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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步步陷情之绝世皇后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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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楔子

    愁云惨淡的灰色天空笼罩着满是断尸残骸的沙场,风吹过,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在四周散开。

    此处充满血腥的地方是黄泉坡。

    洛国和云国的军队之前在此交战,战后,地上尸体遍布,鲜红的血染红了黄泉坡的每一棵草和每一寸土。

    放眼望去,满目疮痍。

    成千上万的尸体皆是倒在地上,唯有一具尸体是站立着的,他的一只手上握的剑至死未松开,插在地上,撑起了欲倒下的身躯,另一只手拿着红布,红布在风中凄凉的飞扬。他的双目没有闭上,目光柔和看向远方。那具站立的尸体浑身上下除了双目外都插满了箭羽,血肉模糊,死状凄惨,正是万箭穿心而死。

    “浔哥哥”楚素凄厉的喊道。她策马赶到黄泉坡,看到的就是眼前的肃杀凄凉的景象。当看到浑身被刺满箭羽的江浔站在一推残尸中温柔看她时,泪,再也不可遏制的流下。

    江浔此时脸上也插有箭,面容难辨,但楚素远远看到了那站立的身影后还是立即认出了他,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啊。

    楚素跳下马,踉跄踩在血水中,血水四溅,溅在她一身白衣上,白衣开出了一朵朵妖娆的曼珠沙华。脚下一软跌在血水中,顿时,血染透了一身如雪白衣。

    “浔哥哥”楚素伸出一只手颤抖的想去抚摸那张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但他脸上插满了箭,她触摸不到。注意到江浔手中捏的红布,楚素把它取下,缓缓展开一看,那是块绣着的鸳鸯戏水的红布,正是江浔在与她的洞房花烛夜里从她头上取下的红盖头。

    “啊”天地间回旋女子撕心裂肺的的哀嚎声。

    生同衾,死同岤。

    曾的君一诺:碧落黄泉不负卿。

    如今妾亦愿:碧落黄泉,誓死与君相随。

    “浔哥哥,我来陪你了。”

    倾盆的大雨落下,那是灰色的天空落下的哀伤与寂然。

    一身血衣的楚素如飞蛾扑火般抱住江浔,插在江浔身上的箭也插入了她的,嘴角流下哀绝的血时,她,笑了。

    雨幕中,两人在天地间形成了一幅凄美的画卷。

    此时,有震破天地的铁蹄声传来。

    “楚素”云夜在雨中乘着铁蹄而来,身后的千军万马被他甩出一段距离。

    苏复带领千军万马追上云夜时,他看到了他的主子,云国的帝王,跌倒在一堆死尸上。他从未见过纵横沙场的主子有过这么狼狈的样子,抬眼,看到乱尸中一身血衣的女子抱住浑身插满了箭的男子时,苏复震惊的难以呼吸。

    滚滚铁蹄声不断,苏复看见对面远处的人影由点成线最后成面,也是成千上万的兵马赶来黄泉坡。苏复握紧手中的剑,蓄势待发。对面的兵马近前时,发现领头的是洛国的帝王沈玄风。

    沈玄风停在对面按兵不动,苏复没有云夜的命令也是守在原地。

    两军对立,两军的主将却丝毫没有要战的意思,两军将士疑惑不解。

    云夜从死尸堆爬起,上前残忍的把楚素和江浔分开,抱起浑身是血的楚素,俊美无匹的脸淡漠,威严道:“传军医”。

    沈玄风坐在马上,一动不动,遥望远方,目光却空茫,思绪陷入了沉思:云夜,我和你是不是错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

    正文 第一章 昭阳失踪

    热闹不绝的集市上,酒肆茶馆的笙旗招摇,各类小摊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有卖胭脂水粉的,有卖字画的,有卖瓜果的

    一摊字画前,立着一个着白色衣袍的年轻男子。男子那长及腰间的墨发以一条白色绸带束住,微风拂过,绸带随几缕发丝扬起纠缠,细长的眉弯出柔和的弧度,眼眸清亮不染尘埃,肤质细腻白皙如出生婴孩般的娇嫩。

    这是个从画卷中走出来的男子,卖字画的老板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时认为,淡然秀雅,宛若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

    “公子,画拿反了。”

    年轻男子拿起一幅画看了好一会儿,却觉察不到自个把画拿反了,卖字画的老板见此忍不住出声提醒他。

    “喂,你,有没有看见过画上的人。”两个士兵模样的人,他们其中一人手里拿了一幅画像,随手抓住一个路人便指着画像里的人问道。

    “没,没,小人没见过。”突然被拦住去路的那名路人慌张道。

    像这两个士兵模样拿了一副画像到处问的人在街头巷尾随处可见,他们手中的那幅画上画的是一个华服女子,是昭阳公主画像,不过那画师笔墨显然是太不行了,与画上相似的女子在大街上就能找出好几个。

    昭阳公主是来自云国的公主,一个多月前由云国前来洛国的和亲公主。公主长途跋涉,舟车劳顿,于昨夜亥时到落国皇城内的驿站停歇,然而今晨驿站里就传出了昭阳公主失踪的消息。

    云国昭阳公主在洛国的皇城,天子的脚下失踪了此事非同小可,驿站内接待昭阳公主的相关官员全因玩忽职守护驾不周而遭到了牢狱之灾。朝中迅速下发皇榜贴满全国各处,派出三千御林军在皇城各处寻找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在皇城内的驿站失踪,这如何向云国交代

    洛国兵强马壮,云国天下首富,两国地理位置相邻且两国实力相当,曾经对战将近一年一直相持不下,谁也讨不着谁的便宜,只会更进一步削弱自身的实力,到时候反倒让两国周边望风而动的小国有机可乘,于是双方不约而同休战。休战后的一年内两国关系一直处于僵硬的状态,两国一年内无使者往来,战乱随时都有可能再发生。

    洛国轩历二年春,云皇亲自前来洛国求娶长公主沈月华以促进两国友好情谊,洛皇欣然允之。两国的联姻打破了两国僵硬的关系,两国边境百姓暂且不必担心受战乱之苦。在长公主沈月华出嫁时两国百姓普天同庆。

    洛国长公主沈月华初嫁入云国即被封为云国的皇后,足见云皇对两国关系友好的极其重视。

    同年冬,洛皇派出使者求娶云国公主以更好的巩固两国关系,云皇允之并派出昭阳公主前去洛国和亲。然而两国两次的联姻从表面上看两国之间的关系真的有所缓和,实际上却还是暗潮汹涌。

    两次的联姻对于两国而言都相当的重要,所以之前的洛国长公主成为两国关注的人物,那么如今的云国昭阳公主也同样成为两国关注的人物。然而昭阳公主在踏足洛国皇城后失踪了,这意味什么是否又意味着两国关系即将恶化

    民间有人猜测,不排除洛国无意和亲所以暗杀了昭阳公主的可能,也可能是洛国无意再保持两国友好关系,也可能是洛国想再起战火而率先杀了昭阳公主以立威等等多种猜测。由于人是在皇城内的天子脚下失踪的,所以民间的多种猜测结果的矛头大多指向了洛国,这于洛国而言十分不利。

    “公子,您看中了哪幅字画瞧公子也是识得字画之人,不是我吹虚,我卖的字画绝对是难得一见的佳作。”男子看了好久的字画也没问怎么卖,老板又忍不住出口道,“这样吧,我算您便宜些,就一两银子一幅吧。”看的够久了,是时候催促商量买价了。

    楚蓉看了周围,发现刚才拿着昭阳公主画像的士兵此时已离开了附近,方放下手中的画,清清浅浅一笑,老板突然看的痴了。天大的笑话啊,他居然被一个男子的笑容迷住了,直至那白衣公子不见了身影才回过神来。

    楚蓉悠然走在街上,引来不少姑娘娇羞垂眸后忍不住抬头频频回望。突然,楚蓉脚下一顿,秀致的双眉轻蹙,察觉身后有异样的脚步声,一副悠然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前面慢行着一匹纯黑的俊马,看着是匹神驹,楚蓉眼睛微眯,跟在身后的那阵脚步声越来越急促,糟糕后面的人肯定是认出了自己,当下不再犹豫,足下轻点,跃上那匹还驮着主人的马。

    “借你的马一用。”

    楚蓉坐上马的后背,也不管马的主人是否愿意就脚下发力往马肚子一夹,马儿吃痛,凄厉嘶鸣,在原地打转却没有前行。

    “快拦住前面那匹黑色的马。”是身后的人传来的喊声。

    这一喊立刻引得藏在暗处寻找楚蓉的人6续现身,他们的出现似乎是她预料中的事。

    “什么条件,你才能让你的马跑起来以甩掉追我的人”坐下的马认主,想驾驭这匹马还需靠主人。

    从楚蓉跃上他的马,他看了她一眼后便静若处子,不吭声不挣扎,似乎是自动忽略掉身后之人,抑或是出其不意把身后之人弄下马。

    “记住你欠我的。”语气傲慢,噪音是极好听的,似山涧流水般悦耳。

    话音一落,马的主人扬鞭一甩,马儿嘶叫一声,箭步疾飞,楚蓉反应不及,下意识抱住前面的男子,姿势似乎有点怪怪的。

    道路两旁的景物快速向后倒退,眼花缭乱,穿过人声的街道,惹得鸡飞狗跳。穿过迷宫一样的小巷,留下哒哒的马蹄声回响。穿出守卫森严的城门,扬起滚滚烟尘。

    此人定是对皇城很熟,还颇有一定的身份,楚蓉肯定的想。他策马在城内时很快就甩掉了那批人,出城门时,城门守卫看有马狂奔而来欲要拦下,待看到他手中扬起的一枚金色令牌后立刻恭敬跪下。

    马在溪边停下,楚蓉下了马,走到溪边清洗一下脸,拍打身上的灰尘,不经意间瞥见那个帮了自己一个大忙的人此刻正肆无忌惮的打量自己,楚蓉有些恼,但又不好多说什么。

    只见他面容冷峻,眉宇间有掩藏不住的尊贵与霸气,偏那狭长的凤目和薄唇微勾起漫不经心的弧度衬出几分邪魅。一袭玄色衣袍贴在他身上,显出他挺拔削瘦的身形。

    犀利暗沉的眸光似能穿透一层层虚伪的外表直射人心底最深处,楚蓉在他面前第一次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不自然的别过眼不去看他。

    “方才幸得你救了我,我才出的皇城,现在你可有什么条件需要我去满足你的”既然他帮着摆脱了那些人,那现在是该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你的名字”凤目直视阳光下脱俗幽雅不似凡人的白衣公子,薄唇浮起的笑意深深,迷人之极。

    “你确定你只是想要知道我的名字而已”楚蓉问。

    “我什么都不缺,倒是对你感兴趣,包括对你的名字。”玄衣男子含笑盈盈,漫不经心道。

    楚蓉垂眸犹豫片刻,蹙起好看的秀眉,欲言又止,最终红了脸道:“楚蓉”。

    “公子的名字取的甚妙”他意味深长看着楚蓉。

    此人分明是故意的。

    “为什么要想着逃出来”玄衣男子问。

    楚蓉笑道,“不逃,难道等人来杀我吗”

    “他们不会”

    “你怎么知道”楚蓉讶然

    “猜的”猜的就未免也太准了,他兴许是知道些什么的。

    “从一个笼子换到另一个笼子,我觉得很闷,想任性的拥有自由自在毫无拘束的时光,我知道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但我不后悔我任性的逃了出来,我不渴求自由的时间太长,只一天就好,一天后我会乖乖回去的。”楚蓉神色黯然,很诧异自己竟会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表露心中所想。

    玄衣男子点点头后同情道:“尝到自由的滋味却又得不到自由岂不是很难受”

    “也许吧,但至少拥有过了呀。”楚蓉调皮笑道,“额,我想我是时候该走了,告辞。”

    “嗯,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应该不会了吧,楚蓉黯然的想到。

    “女人,你居然连我的名字也没问就走了。”玄衣男子目送那道曼妙的身影消失,“想要一天的自由,那我便给你。”眸光锁住那道离去的身影,俊美的脸上似笑非笑。

    正文 第四章 代嫁公主

    楚蓉遇上苏漠寒,是一次出任务时不小心受了重伤恰被苏漠寒所救,苏漠寒是苏太后的侄子,所以也是太后的人。那次任务极其凶险,她奉了苏太后之命在洛国和云国交界处的黄泉坡刺杀洛国一员大将玉典征。当时云国新帝登基,洛国派宁王和玉典征前来恭贺,归途中路经黄泉坡,楚蓉和其他二十九名暗杀营内的顶尖杀手埋伏在黄泉坡。

    玉典征是个很难对付的人,武功高强,当时在埋伏在黄泉坡的杀手被他一个人杀去了大半,其他的一些杀手则是与玉典征同行的人除去,最后留着命逃出黄泉坡的杀手只有三个,楚蓉是其中一个,三人都受了很重的伤,其他的两人在回云国时死在途中,而楚蓉则是回到了云国的都城后因伤势过重而昏倒在苏府门前,就时在那时她被苏漠寒所救。

    不知苏漠寒是怜她身世可怜还是真对她有情,两人认识几年后,苏漠寒向苏太后请求把楚蓉许给他,苏太后允之却没有赐婚。过了几天,昭阳公主远嫁洛国的圣旨不期而至。

    云曦没有大婚前由苏太后辅政,大婚之后,苏太后也渐渐的把朝中的权力交给云曦,而暗杀营的势力苏太后也渐渐的交给了云曦。所以楚蓉此次代嫁虽奉的是太后之命,但到了洛国之后就要听命于云曦的了,听命于那位从未见过她的新主子。

    不久前苏漠寒还口口声声说要娶楚蓉,甚至连婚约也已定下,然而代嫁一事来的措手不及,婚约最终被取消,然而可笑的是苏漠寒竟成了此次和亲的使者,亲眼看着她上了和亲的鸾车送她出嫁。

    楚蓉代替昭阳公主嫁往洛国是有任务的,这场和亲的表面上是为巩固两国的友好情谊,实际上她不过是云曦要把她安插在洛国皇宫的棋子。

    入宫的首要任务是要取得洛国皇帝沈洛扬的信任,偏偏楚蓉刚到洛国皇城就闹出了一场失踪,云曦和苏太后得知后必定动怒。且这也不像是她会做的事,一直以来她都是规规矩矩任凭差遣的。

    云曦并非苏太后亲子,是从先前宫中的一位昭仪那里过继而来。宫中优秀的皇子不止云曦一个,能从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并最终登上龙座的人,楚蓉不相信云曦是个没有多大野心的人,与洛国的联姻,把一个假的公主嫁去就再次暴露了他的野心,他要在洛国皇宫里安插一枚棋子,这枚棋子务必要抓住沈洛扬的心。

    云曦在洛国的势力究竟有多少,楚蓉也不清楚。临走前,云曦派人给了她一些人的名单,必要时可找名单中的人帮忙,名单中就有洛国的丞相陈泽。

    洛国丞相陈泽以贤得名,然而这洛国的贤相竟然与别国皇帝暗中勾结,真是够讽刺的。

    与苏漠寒回到驿站时,驿站内灯火通明,昭阳公主失踪,谁还有胆子去睡觉每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等候派出去的人带回有关公主下落的消息。

    “公主,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会失踪了整整一天”漪蝶从房里走出来,白净的脸上疲惫明显。

    漪蝶此刻是楚蓉的贴身侍女,云曦指派的,楚蓉明白,漪蝶无非是云曦放在她身边监视她罢了。

    步伐轻盈利索,眸光是一个普通的侍女不具有的精明犀利。漪蝶她正是暗杀营内培养出来的杀手之一,年纪比楚蓉稍大些。

    “没事”楚蓉不咸不淡应了声后,直往自己房里走去。

    虽已是夜半三更,但没多久,漪蝶还是在楚蓉房里备好了热水。一路上吹了夜风回来,睡意全无,泡个澡解解乏倒是不错。

    浴桶水面上,花瓣层层叠叠,白色雾气袅袅上升。浴桶里的人发丝披散,有几络缠在白皙的脖颈上,娇而不媚。

    套了件宽松的衣袍,擦干了湿漉漉的发丝,准备就寝,刚侧卧在榻上,心口处突然一阵抽痛。兴许是和姑姑有心灵感应,每次心口痛时姑姑总是出了什么事,此刻好想出现在姑姑身边,即使姑姑神智不清认不得她,但只要能看一眼姑姑,心里也会好受些。

    没有什么心思再睡了,起来,找出一个箱子,打开,然后从箱子底层拿出了一个绣了“蓉”字的香囊。香囊是姑姑在她临走前连夜为她缝制的。她要走的事一直没和姑姑说过,但姑姑似乎知道却又什么都没说,只在一旁默默流泪。

    “姑姑”,闻着香囊散发出的独特清香,楚蓉愈发的想姑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姑姑,但只要姑姑平安,不能见面也没有关系。

    楚蓉私自逃出驿站,触怒了云曦。次日,云曦派人送来一撮发丝,楚蓉看后了然,头发是她姑姑的,云曦这是在警告她,不要再妄自行动。

    “公主,皇上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漪蝶道看了楚蓉手中的发丝道。

    “我知道”其实她早知道这么做会惹怒云曦,可她不后悔。不禁想起了四下无人的宽广草地上,有个男子为她点亮了整个星空的烟花,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正文 第五章 倾城一舞

    进宫的时间很快到来,绾好发髻,手执画笔在眉间以银粉描绘白莲,白莲清幽淡雅,衬出了天然去雕饰的清新脱俗之气。描眉,抹粉,点朱唇。一张小脸更加精致。华服加身,长裙逶迤三尺有余,有说不尽的明艳与娇美,且不失端庄与高贵。

    洛皇在降云殿宴请群臣,当一袭盛装的楚蓉出现在降云殿时,在场宾客无不深吸了一口气,暗叹佳人姿色倾绝,举手投足间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楚蓉一步步走进降云殿,殿内灯火灿烂,略抬头就看到了坐在龙椅上的那人,因相距远,看不清眉眼,轮廓有些熟悉。脚步还在往前移动,目光却一直有意无意的看向龙椅上的男人,那个她未来的夫君沈洛扬。

    沈洛扬,不管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她就将是他的女人,这是成了定局无法改变的事,她能做的是想办法得到他的宠爱,然后一步步把他推至深渊,也许她也会被带入绝境之地。

    沈洛扬的面容逐渐清晰在眼前时,楚蓉宁静如秋水的心湖仿佛突然被投入了一颗石子,发出沉闷的声响,一圈圈波纹同时在湖面上荡漾开来。

    高坐上的男人,五官如上好的玉雕般完美无瑕,俊美无匹的脸上噙着一抹邪邪的微笑,他似乎也在有意无意的看着她,眸光清冽而犀利,即使是慵懒斜坐在宽大的龙椅上,那种与生俱来的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仍叫人想臣服在他的脚下。

    狭长的美目微眯,再一打开时,眸中充满了强烈的占有欲,楚蓉心下一惊,不敢再去看他。

    楚蓉以为带她逃出皇城,姻缘会上取下她的面具,暗黑夜空里为她点燃烟花的男子在她入宫后再也不会有交集,但结果那个男子又一次闯入了她的视线,还成了她未来的夫君。

    沈洛扬应该是早就认出了她的,不然在她返回皇城时,当天清晨里贴满她画像的告示全都不见,也没有官兵在到处找她,且随她来洛国的暗卫和苏漠寒的人也都没有再找她,直到与沈洛扬分别后,苏漠寒才出现。沈洛扬应是和苏漠寒知会过,否则苏漠寒也不会撤走找她的人。这算不算歪打正着呢一次任性的出逃,偶遇沈洛扬,沈洛扬认出她而没揭穿她,反而与她一起胡闹,是否可以认为,她一开始在沈洛扬眼中是不同的然而,沈洛扬又是如何知道她是昭阳公主莫非之前见过

    席间,酒至酣处,丝竹声奏响。楚蓉褪去一身华丽盛装,换上大红舞衣。

    纤腰柔弱无骨,不足一握。舞姿优美令人惊叹,舞步繁杂令人眼花缭乱,足下一点,玲珑的娇躯跃在半空中,长长红绫自袖间飞出,在空中划过优美弧度,红色花瓣如雨飘落,足尖落地踩着舞步旋转,火红的衣摆如一朵绽放的红莲。张开的双臂上,缠绕的红绫跟着旋转飘扬,整个人看起来宛若一只浴火凤凰。

    声乐止,舞步收。全场宾客似乎还流连在那场美轮美奂的舞中,良久,才从震惊中回神。

    沈洛扬慵懒靠坐在椅上,从头至尾表情淡淡看完楚蓉的表演。

    刚才献出的舞是楚蓉最为拿手的,她的舞技曾被教授她舞艺的大师称赞为冠绝天下,殿内宾客对此反应的表情亦是惊讶、赞叹、欣赏,唯独高坐上的男子对此没有太大的感觉。

    大殿顿时静的可怕,只因坐在龙椅的男子起身后从高高的玉阶上走下来,满朝文武百官视线不约而同汇聚在那个如星辰般闪耀的男人。

    “舞跳的很好”平常的口气像是在说你吃了吗,听不出赞叹之意。

    “昭阳谢皇上谬赞”

    沈洛扬笑了笑,朝楚蓉伸出了手,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抓住楚蓉垂在身侧的一只手,带她步上玉阶。

    楚蓉不明白沈洛扬何意,他走在她前面,可以看到他线条完美的侧脸上微勾的嘴角,冷峻邪魅。

    上了玉阶,沈洛扬转身面对殿下的群臣。楚蓉也同他一样转过了身,沈洛扬朝她一笑,笑容明媚,面对这样的笑容,楚蓉心里莫名的安定。

    “昭阳公主,朕的皇后。”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传遍大殿的每一处角落。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洪亮,整齐划一,每位大臣神情庄重敬慕,那是对他们的王的信任与崇敬之情。

    楚蓉俯视殿内对她和沈洛扬朝拜的臣子,有一丝体会到了君临天下的优越感,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正是无数人为之争的头破血流仍不愿回头的缘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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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八章 受宠若惊2

    沈洛扬把头搁在她的颈窝间,温热的呼吸拂过脸颊,脸颊上泛出可疑的红晕,他拥着她,让她清晰感受到来自他胸膛内富有韵律的心跳。

    “我专宠别的女人,以为你会吃醋的,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了。”沈洛扬苦笑,“我不找你,你也不来找我,你是不是要与我老死不相往来,嗯”说完在她莹润的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低低叹了口气。

    “臣妾不敢”柔顺的垂眸道,“皇上日理万机,臣妾不敢烦扰皇上。”

    “你是怪我冷落了你”

    “臣妾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在乎”隐隐有些怒气。

    “臣妾是想着皇上的”楚蓉状作含羞道,“臣妾怕去找皇上会烦扰了皇上,只是如此而已。”声音恰到好处渐渐低了下去。

    沈洛扬闻此,脸色大好。

    楚蓉心内冷笑暗道:沈洛扬,我怎能不在乎你得到你的信任可是我入宫的首要任务。

    “我知道你不喜欢皇宫这个金丝笼,但我就是不想放你走,而且,你永远只能的留在我身边。”沈洛扬霸道宣言。

    沈洛扬从一进门至此都没有提及玉妃滑胎一事,说出的话反而近乎表白。楚蓉任由他抱着,他的怀抱很温暖,他的气息没有让她感到厌恶。

    沈洛扬对玉妃的专宠,仔细想想,似乎也是在楚蓉入宫后才开始的。

    沈洛扬是不是就在那个时候就想看她为他会不会吃醋楚蓉在心内很快否认这个牵强的理由,她可不认为沈洛扬才见过她几次就对她了动心。

    自古无情最是帝王心,帝王之心,谁能看透沈洛扬对她说的这些甜言蜜语谁又能保证他没有对别的女人说过

    “皇上此番话当真令臣妾受宠若惊。”楚蓉淡淡道。

    “对不起”沈洛扬的道歉再次让楚蓉震惊,堂堂君王之尊竟给她道歉

    “原以为蓉蓉一介公主,宫廷里的事看的够多了,会有能力保护好自己,没想到是我疏忽了。”她一直宁静若秋水,淡看云舒云卷,无争斗之心,最后还是被别人算计了。

    “皇上相信臣妾是无辜的”清亮的眼眸不染尘埃,充满惊讶。

    沈洛扬放开了她,道:“即便你不是无辜的,我也会尽快让你搬回风鸾宫。”

    话说的含糊,既有相信她也不乏怀疑她,楚蓉心里冷笑,就算她现在有证据证明她是无辜的,恐怕沈洛扬也不会轻易的动玉妃。

    玉典征手握重兵,又是两朝元老,在朝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膝下有玉妃一个亲生女儿,还有一个养子,所以对自己的唯一骨血玉妃的疼爱在朝中也是出了名的,当初玉典征就是因为爱女喜欢当今皇上,才红着脸多次请求皇上将爱女纳入后宫中。

    玉妃在宫中要是出了什么事被沈洛扬责罚,势必会影响沈洛扬和玉家的关系。玉家几代为官,其中还出过一个太后,玉典征又是难得一求的良将,征战十几年,极少吃败仗,不少敌军将领对他忌惮三分。

    现值多事之秋,战争时有发生。朝中可用武将贫乏,玉典征人虽已老,却不失为猛将一员。沈洛扬还需要他来稳定军心继续领兵作战,就不会轻易的动玉妃。

    后来沈洛扬的确很快就让楚蓉搬回了风鸾宫,不过促使他快速让楚蓉回到风鸾宫的却是因为一场刺杀。

    在刺杀发生前,楚蓉有一次难得的神秘的让漪蝶把一封密封好的信夜里亲自送到陈泽手中,依漪蝶的身手,不留痕迹的出宫是不成问题的。

    楚蓉进了冷宫,沈洛扬偶尔会来看她。手中暂放下了皇后的事务,日子变的清闲起来。

    沈洛扬每次到来,她不是在泡茶就是在抚琴下棋,宁静悠然,她的身上总有一股不入尘的气息,靠近她时,沈洛扬觉得纵有再多的疲惫也都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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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九章 冷宫刺杀

    月华灼灼,夜风悠悠。

    月下的人儿,宛若在身上披了件薄薄的纱衣,空灵飘渺。

    平时少有人来访的院落里,到了夜里更是安静了许多。

    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楚蓉一手拿起茶壶,一手放好茶杯,倒茶的动作优美而娴熟,那双手在夜月下白的近乎透明,仿佛下一刻就会消散。

    “想不到你泡茶的功夫如此了得。”沈洛扬隔着茶案在楚蓉对面就坐,就着茶杯沿抿了一小口,由衷地赞叹,“味先甘而后醇,回味无穷。”

    夜风撩起她的几缕发丝,发丝缠在脸上,痒痒的。楚蓉想用手拨开,还未来得及,一只手已先她一步将发丝拐到耳廊后。温热的指尖带着摩挲划过洁白如玉的脸颊,楚蓉只觉指尖所到之处燃起一簇簇小火焰,整个脸颊发烫,不自觉的低垂了头。下巴立刻被一只手钳住,抬起,迫使她看向手的主人。

    如练的月华下,那张脸如诗如画,线条柔和,嘴角噙起的笑意温暖而又有几分妖魅,漆黑如夜的墨眸开始灼热。

    沈洛扬起身,绕过茶案,靠近楚蓉坐下。

    “我,我有点冷了,我进里面拿件外袍。”楚蓉慌张站起来,逃也似的离开,然而没走几步,右手就被人握住。

    “我同你进去”沈洛扬的话让楚蓉的脸烫的更厉害。

    冷风乍起,月华冰凉。

    楚蓉暗道不好,随即一股凌厉的剑气迅猛靠近,带起地上的落叶在空中如蝶飞舞。

    一道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黑影从沈洛扬身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身掠来,楚蓉来不及多想,猛地把沈洛扬推开,自己却来不及躲闪。

    尖锐冰冷的利器刺入胸膛,痛楚瞬间蔓延全身,被沈洛扬紧握的手没松开。

    “蓉蓉该死的,谁让你把我推开的。”沈洛扬懊恼道。

    沈洛扬抽出腰间软剑,寒光一闪,速度快比闪电,剑气霸道狠辣,招招直逼对方死岤,击中对方要害后迅速收手,接着一把揽过楚蓉的腰身,迅速准确的点住楚蓉的周身大岤。

    “谁派你来的”沈洛扬目光锐利暗沉,额头隐隐有青筋暴起,声音冷若玄冰,手中的剑尖仍滴着血,剑直指刺客咽喉。

    刺客事败,留着最后一口气咬破事先藏匿在口中的毒囊,毒发身亡。

    楚蓉第一次看到沈洛扬的身手,痛楚的眸光暗沉复杂。

    胸中袭来的疼痛使楚蓉眼前一暗,眩晕欲倒下。

    胸口处一大片的血红在月光下映照下悚然刺目,沈洛扬焦急的把楚蓉拉向胸口,打横抱起她。楚蓉胸口处的血流的愈发厉害。

    之前被全部遣守在院门外的侍卫和宫人听到里面的动静后全都跑了进来,颤抖的匍匐在地。

    “还不赶紧去请太医”沈洛扬怒喝,脸色阴沉的吓人,抱着楚蓉的手收紧,大步朝房内走去。

    楚蓉因受重伤昏睡了三天三夜,沈洛扬也不离床畔的守了她三天三夜,楚蓉转醒睁开眼时就看到了一张焦急忧虑憔悴不堪的脸,这张脸明显的瘦了,下巴还长出了青碴,俊美丝毫不减,但却多出了几分沧桑几分清寂的味道。

    醒来时,楚蓉已经在风鸾宫,沈洛扬为了守着她不惜罢朝三天,有太多政务堆积在那里急需处理,在确定楚蓉没事之后沈洛扬才离开。

    冷宫刺杀一事,刺客的来历宫里一直查不出头绪来。经过此次刺杀一事证实了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异常,皇上为了皇后竟罢朝了三天就为日夜守在皇后床畔此举备受诸多大臣非议,沈洛扬置若罔闻,任何人前来求见都拒之门外。

    “明明知道了皇后会挡在前面,那人还敢下手这么重,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主子了。”房内其他人等俱被遣出去后,漪蝶小声报怨道。

    漪蝶小心翼翼的拆开缠在楚蓉的胸口处的绷带,看到狰狞的伤疤后,还是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也不能全怪他,下手虽重却极有分寸,没有伤及要害。”声音顿了顿,楚蓉继续道:“下手重些沈洛扬反而不易怀疑。”

    受伤那一刻,她看到了沈洛扬眼里的慌乱和痛惜,他应该是在乎自己的,只要他心里有她,那接下去的事就好办多了。

    窗外的栀子花开的正好,风吹过,花香入室,满室的馨香,闻着清新的栀子花香,心放松了许多。

    “我就是不明白,明明可以取信于沈洛扬的方法不止有一种,为何皇后就偏偏选择了最激烈的一种,万一派来的人真的错手杀了你,那岂不是得不偿失”漪蝶十分小心的把药敷在伤口上,不经意间瞥见楚蓉紧皱着眉宇,唇色发白,明明是痛极的样子却还是不肯吭一声的忍着,漪蝶心下一软,动作也跟着尽量放轻些。

    冷宫里那名刺客是云曦派来的死士,楚蓉与陈泽联合把那名死士神不知鬼不觉送入宫,事后沈洛扬当然不可能轻易查到刺客的来历。那名死士入宫后一直潜伏在冷宫的暗处,为的就是要上演楚蓉舍身救沈洛扬的这场戏。

    这出戏收到了预想的效果,让朝中大臣看清楚皇后为了皇上连性命都可以不要,借此打消了一些老臣怀疑昭阳公主在洛国还别有用心的念头,意外的是沈洛扬心里似乎早有了她。

    “难道你不认为这是最快的一种吗”楚蓉勉力一笑,“所幸运气好,还活着。”

    “你,真傻。”漪蝶对她又气恼又心痛又无奈。

    漪蝶给楚蓉换好药后,御膳房准时送来了药。漪蝶从一个侍女的手中拿过药碗,转过身,发现楚蓉怔怔地盯着一扇屏风,屏风后是门口,她的样子微微失落。

    漪蝶端药近前,好笑道:“别看了,皇上没有来。”

    似被人发现了秘密般,楚蓉不自觉别过头。

    沈洛扬几乎每次在楚蓉吃药的时候出现,她初醒那会儿什么也不想吃,更别提那苦涩极了的汤药。

    当初刚醒没多久,沈洛扬就端了满满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楚蓉伸出手想接过,哪知某人看也不看她一眼,自顾自的用汤匙勺起药,吹了口气,尝试了一小口,觉得不冷不热刚合适才送至她唇边。

    楚蓉看他为自己试药早傻了眼,看他试药时皱起的眉眼,楚蓉暗叫不妙,药定是极苦的。

    “先把药喝了”沈洛扬笑的温雅无害。

    楚蓉十分乖巧的张口喝下第一口药,药果然是极苦的秀眉立即紧蹙,眉间皱成了小山川,毫无血色的脸表情瞬间变化万千。

    “你把药先放在一边,过会儿我自己会喝。”

    “不行,你连动一下都会牵扯到伤口,我怎么放心你自己喝药”

    “我让漪蝶喂我。”

    “我喂你也是一样的。”结果都是喝。

    “”

    这怎么能一样

    “乖,张嘴。”语气宠溺无限。

    “很苦”

    “闻着苦,喝下去就不会苦了,乖,张嘴。”

    楚蓉寒毛竖起,怯怯的道:“不要,你骗人”。话一出口,连楚蓉自己都下了一跳,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娇气了

    沈洛扬笑容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眼眸温柔似水。阁下药碗,离开寝室。楚蓉心下松了口气,想趁机把药倒掉,身子才轻轻移动,痛楚即刻袭遍全身。</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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