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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2 噩梦连连
    又来了,可是亲娘?

    她就那么怕自己嫁不出去吗?

    阮小满只低头不语,默默地翻着干枯的泥土,然后敲碎。

    阮小纪摘了一束野花,绕着田埂转了好几圈了。

    阮三娘子见忙得差不多了,便打算回家,剩下的活明天再干。

    如今这家里面偶尔还能卖点菜和鸡蛋,还有果子,多少有点进账了。

    如果不是因为阮小纪要去念书的话,阮三娘子是真的想让阮小满回家的。

    她一个女孩子老是在外面,便是有份正经的活也不好。

    阮三娘子看了一眼阮小纪,看着是个聪明的孩子,也只好委屈阮小满了。

    等阮小纪大了,可以接替阮小满的活了,到时候就让阮小满回家安安分分待上一两年。

    或许一两年之后阮小满曾经出去干活的事便被人遗忘了。

    虽然她也曾经做过丫鬟,也嫁人了,但她是没有选择的机会,只能是被人挑三拣四的。

    能够嫁给阮三郎也算是她运气好了,还能过几年安稳日子。

    她不想阮小满也被人那样子挑剔,更何况阮小满这脾气若是被人那样子挑剔,不得闹翻天了。

    阮三娘子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阮小满和阮小纪,不停地安慰自己,他们还小,还小。

    阮小纪刚把花儿给了阮小满,自己蹦蹦跳跳的,偶尔转个圈,哼几句歌谣。

    阮小满望着阮小纪,一时兴起,也跟着蹦蹦跳跳了起来。

    像两个傻瓜,却是最开心不过的,无忧无虑的。

    她忘了自己方才还在懊恼太早把多余钱都花了出去,不然的话她现在也不会算着手里的那点钱来花。

    金宝隆也在这玉枝县盘根多年,哪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扳倒的。

    虽然金宝隆的生意大不如前,倒也不至于开不下去了。

    不过她便是后悔也于事无补,还是想个法子怎么度过眼前这个难关吧。

    在家呆了三天,钟二贵也是一早来接他们回去医馆。

    马车行经竹林的时候,马儿却是被突然冒出来的人给惊到了。

    钟二贵好不容易安抚好马儿,那人却是直挺挺的倒下了。

    “怎么回事?”阮小满掀开帘子问钟二贵。

    “有人晕倒了。”钟二贵看着那人,把路都挡了,不得不下了马车去看看。

    可是当他翻过那人的身体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这哪是正常人的脸,整张脸像是腐朽的木头一样散发着恶臭。

    阮小满见钟二贵后退了一步,便好奇地上前看了一眼。

    比这更恶心的她也见过,但这人还能活着也是奇迹了。

    阮小满探了一下那人的脉搏和鼻息,估计是饿的,还带伤,身体虚脱了。

    他们都没有带干粮,阮小满只好让钟二贵把人带上马车,得赶紧回医馆。

    阮小纪和钟二贵坐在一块,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

    钟二贵是惭愧不已,连两个小孩子都比不上。

    他估计晚上还得做噩梦,也不知道阮小满和阮小纪姐弟俩怎么能那么淡定。

    阮小满在马车里看着那人,不让他被磕着碰着。

    他们那边的大水坑,每年都会有人溺水,还有从上游漂下来的尸体,她见到过一个比这人还惨的。

    那回她可是做了很久很久的噩梦,后来想想自己问心无愧,也没什么可怕的,这才渐渐淡忘了。

    回到医馆之后,田七和阮小满饭都顾不上吃便忙着救人。

    傅采禾也在一旁帮忙,就钟二贵和阮小纪先吃了饭。

    田七和阮小满小心翼翼地帮那人刮掉腐肉,清洗伤口,然后上药。

    这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两人一连忙了好几个时辰才算是大功告成。

    阮小纪喂阮小满吃了几口饭,阮小满这才感觉活过来了。

    田七看了一眼钟二贵,他的手都快断了,抖得拿筷子都拿不稳了。

    钟二贵翻了个白眼,勉为其难喂了田七两口饭。

    傅采禾熬了白粥,喂了点粥水给那人,但那人还是没醒过来。

    “他可真够命大的,被大火烧成那样,又不知道被水泡了多久,竟然还能活。

    运气也不错,幸好是遇上你了。”田七瞪了钟二贵一眼,活动活动了一下手臂才拿稳了筷子。

    “运气还不错?”阮小满愣了片刻,这算什么运气。

    田七嘿嘿一笑,好像也不能说是运气,估计是倒大霉了才遇上那样的事情,那人下半辈子估计是被毁了。

    夜里,阮小满和田七是轮流守着那人,怕他出点什么事。

    “水,水,水……”

    阮小满听了一小会,以为他是渴了,连忙拿勺子喂点水给他喝。

    只是水没喝进去多少她便被那人掐住了脖子,阮小满挣扎的时候踹了一脚椅子。

    田七惊醒,这才阻止了一场悲剧发生,要不然的话阮小满的小命可就到此为止了。

    “啧啧,这是多大的仇啊,下手也太重了点。”田七看了看阮小满脖子上的印子,啧啧称奇。

    阮小满缓过气来,翻了个白眼,遭罪的人是她,还说风凉话。

    “阮小满,你说你会不会惹了个大麻烦回来?”田七又问。

    “换你,你救还是不救?”阮小满只回了这么一句。

    “救。”田七不假思索地说。

    救不救这个问题不用考虑,医者父母心,他肯定是先救人的。

    “这不就结了。”阮小满幽幽地说道。

    无能为力的时候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人死去,那滋味太难受了。

    阮小满忽然又想起了何碧莲,仍是心有余悸。

    田七以为阮小满是受了惊吓,也不让她继续照顾这人了,让她回房间好好歇歇。

    可是阮小满哪里睡得着,便是勉强入睡也是噩梦连连。

    她竟梦到何碧莲哀怨地看着她,问她为什么不帮自己把儿子给找回来。

    阮小满猛地惊醒了,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房间,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她为什么要心虚?

    别的还好,就是这山头,还有留仙楼和凉茶铺子,可都是写了她的名字的。

    不行,她得尽快找个机会亲自去找陆远峰回来才行。

    一宿没睡好,阮小满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看看那人情况怎么样了。

    那人体温一直比常人的体温高一点点,却是不算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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