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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章 白雪落尽复生尘(六)
    杜宇白不知道季尘在想什么。

    反正,男人,都能忍!

    季尘自己扎胳膊都能扎成那样,他怎么可能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说放着我来,转眼间就想临阵脱逃。

    在杜宇白咬着牙,后背肌肉都绷的紧紧的时候,季尘已经一连串扎了好几针下去。

    “疼么?”

    “废话”杜宇白脸有点儿红。

    刚刚他叫唤的那么大声,现在这家伙又问他,是几个意思。

    难道想看着他厚着脸皮抵赖么?

    “看来应是没什么感觉。”季尘擦净手上的水。

    “你有没有感觉有点儿犯困?”

    “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犯困。”杜宇白拧眉,边回边打了个哈欠。

    “看来还有些作用,我研究之后感觉这几个穴位可治疗失眠之症,你且睡上一觉吧。”季尘一边说着,一边在熏炉里放了一些碾碎的药草。

    杜宇白先没想睡,困意却有些无法抵挡的涌了上来。

    他练武拼,最近学医也拼,根本没什么时间好好休息。

    往日便仗着身体好硬撑,这会儿睡意被勾出来,便一发无可收拾。

    中间季尘取下了针,趴在床上睡着的人半点儿没有感应到。

    “就你这样的警觉性,还想要上战场呢?”

    “怕是不知不觉中被人给捅了一刀,都不会有什么知觉。”季尘一边念叨着,一边摊开薄被给他盖上。

    杜宇白睁眼的时候,都已经是深夜了。

    他恍恍惚惚的睁开眼,月光透窗落在靠在床边睡着的人身上。

    杜宇白缓了良久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居然没跟杜子昂交代过,就直接夜不归宿了!

    完蛋了。

    杜宇白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动作麻利,没带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他轻手轻脚的下地踩上鞋,狠狠瞪了睡着的季尘一眼。

    看见季尘坐着睡着的姿势,怀中还不忘抱着本书。

    真是的,他在跟个书呆子计较些什么。

    杜宇白弯腰,将人抱上床。

    怀里的人可真轻,他感慨了一下,给人掩好被角,匆匆离去。

    睡了一个白天的杜宇白成功被杜子昂堵在了门口,生龙活虎的吃了一顿鸡毛掸子。

    “不是,爹,您不觉得您做这样的事儿有辱医者形象么?你看看你啊,这么粗鲁,哪个还敢找你治病,回来将人都吓到季尘那里去,将人给累坏了可怎么办。”

    “别以为你去季尘那儿我就不揍你了。”

    “今天老子跟你怎么说的,叫你给家里买肉,你回来这么晚不说,肉买到哪儿去了?!”

    “反正早晚都要给季家送过去,我早去晚去碍着你什么了。”

    十分滑稽的是,两个人动作十分的大,说话声音却近乎嘀嘀咕咕的小。

    “子昂,又跟他胡闹什么呢,快进来。”温柔的女声传出来。

    杜子昂最后给了杜宇白结束性质的一脚。

    “小混球,给老子滚进去吃饭。”

    杜夫人给杜子昂盛饭,“你爹啊,就是口是心非,担心你着呢,大半夜非要等你回来。”

    “他是看我今晚不回来,打算卸了我腿吧。”杜宇白还是相当了解杜子昂的。

    “饭菜都堵不上你的嘴?不想吃滚蛋!”

    “不会说话别说话!”杜夫人俨然有点儿受不了杜子昂的语气了,皱眉给了他胳膊一下。

    “你又不吃饭,坐在这儿干嘛,跟我回屋睡觉去。”

    杜夫人拉着杜子昂走了。

    杜宇白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忍不住缓缓露了笑容。

    今晚的月亮很圆也很亮。

    睡够了也吃饱了的杜宇白听着杜子昂房中传出了熟悉的呼噜声,偷偷开门溜到了后山练武。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自己以前打的有些不到位的招式,如今熟练了许多。

    杜宇白以为自己还得隔几日才能再去找季尘去算账。

    没想到季尘第二日便来了,还拿了季夫人处理好的猪肉,拿回来的至少得有四分之三的量。

    “我看杜宇白有些疲惫,昨天他在我家睡着,便没叫他,这才害他耽搁的晚了,您们别怪他。”

    在杜宇白屋子,这家伙一边扔着书玩一边抱怨,“你若解释,也昨天才有用,今日我打都挨过了,你再解释又有什么用。”

    “总好过没有交代。”季尘答的严肃。

    “为人处事,都该对自己有个交代,更该对关心自己的人有个交代。”

    杜宇白扔书的手一顿,清了清嗓子。

    “你说的这么好听,昨日怎么早没想到来我家说上一声。”

    “先前几日没睡,昨日的头脑不慎清明。”季尘这会儿眼里倒是有了些歉意。

    “所以说,我昨夜那么丢人的叫杜子昂追着打,还是赖你。”

    “你昨夜完全可以将我叫过来解释的。”

    “你这个人怎么像是女子一样磨磨唧唧的!认个错有那么难么?”

    季尘被他说的愣了一下。

    “第一,我只是就事论事,第二,我不觉得女子的处事风格有什么不好的。细心是医者必不可少的”

    “打住!大早上的,我不想听你说教。”杜宇白一边说着,一边去捂季尘的嘴,将他剩下的话堵住。

    被突然关了话匣的季尘发出了一阵呜呜的声音,最后推开了杜宇白的手,不再提方才的话题了。

    “我今日来找你,主要还想问问你,昨日之后可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或者不适?”

    季尘是觉得自己胳膊上的那些针孔,不但开始发紫,今日疼的有些过分了。

    这才想着问问,要不要给杜宇白上些药。

    哪儿想到杜宇白神采奕奕的挥了挥拳头,“你别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昨日感觉自己出拳圆融自然了许多。”

    “你说,这是什么原理,睡觉还能锻炼的么。”

    “人不能一直不休息,之前你睡的太少,身体扛不住,这才不能发挥全部的能力吧不过,说不准跟针灸也有些关系。”

    “你那个什么针灸那么神奇,那有时间你多给我扎扎吧。”杜宇白笑嘻嘻的凑上去。

    “不过我更喜欢去你家,你家的药草味嗅着叫人安心。”

    “有什么区别么。”明明都是一样的药草。

    这屋子里的味道,跟他药柜里那几根草发出来的也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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