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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妖界
    妖界并没有人见过冥蝶的真身,况且都是已死之人,又怎会过多猜忌呢?

    虽然这里不是人间,但起死回生之事在仙界亦或是妖界也算得是一个奇闻。

    自此以后,砚寒便抱着羽,这个名作白夕月的尚未成人形的妖欢快度日。

    每一界的至尊都是一样的孤傲,正所谓高处不胜寒,便是这样的道理。

    砚寒抱着夕月,妖帝虽几度起疑但都被砚寒压了下去。

    没过多久,妖帝顽疾逝去,临死前将整个妖界托付给了砚寒。

    砚寒便成为了新一任的妖帝,但他的年岁却与箜篌相差无异。

    而夕月便是他形影不离的玩伴。

    妖界众位长老念及砚寒年岁尚,便帮着砚寒打点妖界大事务。

    而关澈则是砚寒的师弟。

    砚寒一身武功法术绝学皆出自于上一任妖帝,好在妖帝在自己死去之前将自己毕生所学教给了砚寒,并且让关澈,自己最信任的人辅佐砚寒,这才安心死去。

    砚寒带着夕月上朝下朝,每日都要听一些自己分毫不懂得事情,但却已然强撑着眼皮,耐着性子,虽然经常昏昏欲睡,但想起了自己父亲得嘱托便又重新打起了精神。

    上朝了,砚寒便坐在那里,怀中抱着夕月,不停抚摸着她的皮毛。

    或许是由于夕月刚刚觉醒,第一眼看到了便是砚寒,便立刻与他建立了身后的信任。

    但诸多事宜还是由妖界的大臣来解决,砚寒不过是坐在那里摆摆样子罢了。

    而关澈却十分精明能干,若他是老妖帝得儿子,恐怕现在高高在上得便是他了吧。

    但他对老妖帝十分忠心,自然心甘情愿屈居于砚寒之下。

    不同于人间即墨轩得是,关澈并没有怨恨砚寒得理由,更没有不堪得家世,性子又十分随和,敬重老妖帝,自然不会篡位夺权。

    恐怕这一点老妖帝早早便看出来了,所以才放心将妖界大权交给关澈来辅佐。

    关澈这些年也十分尽心尽力。

    在朝堂之上,便恪守君臣之道,毫不逾矩。

    下朝了,关澈和砚寒便又是把酒言欢得好兄弟。

    二人带着夕月一同去妖界景致最美得地方。

    别看妖界是个阴暗之地,但里面也有如同世外桃源一般得地方。

    三人欢声笑语,把酒言欢。

    砚寒关澈在一旁开怀大笑着,夕月便趴在一旁接受暖阳得洗礼。

    这样的生活本来可以一直美好下去,但风云变幻莫测,谁都无法预料下一秒即将来临的事情。

    相依为命,共同撑起妖界得三人却因为一件事分崩离析,无法重聚。

    而夕月,也就是从前的冥蝶,现在的羽永远的离开了砚寒身边,留下砚寒关澈二人独自弥留在孤寂黯淡得妖界之中。

    这些事情,或许直到现在箜篌和羽都无法得知,但他笑看着羽,羽通过他所详述得过往,才明白自己之所以九条尾巴得缘故。

    或许,箜篌只猜到了个大概,并没有猜出羽尾巴的秘密,而羽却已然猜出了七八分。

    或许自己的身世与资质从来都不是由稀罕而决定的,而正是因为这份稀罕,才有了现在的身份。

    羽也对箜篌笑了笑“原来,你心中的那个蝶儿是如此得巾帼英雄,我还以为,她如我一般,只是个空有脸蛋得花瓶罢了。”

    羽心中却顾不得细品当年箜篌与冥蝶荡气回肠得恩怨情仇,心中满脑子想的都是狐族全族被灭,竟然是因为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

    箜篌轻摇了摇头,扶着床站了起来“她还有太多未知的东西,是我无从知晓的。”

    “那,你的眼睛”羽没有想到箜篌得眼疾竟然是他自己所致。

    想到这里,羽知道自己不能再提箜篌的伤心事,便转移了话题“那你还怨恨天帝吗?”

    箜篌却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从我进入冰狱得那一刻开始,便没有恨了。”

    “为何?若不是他得莽撞之举,又怎会与狐族起了冲突,一念之差便灭了狐族全族?”羽说完这话才反应过来,兜兜转转,终是自己独特的身份害了整个狐族。

    “不,蝶儿,你知道吗?在我第一日来到冰狱时,我双眼流着鲜血,疼痛难耐,身上得血腥味引来了许多恶妖,但那一卷家书,却让冰狱中得所有人都不敢伤害我,我之所以还留在这里,不过是执念作祟罢了,他得对错,我不在意,我也没有资格去追究,是他得无心之举,留住我的性命,让我可以遇到你,蝶儿,你真的要离我而去吗?”箜篌之所以愿意对羽敞开心扉,不过是因为她有些像冥蝶罢了。

    但箜篌并没有发现,自己对羽真正的感情。

    可是更多的,几千年来,箜篌得痛苦早已被时间洗刷,他如今却为了留住羽再次揭开自己得伤疤,他有多想羽留在自己身边,昭然若揭。

    “箜篌哥哥,你为什么?不能与蝶儿一起走呢?”如今,羽便是箜篌记忆中得那个冥蝶,箜篌于羽有恩。

    箜篌心善,没有因为仙界对待冥蝶,对待狐族得恶劣行径便对天帝咬牙切齿。

    当遇到自己的那一刻,他并不知道自己得真身,但却还是选择了帮助。

    无论是因为数万年前参与得默契,还是贪图美色,于情于理,羽受了箜篌得恩惠,况且方才箜篌不惜为自己大开杀戒,自己当然要带着箜篌一同离开。

    “箜篌哥哥,上万年了,虽然天帝没有变,可是外面沧海桑田,箜篌哥哥,回去看看吧”羽语重心长地劝说似乎让箜篌有些动摇。

    毕竟他留在这里的目的只有再次遇见冥蝶罢了。

    箜篌若有所思,看着羽“蝶儿,能再次遇见你,已经是我倾其所有换来的了,若是有机会,我一定跟你一起走。”

    “那那箜篌哥哥得意思是,是答应蝶儿了?”羽看着箜篌,欢呼雀跃着。

    箜篌轻轻点了点头,依旧是那样的温润如玉。

    箜篌握着羽的手,“睡吧,一觉醒来,便什么烦恼都烟消云散了。”

    与其说是佳偶,不如说是一个合格的兄长,羽看着箜篌,心中再没了万年前得那份悸动。

    羽沉沉的睡下,箜篌却黯然神伤“风白羽对不起。”

    下一月,也就是卷轴送进冰狱得那一日已然临近。

    箜篌取下了自己颈子上的玉坠,放在了羽的怀中“我,一生都会记得“风白羽”这个名字,谢谢你,让我再次念起那些已经残破得美好记忆,你有你爱的人,我一定会将你送出去,而我,便只能守着这下一个万年孤寂。”

    这么多日,羽日日唤箜篌为“箜篌哥哥”,箜篌也欣然唤羽为“蝶儿。”

    但箜篌的心中,只有冥蝶一人,或许随着世事变迁,自己对冥蝶得愧疚已然变成了怀念。

    就算他真的爱上了羽,爱上了这个与自己素未谋面得绝色女子,他也不敢放下冥蝶,对于当年的事,箜篌愧疚不已,他无法轻易释怀。

    竹笙则在外面窥探着,箜篌放下了羽的手,依靠着床沿睡了。

    “主人,你真的永远也不打算离开了吗?”竹笙毕竟是个自由自在的生灵,他也向往,怀念外面的世界。

    冰狱中得所有人来到这里都事出有因,但没有一个人愿意将自己来到这里得理由和盘托出。

    他们就像笑里藏刀得怨灵,不知哪一刻便会爆发。

    竹笙虽忠心于箜篌,但他也有野心,更有对未来的憧憬,他何尝不想离开呢?

    而此时得旌尘正坐在冰狱的洞口吹着玉笛。

    没有人知道在羽进入冰狱这几日旌尘是如何挨过来的,没有人见他进过食,更没有人听他说过话。

    旌尘双眼空洞的看着四周,似乎下一秒奇迹便会发生,羽便会站在自己面前,唤着自己的名字。

    旌尘和羽得情愫出现的是那样措不及防,但却又是那样的不可分离,这几日就连天帝叫他问话,旌尘也一言不发,只不过是一再摇头。

    好像羽走后,旌尘都没了生气。

    旌尘看着深不见底得洞穴,却不知羽是死是活,旌尘第一次心中慌乱如麻,不知所措。

    若是自己纵身一跃,跳入了冰狱,旌尘害怕,害怕会看到羽的尸身。

    他比箜篌强上一些,至少,他不会为了自己那虚无缥缈得仕途给了自己心尖之人一念之差便阴阳永隔得机会。

    而当时箜篌和冥蝶初逢时,他不过是个尚未飞升得仙,自然无缘见冥蝶真实样貌。

    但当日狐族灭族,他却是军队中不可或缺得人物。

    旌尘天赋异禀,年幼便与一些仙力量旗鼓相当,因此被天帝所重用。

    但也因此,没过多久便飞升为上仙,渐渐的,箜篌入了冰狱,旌尘变成了天帝唯一可以寄托之人。

    一晃而过,竟这么多年了。

    旌尘呆坐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做什么,旌尘胸怀天下,但也深爱着羽。

    可他知道,二者不可兼得

    他只能守在冰狱洞口,他数次荒唐得想着自己戍守冰狱几千年,自己最爱的人,却被关在了自己管辖的区域,自己却力不从心,无能为力。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若要他与整个仙界抗衡,无非是以卵击石,就算每一次牵扯到羽,旌尘都会乱了分寸,但如此轻而易举便可得知结果的事情,旌尘还未曾莽撞到如此地步。

    他只能等,哪怕再等上一千年,一万年也足矣。

    仙界与人间不过只多了寿命绵延不绝罢了,但哪怕只有这一个优势,在众仙人看来,茫茫寿命,独自一人孤寂度过,又有何趣味?

    但羡鸳鸯不羡仙,如此看来,却有几分道理

    这仙界,当真如同箜篌口中得那般乌烟瘴气?所有人无从得知,但只有旌尘知道,他亏欠了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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