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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7章 悦君如意
    花溪草受伤,册封大典被迫停滞一事,被传的满城风雨。()

    有人说这不吉利,是大凶之兆。

    也有人说,这是天意,是天命难为。

    无论真相如何,花溪瑶都只在乎结果。

    只要花溪草一日没能进端王府的大门,她便一日尚有翻身的余地。

    花府内院,刚刚打探到消息回来的侍女与花溪瑶主仆二人正聊得不亦乐乎,就连怀有身孕的花溪瑶也不禁嬉笑的前仰后合起来。那模样简直就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

    “她当真就这么当着百官的面摔了下来?”

    “那还能有假!只可惜她命大,竟未落个残疾……”

    “命大与否,还要看皇上圣裁。”花溪瑶说着,眼底就闪过一抹得逞的精光。

    侍女见自家小姐终于有了点精神,自己也跟着欣慰起来。

    连忙出言道:“启禀二小姐,贵妃娘娘派内侍官送来了白玉如意一对,并代话给二小姐说,琴瑟和鸣,悦君如意。”

    “悦君如意……”花溪瑶嘴里念着这四字,只用心体会着贵妃娘娘的意思。

    打从一开始,她便是受了宁贵妃的垂帘与提点,才能搭上萧钰轩这条线,如今她虽有孕在身,但萧钰轩的心思却大不如前,竟不知何时都被花溪草那个狐狸精给勾去了大半。

    待她想通,只当即对侍女说道:“世子殿下今日可曾去了宫中向贵妃娘娘请安?”

    “启禀二小姐,今日早朝后,世子殿下却是不曾回府,至于是否去了贵妃娘娘宫中,还未曾有下人回来通传。”

    听闻萧钰轩还未回府,再看看贵妃送来的这一对如意,花溪瑶只当即明白了贵妃娘娘的心意。

    悦君如意……花溪瑶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嘴角只扬起一抹娇媚的笑意。

    “去命膳房给本宫备些上等的松仁来,送到这里便是。”

    “是,奴婢遵命。”

    平日里花溪瑶也是爱自己动手做些点心的,但自从花溪草离府后,她还一次都不曾弄过。

    自从花溪草掉进冰湖之后,整个人的性情都跟着大变,甚至连她都能感受到萧钰轩近来更是整个人的心魂都被花溪草勾了去。

    如此她又怎能坐视不理?

    侍女走了不久,便从膳房带回一盒新鲜剥好的松仁,各个颗粒饱满,香韵四溢。单是刚一打开食盒盖子,空气中便被那淡淡的松香之气所填满。

    而这松仁酥亦是萧钰轩最爱吃的糕点。

    当年若不是为了讨他欢心,花溪瑶也不会苦练此活儿,放下身段亲到后厨去与厨娘学那手艺。不过她这功夫倒也算是没有白费,想当年萧钰轩初见她时,

    便就是因这一块小小的松仁酥才与之熟络起来。

    回想起之前两人甜蜜恩爱的种种过往,花溪瑶此时只越发嫉恨起横刀夺爱的花溪草来,如若不是她,萧钰轩又岂会置自己于不顾,害她落得今日这般田地?

    “二小姐可是对这松仁不够满意?要不要奴婢再去重新剥出一些来?”侍女看着花溪瑶拿起松仁之后的神色一再沉了又沉,只心下略有害怕的小声问道。

    花溪瑶发现自己的失神,只当即将手里的松仁扔了回盒子当中,只听她带笑说道:“放下罢。”

    “是。”侍女见花溪瑶的面色稍有缓和,提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放回了肚里。

    半晌略有不解的走了过来对花溪瑶问道:“二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

    “你有所不知,贵妃娘娘既然派人送来白玉如意,又特地代话与我,自然说明世子殿下在她那里有了回心转意的表现才是。若是此时我还不赶紧抓住世子殿下的心,那才真是要被花溪草那个贱人钻了空子……”

    “但二小姐此时还怀有身孕,这松仁酥做起来可是工序繁复又要耐着油温,身子怎么受得了……”侍女虽然明白花溪瑶的心意,但还是劝解着说道。

    花溪瑶的眸光流转间,只见她人已经抚着肚子坐在了桌边的椅上,只嘴角微提的对侍女回道:“这松仁酥,若是说起来倒也算是当日与世子殿下的定情信物了,今日我正是要再做上一份,与他重拾往日之情……”

    说话间,花溪瑶就就已经挽起衣袖,朝着外殿走去。当她来时,下人早就备好了一应物料,只等她来而已。

    花溪瑶手法娴熟的将面粉簸了起来,一众下人也只能再边上小心候着,不敢轻易出言。只任凭她在那里调弄着……

    当萧钰轩来花府探望之时,花溪瑶已经做好了一盒松仁酥,等在花厅。

    “启禀二小姐,世子殿下来了,人已经过了长廊。www.83kxs.com

    “好,我之前交待你的事情可还都记得?”

    “奴婢已经安排妥当,还请二小姐放心。”

    “嗯。”花溪瑶此时只盯着桌上的松仁酥,扬起一抹好看的笑意……

    至于萧钰轩那边,他人刚至门庭,身侧侍从便似无心的说道:“今日属下听闻膳房的人说,二小姐特意点了些许松仁送去,如此看来这小世子或是小郡主的口味还真是与世子殿下如出一辙呢……”

    果然萧钰轩听闻那人所言,当即停驻了脚步,抬眸问道:“二小姐近来身体可还好?”

    “启禀世子殿下,二小姐除了偶有心悸头晕,其他倒都是正常的。这几日和太医都是亲自过来跟二小姐执脉的,开了几副方

    子也都按时送与二小姐服用了。”

    “效果如何,她可有好些?”

    “这……”太监总管略有语塞的不知该如何回答,萧钰轩见此,也明白他是不好断言,便加快脚步朝花厅走去。

    侍从随萧钰轩出门时只朝亭边的小侍卫扔去一记眼神,便见那人匆匆离去。

    “二小姐,您已经一日未曾入食了,这松仁酥都做好了,二小姐您便吃些罢……”

    “我没有胃口,你们都退下罢。”

    “可是……”

    “都退下。”

    “是……”

    萧钰轩刚一进门,就正巧碰上眼前一幕,只见一行侍女正提着各色食盒从殿里被花溪瑶撵了出来。

    “啊……参见世子……”

    侍女刚一出门,便见萧钰轩已经站在那里,只整个人都愣了片刻,才瞬间端跪在地朝萧钰轩拜道。

    然而萧钰轩却是大手一挥,就遣退了众人,只独自一人朝花溪瑶所在的内殿走去。

    花溪瑶听闻有脚步声临近,只略微抚额的不住斥道:“出去……统统都出去。我什么都不想吃,你们都给我退下!”

    花溪瑶话音一落,见周遭却是没有人来回应,只下意识的就抬眸朝门口看去,只是她这一看,才发现来人竟是萧钰轩,只当即就有吃惊转而欣喜的笑道:“世子殿下……”

    自顾自的呢喃一声,花溪瑶终是紧忙起身朝萧钰轩施礼拜道:“溪瑶参见世子殿下。”

    花溪瑶的身子刚微微福了福,便被萧钰轩一手拖了起来,沉声说道:“本就怀有身孕,你又何必多礼。”

    “谢世子殿下。”花溪瑶此时早已收起了之前的满面欢喜之色,人也换上一副淡然姿态,只避重就轻的收回了还在萧钰轩手中的臂弯,人也有意识的朝后退了半步。

    萧钰轩感受着已经抽离自己手心的重量,只略有所思的抬眸望了花溪瑶一眼,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竟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打量过她。

    花溪瑶虽然怀有身孕,但是肌肤却看起来比之前更加透嫩几分,甚至因为身孕在身,身子也变得圆润丰满了不少。雪白的颈下一片紧致的高耸,比起之前更加性感几分。

    萧钰轩淡淡收回自己探视的目光,只转而对花溪瑶问道:“为何不吃东西?”

    “劳烦世子殿下挂心了,臣妾只是暂时没有胃口罢了,过些时候就会进食的。”

    不知从何时开始,萧钰轩发现花溪瑶已经不再似之前那般愿意黏在他的身边,甚至与他嬉笑撒娇,反而二人的对话就像是公事公办一样的寒暄。

    萧钰轩的目光从花溪瑶的面上一点点转移至一旁,直至被

    桌上放着的松仁酥所吸引了目光……

    “这是你做的?”

    花溪瑶做松仁酥时总喜欢在刻出不同的字形来,萧钰轩只是一眼扫过,便看的清楚。

    花溪瑶听闻萧钰轩此言,只下意识的朝桌旁挪了半步,用身子将松仁酥遮了起来,面色上挂着些许不自然的神色。

    稍顿片刻之后,花溪瑶才缓缓回道:“我近来害口的厉害,不过想吃两块而已。”

    萧钰轩看着花溪瑶略有躲闪的目光,只当即朝她迈去一步,当即就与身前的人贴在了一起,只见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身前的花溪瑶,一字一顿的对她说道:“我正好也想尝尝。”

    说罢人就径直坐了下来,手也伸了过去。

    而此时花溪瑶却是略有惊慌失措的喊了声:“殿下……”便又闭口不言。

    萧钰轩看着花溪瑶如此模样,只当即起了疑心,人也面色阴冷了几分。但伸向食盒的手却是丝毫没有停驻……

    当萧钰轩将食盒拿到自己跟前的瞬间,只见花溪瑶好似有些破败的垂下了头,小脸也埋得低低的,根本不敢看他。

    萧钰轩几乎是强压下心底的怒意而将一盒松仁酥全部拿出,但在他见到松仁酥上字迹的瞬间,目光便当即停滞起来……

    第一块,第二块,第三块,一个个将松仁酥摆在盒中,只见几十块点心上无非只有那么几个字来回重复而已。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萧钰轩与花溪瑶皆是互不想看,一坐一立只显得越发孤寂。

    而萧钰轩端详了半响,也终是将这寥寥几字连成了一句……

    “最难忘却是相思。”萧钰轩的声音难得有如此磁性的时候,只是听着他口里的话,花溪瑶就已经背过身去,双眸也微红起来。

    只是她转身的瞬间,萧钰轩的大手却早已抓住了她的柔荑,一把将人拉至自己怀里。

    花溪瑶被他这一拉,一个中心未稳就坐上了他的大腿,人也如同小鸡一般被他环在胸前。

    “想我了?”萧钰轩此时的声音越发低沉,每字每句都如同声声鼓点砸重花溪瑶的心间。

    见怀里的女人未曾说话,萧钰轩只再次问道:“嗯?”

    背对着萧钰轩的花溪瑶,此时面上已经扬起丝丝笑意,只是声音却是异常沉闷的回道:“殿下,先让臣妾起来罢。”

    萧钰轩感受着怀里女人的挣扎,只将双臂环的更紧凑了几分。下颚也抵在了花溪瑶的肩头。

    只见他在花溪瑶耳侧呼出一阵热气并缓缓说道:“溪瑶,是我不好,委屈你了。”

    花溪瑶此时双眸已经泛红,眼泪也已经在眼眶打转。天知道她

    等萧钰轩这一句话等了多久?

    感受到花溪瑶略微抽泣的身子,萧钰轩只将人当即扳正过来,与自己面对面的侧坐在怀。

    只是花溪瑶却倔强的将头转了回去,只目光躲闪的对萧钰轩说道:“殿下,时候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几乎是哽咽着说完这一句话,花溪瑶就挣扎着要起身离开萧钰轩的怀抱。

    然而此时的萧钰轩却已经完全被花溪瑶那哭红的双眼所牵住了心神,目光也停驻在那里不舍移眼。

    一个略有温热的吻终是落在了花溪瑶的眸上,甚至一点点的下滑,替她拭去了面上的泪珠儿,直到攀上她的娇唇,才将人径直抱了起来,大步朝内室走去……

    全然没有顾忌这是在花府而非他的端王府。

    自册封大典之后,花溪草就如同变了个人似的,终日面色阴郁,全然不似从前。

    就连顾无忧来至掌史府时都被她那肃然阴厉的目光一惊……

    “他怎么样了?”

    花溪草的目光终是因顾无忧的出现而稍有柔和几分,但是身上散发的寒气却是依旧不退。

    以至于顾无忧与她说话时,竟都不住怀疑,这语气,神态,简直就犹如面对花溪拾如出一辙……

    “还魂草虽然带了回来,但是也只能暂时护他心脉而已。若想令他醒来,只怕还需要一些时日。”

    “多久?”

    “不知道。”

    顾无忧的话音一落,室内瞬间变得气氛压抑起来。就连顾无忧自己的面色也比方才难堪了几许,更何况一直都未曾有过好脸的花溪草……

    过了半响,花溪草的声音终是再次打破僵局,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再问关于花溪拾的事情,而是直接开口说道:“还魂草当真有传闻中的那般厉害?”

    “不过传闻而已,是否属实我也无从得知。”

    “你说皇上如果知道这世上有长生不老的丹药存在,他会如何?”

    “你想做什么?”顾无忧也不得不重新打量起此时的花溪草来,她那凌厉的目光中时而闪现着点点恶魔之光的星亮,简直与从前的她判若两人一般……

    “反击。”

    花溪草看着顾无忧那犹疑的目光,只淡然说着,丝毫看不出她一丝神色的变化,好像口中所说的事情轻松的犹如鸿毛一般……

    算不上解释的一句解释,花溪草话音刚落就直接开始给顾无忧布置起任务来。

    只见她从袖中掏出一份草纸,上面如同画符一般的写着一个什么字来。

    顾无忧横竖看了半响也没能猜出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只见它线条弯曲飘逸,整个廓形似字又不念字

    ,似画又不像画。简直就与那道士手中的神符如出一辙……

    看着顾无忧那探究的目光,花溪草只嘴角微提的朝他问道:“看出些什么来?”

    “需要我做什么?”

    顾无忧虽然好奇这是个什么东西,但他更好奇这个女人拿着这么一副鬼画符的东西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要你在祈乾殿外,弄出这两个字来。”

    “两个字?”顾无忧简直不可置信的看着上面的线条,如何也看不出这竟是个字,而且还是两个字……

    “什么时候能做到?”显然花溪草此时根本没有为他解惑的意思,只当即催促道。

    “我需要安排一下,明日给你答复。”顾无忧道。

    “今日。”花溪草头也不抬的回道。

    “什么?”顾无忧诧异。

    “今日什么时候能做到?”花溪草加重了语气问道。

    花溪草此时的模样简直像极了花溪拾的那副无赖嘴脸……顾无忧的面色都跟着阴沉了几分。

    花溪拾往日如此对他便也算了,她花溪草凭什么也对他如此严苛?

    花溪草见顾无忧微眯的双眸中只闪现着不同寻常的光亮,当即两个字便令他彻底丧失了理智……

    “联姻。”花溪草话音刚落,顾无忧果真就跳脚起来,当即对她冷眼说道:“花溪草,你不要太过分。”

    “什么时候能做到?”花溪草继续追问。

    “花溪草……”顾无忧几乎是咬着牙冠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三个字来。

    而花溪草却是丝毫不去在意,只依旧重复着方才的话问道:“什么时候能做到?”

    “亥时。”

    “好,事成之后,以它为号。”花溪草递给顾无忧一支烟火,眸底的寒色也更甚了几分。

    顾无忧看着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花溪草,实在想不通,她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这还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那个小姑娘吗?

    只是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她要比之前更有几分魅力……

    “慕白今夜就会过来,你的脚伤他会想办法医好。”

    “它?”花溪草说着,只瞬间就双脚落地人也站了起来。丝毫不见她有一点疼痛之感。

    就连顾无忧也被她此时突然的举动所惊,下意识的就朝她冷声斥道:“你是疯了吗?”

    “是,快被他们逼疯了。”花溪草眸色略暗,冷声道。

    “你脚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顾无忧此时已经完全发现了花溪草的端倪所在,只神色微眯的冷漠问道。

    “如你所见,双脚都受了重伤,若是没个十天半月,恐怕难以养好。”

    听着花溪草口中所言,

    顾无忧的面色也跟着变化起来。只是他一双紧盯着花溪草双脚的眸子却如同鹰眼那般凌厉,只闪烁着看穿人心的点点星光。

    “你到底想做什么?”顾无忧实在不能理解,花溪草此时略有疯狂的作为到底是想做什么,甚至对于手中她给的字符也产生丝丝犹疑,这个女人的脑子里到底想了些什么?

    她为何要用这种办法拒婚,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倾慕萧钰轩的?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都不知道的事情,难道就只是因为之前花溪瑶一事吗?

    顾无忧想着,却没有多言。

    花溪草感受着脚底传来的钻心之痛,只漠然再次端坐回榻上。当她坐下的瞬间,顾无忧就猛地出手擒住了她的脚踝,当他抬起花溪草右脚的瞬间,只见那原本干爽的纱布上都已经渗透出大片血迹。

    “花溪草,你这个疯女人……”顾无忧此时根本顾不上花溪草到底想做什么,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花溪拾醒来就见到她这副尊容,定是生吞活剥了他们的心都会有,不,不光是有这份心,而是一定会这么做……

    花溪草感受着顾无忧不断变换着的气息,只嘴角微提的肃然说道:“只要它一日不愈合,皇上便一日不会下诏。”

    “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说顾无忧之前还只是摸不透花溪草为何突然的变得冷厉起来,那此时便是连她到底想做什么,或者正在做什么都一点猜不透了。

    “只要我的伤势未愈,他就不会急于逼我成婚,难道不是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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