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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8.默默,我是你的亲生母亲
    随之而来的一道人影,转移上官夜的注意力。()

    施以默大步过来夺去他手中电话一把掐断“上官夜,你太卑鄙了!”

    上官夜眯了眯眼角,身后跟进来的四名保安恭敬的垂下头“对不起上官少爷,这个女人太狡猾了,我们才……”

    “没用的东西。”他眼锋内划过一袭暴戾,“滚!”

    眼瞅着几人退出去,男人邃曜的黑眸冷冷射在她脸上,江凤美紧张的捂住嘴唇,还有些惊魂未定。若是刚才施以默迟一步喊住口,她的身份铁定暴露,还好她适时止住声线。

    “你来做什么?”

    施以默迎上他逼仄的眼神,“上官夜,美美已经被我带走了,她是永远不会见你的,你收手吧。”

    “你以为我会信?”男人不屑冷哼,近乎完美的身子倚在墙面上。

    施以默的目光打到第六格门上,“你如果不信,我可以打开那道门让你看看。”说着,她提步过去,上官夜并未阻拦,而是随女人的视线一并望出去。江凤美知道施以默走了过来,她将自己消弱的身子萎在死角内。

    施以默紧盯那扇门,脚尖停在半寸高的台阶前,她喉咙几番滚动,毫不犹豫推出手去。

    砰——

    门面边缘打在墙体瓷砖上,上官夜倨傲的夜眸扫过去,狭隘的空间内空空荡荡,哪有女人的影子,他眉心折成川型。

    施以默转过头去,“你看见了吗?”她抽回手,厕所门由惯性反弹回去,怦然合紧的刹那,门背后陷在三角形内的江凤美痛苦的揪紧脸颊,方才施以默推的那下力道太重,她这会浑身疼的抽搐,若是里面真有人,准会痛呼出声。

    上官夜沉下俊脸,“她在哪儿?”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施以默斜勾朱唇,“上官夜,你放过美美吧,像你这种男人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美美不同于其他女人那样能够承受得住你的折磨。”

    男人眼锋闪过毒戾,他步步紧逼,将施以默堵死在墙角,“我再问一遍,她在哪儿?”

    “我不知道!”

    施以默别开脸,视线打在被他破坏的其余门面上,上官夜凶狠的圈住她脖子将她整个人提起,施以默脚后跟离地,被迫凝向男人狂狷的黑眸。

    “她在哪儿?”

    “不、知、道!”

    男人嗖地收紧掌力,施以默姣好的容颜骤变“把美美还给我!”

    施以默太阳穴冲击酸胀,脸部呈现水肿涨大,“不…知…道!”

    江凤美掩住口鼻不敢哭的太大声,施以默几近沙哑的声音传入她鼓膜,几乎要将她狠狠撕碎,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出去,如果这时候现身,她们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上官夜那双眼睛渐成血色疯狂,“把美美还给我!”

    施以默不断摇头,她的嘴里再发不出一个字,窒息难受积压在心肺,似乎下一秒她浑身就要炸开!

    男人的大掌已经勒出绳索绷紧的声音,他快要失去所有的理智,俊脸狂狷邪毒。

    “把江凤美还给我——”

    施以默的瞳仁已经逐渐往上翻起,上官佩进来时吓得脸色白如死灰。

    “阿夜,你疯了!”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男人趔趄几步狠狠撞在墙面上,施以默整个身子软在上官佩怀里,吓得她轻拍她青紫的侧颊,声音颤抖“默默,默默你醒醒,你别吓我啊,默默。”

    上官夜没料到上官佩会在这里出现,他敛住凤眸中的犀利,方才真的想将施以默一了百了。

    “阿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啊?”上官佩嗓音含糊不清,她一个劲叫喊施以默,男人这会倒一脸平静。

    “敢惹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上官佩这会也顾不上他,她将施以默放平在地上很专业的给她做着人工呼吸,良久后,女人咳出来几声,上官佩一颗悬着心才算落地。

    施以默咳嗽愈见猛烈,她攀坐起身大口呼吸,单手撑在被他勒红的脖子上,她差点以为自己就快死了。

    上官佩用手在她背上轻轻顺气,“怎么样,还好么?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脖子是不是很疼啊?”

    施以默边咳嗽边摇头,上官夜阴沉张俊脸抬步自两人脚边迈出去。

    上官佩瞅了眼他欣长的背影,没再去管,她一心只顾着施以默,其余什么先不说。不过她的出现,就连施以默也微微吃惊,女人这会不是该呆在慈善会上么?欧家少了这个顶梁女主人怎么成?

    似是看出施以默的担忧,上官佩微微一笑,“没事的,我让秦秘书帮我处理。”如果她不是见施以默离开时脸色不好而多留了个心眼,后果不堪设想。

    施以默单手撑地想起来,上官佩扶着她,“你真的没事么?”

    她摇摇头,“没事。”复又将目光落到第六格,“美美,他走了,我们没事了。”

    江凤美猛地拉开门把哭着冲出来,上官佩只觉一道人影咻然扑向施以默这边。

    “以默,对不起。”她搂的施以默快喘不来气。

    “朋友之间哪有什么对不起。”她反搂着她,江凤美因她这句话哭的越发凶。

    上官佩眼瞅着相拥的二人,嘴角挽起欣慰的笑来,还好她的女儿有个好姐妹陪着。

    “我们快走吧,阿夜应该还会再来,为了安全起见,往后美美的住所就由我来安排吧。”

    上官佩这席话,让江凤美惊怔不已,她松开施以默投给她个差异的目光,施以默倒并没有她表现出的那般难以置信,上官佩之前已经做过让她震惊的事,多一件,并不足为奇。

    三人很快撤离这里,上官佩事先找有人在火车站接应,自然能躲过上官夜的眼线,说到底她毕竟是那个男人的姑妈,他纵使做事再怎么没有分寸,也断不会拿她这个姑妈开涮。

    她将两人带到自己一栋私人别墅,江凤美近段时间暂且在这里住下,为防上官夜派人跟踪,施以默告诉江凤美她不会常来这里,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她们现在,就像躲魔鬼般要时刻提防着上官夜。

    施以默回去别墅时,已经临近夜幕,刘妈擢眼瞅见她脖子上的瘀伤,“施小姐,您怎么了?”

    她抬手在脖子处抹了下,微微笑开,“没什么。”

    刘妈见她不愿说,也没多过问,她自厨房端出几道家常小炒,两人在桌前刚坐下,唐朝的车头灯打进来,刘妈执起的筷子落下。

    “哟,先生来了,我去开门。”

    施以默拿起手边水杯润了口喉咙,嗓子直到这会还干涩难受,她想上官夜真是疯了,若上官佩不来,她铁定要去太平间。

    刘妈拉开大门,一股冷风吹得她眼帘微眯,那道迷人的身影大步进来,她赶紧合上房门“先生。”

    唐朝点了下头,算是同她打过招呼。

    刘妈旋身盯向他高大的身型“先生吃过晚饭没有?”

    唐朝兀自在施以默跟旁坐下,“吃过了。”

    刘妈没在说话,战战兢兢坐在二人对面,有唐朝在,她到底比较拘束。

    施以默夹起块刘妈泡的泡菜放入嘴里,贝齿间传来萝卜咬下的清脆,唐朝总觉女人今晚有些不对劲,他鹰眸一扫,果然见她单手死死拽着衣领不松。

    男人眉峰微挑,“你很冷?”

    他将车钥匙甩上桌,身子在椅背上偎成个慵懒的姿势。

    施以默不想他看见那道淤青,故收紧左手指腹,“我怕饭粒落进衣服里。”

    “你下巴是漏的么?”唐朝显然不信,颠倒众生的脸蛋凝起道肃然。

    施以默一时哑言,只得埋下头默不作声吃饭,她知道他与上官夜是兄弟,他们两个断不会为她闹僵,既然如此,她自然也想省去某些不必要的麻烦。

    岂料,男人却伸手过来要扳开她左腕,施以默暗暗使力,“做什么呢?”

    “我看看。”

    “看什么,我要吃饭。”两人拉扯间,饭碗不慎被她手肘撞翻,刘妈垂下脸不敢做声,唐朝一把掀开她手腕,颈间那道呈青紫的勒痕落入男人黑曜的眼锋。

    他狭长的眸子骤然森冷,“谁弄的?”

    施以默凝见他凤眼内的狂狷,他五指收拢,女人疼得揪紧叶眉,“你先放开我在说。”

    “谁弄的?”男人微用力,她反而往他怀里撞过来些。

    施以默抿唇,她直起腰也没在挣扎,“上官夜。”

    这话听在她耳里,总觉得像告状。

    唐朝鹰眸划过阴鸷,“为了谁,江凤美?”

    “不管美美的事。”施以默趁他不注意抽回手,她垂脸揉了揉被他弄疼的腕部,缓缓启唇,“是上官夜自己要找来的,美美都上火车走了,他竟让火车载着那么多乘客原路返回,真是不可理喻。”

    施以默没在他面前掩饰自己的气愤,唐朝眯起左眸,“所以你又去多管闲事了?”

    “怎么说话的?”她斜眼瞪向他“美美的事就是我的事!”

    “她的男人是你的男人吗?”

    “我。”施以默本想理论,但见男人这会脸色极为难看,她也没敢火上浇油,“当然不是,我的男人不是你么?”

    这话他爱听。

    唐朝薄唇浅勾,视线落到她脖子上“还难受么?”

    她摇摇头,“当时很难受,现在还好。”她没想到上官夜真的会下这么重的手,再怎么说他们也算见过几次,且并无多少过节。

    唐朝精雕细琢的唇瓣缓缓拉直,男人那对狭长的眼锋似是被什么滤染过,变得幽邃且讳莫如深。

    他在这里并没多呆,守着她吃完饭后没多久就拿起车钥匙走了,施以默则上去二楼看书。

    城市的雪,已经被盖上厚厚一层,老远就能瞅见欧家大宅内淬出的霞光万丈。

    上官佩冷冷走向欧颜房门前,眼见卧室门没关,女人推手进去,欧颜洗过澡正坐在电脑前浏览页,她睨着上官佩小步过来的身影,正要倾身起来喊她,上官佩扬起个巴掌扇下去,百平米的卧室只能闻见那尖锐悦耳的响亮。

    欧颜不可置信的捧住脸,“妈?”

    上官佩逼锐的眼锋狠狠剜在她发丝凌乱的脸上,“要想坐稳欧家二小姐的位子,最好给我收起你那些把戏,否则,我会让你跟你妈,连睡大街的资格都没有!”

    “妈。”

    “住口!”上官佩扬眉凝目,“你还是叫我欧老太比较好,那样我会更爱听。”

    欧颜抿紧红唇,她拨弄好散乱的发丝,握紧双拳想要为自己据理力争,“妈,你真的误会我了,今天慈善会的事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那个女人从哪儿弄来的,这么些年,我也希望能够找到姐姐回来。”

    上官佩一对眸子打到她脸上,“看来,还是颜颜最关心我,明知道今天那个女人存心污蔑默默,你还有脸将她放走?”

    “不是我放走的,是她自己偷偷逃了。”

    “欧颜!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十多年了吧?”上官佩冷笑,镜片下的眸子更见幽深,“如果这些把戏能够蒙住我,欧家家长的位子早该换人了,你说是么?”

    “妈!”

    上官佩摆摆手,“以后公司的事你也别插手了,往后好好在家跟你妈学学勾引男人的本事,你现在唯一的筹码就是唐家大公子的心,这一点,你连你妈半点都及不上。”

    她冷笑着,欧颜这会脸色极其难看,上官佩顿觉心头大爽,折身优雅的往门外走去。

    欧颜愤恨的端望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垂在身侧的玉手赫然收紧!

    皇廷外,上官夜被一名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搀扶出来,他此时已经喝得个叮呤大醉。

    “夜少。”女人见他要往一旁栽去,急忙拽住他胳膊,“你小心点。”

    上官夜微睁起朦胧的凤目“滚开!”他抬手拂开女人不断蹭过来的纤体,往前的脚步凌乱颠簸,就连冰冷的雪花也不能掩藏他心尖的烦躁。

    “妈的,臭女人,老子看你能躲多久。”

    “想要跟老子结束关系?不见面?呵,江凤美,你他妈想都别想!”

    他左摇右晃,膛开眼凝到覆在地上的影子,铺平的地面薄雪皑皑,身后的女人又娇媚的管他身上贴来,上官夜只觉得异常厌恶。

    “老子叫你滚开听到没有?”

    “夜少。”女人娇嗔的抱怨,“你最近都是怎么了嘛?身边明明半个多月都没出现其他女人,还对人家不理不睬。”

    显然,女人对上官夜的私生活是极其了解的,之前上官夜身边哪次不是美女如云?可奇怪于近段时间,男人不仅对旁的女人不闻不问,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今日他来皇廷,妈咪带进去的姐妹全被他坏脾气的轰出来,若不是他喝醉了,她此时哪能趁虚而入?

    本以为男人酒后会**升高,奈何竟对她大呼小叫,摆明不想她伺候。

    上官夜撑开那双血红的瞳仁,他咬牙发狠的隔空指向女人,“给老子听清楚,你这种货色老子早就操烂了,如果不想惹上麻烦,限你三秒之内立刻在老子眼前消失。”

    “夜少?”

    “滚!”他提脚踹到女人身上,女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上官夜阴沉着张俊脸转身就走,想起江凤美先前说的那些话,他胸腔窜起股无名怒火。

    他拖沓着脚步承受迎面吹来的冷风,许是女人不想放过眼前大好机会,她自地上爬起来后,尾随过来。

    “夜少。”女人站离他一米远,瞄着上官夜近乎完美的背影试探性的轻唤。

    上官夜喝的虽多,但他脑子越发清醒。

    男人折脸过来,女人眼见他睁起一对狭长的眸子,他冷笑着勾勾手指,女人咬着唇瓣默不作声看着他。

    “过来。”他眯了眯眼。

    女人随他暧昧的咬字,脸上露出道欣喜,她踩着双高跟鞋临身,手臂还未挽上他胳膊,上官夜反手掐着她脖子咻然顶在一辆车的引擎盖上。

    宝蓝色汽车随女人的撞击拉响警报,她的腰向后压成九十度,盖着粉的脸蛋这会越发惨白,棕色美瞳下,那双浑圆的眼睛映入上官夜冷骜的俊脸。

    “你不是很想我要你么?那你怕什么?”他邪佞的俊脸凑近女人颤抖的身子,两人鼻尖几乎抵到一块,自女人脸上散出的脂粉味,让他胃部几度抽滦。

    上官夜蹙起眉尖,江凤美身上从来不会有这些该死的臭味!

    女人面露惊恐,“对不起夜少,我知道错了,您饶过我吧。”

    “饶你?”男人冷冽的摸摸鼻尖,按在她脖子上的手猛地收紧,他将女人掐在他眼跟前“我起先可是提醒过你的,你耳朵长在什么地方去了?”

    女人水眸吓出晶莹,上官夜这会可不像是在开玩笑,这男人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嚣张,她可不愿找死。

    “对不起夜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晚了!”男人邪冷的扬起唇角弧度,“你不是想伺候我么?那我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

    说完,他再次将女人硬压回去,在这漫天雪花飘落的夜晚凶猛的撕裂女人的衣裳,女人哭喊惨叫的声音在霓虹灯下变得异常凄厉,上官夜疯了般将她脱至全裸,大掌有力的在她脸上连甩四耳光,女人就势昏死过去。

    “妈的。”他低声咒骂,大手一松,女人顺着引擎盖滑摔在地,光洁的背面压紧地面积起的薄雪,上官夜打了声酒嗝,边往前走,边掏出手机摸索着找出江凤美的号码拨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一双黑眸犀利冰冷,掐断电话后再度重拨过去,电话那端机械的女声依旧如初,上官夜俊脸嗖地凝聚起道森寒,他扬起手机一把砸在那辆汽车上,车窗因突兀的撞击而自中间裂成花状。

    “又是关机,你他妈又是关机!”上官夜布满血丝的双瞳狂狷躁怒,他提起脚跟狠狠揣在车门上“江凤美,没人能够逃得出老子的手掌心,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要把你揪回身边!”

    男人许是气急,竟连呼出的雾气也带着种祁寒。

    唐朝驾车碾上皇廷门口的车道,车头两盏大灯淬出的强光使得上官夜眯起眼角,驾驶室的男人自挡风玻璃前放眼到他身上,雨刮器左右摇摆,上官夜一时也分辨不清车内坐着谁,只觉这辆车有些眼熟。

    上官夜阴沉着张脸,距他两米远的车径直往他碾来,他黑眸顿时凛冽,唐朝的车速不快,却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上官夜瞳仁微睁,这辆车是想撞他!

    “妈的。”他低声咒骂,岂料车内的男人一轰油门加快车速,上官夜倏地跳离开,“谁这么大胆子,连老子都敢撞!”

    他冷眼扫向奔驰车尾灯,唐朝黑曜的眼锋高深莫测,他掌住方向盘的手指在上头交错轻敲,复又倒车,发狠的往后方男人冲去。

    “该死的!”上官夜惊慌错开身,汽车在天际急刹出尖锐,上官夜眼瞅着车头漂亮的调转三百八十度后朝向自己,这辆车竟然跟他来真的。

    唐朝薄唇抿直,油门轰起的声音犹如急速在跑道上的赛车,一车一人,期间的距离也不过五米左右。上官夜冷冷睨向驾驶室,被酒精涂抹过的双眸也只能瞥见抹模糊的轮廓,唐朝左唇展开,一踩油门。

    “操!”上官夜迅速躲闪,他躺下身翻滚至另一侧,手臂不慎撞在旁侧车辆上,疼得他拧紧眉峰。

    唐朝唇瓣浅勾,男人停车熄火,拔下车钥匙自驾驶室踏出长腿,上官夜跌坐在地上,一对阴冷的眸子越过车顶望到唐朝挺起的身影。

    冬日的夜晚,大雾蒙在城市周围,几片雪花落到男人发尖上,唐朝深邃的瞳仁锋芒敏锐,他大步迈向反手支撑背后车门站起来的上官夜。

    “阿朝,你做什么撞我?”

    唐朝舌尖轻抵嘴角,他一拳砸向上官夜俊脸,男人侧身摔在车门上,尔后被唐朝拽起衣领,“若是再让我发现你敢动我的女人,你就不会像今晚这么好活!”

    四目相对,两人之间的距离仅有巴掌宽,上官夜一瞬不瞬盯着他阴戾的双眸,抬起大拇指擦拭掉嘴角的腥血,他冷笑道“为了个女人,你他妈跟兄弟较真?”

    唐朝双手收紧,将两人的距离再度拉近些,两双幽深的瞳孔内同时迸裂出鹰狼般的狠戾。

    “你动谁都可以,但是她不准。”

    “若是我偏要动呢?”上官夜扬起眉心,唐朝俊脸划过道戾气,他铁拳再度砸向男人脸侧,这下,上官夜被狠狠摔在地上,鼻孔内的献血喷涌而出。

    他张开唇冷笑,雪白的牙齿被红色染得刺目“你最好现在就弄死我!”

    唐朝一把暗影延伸至他身上,“做了这么多年兄弟,你应该知道,什么话在我面前该说,什么话,你不该说。”

    男人的口气,已冰冷入椎。

    上官夜绷直唇线,没有接着往下说,唐朝在黑道上混得风生水起,许多堂会长老都要卖他几分薄面,要是把他惹毛了,别说旁人,说不定连亲兄弟都能一枪崩了。

    上官夜自是了解他的。

    “施以默一天不交出江凤美,我不会善罢甘休。”

    唐朝冗长的身子依在车门上,他自兜内取支烟,上官夜抹掉血迹倾身站起,唐朝就势递给他一支,上官夜拈在指缝间。

    唐朝大手遮着阴风,拍开打火机给自个儿点上,冰蓝色火焰将他那张蛊惑迷人的脸渲得越发精致。

    复后,他往上官夜递去打火机,袅袅烟雾随开合的薄唇逸出“何必为了个女人闹得鸡犬不宁。”

    “你他妈还说我。”他摊开掌心内的血迹,“谁为了女人弄得老子一身血。”

    唐朝垂首,一脸平静的弹去指尖烟蒂,“那个女人她能跟默默比么?”

    “在我心里就能。”上官夜冷眼扫向他,唐朝冷笑。

    “你不像是会说这话的人。”

    上官夜也觉着这话不像是他会说的,可他今晚还就真说了。

    见他不说话,唐朝下巴朝他轻扬,继而又道,“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走一步算一步。”上官夜烦躁的狠抽口烟,“反正那个女人我是要定了。”

    他斜眼睃向唐朝不悦的俊脸,带血的唇瓣翘起抹弧度,“你放心,你那只猫我不会动了,以后由你好好豢养。”

    唐朝绷直的嘴角这才见软下。

    上官佩到商场亲自选了些菜给江凤美送去,江凤美眼瞅着她将菜归纳在冰箱内,有些不好意思。

    “欧夫人,最近真是麻烦你了。”

    她没想到近几日上官佩对她这么好,凡事亲力亲为,毕竟上官佩同上官夜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再加之她先前还在上官家订婚宴闹过,这个女人没理由会对她如同亲生女儿,这之前很多东西真的说不过去。

    在江凤美面前,上官佩也摆不出什么架子,“说什么呢?你是默默的朋友,往后别拿自己当外人。”

    上官佩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施以默,之前她还一直追问她有关施以默的点点滴滴,甚至连她的喜好都拿捏的清清楚楚,江凤美虽不算什么敏感的人,但对于上官佩过度反常的举动,要说她不困惑绝对不可能。

    江凤美睨着坐过来女人,“欧夫人,您……”

    稍稍顿了顿,她试探性出声,“您好像对以默很关心似得?”

    上官佩面容上那稍纵即逝的尴尬还是被她捕捉,她张了张唇,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江凤美为她的举动更为纳闷。

    “欧夫人,您是不是跟以默早前就认识?”

    施以默从未轻易向旁人提及自己的身世遭遇,起初在皇廷江凤美也几次追问过她,女人都含糊其辞不愿提及,后来江凤美只知道施以默曾被人拐卖,现在的亲人都同她没有血缘关系。

    上官佩敛下凤眼,被江凤美问的囤积起道水雾,她暗暗叹口气,江凤美赶忙拿起茶几上纸巾盒递给她。

    “欧夫人,您还好吧?”

    她摇摇头,抽出纸巾擦泪,“我没事,谢谢。”

    上官佩伸手过来圈紧她玉手,江凤美担忧的皱起眉头,脑子里突然闪出袭大胆的猜测,她左右打量她的神色,轻声追问“欧夫人,以默她,是不是您什么亲人啊?”

    上官佩眼角的泪愈发汹涌,她拧着眉重重的点了下头,“她是我的亲生女儿。”

    “啊?”天啦,她是不是听错了?

    上官佩并不打算瞒她,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给江凤美听,女人鼻尖被纸巾擦拭的腥红酸涩,江凤美并不知道施以默还有这样一段离奇的身世,“既然如此,那欧夫人,您怎么不同以默相认呢?”

    上官佩握紧拭泪的纸团,“我说不出口。”

    毕竟当年是她一时疏忽大意才将默默弄丢的,现如今亲生女儿就在身边,她好几次都想亲口告诉她,只是没那勇气罢了。

    “欧夫人……”

    上官佩顶着张红肿的眼睛笑了笑,“美美,我知道先前阿夜将你伤的很深。”

    听到上官夜的名字,江凤美垂下脸去,上官佩拉着她的手握紧,“若是你信得过我,我来帮你好好惩罚他。”

    “什么?”她扬起脸,上官佩挽唇。

    “这几日同你接触,你的性子就是太软弱了,你这样,难怪阿夜把你吃的死死的。”

    江凤美美目圆瞪,上官佩这话的意思明显要站在她这边,她惊讶的声音不由拔高,“可是他是您的亲侄子。”

    “别忘了,默默是我的亲生女儿!”

    保护施以默最珍惜的朋友,也算是她这个做妈的给的一点补偿。

    江凤美双唇开合,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上官佩说要帮她惩罚上官夜,可她要如何惩罚?饶是那个男人知道她住在这里,定不会善罢甘休,她真的能同上官佩说的那样,惩罚到上官夜么?

    施以默自电台出来,一眼望见交叠双腿靠在引擎盖上的上官夜,她以手撑向额头。

    天!又来了!

    施以默佯装没看见他,女人欲想从旁处偷偷溜走,奈何上官夜眼疾手快,大步过来拽着她。

    “你做什么?”施以默挣扎开来。

    上官夜挑起唇角,“你去哪?我送你。”

    施以默裂起一道僵硬的笑,她凤眼弯成月牙状,“谢谢上官少爷的好意,我自己晓得打车回去。”

    “没关系,我一天二十四小时,有的是时间。”男人邪恶的扬起眉峰,施以默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连着一个星期,他像只豺狼虎豹似得把她盯得死死的,无非就是想知道江凤美的下落,他还真就不信一个女人能把人藏到哪里去,居然连他派出去的人手都找不到。

    施以默觉得懊恼,此事她也向唐朝反应过,男人权当无所谓,只要上官夜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唐朝自是不会管的。

    “上官夜,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很简单。”男人微微一笑,“我要江凤美。”

    “我不认识!”施以默挑了挑眉,眼见男人俊脸旋然沉冷,她恬静的面容如故,“实话告诉你,美美早就回乡下了,说不定这会正同旁的男人谈情说爱。”

    “谈你妹啊!”上官夜声线不由提高,那张脸黑的跟包公似得“你最好带句话给江凤美,她有本事就躲我一辈子,我有的是时间跟她耗。”

    “上官夜!”施以默声音变尖,“你真不要脸!”

    把美美伤害成这样,居然还能这么不卑不亢说出这席话,施以默真不知这男人的心是用什么做的,“你用过的女人那么多,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干嘛非抓着美美不放?从你们孩子流掉的那一刻,她已经对你死心了,她恨你,你知道吗?她都恨死你了!”

    上官夜俊脸一沉,气急败坏的瞪起双眼睛,“她只能爱我,不能恨我!”

    “她就是恨你,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她敢!”上官夜失控的握紧她肩胛,施以默只觉双肩酸痛,男人这会已经怒不可遏,“你回去告诉江凤美,如果她再不出现,就等着替她老爸收尸!”

    上官夜说完,折身就走,施以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追上他长腿落下的步伐,“上官夜,你什么意思?你要敢动美美的父亲,她会跟你同归于尽。”

    男人不屑冷笑,“她老爸的死活,全在她一念之间,是躲着永远不见我,还是乖乖回到我身边,你让她好好选择。”

    他说完,提步跨入驾驶室,遂又砸出一段话,“对了,帮我转告她,我会让保姆做好她最爱吃的饭菜,她已经许久没有陪我用过餐了。不过要记住,我没什么耐心。”

    话落,男人发动引擎,一轰油门冲出跑道。

    “上官夜,你混蛋!”

    许久后,施以默才吼出这句话,她知道,这些男人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怎么办?

    她不可能让美美再回去的,江凤美自己也是这个意思。

    之后,施以默接到上官佩电话,说是这会她身边没有上官夜的眼线,让她赶紧过去,施以默挂完电话后搭乘计程车匆匆赶去江凤美的住处。

    江凤美拉开房门,屋内顿时传出一阵饭菜香味,施以默换好鞋进去,上官佩围着围裙正从厨房端出不少菜色,江凤美帮着她一道布菜。

    施以默眼瞅着这其乐融融的架势,上官佩笑脸盈盈,“默默啊,呆会你可要多吃点,这些可都是我亲手做的。”

    谁能想到官场上八面威风的女人还能做出一桌拿手菜?

    施以默尴尬的笑了笑,三个女人一块上桌,上官佩为两人各自盛了碗汤,“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往后啊,某些男人可要遭罪啰。”

    上官佩意味深长睇了江凤美一眼,江凤美挽唇,“妈,瞧您乐得。”

    “噗——”施以默刚喝入嘴里的汤被她折脸喷在身侧“咳咳……”

    上官佩赶紧抽出纸巾递给她,“怎么了这是?”

    江凤美瞧见施以默狼狈的样子,她憋着气不让自己笑出声,半响后,果然见着施以默瞠目结舌在两人之间来回扫。

    “你们?”她食指指向二人间,“母女?”

    上官佩同江凤美面面相觑,两人兀自笑开,“对,我已经认了美美做我的干女儿。”

    这句话差点让施以默的下巴掉到地上去。

    什么情况?

    发现她眼里的询意,上官佩莞尔,她支手过去握住江凤美微凉的柔夷,“往后,我欧家可就有两位千金大小姐了,美美的过去,我已经找人清理过了。”

    就与施以默那般,现在江凤美的身份也是欧家小姐,身价一跃千里,再不是那畏首畏尾的穷家女。

    江凤美感激的迎上她视线,“谢谢妈。”先前上官佩说过会派人送江父去国外治疗,江凤美算是沾了施以默的光,这份情谊,她想她这辈子都无以为报。

    可施以默还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为什么欧老太要三番五次帮她们?甚至不惜同自己的亲侄子较劲,她这么做,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以默,你还不明白吗?”江凤美隔着上官佩,管施以默那边送去深意。

    气氛陡然紧密,上官佩凝视施以默的脸变得紧张起来。

    “什么意思?”施以默的脸微微转白,她能清楚的听见自己心跳在剧烈起伏。

    这么久上官佩的反常,她难道真的一点没有怀疑过么?

    施以默落在桌沿的手莫名收紧,她纯透的剪瞳一瞬不瞬瞥向上官佩那方,女人含泪取下眼镜,那双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凤眼清楚的印证在施以默眼帘内,即便眼眶处由常年佩戴眼镜而略微凹陷,但这么一看,之前被镜片隐住的脸越发清楚。

    两张脸,相似度极高。

    施以默瞳孔骤然扎紧,她姣好的容颜转瞬惨白。

    上官佩的话犹在耳际,“默默,我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题外话------

    哇咔咔咔,下章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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