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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19
    凄惨惨破破烂烂的模样他们恨的人又看不见他们,唯一能看见他们的只有他这类通阴阳的人,而这类人还是极少的。

    想不透那些鬼的想法。难得碰上了能听他们说话的人,还非得用那副诡异的样子吓人。这样,谁还会愿意跟他们搭话这怨气变得就更大了。

    那小鬼穿了身青衣服。顾绝在傻愣住,思绪神游天外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这件事。青色衣服,传闻中那杯中仙不就喜穿青色衣服吗难道这就是杯中仙不是仙不是人不是妖,而是鬼

    小鬼从谢三郎身上下来了,他径直朝着顾绝这里飞了过来。

    这下他才看清楚,那并不是什么小鬼,没他想象中的那么瘦小。看模样,大概和纪云清差不多大小,还是个少年呢。

    不过幸运的是,这男鬼,没像女鬼那般吓人。除了脸色惨白点,眼圈发黑了点外,和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能看得见我”那鬼问道。声音清澈干净,关键是没有回音,让顾绝的心稍微放松了点。

    “能看见。”他咽了咽口水,把手上的汗珠抹在了楚玄墨的外衫上,引得楚玄墨一脸冷漠地转过头来看他,“我是顾绝。你叫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那鬼回头看了眼谢三郎:“我没有名字,他叫我阿竹,你也叫我阿竹吧。”

    “好,阿竹。”顾绝望向楚玄墨,看他神色并无异常,才继续问那少年阿竹道,“你和烟雨客栈前掌柜的宋箐是什么关系”

    阿竹原本扯起来的嘴角,突然往下弯了下去,无光的眼神慢慢变得痛苦起来:“她是好人,本不该死的。”

    “她是怎么死的”顾绝顺口问道。可阿竹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不能说。

    顾绝心中甚是看不起这种藏话的鬼。都变鬼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可看那阿竹表情,的确是不太想说下去的样子,就换了个话题问。

    “你与谢三郎是什么关系”

    “他”阿竹回头又看向谢三郎。谢三郎正在搬货,脸上布满了汗水,他晃了晃脑袋,汗水直接飞落了下来。阿竹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他是我的恩人。我父母在我年幼时将我卖到了杂技班子,是他将我救了出来。”

    顾绝“哦”了一声,本还想问那你与杯中仙又是什么样的关系。可那阿竹明显进入了回忆模式,顾绝喊了他两声他也没应,让他忍不住失去了耐心,干脆就闭嘴不问了。

    幸而,也没过多少时间,阿竹意识到了自己失礼的地方,赶紧道歉说:“对不住,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与谁说过话了,一时失了分寸。”

    “很久没有说话你可以去找宋箐说啊,你俩都是鬼,生前又认识,应该聊得来。”

    然而,阿竹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又说了一句:“不能说。”

    都死得透透的了,生前事应该一并作古,死得潇洒些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顾绝对这种固执的鬼没辙,就抛下了那个很久没有与人说话,还想继续聊几句的阿竹,走到了杂货铺子跟前。

    仔细瞧了瞧谢三郎,还以为是个糙汉子,没想到长了张风流脸。只不过,风流中带了点肾亏与精气不足。他随了阿竹,顶了两只大大的黑眼圈。这是多久没睡好觉了

    谢三郎也瞧见了顾绝,赶紧拿过搭在椅子背上的帕子,擦了把脸,笑着说道:“客官您先别进来,这儿脏。等我收拾完就好了。”

    “你是谢三郎吗”顾绝问道。

    “我是。”他憨厚地笑着,边揉了揉自己的肩。

    顾绝眼见着面无表情的阿竹又重新飘回,趴到了谢三郎背上,心情不知有多复杂:“额,我这句话没有什么冒犯的意思,但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好的样子。是生了什么病吗”

    恐怖,外界的鬼忒恐怖。以他以往的见识,鬼魂顶多是长相恐怖吓人,对人造成不了什么真的伤害,可看谢三郎模样,就是要被阿竹缠死的样子。谢三郎不是阿竹的救命恩人吗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揉着肩的手一停,他尴尬地笑笑:“这是打小就有的毛病,不算什么。多谢关心。”

    说完,就继续去理货了。

    顾绝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地看着阿竹随着谢三郎的动作而忽上忽下的,忍不住想对谁说些什么。可奈何身边是楚玄墨,完全看不到他眼中的景象,生生把想说话的欲望给压了下去,只叹了口气,遗憾地看了眼楚玄墨。

    楚玄墨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我是郎中,看你气色不太好,能不能让我帮你把把脉”顾绝继续对谢三郎说道。他的那点医术,是小时候姐姐教给他的,会的并不多,最擅长治的还是风寒咳嗽一类,不过用来养家糊口已经够了。

    谢三郎没有抬头,所以顾绝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轻声说:“能死了才好。”

    谢三郎没有再理他们,顾绝也不想傻站着,不客气地进了店里,搬了两把小凳子到门外,一把给楚玄墨:“坐。”

    江南小镇,袅袅炊烟,天边晚霞如锦,没有什么景色比这更好看了,就叫楚玄墨一起过来感受自然。

    楚玄墨的冷漠脸上漏出了一丝无奈:“你这是要干什么”

    “不会享受生活的人,会老的快。”顾绝悠悠说道。他手上就缺把蒲扇,背后缺棵槐树,否则这小日子过得就和在寒台时一样了。

    “你瞧,那片云彩,像什么”

    楚玄墨站着盯了那凳子半刻,他身材高大,成年之后就再未坐过那种低矮的小凳子,心里实在有些拒绝。可看那顾绝,似乎与那凳子融为一体,从兜里掏出之前在掌柜的那里偷的花生,抛了一粒到嘴里,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他做不到顾绝那样,只靠着门扉,远望他并不觉得有多好看的晚霞。

    “那片云彩”他顺着顾绝的食指看了过去,就是火红色一团,什么都不像,“我看不出来。”

    “你瞧。”顾绝不气馁,边用手用力比划,边说道,“上面是不是长了两只牛角,像不像你”

    听这话头,意识到顾绝要调侃他,就先选择闭嘴不言了。

    楚玄墨不接话,顾绝就发表不了自己“对牛弹琴”的言论,觉得很没意思,连续叫了他两次,都被他故意无视了。

    顾绝叹了口气:“还是云清有意思,一碰就炸。”

    楚玄墨斜眤了他一眼:“那你为何找我,不去找他”

    顾绝“嘿嘿”一笑,不回答。心说他才不傻呢。这是来做正事,和纪云清一路吵过来,哪还有空做正事。

    但就是这种不说话的态度,算是有点气着楚玄墨了。本来是一张伪装的冷漠脸,现在是冷漠了个十足十。

    见鬼

    顾绝还是一派夏日乘凉的姿态,与楚玄墨一同等了半柱</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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