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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七六章 出人意外的戏码,上演了!
    花独秀仿佛被一万斤的锤子当胸狠狠锤了一下一样。

    懵了。

    我的天,第一个就念到我?

    不会吧,我风头这么盛?

    连抽签都是第一?

    这岂不是预兆着我花少爷稳稳的要拿冠军了么?

    花独秀回头看去,果然,大将军高举的纸片上写着他的大名。

    嚯,第一次发现,“花独秀”三个字写出来竟是如此的气势如虹,龙飞凤舞。

    写我名字的人肯定是个术法大家啊,不错不错,真的是力透纸背,刚劲有力,完全把我名字的气场写出来了。

    赞一个!

    展示完毕,北看台后一个军/方高手高高纵起,跳到了木板的最高处。

    五丈高的距离,不算看台本身的两丈,这人竟能提气跳到三丈之高。

    这轻功,真是匪夷所思。

    更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手执粗大的毛笔,在跳到最高处悬停的那短暂功夫,快速的写了一个“花”字。

    然后又坠落下去。

    然后又跳起来,写了个“独”字。

    然后……

    没错,第三次跳起来,写了个“秀”字。

    虽然悬停在最高点时也就一息之间,但这人字写得极快,而且一点都不连笔,字写得非常规整,非常好看。

    尤其字迹中不失军人特有的豪迈气息。

    无数的观众发出惊叹的呼声。

    好强的轻功啊。

    好沉稳的手劲啊。

    花独秀看着这位大高手写完自己名字,不由得撇撇嘴:

    “搞这么花哨,就不能搬个梯子过来写么?跳来跳去的,万一把墨洒出来咋整?你出洋相事小,把我名字弄污了可事大啊。”

    话虽如此,花少爷根本无心欣赏军中高手的轻功书法秀。

    他在等待,第二位会是谁?

    而模板上线路图他立刻也懂了。

    那是一个名单。

    左边从上到下八个人,右边从上到下八个人。

    每两个人,会有一个类似于中括号的线连起来,然后导出一条新线。

    这样的两条新线,再组成一个更大的中括号,导出另外一条线。

    对了,这完全就是一个对阵图。

    而花独秀的名字,在左边第一个。

    这意味着,马总督取出的第二个名字,也就是要写在左边第二个的,就是他的对手。

    马总督依旧是眼看前方,大手在瓷瓶里随机取出一个蜡球,交给大将军。

    花独秀吞吞口水,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着大将军捏碎蜡球,取出里面蜷曲的纸片。

    展开,看了一眼,然后高高举起。

    花独秀醉了。

    在看到纸片上名字的一瞬间,花独秀有种喝醉酒的感觉。

    虽然他极少喝酒,哪怕是跟四大才子一起也是小酌一点,从不多喝。

    但在这一刻,他无酒自醉。

    只听大将军浑厚的嗓音大吼道:

    “第二位,纪念泽!”

    话音一落,全场轰动。

    出现这种状况的概率简直太低了。

    但,它就是出现了。

    第一场,居然是同门相残?

    我的天,这就有意思了啊。

    纪念泽看到自己名字的瞬间,也娇躯猛的一震。

    脸色都白了很多,没什么血色。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哪怕不让我遇到北郭铁男,让我遇到其他人也好啊!

    我要堂堂正正的跟对手对决,我要代表纪宗跟天下英雄一较高下!

    但第一场,我就要跟花独秀这个死鬼较量?

    还较量个屁,三位家老已经一致决定,无论是我还是纪清亮,不论哪一场,只要遇到烦人精就认输退场,不可让烦人精的实力过多展露。

    这公平吗?

    从武道大会的精神来说,非常不公平。

    对纪念泽不公平,对武道大会不公平,对一两万热切的观众也不公平。

    但,对纪宗来说,一切为了复仇,为了增加花独秀的胜率,必须要这样做。

    三位门徒闯进第二轮比赛,这已经足够保证纪宗的威名,也能保证下届武道大会纪宗的地位和名额。

    现在纪宗更在乎的,是如何确保花独秀能以最佳的状态击败,甚至是杀掉北郭铁男,为十年前的惨败挽回尊严,一报大仇,让纪宗不可侵犯的名号重新响彻漠北武林。

    纪念泽银牙咬了又咬,最后转过头来,对着嘿嘿傻笑的花独秀狠狠瞪了一眼,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烦人的家伙,笑什么笑!

    打屎你信不信!

    第二轮我好不容易冲进来,却一剑不发就要认输,多大的委屈?

    你还笑?

    你最好把北郭铁男打死,不然,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随着总督依次取出蜡球,十六位选手的次序全部确定下来。

    左边,从上到下分别是:

    花独秀,纪念泽,云中水,赵不柱,海戮,鲍一豹,香吉士,高王人。

    右边,从上到下分别是:

    北郭铁男,鲍一翀,高剑东,纪清亮,宇毛毛,沈利嘉,胡三刀,高王飞。

    花独秀眉头深皱。

    好家伙,这么个排法,不打到最后决赛,显然我是碰不到北郭铁男了啊?

    左边八人的第一名,和右边八人的第一名,一决雌雄,争夺冠军。

    万一北郭铁男拿不到右边第一,我岂不是白忙活,都没机会跟他交手?

    艾玛。

    这就有意思了。

    完整的出场秩序和对战表出来后,总督大人又勉励几句,然后在大将军陪同下离开土塔,到北看台的贵宾席落座。

    高高的对战展板,正好替贵宾席遮住晒人的阳光。

    真会找地方。

    然后又有大会组委会的几个常务委员上台,宣讲第二轮比赛规则,呼吁一定要赛出风格,赛出水平,要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等等。

    包括豹王门鲍青纲,纪宗纪绔岱等,都陆续上台讲话。

    持续了大概一个时辰之久。

    好家伙,花独秀原以为这些成名武者只是打架猛,没想到讲起大话空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尤其是这些人一个个看起来非常人狠话不多的样子。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这一个时辰,对现场观众是种无聊的等待,但对场外的赌客们来说却是最疯狂的时刻!

    对决赛程表出来了,赌场立刻就给出相应的赔率,并且开始接单。

    其实,十六个人所有的组合他们早就都摆出来了,每个组合都提前研究出了合理的赔率,只等总督大人确定赛程后,赌场直接把相应的赔率公布出来即可。

    赌场,无论是官营的,还是私人的小赌场,全都人满为患。

    拥挤的满满的。

    在官营赌场的接待大厅,一队武士护送着贞卿等四人来到前台。

    所有人都意识到,“五万剑仙”花独秀的小弟们,又来押注了。

    还特么是第一场,很快就能分胜负,出结果。

    这次不是五万两,是特么二十万两啊。

    巨款!

    要么全部打水漂,要么就变成四十万。

    没错,花少爷的赔率,是一比二。

    纪念泽?

    对不起,她的赔率还要低很多,一比一点四。

    也就是说,赌场认定纪念泽胜出的概率比较大。

    原因很简单,纪念泽战胜北郭铁逸一战,充分证明了她自己的实力,而花少爷,还没机会证明自己。

    另一方面,纪念泽是纪撷岱的嫡孙女,而花独秀,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小赘婿。

    谁输谁赢,似乎一目了然。

    贞卿等人一出现,大厅里吵杂震天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所有人都盯着纪宗四大才子。

    贞卿从怀里取出那份契约,轻轻拍在柜台上,大声说:

    “二十万两,买第一场,花独秀赢!”

    ……

    比武场,讲话终于结束了。

    木台被一群训练有素的武士迅速拆卸运走,除花独秀和纪念泽外,其余选手退出场外,他们同样在贵宾席落座观战。

    场上,花独秀跟纪念泽大眼瞪小眼。

    花独秀想安慰几句,比如,你还年轻啊,五年后还能再来啊,别伤心啊,机会有的是啊之类的。

    但是,话到嘴边,哪怕是花少爷没心没肺,他看着纪念泽那不甘又委屈的神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念泽这孩子,唉。

    纪念泽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直勾勾瞪着花独秀。

    小嘴微微撅着。

    看台上,纪宗众门徒一个个跟见了鬼一样,什么样脸色都有。

    纪绔岱小声说:“紫师弟,这可真是太巧了。咱们昨天才刚商量好,万一孩子们碰上怎么办,今天第一场他俩就碰上了。”

    纪撷岱重重哼了一声:“打完比赛,咱们一定要向组委会抗议,要求彻查!如果是官府故意让咱们内耗,我非得让他们给我念泽一个足够分量的补偿!”

    说着,纪撷岱打量了纪绔岱一眼:

    “你不就是组委会的几个常委之一么?好了,那你先给我一个说法看看。”

    纪绔岱翻翻白眼:“给什么说法,天意,这就是天意!看你的比赛吧,唠唠叨叨,怪不得花独秀说你老年痴呆!”

    纪撷岱又哼一声,抱着膀子转过身去,懒得搭理他。

    纪绔岱叹气道:“不战而降,怕是观众们又要骂咱们纪宗无耻了……”

    纪撷岱:“……”

    裁判一声锣响,宣布比赛开始。

    全场观众都来精神了,同门内斗啊,大戏啊,听说那位“五万剑仙”还是纪宗的上门女婿,这可热闹了。

    什么?

    你说什么?

    纪宗招上门女婿,就是给纪念泽招的?

    我的天,那可有意思了。

    无耻赘婿大战正宫娘娘啊?

    绝对的大戏。

    纪宗不愧是百年豪门,还是人家会玩,这波操作简直就是陆陆陆。

    他两人地位差距实在有点大,纪念泽是纪宗三巨头之一的紫帽家老的嫡孙女,而花独秀是个无耻的小白脸赘婿。

    他俩抽签抽到一组,怕不是小赘婿要主动认输?

    赘婿敢跟正宫娘娘交手?

    回去要跪一个月搓衣板的好吗。

    流言蜚语迅速传播,很快,全场观众都知道这件大新闻。

    第一场比赛,两个选手竟然是准夫妻关系!

    而且,一个是正宫娘娘,一个是上门赘婿。

    有意思了。

    气氛难得的轻松起来。

    近两万观众有吹口哨的,有喝倒彩的,有大声为花赘婿加油鼓劲的。

    还有一群人,不知为何竟然集体唱起了歌。

    你拎一只鸡,我拎一只鸭,怀里还抱着一个胖娃娃呀……

    完全没有了十六强决战的紧张气氛。

    裁判武士大声呼喊:“肃静,全场肃静!不许喧哗!”

    他喊了半天,喧闹的场面好歹稍微降下来一点。

    他擦擦满头汗水,又冲花独秀二人喊:

    “比赛开始了,请立刻交战!”

    花独秀对他点点头,然后看向纪念泽,歉意道:

    “念泽,对不起了,你……”

    纪念泽似乎下定某种决心,打断他道:

    “烦人精,你有没有信心,一路打到最后?”

    花独秀说:“十足信心。”

    纪念泽说:“既然如此,我想堂堂正正的向你印证一招。”

    “就一招,我知道我打不赢你,但我想向你求证一些东西。接我一招的话,应该也不会暴露你太多底牌。”

    花独秀苦笑:“你这孩子,还是不甘心认输啊?”

    纪念泽坚定道:“只有你……才能真正懂我的剑意,才配验证我至深的意境。”

    花独秀耸耸肩:“那你来吧,先说好,回头紫爷爷打你屁股你可别找我求救,是你自己非要不听话惹事的。”

    纪念泽小脸一红,随即恢复正常。

    她抽出长剑。

    这把剑,是紫帽老者的宝剑。

    是的,念泽丫头自己的剑已经断掉了。

    深吸一口气,纪念泽的气息快速变化,整个人都变得耀眼夺目起来。

    她的周围,温度似乎在急剧下降。

    甚至周身几尺内有淡淡雾气凝结。

    剑意,无比强悍的剑意啊。

    这不是幻觉,而是实实在在看到了,纪念泽绽放的气息竟然能冷到凝结身体周围的水汽,太惊人了。

    全场观众都看出纪念泽气势的变化,渐渐的全都闭上嘴巴,仔细观战。

    无耻赘婿,五万剑仙,超级小白脸花独秀,竟然不主动认输?

    真要打?

    夫妻对决,剑斩狗胆赘婿的戏码,真的就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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