别别别!”马汉抓住石磊的手,“大哥没错,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的错。呜呜呜……”

    两个男人痛哭流涕,互相认错,场面感人,张舞和东起帮等人受二人感染,亦是热泪盈眶。唯有颜枕一直盯着石磊,面无表情,不知作何想法,“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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