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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偷袭
    百里宿袖中藏有刀刃,人就江湖,怎能不以防意外?

    百里宿稍一用力,袖中刀刃飞朔而出,一击致命,见血封喉,那侍卫闻声倒地,卿瑶则轻摇着微醺的身躯,弯下身来,将侍卫翻了个身。

    一串钥匙便掉落在地上,卿瑶朦胧的双眼早已看不清眼前的究竟是什么,但却也不再犹豫。

    每一把钥匙都尝试着,百里宿目露凶光,看着卿瑶,好像闪过了一分恶狼的神态。

    “吧嗒”那道最后的防线粉碎了,百里宿夺门而出,将卿瑶撞倒在地。

    卿瑶坐了起来,晃了晃脑袋,这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连忙想通过叫喊将百里宿重新束缚,可是为时已晚,百里宿一个回身捂住了卿瑶的嘴,轻伏在卿瑶的耳边“我们如今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若是抓了我,你又怎可活命?你当真认为,王后会念及旧情放你一马?”

    百里宿早早便探听到了羽的虚实,知晓羽与卿瑶从前是旧时,且卿瑶于羽有恩,这才一次一次的不计前嫌对卿瑶施以援手。

    “你威胁我?”卿瑶紧皱着眉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涟妃娘娘,今后,您是否可以继续在这富丽堂皇的皇城之中立足,便全在我了。”百里宿紧紧盯住卿瑶的眼睛。

    卿瑶颤抖着身躯,用余光看着百里宿目露凶光的眼神。

    百里宿慢慢放开了卿瑶,向后退了几步,“如何做,是否帮我掩盖逃离的事实,希望你好好想一想。”说罢便从后门离开了牢狱。

    卿瑶则在原地暗自发愣,是啊,羽怎会容忍自己做出这样的事呢?

    羽一次又一次的原谅自己,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可,入了皇城之后,羽顺理成章的得到了旌尘,在这之后,卿瑶便再不把羽的救济当成一回事了,权当作理所应当。

    可是,羽从不欠我的,要真说亏欠,也只有旌尘的爱了吧。

    可是,若此卑微渺得东西,自己却动了坏心思,如今的自己,便再不能回头了吧

    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此事做的彻底。

    卿瑶将倒下的侍卫拖入了牢狱,从其喉咙处,拔出了方才百里宿插入的刀刃。

    紧锁眉头,将那侍卫的脸划得血肉模糊。

    那是卿瑶第一次手染血腥,她笑着,笑得是那样阴森可怖,可是没办法,既然要坏,便要坏的彻底。

    只有失去本真,才能保全自己

    侍卫的脸已经变得没有棱角,没有人可以认得出他究竟是谁,卿瑶将那侍卫的衣领向上拽了拽,遮住了刀刃留下的致命伤痕,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将门关上,用锁锁好。

    可是卿瑶的手分明在颤抖,但面容却未曾变过,是那样木讷,妥协

    好了,现在“百里宿”算是真的死去了

    方才的那一切好像只是一场梦,卿瑶颤抖着离开了牢狱,却发现百里宿正站在门外等待自己离开“一切妥当了?涟妃娘娘?”

    从前,觉得这声“娘娘”是那样高高在上,如今却好似跌入谷底,那样刺耳,好像无时无刻不再提醒自己的罪行。

    “如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也不妨将计划告知于你其实也没有什么计划,但我的目标只有一个,便是王后的性命,她是一只妖,确切地说是一只罕见玩意儿,或许在这之前你从不相信这世间除了人和动物,花草还有其他物种,但现在眼见为实,你也不要再辩驳了,我要的,就是她的性命”百里宿走到了卿瑶的身边,时不时拍一拍卿瑶的肩膀以作警醒。

    卿瑶有些惶恐,但忆起方才自己亲手拿着刀刃将侍卫的脸,划成那副样子,便再不害怕了“你想要我杀了王后?”

    其实卿瑶多少还是记得从前的情意的,她记得在自己最彷徨无助时是羽向自己伸出援手,她记得在自己被众人欺凌时是羽不顾一切为自己出头,更记得从前在苏府时,a羽又是怎样尽心尽力。

    卿瑶不是背信弃义之徒,她曾以为自己就算身处深宫之中,也绝不会被深宫之中的污浊之气所沾染,玷污,她也曾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有能力坐到出淤泥而不染,但是,她终究还陷进去了

    她也曾觉得抱歉过,可是旌尘深深爱着羽是不争的事实。

    女子的嫉妒之心有多可怕昭然若揭,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爱。

    她只能仗着羽对自己那样好,利于羽对自己的信任,攀龙附凤。

    她从前不是这样的人,可是,苏府之外的世界告诉她她不得不如此。

    但卿瑶最想要的,还是旌尘。

    百里宿摇了摇头“不,她的修为可是很高的,我去都未必成功,又怎会放心让你去?我知道,从前你与她关系甚好,所以来问问你,对于杀掉她的法子,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卿瑶当然知晓羽最大的弱点不就是旌尘吗,她看向百里宿,但这一次她没有犹豫,她终于要为自己活一次了,哪怕是不对的,她也不想后悔“萧落,是萧落。”

    百里宿对于卿瑶如此之快便出卖了羽的行为感到不耻,但既然对自己有利,又有何妨呢?“萧落?是”

    “就是萧落,王后的贴身侍卫。”卿瑶激动的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生怕百里宿不相信自己。

    百里宿笑了笑,原来如此“不过在这之前,我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去做。”

    卿瑶不解的看着百里宿离开了牢狱。

    夜色深沉,羽则好好的在紫笙轩安歇,子珏想见羽,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亲眼看到羽化作一只九尾狐,大杀四方,是那样可怕,没了平时半点娇俏的模样。

    想到这里,子珏不禁打了几个冷战,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羽,是同从前一样,还是对她冷眼相待?无论是哪一种,都觉得十分变扭,索性先躲上几天,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

    可是在人心中,妖哪有什么善恶之分?

    妖和神毕竟是两种极端,子珏心中其实也是如此想得。

    可结合羽之前的种种,打死子珏也不会相信羽会做出祸国殃民的事情来。

    但是,众口难调,哪怕在场只有子珏,竹墨,卿瑶,几个局外人,却也可以一传十,十传百,说不定过几日便会闹得满城皆知。

    人心惶惶,羽岂不成了红颜祸水?

    子珏对羽产生了诸多猜忌,他突然开始好奇羽为何突然来到自己身边,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引导自己走上正轨,羽的心上人又不是自己,为何对自己如此尽心尽力?

    众多猜忌接踵而至,让子珏来不及反应。

    百里宿此时却一袭黑衣,在子珏寝宫的后院埋伏着,准备伺机而动。

    他本不想夺取这个天下,奈何他体会到了权力的重要。

    他再也不想回到那个阴暗潮湿的牢狱了。

    所以,他要得到这个天下。

    轩王与即墨乐早已被太后打压的没有了做君王的实力,只要杀了子珏,整个天下便尽在自己手中了。

    子珏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他突然发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羽,好像留在自己的心中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开始手足无措了,但是没有办法,身为一国之君,身为羽心中那个威风的一国之君,他不能轻举妄动,不能意气用事,什么都不行。

    尽管他大概喜欢上了羽,可还是要为国家龙脉考虑。

    羽毕竟是妖,不是人,所以今后的诸多事宜还是不要羽参与便好。

    表面看上去是子珏怕不能掌控羽引出祸端议论非非,怨声四起,实则不过是心中对妖存有偏见罢了。

    轮到了换岗的时间,子珏独自一人呆在寝宫内两柱香的世间。

    百里宿偷走了侍卫处的兵刃,翻身进入了子珏的寝宫之内。

    子珏已紧闭双眼,百里宿高高举起了兵刃,在刺下去的那一刹那,子珏睁开了眼,却看到了渐渐向自己逼近的兵刃,不由得吓破了胆,就在以为自己要死在百里宿手下时,有一人破窗而入,手执银剑直刺百里宿。

    奈何百里宿反应极快,一个转身便躲过了那人的进攻。

    灯光昏暗,子珏只好紧紧的抱着床榻边的一角,叫喊无人应答,便不敢动弹。

    眼前的好像是一男一女,刀光剑影,子珏一点一点向蜡烛那边挪动。

    想要看清那两人的面目。

    “呼~”蜡烛亮了,整个寝宫都亮了。

    “你怎么会”子珏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两个人,一个则是一身黑衣的百里宿,另一个竟然是羽。

    原来是羽深夜辗转反侧,旌尘熟睡后担心自己移动身体的声音吵醒旌尘,便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寝宫。

    未曾想竟遇到了鬼鬼祟祟向子珏寝宫方向走去的百里宿,虽因为天太黑,看不清此人是谁,但依照身形,看得出是百里宿,便紧紧跟着百里宿,想不到竟然救了子珏一命。

    子珏得到了光亮一骨碌翻身下了床,羽和百里宿深夜不敢兴师动众,只好动干戈。

    只凭借武力相对抗。

    子珏则目不转睛的看着羽,不知道为何,在发现是羽来救自己时,心中竟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这样,大概便能安慰子珏,羽对自己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了吧

    子珏其实从未怀疑过羽,只不过他需要一个理由,需要一个自己可以接纳的理由。

    羽明显处于上风,百里宿重伤未愈,行动怎可如此迅敏?

    不出几招便被羽找出了破绽,直刺弱点,也就是受伤之处。

    百里宿步步退让,谁知晓百里宿的刀刃竟突然改变了方向刺向子珏。

    子珏躲闪不及,吓得愣在了原地,羽腾空跃起,挡在了子珏的面前,百里宿的刀刃深深的刺入了羽的背部,羽手中的苜执也飞到了百里宿的腹部。

    羽倒在子珏怀中,百里宿则匆匆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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