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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劫亲2
    “我彧陌今日来此劫王上的亲,便未曾打算活着回去。”彧陌慷慨激昂得模样看着羽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彧陌的才干聪慧皆不亚于朝廷命官,自是前途无量,如此自毁前程,莫不是要让自己愧疚一辈子?

    若是自己现在与旌尘他们成为一方,子珏自是毫无胜算,但正因如此,自己才不能过去。

    自己一时任性所作的决策,难道还要人间的王来替自己弥补吗?哪有这样的道理,于情于理皆不是羽得作风。

    “你呢?”羽看向了旌尘。

    “我也是。”旌尘第一次敢为自己所爱之人拼搏,若是这次再怯懦,输给了彧陌,自己还有何颜面占着羽?

    “疯了,全都疯了,为了一个女人,要与本王抗衡了,快,白姑娘,保护我!”子珏又胆,但碍于面子却不可显露得模样着实有趣。

    但这边仍然僵持不下。

    就连卿瑶躲在不远处,却也看了个真切。

    “好,既然你们执意如此,若你们赢,我跟你们走,若我赢,你们皆退下。”羽毫无胜算,但却也要放手一搏,至少不能因为自己让子珏丧了性命啊!

    羽腾空跃起,但却如轻功一般脚下好似步步生莲,一把苜执飞朔而出直冲旌尘和花离还有遥迤。

    此时羽自然没有什么死心,无非是因为彧陌和竹墨是凡人罢了。

    羽在空中用利刃划过了一道凛冽的弧线,遥迤和花离都看得出这是狐族仙术,许久未曾现于世间,如今倒是开了眼界。

    旌尘并未教过,不过是与生俱来的罢了。

    旌尘彧陌也毫无惧色一人执岚羽,一人执刖拼死相抵,招招致命,却又两两相抵,几乎毫无伤害。

    子珏在羽身后召来众多兵卫,花离遥迤各抵一边,用武功加上法术暂时压制。

    竹墨更是拔剑冲向子珏,子珏却也能勉强招架得住。

    卿瑶并未担心旌尘受伤,因为她知晓就算旌尘再如何不守规矩,羽也绝不会因为旁人伤害他的。

    但卿瑶的心中竟燃起几分嫉妒,看着旌尘为夺羽,为给她幸福,不惜冲撞龙颜,不惜触怒王上,担下行刺的罪名。

    但羽却毫不领情,自己已然身居妃位,不适为任何一方争辩,可她爱的,却还是旌尘啊。

    自己纵使千万般不愿,也甘为不拖累他去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独守一生冷宫,但为什么,自己倾尽一切去保护的人却为了他人也如此不顾一切。

    卿瑶不知究竟是该笑自己愚蠢,还是该笑旌尘无知,不知顾全大局呢?

    卿瑶趁乱在侍女的搀扶下离开了此等是非之地,但满脑子却依旧是旌尘的模样。

    卿瑶自从离开了苏府,入了宫没有见过旌尘几面。

    在自己离开他之前,他是那样懦弱,但卿瑶却笃定旌尘是为了羽才变得如此强悍,刀枪不入。

    一个能让旌尘勇于改变他的人,自己又该如何赶得上呢?

    可尽管如此,自己若是不争一争,如何对得起这个位子?

    花离遥迤各执一方,但士兵源源不断的涌入,二人又不可太过明显使用法术,自是废了许多劲。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杀了一人,会有下一个人立马填补空缺,并且无暇顾及对方,就算对方遇到危险也不能在第一时间帮助对方,可谓是十分紧张。

    但花离名义上好歹是子珏的女人,如此明目张胆帮着刺客行刺,若是失败今后的日子还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但此时此刻,她只想最后为旌尘做些什么,她不想到最后一刻,哪怕自己已然放手,旌尘的心中记恨的却还是自己。

    羽旌尘彧陌三人僵持不下,羽不方便用法术,旌尘更是不可,彧陌便也不提,这是这样硬耗着,该何时是个头?

    是旌尘出言不慎,让羽误会了自己对她的心意,如今想要弥补,必定是万分困难。

    三把剑交错相抵,迸出火花,羽向前一步,旌尘彧陌便退两步,这三人招招致命,却又谁也不想伤害谁,这怕是这世间最可笑的事情了吧。

    已过去半个时辰,七人仍各执一方,执意如此,天已昏沉渐暗,宫门已快要下钥,各路达官显贵皆于此,走也不是,留也留不得,但七人更是依旧毫发未伤于此地僵持着。

    但士兵虽未致命,却也死伤不少,且既为内殿看守,想必皆是精兵对这皇城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眼看大战在即,却因羽和子珏的婚事失去了如此这多的兵力,这让羽心中如何过得去,再想想回到仙界后旌尘又该如何自责,不,自己不能导致这般状况发生。

    羽后退了一步,突然收起了苜执,由于惯性,旌尘和彧陌未能即使停下,一下子让刀刃刺入了羽的两侧,刹那渗出殷红血迹。

    “,羽。”旌尘连忙将刖扔在了地上,两手扶着羽的肩“对,对不起,你为何突然收了剑?令我未曾来得及反应,痛不痛?”

    彧陌更是在一旁自责不已,但为了自己的面子,却也不愿显露。

    花离和遥迤见状停止了对士兵的杀伐,花离想要上前理论,遥迤去飞身而至拉起花离就走,任花离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竹墨子珏也停止那可有可无的武功对决,看着羽彧陌旌尘三人。

    羽双眼满含泪花的看着旌尘,嘴唇抽动颤抖着,举起了苜执指向旌尘“你,离开。”

    旌尘的眼圈也逐渐泛红“我,我不是有意伤你的。”

    “萧落,彧陌,这是我的大婚,竟被你们搅成这个样子,这是王上的亲,我能嫁给王上,是我三生之幸,你们为何屡屡阻拦,你们又能得到什么?就算我不嫁,你们又有谁能娶我?”羽轻凑到旌尘耳边“萧旌尘,就算你娶了我,待真正的他回来,你也会将我推开,既然如此,我为何要自讨没趣?”

    旌尘还未来得及说话,却被彧陌轻声打断“我娶你。”

    羽忍着身上的剧痛向彧陌靠近着,近的好似能感受到彧陌的鼻息“你娶我?你拿什么娶我?无非是精卫军营的将军,若是没有我,你甚至,连这将军都算不上,你凭什么娶我?又或者,你敢说,你想娶我,未曾有半分,是因为我的容貌吗?”

    彧陌的眼睛有些颤动,指着羽“你若嫁了,便再回不了头了。哪怕,你嫁给你真心爱的人呢?”

    “我真心爱的人?我真心所爱,又不在这里,彧陌,为什么,明明有真正爱你的人时刻在你身边你却视而不见,还有你,萧落,为什么,你们将真正爱你们之人毫不犹豫地推开,但最后被报复的,却都是我,我不想再过看人眼色的生活了,做了子珏的王后,我什么都有了,不需要,再接受他人的施舍,也不用再去浪费时间调节你二人的关系,人生本可以不那么疲累,我为何,又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呢?”羽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如此说。

    “羽,你,说的,是真心话吗?”旌尘向前走了一步,紧盯着羽的眼睛。

    “萧落,我何时骗过你?”羽恢复到从前深爱旌尘的那副模样。

    旌尘转身离去,却声呢喃着“你骗过我,许多次。”

    “风白羽,你究竟图什么?”彧陌咬牙切齿的看着羽,但羽却回以微笑。

    “彧哥哥,等等我!”竹墨连忙追了上去,临走,却还瞪了一下羽“既是你先负的他,本公主便再不要给你机会,也再不妄想你能给他幸福!”

    是啊,竹墨见证了太多彧陌费尽心思不顾一切去帮羽了,这般,竹墨自然不甘,也不愿再相信羽了。

    只留下羽独自一人驻留在原地,但却也只好无奈的笑笑看着远方离去的那个他。

    子珏慢慢的走到羽的身后“后悔吗?”

    羽却慢慢转过身“不后悔。”

    子珏却“噗嗤”一下子下了出来“真是个嘴硬的丫头。”

    羽却十分不解的看着子珏。

    “既然那么爱他,为什么还仅仅因为一句承诺,一个诓骗,一只陷阱嫁与我?”子珏一改惧色走到了羽的身边。

    “跟着王上,有享不尽的富贵荣华,做了王上的往后,更是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就算您是王上,但真正心仪的女人却只有我一个,试问,这样的待遇,我为何不要,但凡不傻之人,都会如此抉择吧。”羽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感叹着。

    “但,可惜啊。”子珏轻声叹着气,摇了摇头。

    “可惜什么?”羽皱着眉头看着子珏。

    “可惜,这般貌美无双的女子竟便是这中痴傻之人。”子珏嘲笑着看着羽。

    “王上此言何意?”羽看着子珏,眼中却带着半分疑惑。

    “你为他做的一切,本王都知晓,无论是为了他答应母后无理得赌约,无论是为了他而放弃手刃这天下有着至关重要之用的轩王,无论是为了他今后的安全答应与我成亲,都证明着,你有多爱他。”子珏笑了笑,像是为自己这番话而感到自豪。

    “王上,你,怎么会”羽所做的这些事,皆与子珏无关,但为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子珏走近了羽,“别忘了,我是王,哪怕被这全天下唾弃,被这整个皇城嫌弃,我都是王,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王。”

    羽不可思议的看着子珏,这,还是她最初认识的那个纨绔不化的王上吗?“王上,这些事,我皆为禀明,件件皆有罪,还请王上惩处。”

    子珏却依旧笑了笑,甚至笑出了声响,更如从前那般放声大笑,但如今的笑声却不再是没心没肺,而是爽朗过人“既然,这一桩桩,一件件本王都一清二楚,又怎会不知晓你所谓何人,既然当时未惩处你,便就当作本王要娶你的彩礼吧。”

    “王上真是说笑,王上想要娶谁哪还需要什么彩礼,但羽在此还是要多谢王上恕罪。”羽跪了下来,对着子珏行了个大礼。

    “疼吗?”子珏的指尖轻轻触碰到了羽肩上的两道深深落在上面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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