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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7章 好笑
    “好像是的,周凡美女主播?”他顺着我的话接下去,我在心中一阵好笑,看来他平时还在看看我们台的体育新闻的。www.6zzw.com

    “周凡主播听见可要不高兴了,她可比我漂亮许多。”我笑着解释,他也笑起来,毫不尴尬。

    “哪里哪里,你也很美丽,让我敬你一杯好吗?”他倒是精明,夸女人美丽远远比漂亮评价要高,美丽是一种气质,而漂亮可以是修饰出来的美,谁都可以做到。

    “干杯。”我微抿一口,这种非富即贵的场合不必像酒吧或饭局上那样,杯中的酒大多一饮而尽才叫好。

    “可以留个号码吗,方便平时联系。”原来这才是终极目的,前奏进行得不急不缓,不失礼又绅士,这句一出,完全像是酒吧里面的一见钟情,要到了号码,二话不出第二天约出去,做一些成年人都懂的事情。

    我想着婉拒的词,笑容还是挂在脸上未褪却,碰到这种情况真让人难受。

    “贾先生,和我女朋友很熟吗?”许柏辰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眼前,身边的女伴不知被他甩在了哪边,他带着浅浅的十分疏离的笑,与眼前所谓的贾先生碰了碰杯。

    “小许先生,好久不见啊,正夸你女朋友大方美丽呢。”场面话一套一套,出口成章。

    许柏辰一只手臂十分熟稔的搭在我肩头,贾先生是明眼人,两个人简单聊了两句,他便干笑了几声识相离开。根本不会想到,许柏辰会出面帮我,没来由的,他话语响起的那一秒,给了我镇定的力量。

    但又没有预兆,我一见到他就反射性的收敛起笑容,他斜眼倪我一眼,把我变化的情绪打量得毫厘不差,我们就原地站着没动,背影看起来应该是别样的亲昵自然。

    “看来是有点反感我的突然搅局?”许柏辰的脸又开始贴近我,其实不过是说得轻,能让我听得清晰罢了,才不是所谓真的有多亲密才靠这么近。

    他说话永远这样,不给人留一点情面。

    “没有,很感谢你,小许先生。还有,请把你的手拿开,谢谢。”不怕刚才被自己带来的女伴看见吗,又或者,他的女朋友本来就很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自嘲的这样想。

    “你的感谢方式是不是太廉价了一点?”我讨厌被他身上散发出的男性荷尔蒙包围的严严实实,尤其那股洗不去的薄荷烟草味,让我恍惚和头晕。

    说时,他使了点力道,让我迫使把自己微侧身。

    “我又没求你来帮我。”我看见远端他的女伴正缓步朝我们走来,眼光略过许柏辰的手臂搭在我肩,只顾直视我的眼眸,把我从头到脚审视个遍。

    许柏辰听后肯定有微微的恼怒,接过我手中的酒杯与自己的酒杯一同放到服务员的托盘内,看似牵着我的手往门口走去,实际手中的力道早已加重,这已经成了他的毛病,对着我总下狠手,让我痛。

    晚风闷热,小花园无人赏月与谈情,空旷的玻璃花房外只有我们两个单调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地面上倒映出的形状十分奇怪。

    “你知道刚才那个姓贾的平时是怎么吃女人豆腐的吗?”许柏辰又对我发脾气,此时我们两个已经对立,他也早已放开了刚才牵着我的手。

    “我有必要知道这些吗,他没吃我豆腐就对了。”虽说他是在保护我,但就不能稍微和颜悦色一些吗,我就不想领他的情,看着他那张自傲的脸就烦。

    他轻哼,侧脸紧绷,真像是我的债主。他扯了扯领带,情绪也像是被我的反击而降到了谷底,提不起一丝兴趣。

    我转身欲走,又一次莫名其妙的不欢而散,高根鞋在这详和的月色下发出啪嗒啪嗒的清脆声响。一阵晚风扫过,桂花树飘来记忆里的幽香,很喜欢闻这股味道,爱不释手。

    “别进去了,回去。”许柏辰不由分说搂过我的肩,往反方向离开。

    “我还有正事没做呢。”我不满他的自作主张,和他不休的争吵,我头颈的汗都快往下流成一地了。

    “要多少广告费,让马龙明找我。”声音一贯的不容反驳,我停下脚步,冷笑着问:“许柏辰,你让我有点自由空间好不好,这是我的工作,你凭什么干预?”

    “你的工作什么时候变成外出公关了,要你陪喝酒陪吃饭还要什么。”大吵的前奏已经打响,两个人的眼神中huoyao味十足。

    “你管我陪什么,你说还有陪什么?你怎么不说下去了!”

    “那么走吧,我是你们台的大客户,十分荣幸。”浅笑挂嘴边,看来他真的已经是忍无可忍。

    我举到一半的手被他握住,他成功的让我想甩他两巴掌。

    “我在车上等你三十秒,假如你执意还要去酒会,那么……”没等许柏辰的威胁说出来,我已经用手袋砸他,真想就这样砸死他,让他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伤人,把我伤得有多痛。

    “打够了就跟过来。”不知何时,我们已然成为场外的焦点,其实我很解气,因为知道他一定在外人面前是衣冠楚楚,这样让他丢一次脸也好。

    他也不顾有多少人在看着,任由我打,不闪不躲。趁我停手,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往外拖着走。

    看似温柔的把我塞进副驾驶,礼仪小姐用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盯着我们两个不放,不过我没那个闲心多想。

    许柏辰边发动车边拨电话,开了扩音,我能听到对方娇滴滴的如水般的对答,他可真不忌讳。

    “等一下让司机过来接你。”两个人不过是一人一句,一个交待行踪,一个收到讯号,草草结束。

    我看着远处那颗粗藤大树,好多枝枝干干纠缠得难舍难分,树又大到令人乍舌。果然是上流人士出没的场所,就连景致都别有一番滋味。

    “你是非要看见我一次吵一次吗?”车持续发动着,许司机却没有开的打算,这问话让不认识的人听了,还以为我是名副其实的泼妇了。

    “你以为我吃饱了没事做吗,你怎么不想想我们为什么吵。”我转过头来,与他对视,这是基本的礼貌,就算吵架也不例外。

    “你不喜欢吵那我们就不吵了,刚才酒会吃过东西吗,我知道一家西班牙正宗的海鲜饭还不错。”许柏辰突然的转移害我来不及缓冲,没有肖烟的战争居然戛然而止。

    我没理会,他开他的车,我看我的风景。两个人一路无言,市区里没几分钟就是红灯,时间还特别的长。

    “刚才被你打那么久,还在不开心?”许柏辰打开矿泉水,没喝两通灯转绿,我顺着他给的台阶,接过他手中的水瓶和瓶盖。被他一喝,突然也口干舌燥,又不想同喝一瓶水,清了清嗓子,轻声问:“还有水吗?”

    “你手中不是水吗。”他开车时很专注,不喜欢走神,也是的,安全第一,没有什么比生命来得更重要。

    被他一说,我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想不到我这么别扭,估计在他看来算惺惺作态吧。

    “我的口水毒不死你。”他目不转睛,淡然的开口,听不出是否生气。

    “难说,你一开口就能毒死我。”他向来讨厌我与他顶嘴,我都不知什么时候练就的这本事,看来真是他把我逼急了,狗急还跳墙呢。

    泊好车,水瓶还被我握在手中,他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你喝不喝?”

    见我不答,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水瓶,下车,关门,我跟上前去,才听到锁门声。

    遇到第一个垃圾桶,他便把水瓶扔了进去,我一直跟在他身后一米左右的距离,他一次都没转过头来看看我,我想这次是我太过分了,矫情万分。

    我和许柏辰各自看着菜单点菜,服务员挂着微笑一一记下,然后重复确认。

    听同事说过,这家西班牙小馆做的芝士海鲜饭极正宗,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品尝,味道好的话下次多来光顾。我们同事的嘴巴很灵,因为许多都是常年的外景记者,所以有好多哈西哈英人士。

    一顿饭的时间,完全没有交流,最多许柏辰将绅士进行到底,帮我递纸巾或添杯饮料。

    送我回去的路上,我打开了电台,有点声响不至于太闷。我知道他讨厌开车受到外界干扰,于是把音量开得很小很小,台里正播报许多国家的足球联赛快要打响,谁谁谁从老东家离队,身价飙升到世界新高。

    原来,每个人的价值都是能够用金钱来衡量的,只是高和低的区别。尤其是体育运动员,身价是他们值得炫耀的武器,也不管那人得到的荣誉是否真的与身价成正比。

    “要是还生气,把我打个够再上楼好了。”车停在我小区楼下,这个时间散步回家的人很多,好多都是中年夫妻,很美好的场面,我一直羡慕。

    我轻笑出声,看来他的注意力还放在这件事上面,我重新道谢:“刚才酒会上,谢谢你。”

    “我们认识两年半,到现在才刚刚有一点了解你。”许柏辰抽出一支烟,含在嘴里,却没拿出打火机点燃。随后放下,夹在指间,双手随意的搭在方向盘上,看不清他表情。

    月亮透过车窗,微弱的光点亮黑暗的车厢,正如我与他之间,从来少一道引领方向的光束。

    “不了解不过是你不想了解吧。”我靠着车座,说这句话时带着隐隐的悲伤,两年半来,才刚刚了解原来的我并不是那么沉默,也不是那么的温顺。实际脾气很大,偶尔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喜欢和他顶嘴,还属于越吵越委屈,越委屈越停不下争吵的那种女人。

    “性格可以慢慢适应,有些方面已经了解得够彻底。”他幽然的说着,我满脸通红,打开车门就下车,还不忘骂他seng。

    一回家就脱鞋、脱礼服、拔发夹、卸妆然后洗澡,整个人处在最放松的时刻才容易想清事情。正如许柏辰所说的,性格可以慢慢适应,适应了就代表着习惯吗,就算习惯了,又能长期包容吗。就拿他举例,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会包容的男人,小气又爱生气,霸道又强势。

    想着想着,发现他的闪光点简直少得可怜。或者,我对他的了解,更少?

    一个人躺在床上万分纠结,之后一觉睡到大天亮,特别安稳。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睡觉一定可以排在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情前三名。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马编叫去了办公室吃批评,我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新人,估计他现在对我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骂也不是,打也不是,昨天还跑去给他丢人。

    “小裴啊,我说你昨天是不是吃xgfenji啦?!”马编拧开茶杯,呼呼喝了两口,对着我不住的摇头。

    我静静坐在他的对面,低头默认错误,消息传得真是快,就连我这个不知名的幕后工作人员都入了他们的法眼。

    “你怎么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去打小许先生啊?”对这个称呼很亲切,因为许柏辰的父亲是名人,人们都尊重的称他为老许先生,或者老许局长,小许因此得名的吧。

    “哦,马编,我和他开玩笑的呢,您别听别人瞎说啊。”我当然得否认,不然以后还怎么做人。

    “你们还挺熟?”马编又是摇头又是笑,我只能点点头,硬着头皮承认,总好过比别人传开来我昨天打了许柏辰。

    “我刚开始听到也是不信的,你从来都是稳重又活泼,不会一点场面都不懂。难怪,昨天晚上小许先生的特助打来电话,说是今天要来谈合作方案。”马编真是精明,只报忧不报喜,最后才切入主题,我在心里抹一把汗,许柏辰动作这么快,我还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的。

    “哦,那应该有指望了。”我强颜欢笑,算是躲过一截。

    “差不多吧,等定下来之后,我从台里拨出经费去碧海金沙放松放松。”马编说时眉开眼笑,然后招呼我去工作吧。

    崔特助下午才到,我正在电梯中与他相遇,对视后礼貌一笑,一旁还站着马编。

    “裴小姐,你好啊。”崔特助与我接触过几次,但很少打招呼,以前大概顾及许柏辰的关系。

    “崔特助,你好,小许先生没来吗?”我官方的问了一句,马编似乎已经了解了整体情况,站在一边没开口,神态从容,崔特助解释道:“小许总等一下直接去酒店,让裴小姐坐我的车过去。”

    “好,谢谢。”难怪今天这么主动的与我打招呼,原来是事出有因。

    马编引领着崔特助走到最体面的会议室,里头还坐着副台长和策划部的同事,我就打打下手,帮忙端茶倒水,然后退出。

    约一个小时之后,马编兴致很高的过来喊我,丁伟杰愣愣的看着我,小声问:“今天又早走?”

    “辛苦你了,明天中午请你吃饭。”说完,我奔回办公桌整理包包,不加班的喜悦蔓延进心房,托了许柏辰的福。

    许柏辰迟到了近半个小时,我们几个只能坐着随意聊天,天南海北,他们大多聊一些体育新闻,崔特助还挺热衷的。厦威公司派过来几位职员都看似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有才,每位都落落大方,谈笑风生,尺度掌握得当。

    我最害怕的事情终于没出现,丁梓阳没有出现在饭局上,可能是许柏辰刻意让他回避吧,又或者他的工作性质没必要参与这种饭局。

    许柏辰一脚刚踏进包厢,马编立刻站起来,第一个与他握手,马编和他不算陌生:“小许先生,生意很忙吧。”

    我的理解是这样的,所以让我们久等了半个小时。

    “刚从机场赶过来,让你们久等了。”许柏辰随后与我们一一握手,唯一和上次有差池的过程里就是,轮到我时,他微抿唇,我伸出的手他竟然不接,而是漫不经心说道:“你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别人不露声色,我就当无所谓,点了点头,朝他微笑,许柏辰,你这个奸商,不从我这里讨回去点便宜心里不平衡是吧。

    他穿一件竖条纹浅蓝色的衬衫,袖口随意上挽几层,其实吃饭可以改天,却硬是把自己弄得形色匆匆,问题是整体形象还一点都不邋遢。

    服务员开始上菜,许柏辰说话不多,随后第一拨敬酒gaochao来临,马编捧起杯子敬了许柏辰第一杯:“小许先生,很高兴再次合作,我干了,你随意。”

    马编喝起酒来像是白开水,果然是ojiang湖,让晚辈们望尘莫及啊。两个人相互举了举空杯,许柏辰估计是为了调解气氛,又或是为了让自己进入气氛,笑着问:“听说马编升为台长了,恭喜啊,这一杯我敬你。”

    两个人又干了一杯,马编扬着笑脸,谦虚道:“哪里哪里,小许先生客气了。老许局长近来可好?”

    “还不错,和我妈去新西兰度假了。”

    饭局就是这样,每个人轮着敬酒表心意,一个接一个,最终逃不过我,我就大方的起身,端着酒杯举到许柏辰面前:“小许先生,我敬你一杯。”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他也起身,要说这风度,真是谁都没许柏辰做得到位,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模样,讲话起来完全不见吵架时的凌厉和大声。他举着酒杯与我轻碰,友好的说:“我干了,你随意,怎么样。”

    “谢谢。”

    “小许先生还真是怜香惜玉呢!”不知道是哪位没头没脑冒出来一句,引得大家哈哈大笑,我则面红耳赤的被理所当然当成了今天的女主角。

    酒足饭饱之后,我在同事们齐聚的目光中,上了许柏辰的私人车。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在中国,潜规则太普遍,而人们的心理又太敏感。我偏爱西方的文化礼仪,而如今常年居住在上海,不得不潜移默化这里的做事做人风格。

    “下次喝了酒就别自己开车吧,被警察抓到要关禁闭的。”我打破沉默,由于他今天态度良好,我也算得自在。

    “知道了。”意料之外,他也不反驳,且不论做不做得到,表面功课算是做足了。

    “这条路不对吧?是不是醉了?”为了确定他开错路,我打开车窗,把头伸了出去。

    “把头伸进来,今天去我家。”

    “谁要去你家?”我音量一下子提高不少,谁又要他自作主张。

    “你放心,我今天很累了,也不想多开车。”

    “那这里停,我打车吧。”

    “我是杀人犯还是有什么传染病啊,要做得这么明显吗?”许柏辰不喜不怒,声音带着一贯的威慑力,我抿了抿唇,不作声,随他吧。

    许柏辰理都不理我,径直走进卧室的浴室洗澡,我也累了,洗了澡却忘记拿睡衣。其实,可能以前的衣物都被他处理掉了吧。

    “许柏辰!”我扯着嗓子喊他,没动静,又连续喊。

    他敲两下门,我只打开一条门缝,没开口就等到了我的睡裙,衣服被他保留了下来,我盯着睡裙微微出神,竟忘了要接过来。

    许柏辰见没动静,自动推开这扇门,我连忙把大浴巾裹得死紧,他勾起嘴角,想笑不笑的浅饥:“遮什么遮,闭着眼睛也想得出来。”

    我接过睡裙,抽了浴巾就朝他扔出去,换来他的不满。

    套上睡裙的同时,我不停的责骂他,居然只是一条睡裙而已,没有内衣也没有底裤,他倒是居的什么心啊。

    我回到房里,他只留了一盏壁灯,昏暗的光线朦朦胧胧把房间点亮,一室温暖。他又把冷气温度调得很低,我找到调控器把温度调高,又打开衣柜的抽屉翻出底裤。竟什么都没变,离去时有些什么,此时还是这些,就连位置都没有任何的移动。

    早晨醒来,许柏辰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双手环在我腰间,我身体像是湛出一层薄汗,温热的逐渐快要沸腾起来。

    这么久以来,这是唯一一次和许柏辰两个人共进早餐,为了节约时间,我做了简单的三明治。

    两个人心照不宣,慢条斯理的啃着,许柏辰那杯牛奶碰都没碰,估计是刚睡醒的关系,声音微微的沙哑:“我对牛奶过敏。”

    “恩。”我头也不抬,随意回一声,昨晚失眠到很晚,导致现在浑身无力,脑袋也不愿意思考更多东西。

    “丁梓阳要去德国了。”许柏辰轻咳两声,仔细注意,他的喉咙真的有一些不对劲。

    “恩,什么时候?”我抬眼又垂眼,说了分手之后我还没去面对过丁梓阳,没有勇气。

    “下周吧。”许柏辰说,然后抽了张纸巾,起身,动作干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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