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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5章 崇尚
    “我们家崇尚自由恋爱,爸爸只要你过得幸福舒服就心满意足了。这几天老许的爱人回国了,她也和我说要见见我的宝贝女儿呢,人很好相处,你不必有压力,就当做朋友一样。”

    “哦,我已经见过李阿姨了,她还和许柏辰说过要约我喝下午茶。”既然如此,我也就实话实说。

    “我们两家关系很好,阿华见过你的照片,夸你气质好呢。”爸爸话里为我骄傲。

    “真的吗,她眼光好呗,不然怎么成为顶级设计师!”

    又聊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

    可见,如果我和许柏辰真的有以后,家庭问题一点不成问题。我顺着许柏辰强势的怀抱,一股脑钻在他的胸膛笑了起来,他拍拍我的头,声音从头什么了?”

    “你爸说你肯定喜欢我,你妈说我有气质。”我得意洋洋的在他面前显摆。

    他反倒是横眉竖眼了,没好气的埋怨:“我妈夸你?是不是真的啊,我妈除了我,谁都不夸的。”

    他这模样真有喜感,就连深邃的五官顿时也变得柔情似水,眉心舒展,眼波一一化成了水。

    “你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妈夸了。”我嗤他,在我看来他周身全透着不良习性。

    听了这话,许柏辰不干了,马上反驳我:“我哪里不好了,除了偶尔对着你脾气坏一点。”

    “你倒也知道。”这人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嘛。

    “我只是不善表达自己而已。”他别扭的转过头,在我眼里,要他承认错误可能难了点,做到这份上,也算是进步吧。

    他从不解释自己,从不辩解自己,也从不让别人与他拉近距离,知道他在想什么。

    原来,我没看到过的许柏辰,还有很多很多种样子。

    他是骄傲又自负的男子,但愿在他的世界里,留有我多一点的影子能够改变他一贯坚持的我行我素的欠扁风格。

    又到了新一轮的换季,台里许多同事纷纷染上病毒性感冒,我幸免逃过一劫。

    我随节目组来到根宝训练基地,徐指导不在,我们几人按着事先讲定的行程,对那些差不多才十岁的娃娃兵进行采访。

    我仍是站在大余身旁,镜头里跳出来一个又一个脸上满是稚气的孩子,就连说话都犯着青涩,我觉得幸福时光总被我们挥霍在年少时候。

    采访只是继续了一个小时,大余也终于卸下了摄影机,活络了几下筋骨,赞叹:“别小看这些个弱不禁风的毛头小子啊,再过五六年可要为根宝打天下的!”

    “了不起,无论徐指导还是这群孩子们。”我和前往的另一个同事朱阳相互传递了个眼神,不带一点虚伪的真心感慨。

    之后,朱阳做为常来这边的熟人,带着我参观了一些基地里面的景点。先是去看了一下两块训练场,场边的铁网上钉着生满铁锈的广告牌,而长排的zuotai亦是破旧而简朴。

    再从原路返回,我能从老式的窗外看到里面的风景,那些锻炼的器材也算不得一流的最贵最标准的。二楼是球员宿舍,上下铺的形式,有些寒酸。可就在窗户下方一点点,挂着一条显眼的红色横幅,风比较大,鼓动着“中国的曼联队”六字。

    “我看啊,大概中国真正在做足球的,也就徐指导一人吧。”

    回去的路上,我们开车穿过长江隧道,不知是谁突然冒出这一句。似乎是来自这无心一句话,我相信在座的每人都被小小的震憾住了,不发一言。

    其实,一直到好多年过去,我身边的朋友也换了一拨又一拨,我也还是可以记起,在我人生里最无望也是最灰暗的时期,我曾在深秋快要落下帷幕之际,呆呆的被天空中飘扬着“中国的曼联队”这一红色横幅,红色梦想所震荡不已。而上方,不过是简陋的上下铺睡床,原来梦想无关奢侈。

    可能这一生中,我一直搞不明白也一直放弃追根究底的一件事,那便是信仰的意义。

    回到台里已是下午两点多钟,我刚走过大门,朱阳便从身后叫住我:“小裴,这个帮我给大余,差点忘了。”

    我一看是手机,答应下来后,他便转头离开,奔赴往下一个站点。以城市为中心,每一天都忙忙碌碌,好像都忘记了休息是怎么一回事。

    大余已经投身到另一轮的拍摄,演播室里正坐着付海和另一名中超联赛的主教练,我轻身闪进去。付海应该是看见了我,只是隐蔽的笑一笑。描述这个教练辉煌战绩的短片,我也是制作者之一。

    悄悄的退出,在空旷的走廊上遇到了脚步匆匆的林艺,可一点也不减她举手投足之间的风韵。假如这之间不曾夹着一个许柏辰,我必定是十分欣赏像她一样的女性,独立、美貌外加事业小有成就。

    越走越靠近,我才察觉她脸色微微泛青,眉头深锁,手也捂着肚子。见此,我跟着她来到洗手间,她很痛苦的对着洗手盆干呕,我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胃痛吗?”

    她沉默,收拾干净才站直了身子,有气无力的对我笑笑:“肠胃炎,oao病了。”

    “哦,那要好好保养了,刚才我真的被你吓一跳。”我和她一前一后走出洗手间时,回想起那副惨白的容颜,真是从未见过的脆弱。

    “不用担心啦,谢谢你哦。”我们并肩走着,惊奇的发现我与她的身高极其接近,拥有同样的大波浪卷发,连染的颜色都是如出一辙的淡淡棕色。

    晚上,我忍不住拨通了许柏辰的电话,估计是在酒桌上,闹腾的吵声毫无疑义的冲破传声筒。

    过了数秒安静了下来,许柏辰清醒的低音传来:“喂?”

    “你在外面啊?”这个电话我是用座机打的,手指无意识的绕着电话线。

    “对,你找我?”对方带着询问的语气,很难得他有这种礼貌而尊重的问话,我都发现他在我心目中掩然早成了那种粗鲁粗暴外加粗俗的男人。

    “就是想问你点事情,如果你在忙在算了。”

    “你问吧,我没忙什么重要事情。”

    “这我知道,你无非是忙着花天酒地,醉生梦死。”

    “……”他不反驳,也许是根本无需和我争论这个问题。可他的脸皮那么厚,权当无视了我的那句挑衅,语气相当好的再次开口:“你要问我什么?”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唔……”他支唔了一声,随后那头有一个人对着他大喊:“快来快来,酒喝一半逃哪去了?”

    我很识相的不再和他纠结此类无聊的话题:“我就是无聊问问,以后再回答我好了,挂了。”

    “随便。”没等我再度开口,他那头已切断了电话,我拿着话筒无奈,我是哪里又招他惹他了,真是没风度。

    不满的骂了他几句,我才上网浏览一番近期的新闻,金球奖的评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各自的球迷也是相互攻击或漫骂,互联网给广大群众开辟了一个自我宣泄、相互攻击的平台,不知算好算坏。

    上网看付海的博文,已经成为了我的必备习惯。付海是足球组的资深评论员,在我和他接触甚少的情况下,我依然认为他是风度翩翩的男人,懂得尊重人,性格也相当的幽默,说起话来从来不会板着脸,更不会摆出高高在上前辈的架子。

    每次看完他写的博文,我总会不由自主的留言,或长或短,总感觉必须有些心情应当释放在这里,虽然他不知道我的id号,也从来不会回复我。

    许柏辰的到来,有点意料之中,在过去几次中,每次只要是我主动联系他,他便会隔几个小时出现在我的眼前。

    “这么晚你还过来?”在右下角瞄了一眼,居然已经过了美容觉的时间,泡在网络上四处游晃,时间过得实在快。

    “有谁规定,这么晚我不能来。”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紧挨着我就坐了下来。

    谁知,今晚的他不对劲的地方还在后面,我几乎是瞪大眼睛看着他打开茶几上的铁盒,吃了一颗接一颗的巧克力。

    正当他第n次拿了一块立体菱形的草莓味巧克力时,我立刻伸手阻止:“这些我都只舍得看不舍得吃的,你倒好,一晚就想帮我消灭干净啊!”

    见他不肯松手,我继续把小气进行到底:“这块不给你吃。”

    “真小气。”他轻声嘀咕,却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眼里,抬手就想往嘴里送。

    “是无聊,但不影响我想知道吧。”

    过了许久,他也不说话,只听呼吸越来越平稳。我不依不饶,从他身后缠上去,他倒随我闹,只是紧闭双眼不理会。

    “喜欢的女人?这个哪有什么标准,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他云淡风轻的应付了一句,显然没有说实话,我知道他这是在敷衍过去。

    “你就瞎扯吧。”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不回答你吧又吵个没完没了,回答了你又不相信。”

    “哼。”

    “不相信拉倒。”半响,他大概是觉得没趣了,放开了我,侧过身去准备睡觉。

    “其实我知道。”

    “什么?”

    “你喜欢的类型啊。”

    “哪种?”

    “身材高挑,瓜子脸,长头发,最好是烫个大卷,再最好不过就是染个浅棕色。”

    “你是在含沙射影的说你吗?”许柏辰轻笑着反问。

    “我可没那个自信。”我撇撇嘴,困意袭来,问也问了,他说也说了,到此为止吧,而我应该适可而止了。

    “我看你一向很自信。”

    “何以见得?”

    “我看没必要一一举例说明。”

    “无聊。”

    “到底谁先无聊的。”

    “我现在真的不想和你再聊了,要睡了……”

    之后,再没听清许柏辰说了什么,也许是什么都没说,好一会儿只感受到腰间一紧,后背暖暖的,被他不留空隙的温暖着。

    在这一个寒冷的季节里,许柏辰逐渐褪去了一层冰霜,就像是不经意的从骨子里燃起一股暖风,让人欲罢不能。

    李阿姨约了我见面,许柏辰倒是相当配合的全程陪伴,吃饭、喝茶、聊天、拎包,一样不少。

    李阿姨其实性格并不孤傲,至少比起许柏辰来要亲切许多,让人敢于亲近,倒真是和许伯伯登对。

    “今天倒是没有半句怨言啊,我又不会吃了小裴。”李阿姨开玩笑,性格里带着些幽默细胞,不过她并不是个健谈的人。

    “妈,你怎么这么想我,还不是觉得平常没时间好好陪你吗,要不我现在就走了。”许柏辰玩着杯把,手指修长又干净,一看就是好人家出生的小孩,应该一点苦都没吃过。

    “承认不就行了,还浪费口舌解释这么多。”我算看出来了,李阿姨是不打算给他留任何一个台阶的,敢情许柏辰是他妈妈的翻版。

    “妇仁之见。”许柏辰的话明显引来了李阿姨的不悦:“你是歧视女性吗,想想没有我,哪来的你?”

    许柏辰不再争辩,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李阿姨扬着胜利的笑容朝着我叮嘱:“小裴,许柏辰这小子混得很,你下手起来不用客气,千万别给我面子哦。”

    “那是一定的,保证不给你丢脸。”

    这话一出,许柏辰隐在桌布下的手不老实起来,一下把我握得很紧,一下又松开,反反复复了十几次,他也不感到厌倦。

    “你小子在干什么坏事呢?”李阿姨直截了当的拆穿他的小把戏,许柏辰顿时面红耳赤,硬着嘴辩解:“妈,我老老实实坐在这里一动不动,有比我更听话的儿子吗?”

    “哼,也不看看是谁十月怀胎生的你,你眼睛一转我就知道你有几根花花肠子了。”李阿姨点到为止,我的脸悄悄也染上了一层红晕,不得不赞叹,世界顶级的设计师,不愧眼光独到,太毒了。

    聊到傍晚,许柏辰直接把李阿姨送到了机场,进站之前,她同时问我们两人:“准备什么时候回多伦多啊?”

    “再看吧。”我和许柏辰异口同声,但那绝不是所谓的默契,说完后,我们相互对视,又很快的移开,很有种掷地无声的平静。

    “好,随便你们吧,那我先走了。”

    “好,李阿姨再见。”

    “再见啊,小裴。柏辰有些小孩子脾气,人真的是不坏,这点我可以保证的。他犯混了,该收拾就收拾啊,再不行我连夜飞回来治理他。臭小子,你那是什么表情?”

    “行了,走吧走吧,老娘。”

    “敢再说个老字试试。”

    “小的不敢。”许柏辰搂着李阿姨,一直到进站处,他们才同时回头,那相似的眉语和面孔,仿佛是抛却了年岁而傲然重生。许柏辰在自己的妈妈面前,也是舒展开了眉头,从未见过他如此稚气的一举一动。

    最后挥了挥手代替再见,有妈的孩子像块宝,莫非我真的只算得上是根草吗?

    机场里的欢声笑语、恋恋不舍,都随着短暂的离别,而让人油然感伤起来。只有许柏辰和她的妈妈,有说有笑,一个变得年轻飞扬,一个却变得童心未泯。

    当然,那些不经修饰的、人前人后都与今天截然相反的许柏辰,笑得如此舒心,只不过因为李阿姨一人才变得璀璨。我真的不应为他的种种突破性的脾性,把自己无尽沉没,再沉没。

    天开始变得很冷,刚从超市出来,一场大雨毫不留情的把我困在出口。周围的人全部在抱怨天气的恶劣,只见天空一瞬间黑了下来,看来冬天一念之间,粉墨登场。

    超市对面是大面积的住宅区,万家灯火屹立在城市的上空,街灯伴随大雨滂沱的黄昏,比任何时间都慵懒。我倒是感谢这场大雨放缓了自己的脚步,有光的地方,永远照映出对待幸福的深切渴望。

    我当然知,我从小到大从未改观对于幸福的定义,恰恰是一辈子都无法实现的美好心愿。

    在底楼的小商铺挑了一把香槟玫瑰,也许和时段或天气有关,店主还大方的帮我打了折扣。

    “谢谢。”我拿了花,道了谢便转身离开。

    外面越来越黑,有些人顾不得再等下去,而聚集避雨的人最多的地方,也是手机铃声最多的。从他们焦急的眼神中、无奈的话语中都无法掩饰,亲人的担心和催促。

    从来没有哪个时刻比得上此时此刻,我的内心泛起这般巨烈的想要结婚的冲动,而脑海里浮现的人,居然是许柏辰的身影。

    我一手捧着花,一手拎着购物袋,冲了出去。雨势稍微小下去,拦出租车的功夫,我全身上下湿了个透,淋着大雨总显得狼狈万分。

    坐在后座,明知许柏辰不会打来电话,却还是不死心的拿出手机查看。明明以为不抱希望便不会有失望,可怎么好像事与愿违,一颗心渐渐凉透,其实不过是淋了雨而浑身发冷罢了。这样自我安慰,倒好像舒服多了,他从来这样,我又不是不知道。

    呵,我又不是不知道。

    淋过冷雨导致整个人冰冷得双唇都颤抖,就连掏钥匙的动作也不那么利索。见鬼了,除了某个恶劣的人,谁会这么赖皮的躺在我的沙发上,自得其乐的玩泡泡龙,就连我进门他都没抬一下眼睛。

    一局结束,他才悠然自得的抬起眼,粗略从上到下把我扫了一圈,才淡淡的开口:“淋这么湿,现在知道不买车的后果了吧。”他倒好,只顾说风凉话,从第一句话就开始数落。甚至不会关心我淋了雨会有多冷,也不会表现得十足惋惜或假惺惺,怪我没让他接我。

    我把东西随手一搁,一束玫瑰也因淋了暴雨而显得病怏怏,花瓣东倒西歪,不见最初的那份生气。

    “许柏辰,我现在没心情和你玩这种游戏。”

    “什么游戏?”

    “我觉得这样不好玩,我实话实说吧,和你交往我是真心以结婚作为目标的。你明确给我一句话,别整天这样吊着,我的年纪也消耗不起这种奢侈的恋爱。”

    “你是一直认定我只是玩玩的吗?如果是这样,你当初又是凭什么勇气陪我玩这种低级的游戏?裴诺,我许柏辰没你想像的那么不堪入目。”说时,他的眼光灼灼,并不是生气,而是认真。

    可也就是这般的认真,才生生刺入了我的心。

    从未有哪一刻,他在我面前,显示出来如此彻底的认真。

    我从他的眼中,接收到责任的信号,那是从没有过的,我对他的信赖。

    “我今天提前从公司出来,开到半路就下起暴雨,我第一个想到就是打你电话,可是打了不下十通都提示无法接通。我哪也没去,直接来你这里,等你回家又不知你是哪根筋不对,就没拿正眼看我,冷着一张脸。我想让你买车,就是觉得你完全不用挤地铁、淋雨、晒烈阳,错在哪里?”

    听了这番话,心莫名的拉扯,不上不下,反而随着他每一声的指责而隐隐发抖。

    我轻抚额头,并非他不说,就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有些误会,看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造成。

    “别老皱眉,最近这动作都成了你的下意识,到底是有多少不如意,才需要时时皱眉啊?”

    说完,他上前一步从身后环住了我,他深深的吸一口气,又叹气:“我会改,好不好?但也请你多给我一点时间和耐心。”

    “对不起。”喉头哽咽,再说不出哪一字哪一句,更能解开我心中的结。

    我从来不懂的许柏辰,就在转眼间,变成了我想要的许柏辰。

    “例假不是下星期才来吗,怎么脾气已经来了?”

    我已经分不清,爱他是从哪一刻开始,或许是从那日医院的晚上,或许是从这一刻起,又或许,更早以前――某个瞬间,某个永恒。

    古人真的没有欺骗我们,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绝不是凭空说瞎话。近来,许柏辰真的有为了那一句“改变自己”做出努力,只是效果不那么明显罢了。

    就如今天早晨,许柏辰明明是有专用的衣帽间,却偏偏选在我睡得正熟时,把衣服翻得乒乓作响。我很难忍受哪怕是一点点的轻微声,只好认命似的从被子里探出半个头,反而许柏辰振振有词地问我:“我那条深蓝色条纹领带呢?”

    “我怎么知道!”我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越过他直接进了洗手间,刷牙、冲澡、洗头。

    我的动作一向快,只是没几分钟,许柏辰连敲门的步骤都省去,一脸不爽的吩咐:“你帮我找找。”

    “等一下,我还要把头发吹干呢。”我急急忙忙把浴袍往身上一罩,他整个人便杵在门边,根本看不出他哪怕是半点的匆忙。

    “九点半我要赶飞机,你动作快点。”

    “你有没有搞错,深蓝色条纹没有就换条好了,又不是去做新郎官,那么挑剔。”我十分不满他的少爷作风,况且一大早的他把我吵醒,我怀疑他非常的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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