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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步步陷情之绝世皇后第3部分阅读
    相绝脱不了失职之罪,更何况是毒害皇上此等大罪。微臣相信,丞相绝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另一位大臣出来附和道。

    “指不定有的人就是以为自己没有理由谋害圣上才肆意而为之。”一个年轻的官吏漫不经心道,却挑起了姚敬之的怒意。

    “你莫要含血喷人。”姚敬之凉凉地道。

    “我也只不过是猜测而已。”

    “人命关天,岂可胡乱猜测”有人忍不住怒意插话道。

    “你拿不出证据证明丞相大人清白,难道就不是猜测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又有人出言道。

    一时间,殿内意见不同的大臣相互针锋相对,相互争得面红耳赤,场面随之变的嘈杂混乱。

    沈洛扬仿佛饶有兴致的看殿内争吵的场面,长长睫毛下的墨色琉璃般剔透的晶眸迷离,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许是争吵的够久了,才朝旁边站立的李德才使了一个眼色。

    “各位大人别吵了,都赶快停下。”尖细的噪音响彻大殿,争吵声立刻弱了下来,很快地恢复了安静。众臣目光重新投向坐在紫金龙椅上的沈洛扬。

    沈洛扬绝美的脸上勾出一抹浅笑,慢条斯理道:“各位爱卿说的都很有道理。”笑意倏地的一敛,再说出话时声音冷若千年玄冰,“是不是等朕驾崩了,另立新主,你们才满意”

    “皇上息怒,丞相大人忠心耿耿”

    “放肆,朕还没死呢,用不着你来替朕说话。”沈洛扬怒声打断一个大臣的话。

    “皇上息怒”陈泽一脸悲戚,又状似沉痛地道:“既然皇上无法相信老臣,老臣唯有以死明志。”一个箭步冲向殿内离自己最近的雕龙金柱,欲要往柱上撞。

    “丞相万万不可。”

    “丞相请三思。”

    “丞相”

    大臣们出言劝道,并上前拉住了欲往雕龙金柱上撞的陈泽。

    “好了,别闹了。”沈洛扬在高高玉阶上的龙椅坐着大声道,怀内抱着虚弱无力的楚蓉,“朕并没有说丞相就是下毒的主使者,丞相还是别往柱子上撞了,万一把殿内这根顶梁柱撞断了,可真的就是大罪了。”沈洛扬含笑着继续道,殿内气氛缓解了不少。

    “只是此次给安王举办的庆功宴乃是由丞相负责,如今皇后出了事,你这罚自然还是少不了的。”

    “臣甘愿受罚”

    “殇毒一事交由刑部调查,丞相多年来为政务繁忙,劳心劳力,是该好生休养一阵子了,那么丞相手中的事务暂且交由御史大夫王宗耀负责。众位爱卿若有任何异议可到明天早朝再议,皇后风体违和,朕就先陪皇后下去休息。”伸出手示意:“诸位可继续”沈洛扬抱起楚蓉在众臣面面相觑中离去。

    好好的一场庆功宴差点成了丧宴,谁也没有心情再继续留下来,纷纷离席。

    明月从层层乌云中露出清丽的容颜,淡淡的月光下,沈洛扬好看的一双凤目宛若月下湖畔上的点点波光,波光璀璨,光华流转,当被这样的一双瞳眸深情的凝望时,楚蓉逃不开那样的目光,也怔怔的看他。

    夜里的秋风吹过,落叶漫天狂舞,枝桠婆娑,楚蓉冷的瑟缩一下,沈洛扬随即察觉到了,放下楚蓉,拢了拢系在身上的大氅,复又把楚蓉抱起时,楚蓉被裹在了大氅里,只露的一张精致的小脸。

    “皇上还是放下来,让臣妾乘步辇回去吧。”楚蓉仰头,便看到他有些瘦削的下巴上的薄唇抿了抿。

    “就让我好好抱着你走完这段路吧。”眸中似有惆怅,月色下,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轻颤,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淡而模糊的阴影。

    怀抱温暖,楚蓉脑袋紧贴着沈洛扬的心口处,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酒香混合着龙涎香,是一剂很好的催眠药,不怎地就在沈洛扬的怀中睡着了。

    到了风鸾宫,沈洛扬想要放下怀中的女子时,发现她已经睡着,沈洛扬有些哭笑不得。

    夜里忽地刮起了更大的风,乌云重新遮住了明月,阴沉沉地,似在预兆些什么。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深夜来人

    沈洛扬脱下衣裳晾嗮时,楚蓉才明白沈洛扬为什么会说不会给她机会下手,原来他身上穿了天蚕金丝缕衣,薄如蝉翼却刀枪不入。

    楚蓉叹了口气,眼前忽然一片阴影。抬眸,沈洛扬正居高临下地看自己,上半身全裸在空气中,平时看他身形消瘦,褪去衣衫后,显现出的身材也是匀称健美的。楚蓉脸噌的一红,迅速低下头,下巴即刻又被一只手钳住,被迫抬头时看到沈洛扬眼中不羁的笑意。

    “我的身子你摸都摸过了,如今怎地连看也不敢看”沈洛扬揶揄道,潋滟的凤目里带着玩味。

    楚蓉的脸更是热的厉害,拍下沈洛扬钳在下巴的手,赌气似的扭过头。

    “把外袍脱了”沈洛扬道。

    楚蓉神情紧绷,拽紧衣襟,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努了努嘴,断然拒绝:“不脱”。

    虽说四面环山的崖底除两人外再无他人,但心里还是很别扭。

    “先把外袍脱了晾干,一时半会儿,没有人会找到这里来的。”说着也不等楚蓉动手,蛮横的脱下楚蓉的外袍。

    “你”楚蓉气结,既感到恼怒又羞耻,面对那张笑意明媚的脸,却又丝毫拿他没办法。

    谷里奇花异草颇多,更不乏怪石嶙峋,山风拂过,夹杂草木清香,风景优美宛若世外桃源,只可惜深陷困境,楚蓉无心情欣赏,所幸这里野果多,倒也不用挨饿。

    有人寻到谷底时,已经过了五日,沈洛扬看着跪倒在地上的一大批黑衣劲装的人,脸色难看的不行,一身的狼狈无损他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君临天下的气势。

    “属下救驾来迟,请主上恕罪。”为首的一个年轻男子道,目光犀利如剑,脸庞棱角分明,一身煞气。楚蓉猜想,眼前这些人应该是沈洛扬的暗卫。

    “属下等救驾来迟,请主上恕罪。”其他人跟着喊出了声,声音整齐划一,声呐震天,激荡在谷底,回响不断。

    沈洛扬冷哼一声,寒声道:“五天才找到这里来,还想着恕罪回去后都给我自行上刑房领罚去,如有下次还拖的这般久,就提着头来见朕吧。”

    楚蓉安排的一场秋猎刺杀,玉典征没能逃过死劫。玉典征戎马一生,杀敌无数,威慑诸国,最终竟是命丧在他人不光明的手段里。

    玉典征一死,玉家也随之败落,如同一座历经风雨飘摇的屋宇,最重要的顶梁柱没了,房屋也就轰然倒塌。

    陈泽依旧停职在家,庆功宴上极力为陈泽辩护的官员不是被调离皇城就是明升暗降,朝中局势不稳,人人开始自危。以往以陈玉两家为首对立的世家,一个没落,一个势力也逐渐被削弱。

    沐浴兰汤,换上一身轻松的睡袍。室内焰火幢幢,窗外雨声淅淅沥沥。

    深秋了,雨从傍晚后就一直下个不停。

    楚蓉静静的坐着,目光无焦距看着面前的一根在不停跳跃的烛火,淡黄的烛光映在一张未施粉黛的素颜上。

    倏地窗户大开,冷风夹着雨丝飘入室内,室内温度骤降,烛火忽明忽暗。一个动作敏捷的身影由窗户跃入室内,杀气浮现,一把剑抵在了楚蓉的咽喉处。

    “你不像是你了”

    剑抵在脖子上,楚蓉没有一丝畏惧,反笑道:“彼此彼此,你也不像你了。”

    来人闻言,嗤笑,手势一转,长剑入鞘。

    “漪蝶,你下手向来果断狠绝,怎地对我却犹豫不绝”原定秋猎刺杀沈洛扬和玉典征事成后,云曦派来的人会接应她们离去,然而楚蓉在最后的关头放弃了刺杀沈洛扬,所以最后楚蓉没跟着漪蝶离开洛国。

    楚蓉自知背叛了云曦,云曦不会放过她,漪蝶的出现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当真不想再回到云国”漪蝶问。

    楚蓉摇了摇头,回到云国,纵使云曦放过她,她也不想再任由别人拿捏自己的命而像一个工具一样为他人活着,那样的活着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区别呢

    “你下手吧”

    “你难道就不想你的姑姑,还有那个还在傻傻的等着你的苏漠寒”

    楚蓉眸光低垂,低头不语,看不清在想些什么。

    “你还是动手吧”片刻后,楚蓉如是说。

    “我倒是想此刻一刀杀了你”漪蝶恨声道,“要不是苏漠寒在主上面前死死的维护你,你以为你还有命留到现在苏漠寒对你痴心一片,现在还在固执的等你回去,而你现在是宁愿让我杀了也不愿回去,你对得起他吗”

    “那又怎样,当初我明明已经和他定了亲,他是皇上的心覆,皇上要把我远嫁洛国的事我不信他会不知道,可是他却没有为我们的未来争取,甚至还亲自将我送到了别的男人手中。”所以他的求情,她感激,但他们已经不可能有未来,他再如何的等她,她也是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边。

    “你恨苏漠寒所以对他为你的求情不屑一顾”

    “不”楚蓉摇了摇头,“我不恨他”她没有爱过他,他把她送到别的男人身边也是皇上和苏太后的授意,所以她不恨他,“只是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了。”

    “我看你的爱上沈洛扬了吧”漪蝶冷笑,楚蓉没有否认,一提到沈洛扬,楚蓉脸上神色变的柔和。

    漪蝶目光复杂纠结,杀气浮现,手中的剑尚未完全拔出又收回,长长叹了一口气,声音凉凉道:“望你好自为之。”

    楚蓉弯唇笑道:“多谢。”

    漪蝶抱胸冷哼一声,飞身出了窗户,还不忘把窗户关上。

    雨未停歇,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依旧清晰,就好像之前不曾有人来过,一室晕染的淡黄色光晕消融掉秋夜的凉意。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送去糕点

    “娘娘的头发真漂亮。”菊儿甜甜的说道,拿起玉梳为坐在铜镜前的楚蓉梳头,长长头发闪动着乌亮的光泽如水流般顺滑。

    自秋猎后,以蝶回了云国。偌大的宫殿里,不乏金银玉饰,珍珠宝石,名画古董,可就是觉得还缺少了什么,没有一个说些心里话的人,着实闷得慌。

    菊儿巧手的为楚蓉梳了一个流云髻,又在眉上贴了些花钿,低眉敛容间,水眸盈盈。

    楚蓉向来不喜那么多人近身伺候,故漪蝶不住身边后,近身的侍女还是只有一个,那便是菊儿。

    楚蓉提了一个食盒,盒里是她亲自下厨做的一些糕点。沈洛扬近来忙于政务,很少来陪她,拎着食盒前去找沈洛扬,一来是担心他只顾忙着,饿了也不知道。二来是多日不见,心里也想他了。

    菊儿这丫头听说她要去看沈洛扬,就乐的要忙活的为她打扮打扮,楚蓉推拒,哪料这丫头却说女卫悦己者容,打扮漂亮些,皇上见着了也欢喜。楚蓉想想也有道理,就让她梳弄了,没想到菊儿的这一忙活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夜里凉,楚蓉披了件大氅,亲自拎了食盒前往紫宸殿。

    路上,风掀起了大氅,风吹进身子里凉凉的,想到紫宸殿里那人,心就觉得暖暖的。今夜月朗星疏,风过一泽湖畔,湖畔上荡起的一层层涟漪。在夜月下,湖面上似升起了一层薄薄的雾,如诗如画,似步入了仙境。

    沈洛扬不在紫宸殿,想是政务繁忙,人还在御书房。楚蓉改路绕去御书房,走廊上宫灯摇曳,淡黄光晕温馨。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李德才眼尖,远远就看见了拎着食盒来的楚蓉。

    “起来吧”楚蓉来到御书房不远处。

    “谢娘娘”

    “你这婢子,没规没矩,怎能让皇后娘娘拎着东西而你却空着手”李德才责备菊儿,菊儿一脸无辜却不敢反驳。

    楚蓉笑了笑,道:“李公公莫怪菊儿,是本宫不愿假于人手非要自个拎的。”边说边往前走,靠近御书房时,李德才上前拦着,目光闪烁。

    “娘娘,皇上正同几位大臣商议要事,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还请皇后娘娘先行回去,可明日再过来。”李德才婉言道。

    “无妨,本宫在此等侯皇上便是。”

    “这”李德才面露为难。

    “李公公,皇后担心皇上政务繁忙顾不得身子,故以尊贵之躯亲自下厨做了点东西,就想着亲自拿过来给皇上,这还没见着皇上就回去可怎行”菊儿在旁道。

    “皇后娘娘,现时值深秋,夜里凉,不若这样,食盒先交由奴才拿进去给皇上,您也好回风鸾宫,以免冻坏了身子,娘娘您觉得如何”李德才伸出手等着接过食盒。

    黯然垂眸,长而微翘的睫毛轻颤,云鬓间斜插的一支海棠金步摇,海棠中衔着由三根银线连着三颗饱满的南海粉红珍珠,珍珠流转的光泽同御书房映出的灯光暗淡。

    “皇上,您再吃一点儿嘛。”娇滴滴的柔婉女音自御书房内传来,在这样的静夜里异常清晰。

    风吹过,遍体生寒。

    “不用麻烦李公公了。”楚蓉冷冷的道,走向御书房,守在御书房外的侍卫刚要出手阻拦,但还没看清皇后是如何出手的,他们身上的各处大岤已被人点住。

    楚蓉推开御书房的门,走进去,看到一个貌美的女子正坐在沈洛扬的大腿上,手揽过沈洛扬的脖子,而沈洛扬的手则抚在她的腰间。沈洛扬看到突然闯入的楚蓉有些惊讶,又有些微恼,但没有出言呵斥她的莽撞。

    随后李德才慌慌张张入内,跪在地上,“奴才该死,没能”

    “行了行了,你先下去。”沈洛扬对李德才摆手,不耐烦地道。

    “呀,皇后姐姐也来了呀。”说话的女子是沈洛扬新纳入后宫的珍妃,御史大夫林师正的女儿。

    楚蓉瞥了一眼本该在书案上放置的奏折和笔墨纸砚,都已经被全部撤了下去,书案上只摆了几碟精致的糕点。楚蓉手中拎着的食盒差点落在地上,幸得随后进来的菊儿眼明手快的接下。

    “臣妾参见皇上”有过一瞬间的恍惚,随即清醒过来。

    “不必如此多礼,起来吧。”

    “谢皇上”

    抬眸看见沈洛扬怀中的女子,脸庞明净洁白,一双水眸集天地之灵气不含任何杂质,清澈见底,犹可见孩童般的天真与迷糊。浅浅一笑,两颊梨花涡若隐若现。雪白华服裹身,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雪白的颈项。裙幅光泽如水流动似雪月光华。

    真真是如玉般雕琢的人儿,玲珑剔透,在秽浊的深宫里,她还是一颗还不曾被灰尘覆盖的明珠。

    “你来可有事”沈洛扬不紧不慢的问,眼睛没有看向楚蓉。

    楚蓉尴尬的笑了笑,道:“臣妾担心皇上政务繁忙,无暇顾及身子,故携些吃食来。”瞥了眼书案上的东西,“如今看来倒是臣妾多虑了,夜深了,请皇上还有妹妹早些歇息,恕臣妾打扰了皇上,臣妾先行告退。”把食盒搁一旁,逃也似的匆匆离去。

    回寝殿后,楚蓉卸了妆后躺下想要睡觉,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侧着身子,睁眼无聊的看着无风自动的帐幔。

    黑暗中,传来一阵脚步声,楚蓉闭上眼睛,佯装已睡,进来的人不用她想也知道是谁。

    楚蓉所躺地方的另一角一沉,沈洛扬宽衣已经上来,双臂自楚蓉身后揽过她的腰。温热的吻流连在她的额头,楚蓉忍住默不作声。

    “还装睡”声音低哑华丽,带了一丝丝慵懒,静夜里无端的魅惑撩人。

    “我困了,你让我好好睡吧。”楚蓉淡淡道。

    沈洛扬把她的身子扳过来正对这她,楚蓉不得不睁开了眼,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沈洛扬的一双在黑暗中煜煜生辉的点漆琉璃眸。

    “以前不晓得,朕的皇后原来还是只大醋坛子。”沈洛扬道,黑暗中依稀能够察觉到他一脸的笑意。

    “我不是”楚蓉否认。

    “糕点很好吃”

    “呃”一时反应不过来沈洛扬所说的。

    “你做的糕点,味道我很喜欢。”把头埋在楚蓉的脖颈处,深吸了一口气,噙笑道:“那味道就像你身上的一样,我很喜欢。”

    楚蓉双颊发烫,把他的头推离自己,沈洛扬皱了皱眉,被推开了一段距离后又死皮赖脸贴上,楚蓉无奈,只得作罢,便也不再推开他。

    “陈家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且陈泽在朝中浸滛权势十几年,门生遍布,一直以来,陈玉两家势均力敌,维持了朝中两派势力的平衡,玉家随玉典征一死而败落后,陈家势力独大,就快在朝中一手遮天了,陈泽虽因庆功宴一事被闲放在家,但这只是暂时的,目前我需要再扶植一个世家来与陈家抗衡。”

    “所以你选中了林家”才把林师正的女儿林心珍纳为贵妃。

    “不错,林家世代忠贤,林师正在我还是太子时的太子太傅,我与他有师徒情份,亦了解林师正为人,他断不会轻易背叛我的。”

    “朝堂上的事我不懂”听得沈洛扬的解释,心里淤积的闷气一扫而空,挪了下身子,把头乖顺的埋在沈洛扬的怀中。

    “我不需要你懂得。”沈洛扬低头柔柔的吻上樱唇,她生涩回应。

    帐幔低垂,一室温馨。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不会负她

    沈洛襄回到流光殿,沈洛襄挖出母妃偷偷埋在地下的百年花雕。那是母妃特意留到过节时,等父皇来了流光殿才舍得拿出一些来。一共埋有三坛,沈洛襄全挖了出来,喝了个痛快,最后烂醉如泥倒在厅里。

    丽妃刚回到流光殿,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香,瞬间明白那是花雕酒香,大惊之下问清了下人,不出所料的是沈洛襄把她埋下的酒挖了出来。

    一怒之下,直奔厅里,看到醉倒在桌上的沈洛襄,气不打一处来,拿了碗冰水,揪起沈洛襄的衣襟,然后将冰水泼到他脸上。

    沈洛襄被泼了一碗冰水,醉意全消,看到站在面前妆容精致的宫装丽人,立刻张开双臂像只八爪鱼似的抱住丽妃:“母妃,你回来了。”

    “行了行了,你放开我。”使劲拉开缠在身上的手,板着脸,肃然问道:“这陈年花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什么怎么回事,不就是喝了呗。”完全没有愧疚之心,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啊啊啊,母妃你干什么要痛死人啦。”

    丽妃揪住沈洛襄的耳朵,恨声道:“我好不容易弄来的百年花雕,埋了好些年一直没舍得喝,如今你倒好,三两下就给我喝光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母妃,儿臣快疼死了。”沈洛襄凄惨大叫。

    “喊什么喊,我还没使劲呢。”丽妃这下哭笑不得,心一软,甩手作罢,负气的背对沈洛襄坐下。

    “母妃,儿臣今儿很高兴,兴许儿臣很快就有一个安王妃了。”刚要在怒斥爱子几句,听得他那么一说,怒意又被压下。

    “所以你高兴的就一口气把我的百年花雕全喝掉了你这孩子。”举手作势欲打,沈洛襄这时顺势抓住丽妃要打下来的手,放在脸上噌,不着痕迹地躲过丽妃的一记责打,脸上笑嘻嘻地,清澈的凤目里,眼珠子骨碌碌的转。

    “唉,你这孩子。”丽妃叹了口气,脸上却有了笑意,面容上施了一层厚厚的珍珠粉遮不住眼尾处几道细细的皱纹,更平添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风韵。

    “说吧,看上了哪家姑娘,能至于把你乐成这样,你可别跟我说你看上的是飞凰殿那丫头。”

    “母妃,知儿莫若母,儿臣看上的正是容容。”沈洛襄愉悦的道,没有注意道丽妃倏然沉下的脸色。

    “襄儿,你喜欢江秋容母妃可管不着,但你要娶她为安王妃,母妃绝对不允。”

    “为什么”沈洛襄急了道,“容容有什么不好,温柔贤德,善解人意,更重要的是儿臣喜欢她,她完全可以成为我的王妃,而且儿臣这辈子绝不会负她。”语气笃定,神情严肃,看来是十分认真的。

    丽妃只觉头痛的厉害,双手抚上太阳岤揉了揉,屏退厅里其他人后,道:“襄儿你也不小了,些须明白你的亲事由不得你做主。如今能登上太子之位的就只有你和宁王有可能。”宁王在沈洛扬还不是太子时的封号。

    “所以你的安王妃只能是朝中有足够权势的世家之女,才有助于你登上太子之位,至于江秋容,她不过只是寄人篱下的孤女罢了。”声音顿了顿,决绝道:“所以我是绝对不会答应你娶她为你的安王妃,如果她愿意成为你的侧妃,我也会待她如亲女儿般,决不让她受了委屈。”语气又软了下来,道:“毕竟这孩子我也有些喜欢的。”

    沈洛襄也是神情严肃的道:“恐怕儿臣做不到,儿臣的王妃只能是容容,况且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荣登九鼎,我只要可以和容容与母妃平安无虞度过一生便足矣。”

    “啪”的一声,丽妃恨铁不成钢的在沈洛襄脸上打了一巴掌,五道指印立刻清晰显现,“你就这么没出息就这样随随便便的让母妃经营了十几年的心血白白浪费你置母妃和母妃身后的家族于何地”

    “母妃”沈洛襄高大的身躯猛然跪下,丽妃惊的脸色一白,后退了一步,“儿臣不孝,可是儿臣是真心喜欢容容,望母妃成全。”

    丽妃无力的仰头一笑,“为了一个女人,你连母妃的话也不放在心上了”

    “儿臣没有,除了容容一事,儿臣可其他的可全凭母妃做主。”

    “沈洛襄”怒极之下,丽妃连名带姓的叫,“你想的也太天真了,你以为你无争斗之心别人就会放过你吗告诉你,你别做梦了。多年来明枪暗箭数不胜数,你无心算计他人,他人却时时刻刻算计着你。身为皇族子女,就注定了远离不了争斗,所以你想和江秋容平安无虞厮守一生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怪就怪你投错了胎,生在了帝王家。”

    丽妃说完这番话觉得头更疼的厉害,身子开始摇晃,差点站不稳。

    “母妃你怎么了”沈洛襄赶忙站起来,扶住丽妃,担忧的问,“是不是头疼的毛病又犯了”

    “走,不用你管我。”丽妃打掉沈洛襄扶着自己的手,踉跄的走到厅门口,唤来侍女,“这几天你给我老实的呆在流光殿,想想我说的话。”低低的叹了口气,头痛的实在厉害。

    “望你好自为之”丽妃在宫女搀扶下离开。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安王心思1

    尽管丽妃不喜欢江秋容,但沈洛襄还是常到飞凰殿找江秋容,两人的感情更是日渐升温,沈洛襄还没来得及请求皇上赐婚,一场随之到来的中求宫宴上发生的事就活生生拆散了两人。

    中秋宫宴上,沈洛襄只喝了些酒就醉倒不省人事,不,他不是醉倒,依他的酒量是不可能那么容易就醉倒的,肯定是有人在酒里下了药。他沉沉的昏了过去,直到次日傍晚方苏醒。醒来听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江秋容被赐给了宁王,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心爱的女子被父皇赐给了自己的皇兄。宴上,他还来不及为他和江秋容的未来做任何的争取,她就成了他人的未婚妻。

    当时他未来得及多想便急忙去找江秋容,许是年少轻狂,见了江秋容他竟向她提出私奔,她也答应了。

    后来沈洛襄想要查清楚中秋晚宴上他醉酒的事时却已找不到任何的证据,但他觉得那年中秋宫宴上发生的事以及后来他和江秋容私奔的事被发现与沈洛扬脱不了关系。在当时因为皇储的事情,他和沈洛扬处在对立面,两人见了面也是互看不顺眼的,沈洛扬知道他喜欢江秋容,所以想要拆散他和江秋容也有点道理。

    “后来你和江秋容私奔被发现了”答案是肯定的,若不然现在也看不到沈洛襄了,但楚蓉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沈洛襄苦涩一笑,眼里寂寥,“天明时我和容容到了一个小镇,没想到的是皇兄早在小镇等候我们多时。”

    安王与宁王未婚妻私奔是皇家丑闻,当时的皇上自然不愿意让这件事被透露到外界,故而极力将此事压下来,为避免引起外界的怀疑和在太后与宁王出面请求下,江秋容只是被禁足于飞凰殿,并且与宁王的婚事如期举行。安王则被幽禁于相国寺两年,对外宣称因身子不适而在相国寺养病。因此事,沈洛襄失去了成为太子的资格,而沈洛扬就成了皇上心中太子的最佳人选。当沈洛扬大婚后,皇上封了宁王为太子。

    沈洛襄被幽禁期间,皇上驾崩,太子登基,国号为洛,改年号为轩。

    江秋容被封为洛妃,仍住飞凰殿。成为了洛妃后,她每日总是郁郁寡欢,成为洛妃后不足一年而病终。皇上伤心欲绝之下厚葬了洛妃,并将洛妃生前居住的飞凰殿改名作思凰殿。

    “宴上你的酒被下了药,你就不怀疑是你母妃动的手脚”除了沈洛扬外,丽妃也是不希望江秋容成为安王妃的人。

    沈洛襄摇了摇头,笃定的道:“不会,不会是母妃。”

    “何以见得”楚蓉追问,她心底还是不愿相信沈洛扬会为了江秋容而使了卑鄙的手段。

    “母妃身边的贴身宫女是我的人。”

    “你连你母妃也算计”楚蓉惊讶,连自己亲生母亲身边也都安插了眼线。不得不重新打量沈洛襄此人,看似风流多情实则专情,看似对什么事都毫不在乎实则心思难测。

    沈洛襄凤眸微挑,鄙夷的看了楚蓉一眼,道:“并非算计,我不过只是安排人在母妃身边保护她罢了,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宫里多的是见不得光的手段,沈洛襄把自己的人放在自己母亲身边倒也合情合理。

    “看来倒是本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咯。”楚蓉玩笑般的口吻道。

    “你认为的,我可没说。”沈洛襄眉眼弯弯,摊开手,耸了耸肩。

    “不过还是多谢安王的提醒,以后本宫要多注意身边的人才是。”

    “放心,本王还没那能耐把眼线插在你身边。”听出楚蓉的言外之意是怀疑他有眼线安插在她身边,不过沈洛襄倒是没有生气她的怀疑,接着古怪一笑道:“皇兄的女人除却你之外,我一个也不感兴趣,对后宫其他女人也懒得花费心思安排眼线在她们身边。”

    沈洛襄身形倏地一闪,挨近了楚蓉,嘴唇凑近了楚蓉那莹润的耳垂,“不过”眸光一转,媚眼如丝,呵气如兰,“玉妃身边的珠儿是我的人。”

    说完,沈洛襄在楚蓉的耳垂啄了一口,楚蓉淬不及防,待反应过来时,沈洛襄已站在距她三步之外,笑的得意无耻。

    “无耻”楚蓉骂道。

    “能让我亲你一口,被骂了一句也挺值的。”某人厚颜无耻的道。

    楚蓉气的不想再多说什么,认定了跟他这等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计较讨不着什么好处,当下拂袖欲走。

    “从珠儿那里我倒知道了不少有关玉妃的事。”一句话又再次成功的让她顿住脚步,楚蓉想,她今天一定是脑袋冻坏了,不然怎么会跟他扯上这么多连带玉妃的事也扯上了。

    寒冷的空气伴着冷梅的幽香,吸入肺腑,遍体生寒。心里清楚知道了如沈洛襄那般的人定然是知道了她陷害玉妃一事。

    “当初皇上最宠爱的女人身边也有安王的人,安王果真是神通广大”楚蓉道,脸上不动声色。

    沈洛襄未必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就算珠儿是他的人又如何,她就不相信沈洛襄还能找出证据来证明是她陷害的玉妃。

    “玉妃是什么样的人,我到底还是比你了解的,然而我想皇兄应该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话里有话,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安王有什么话可直接挑明了说,拐弯抹角的话本宫实在没有心情再听下去。”说不清道不明,反让人心烦,偏偏楚蓉又想要弄清沈洛襄的意图才忍下直接走人的冲动。

    “那好,本王也不妨挑明了说,连本王这个外人且知玉妃不会做出那等卑鄙的事来诬陷皇后,试问皇兄难道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吗依本王看,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愿意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楚蓉冷冷一笑,道:“你太小看后宫里一些女人的嫉妒之心了。”

    玉妃如果没有害人之心,那么当她知道腹中的胎儿快要保不住时,不也是想了法子将祸害龙胎的罪名扣在她头上么也因为玉妃起先欲要嫁祸龙胎滑掉一事给楚蓉而自己喝下了红花,才给了楚蓉有更多的下手机会。

    玉妃之死,楚蓉承认主要是由她造成的,多年来的杀手生涯,让她对玉妃的事没有什么愧疚,况且那也是她玉妃自己行事不小心造成的结局。

    至于沈洛扬,楚蓉蓦然一惊,手不自觉的颤抖,如果沈洛扬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那他岂不是借她之手除去玉妃以及玉妃身后的玉典征

    自古以来,皇帝最忌讳功高盖主之功臣。玉典征身为护国将军,战功累累,手握整个洛国将近一半的兵权,一旦玉典征起了异心,那将会是后患无穷,以其留着隐患,还不如借机将之除掉。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画中女子

    “其实你跟容容也并不是十分的像,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一个是水做的,一个是雪做的,一个温婉柔美,一个淡漠傲然。”沈洛襄看到楚蓉脸色隐忍痛苦,却仍不发一语,心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竟微微的有些痛。

    楚蓉又是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不言不语走出房里。脑海不断浮现的是沈洛扬那墨色琉璃晶眸深深凝望她时的眼神。他也许也是爱她的。

    走出思凰殿的大门,怀里抱着袖炉的菊儿眼睛一亮,迫不及待迎上前,“娘娘,您怎么进了思凰殿万一让皇上知道了可怎么办”

    楚蓉清丽的眸子冷冷一瞥,菊儿立刻闭嘴。

    菊儿把手里还热着的袖炉把楚蓉手中的那个换过来,那个袖炉内的炭火早已熄灭,炉壁余下的一点温热只剩楚蓉的手温。

    楚蓉回到风鸾宫时,有侍女告诉她沈洛扬来风鸾宫找过她,那时她没在,沈洛扬在风鸾宫里坐了一会儿才离开的。

    “皇上有没有问起本宫去了哪里”

    “问了,奴婢说娘娘去了兰汀湖赏梅。”

    他也去了兰汀湖,没有看到她,她那时在思凰殿里。楚蓉想到沈洛扬后来也出现在思凰殿,就不由的担心沈洛扬是否也怀疑她进了思凰殿。想了想,还是稍稍整理妆容后去找沈洛扬,弄清他之前来风鸾宫找她是否有事。

    楚蓉到了御书房外恰见沈洛襄从里面走出来,意味不明的对她笑了笑,目光灼灼。守在房外的侍卫也在偷偷打量着两人,这让楚蓉感到尴尬,不发一语的从沈洛襄身边走过,进入御书房。不久前,沈洛扬就允许她进入御书房不必通传。

    袅袅轻烟自神兽香炉中升起,轻烟悄悄飘过书案,书案后的那张俊颜如烟如雾模糊看不清。沈洛扬埋首在一堆奏折中,听见清浅的步履声后抬头,可见他眉间带了倦意。“你来了”问了一句复又低下了头。

    “皇上到风鸾宫找臣妾可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

    楚蓉舒心一笑,心里甜甜的,思凰殿内沈洛襄说的话引起的烦闷顿时消去了大半。

    “怎么,难不成非得有事才能去找你么”孩子般的赌气道。

    “那倒不是”她忙接话道,既然他找她没什么事,看他现在忙着批改奏折,也不好留在这里打扰他,于是想着要告退,但告退的话刚出口就遭到了拒绝。

    “不行,留下来陪我。”他头也不抬的道。

    两人接下来没有说什么话,室内静悄悄的。她站在他身旁为他磨墨。

    添香,岁月静好。

    这一幕,他们仿佛不是帝后,只是平常人家的一对夫妻。

    批改到一份奏折时,沈洛扬的眉头皱的很深,在旁的楚蓉疑惑那份奏折里是什么内容,竟让沈洛扬那么烦心。她好奇的偷看了两眼,不料被他逮个正着。

    “后宫女子不得干政。”他打趣道,楚蓉讪讪的收回目光,话是这么说,结果沈洛扬自己却把那份奏折给了楚蓉看。“不过你此刻不是皇后,只是我的夫人。”他把那份奏折塞进她手里。

    她原本想要拒绝,然而“只是我的夫人”这句话就把她想着要说出的拒绝的话给咽回了肚子里。

    奏折上禀明了洛国西北一带发生了雪灾。今年还没入冬西北一带就连续下了好几场大雪,冻死了不少牲畜。百姓种的冬麦也因那一场场不期而至的大雪造成了严重的减产。入冬后,西北一带的很多百姓食不果腹,时有暴乱发生。

    “皇上是在为西北一带的雪灾烦心”楚蓉放下了那份奏折问道。

    “嗯”沈洛扬应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伸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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