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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柳树下第16部分阅读
    远见那东西冲自己点头。

    那儿子回來后生意居然也就越來越好了,当然这都是传说,但如今他们家的店在城池算数一数二的店子,不少达官贵人和文人墨客都爱去那家店。

    传说归传说,如此不过教育他人要有善心,若不是当年放生一次,后來也不会有报恩一说。

    大家听了这传说,都涌出了要去那店里看看的想法,我也想去,司马烟拉着我道“我们先找了住处”

    我想也是,日后再來也不错,灭一旁笑道“一个传说罢了,人家招揽顾客的手段”

    我回神想想也是,如何有这等巧事。

    说归说,终究还是敌不过自己的好奇心,无论如何我都想去那家店看看是否真的有那么好的生意,睡了一晚后,大中午吃饭点到了,我拉着司马烟想走过那店看看是否真的如那人所说,司马烟见我知是劝我也无用了,只好陪着我一起去看看,灭似乎有些事要处理,大清早便出了门,留了墨笔说是出门有事。

    走过时,见到了路上一同赶路的人,他们似乎昨日也沒來,想着今日來看看,见我们也來了,说什么今日能遇见定是缘分,便要请我们一道吃饭。

    实在热情难抗,被他们拉着一同进了那店,远观规模就已经很大,进去一看环境也不错,小二热情的领我们到座位,很多人都在此吃饭,我们坐下后基本就满客,可门外还有人络绎不绝的进來,那掌柜的看起來倒是朴素,只是素雅的大褂着身上,淡淡笑着接客,沒有一般掌柜脸上的堆笑,也沒有太过冷漠,这样的掌柜倒是少见,不由就多看了两眼。

    旁边的人笑道“怎么,看上人掌柜了,不过现在不行了,人家今年要娶亲了,全城人都知道了”

    司马烟看热闹似的瞧着我,我问道“娶哪家姑娘”

    旁人哄笑的更厉害了,朝着掌柜的喊“掌柜的,快來”

    那掌柜的走过來问道“各位客官有什么事么”

    旁人指着我道“这位姑娘想知道掌柜您要娶哪位姑娘”

    那掌柜的反倒有些脸红了“娶的是陈家二姑娘”

    我笑道“谢过掌柜,我只是寻常问问罢了,掌柜的别听他们瞎说”

    掌柜的点头又去了柜台守着,我问旁人道“这就是那传说里的那个碰见鱼尾人形的掌柜儿子”

    旁人都点头道“似乎是的,看起來挺平常一人”

    我低声同司马烟道“我觉得那掌柜有种特别的感觉,说不上來”

    司马烟附我耳旁道“此人不简单,越是表面平常的人,越是有些常人无法预料的能力”

    我点头,继续同旁人说着话,喝着酒,因为之前大家都互相见过面,彼此熟悉了,此时又再遇见,说起话來也多了一份亲切,这酒喝在心里也暖和。

    喝过酒,一大帮人闹哄哄的要互相送对方回客栈。虽然大多数都是男子,但也有不少女子也夹杂期间,一个个的送回客栈也花了不少功夫,一路说说笑笑,一条街充满我们的声音。

    我喝的舌头有些大,常说话要说几遍他们才听清,我不停的说着话,一遍遍的重复,开心的手也挥舞起來。

    司马烟握住我的手道“走罗,该回去罗,今天高兴么”

    我笑道“高兴,大伙高不高兴”

    大家都高喊着“高兴”

    我拉着司马烟的手转了圈道“你呢你今天高兴么”

    司马烟抚着我的脸道“你高兴我就高兴”

    卷五 开满花 158 答案

    回到客房还未见到灭的身影,桌上的字条消失不见,我沒怎么注意到,倒是司马烟见到了,问道“这字条是你拿去了”

    我答说“沒啊怎么了”

    司马烟道“那怎么不见了”

    我笑道“或许是风吹掉了,这有何紧张”司马烟四处找了找还是沒找到,拉着我道“我们去找灭”

    我见他如此大惊小怪,安慰他道“沒事,你想太多了,况且我困的不行,不想再动了”

    司马烟不理会我的话语,径直拉着我的手道“我们走,灭有危险”

    我被这么一拉坐倒在地,在酒的作用下,脑袋晕糊,同司马烟打商量道“让我歇一会好么”

    司马烟见我实在站不起來,吹了声口哨,身边两个黑影掠过,司马烟指着他们道“你就在这睡吧他们保护你,一天内我未回來,你就跟他们走”

    我点头,知此事重大,司马烟也安心点头冲那两个黑影道“保护好她”

    “是”,两个黑影同时答到。

    司马烟交代完了便推门而去,留下我独自一人在房里,刚刚的睡意都被催散,不知灭如何,不知司马烟能否救灭,这些念头久久让我无法入睡,在床上翻來覆去有了些睡意 ,房门被敲响,我示意黑影暂且躲避一下,开门见又是路上一起的同伴,似乎他们与我同住一家客栈,刚刚得知便來请我一同去房里坐坐,我推辞道“我一个人,刚喝完酒想躺会醒醒酒,下次请各位來玩”

    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肯,说是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拉着我就要去他们的房间,我实在应对不住,只好去了他们的房间,在一旁喝茶看他们闲聊,黑影在暗处瞧着我了。

    这群人似乎是同一书院的学生,文人在一起定会互相吹捧,暗地里互相较量较量,其实谁也不服谁,却又要装出一副惺惺作态的摸样。

    看着我着实有些难受,百般推辞下喝下几杯酒,又喝了好几杯的茶,趁乱逃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刚要闭眼,却突然一阵尿意,我翻着白眼艰难的爬下床,起身前往茅厕。

    刚走出门就看见了转角处文人中的一个,赶紧又退了回去,晚了一步,他还是看见了我,哈哈笑着同我说话“姑娘怎么回來了”

    我佯装笑意道“这,,,有些事,所以回來”

    他倒是不纠缠,只是说道“那你忙,你忙”

    我偷摸在心里呼一口气道“不忙,不忙”

    推上门时见到那人偷偷摸摸的模样,突然起了好奇心,将门关好后,隔了一会将门开了一个小缝,果然见那人从房间里拖出了一个麻布袋,我想看的更仔细些,但见那人眼神四处环顾,慌忙将门又关了起來。

    再次打开时那人拖着袋子趁无人之时,从一面常年无人走的楼梯往下走,因那时不是饭点,楼下客人也不多,只剩掌柜一人在算帐,那人下來,掌柜看了一眼问道“先生装的什么”

    那人笑道“一些书,太多了,就拿麻袋装了”

    那掌柜的说“先生好学问”便不再吭声,那人点点头便匆忙走了出去。

    我犹豫了一会,黑影人在一旁道“小姐小心”

    我点头道“我去看看,你们躲在暗处”

    说话间他们便消失在身旁,我一人走下楼,掌柜的抬头看我一眼不再说话,我跟了上去,寻着那人的身影追去。

    那人走的快,都快要见不到了,我赶忙快了几步追了上去,身后一个黑影拿起手里的棍棒挥向我的脑后,我“啊”的一声倒了下去。

    耳边有说话声,我假意闭着眼听对话,有一个年轻的声音道“还好我发现她在跟踪你,否则就被发现了”

    年老声音道“徒弟年轻,况且又是第一次,我替他道歉”

    年轻声音听起來有些熟悉,但是一时间也想不起來,于是接着留心他们的对话。

    年轻声音道“看在你师傅替你道歉的份上,这次就罢了,下次小心些,再被发现就完了,这事要是被官府知道了,我们的小命都沒了”

    那个文人的声音道“是,是,是”

    我一听那声音就气不打一处來,假仁假义的天天谈论为江山为社稷,如今反而当了他人的走狗來做些违法之事。

    我紧紧闭着双眼,怕被发现。

    身体一轻,感觉被抬了起來,年轻声音道“把她扔海里喂鱼,别留后患”我焦急知道那麻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忽的记起了那声音的主人。

    被搬着一段路后,耳边只剩下了年老者和文人的声音,我轻轻张嘴,声音在耳边消失,我张开眼,黑影人出现在我面前,我问道“可有看清麻袋里的东西,黑影人把那麻袋给我看,那里面竟是一些年轻貌美的良家女子和大批的罂粟花粉,他们不仅诱拐良家女子竟然还胆敢贩卖罂粟花粉。

    我看这罪够他们受的了,便同黑影人说“把这两人和这麻袋的东西带去衙门,等着被官府处置:“

    接下來该去抓抓主谋了,黑影人在一旁架着二人,拿着麻袋往衙门方向走。

    刚走了一半,一黑影人道“糟糕,那主谋來了,如何是好”

    我听这话也慌了手脚,若被发现了主谋定然会多加防范,以后想抓住都难,愁该如何是好,黑影人已拉着我飞到了树上,远远看着他走來,原本身上的特别终于有了答案。

    他越走越近,我的心一阵乱跳,黑影人在一旁秉住呼吸,同我咬耳朵道“小姐,我有个法子,你且听听”

    我赶紧让他说來听听,耳语一番之后我眯着眼笑道“好主意,就这么办”

    黑影人飞身而下,远远而來的人已到了近前,他问道“扔下海了”

    黑影人点头道“是”

    他点头道“那就好,我來看看,这种事小心谨慎的好”

    其中一黑影人道“说的是”

    他沒多疑心,说着“走吧”转身而去。

    黑影人跟在身后,面容上是年老者和文人的摸样,我在树上暗笑“不愧是司马烟手下的人,易容术如此精湛,

    卷五 开满花 159 晚会

    那年老者和文人已被五花大绑的送往了官府,不久黑影人也拿到了那掌柜的证据,此事算是完了,我脑袋发晕,着急回去睡觉,也不理睬那官府如何审理,让黑影人中的其一留下,另一人陪我回了客栈,既然已经告发了掌柜的,自然不能在此长住,回去一瞧司马烟和灭还未回來,桌上一封信,打开一看是司马烟的笔迹写着“自行先去,两日后到”

    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信里也未说明,既然司马烟如此说了,照做便是,睡了会,感觉精神好了些,才自收好包裹,那黑影人也回來禀告了情况,我给他们看了看信,他们一致道“小姐,我们护送左右”

    我点头,拿上包裹,便骑马着手离开此城,在此地发现了犯罪者,不久估计就要传遍小城,实在不想再被那些文人包围,早些离开才是。

    黑影人依旧隐在暗处,被他们保护的这两天沒什么危险,对他们也多了一份信任,他们平日也不多话,只是偶尔替我出出主意。

    赶着去往下一个城池,那里在举办一个盛大的活动,祭祀神仙的节日。

    我忙着赶路,反而忘记了司马烟和灭,我不知他们发生了什么索性不要去想,灭身边有司马烟在也就放心了。

    这个城池绕过一面宽阔的湖,这里因为沒有人烟而使得这片区域不属于任何城池,这湖被大片的芦苇包围,进入其中才发现竟然沒有任何飞鸟和虫蛇,湖面很平静,仔细一看鱼也沒有一条,人说至清则无鱼,可这湖似乎也不那么清澈,仔细一看湖底还有大把的水草在漂,不知为何,也不想深究,赶紧去往下个城池便好,这湖看着就邪门,我加快的手中马鞭的频率。

    紧赶慢赶还是來迟了,街道看起來空空荡荡,打听下來才知好多人都到山上的祭台上去观看祭祀仪式去了。

    我问着了地点,急急忙忙想赶往那里,人拉住我,给我一个小小的类似钱袋的东西,上面一个黑色的“祭”字,那人道“带着这个去,否则山神会惩罚你的”

    我万分感谢,把那个穿绳的袋子挂在脖子上,又同那人央求着道“我还有两个朋友也会來,可否再给我两个”那人又从口袋中拿出两道“这是家里老人的,他们今天都在家,身体不好不方便上山,我担心他们所以就在家守着也沒上山,你碰巧碰着我了”我笑着接过那两个,感谢后一路前往祭台。

    远远看去那山隐在云雾当中,颇有些神秘色彩,看着高耸入云般,走近一瞧做有楼梯往上,我下马代步而上,还好修有楼梯不然很有可能会迷路,进到这山上,黑影人出现在我身旁,脖子上同我一样带着穿绳的袋子。

    祭台不太高,只在这山中的半山腰上,我爬的不一会就觉得腿疼的不行,看來这山也要有毅力的人啊看來这城池的人极其信奉此神,否则怎会不顾艰辛的來到这里祭祀。

    黑影人扶着我慢慢向上爬,渐渐见到了模糊的身影,慢慢走了过去,大家都闭着眼向天祈祷着,我看着那祭台上一个祭祀者跪拜在地,我也学着闭上了眼,虔心许愿。

    闭上不大会听到祭祀者在台上喊着“天神已离去”

    我睁开眼看着有人将鸡鸭鱼猪牛羊给奉献上去,祭祀者当场一刀结束了那些动物的命,将鲜血淋在地上,画成一个符号的模样,又作势嘴上念念有词。

    看着那些动物挣扎了一会一命呜呼的样子,我差点沒吐出來,好不容易他念完了,人群都散去,我赶忙跟着就下山,想到刚才那果断的刀法,我就觉得脖子一凉。

    缩着脖子下了山,呼了口气等着接下來的活动,人群渐渐都回了家,我赶紧拉住一人问道“你们这不是有祭祀天神的大型活动么”

    那人道“晚上呢现在还早,大家都回去准备了”

    我点头,又问“我刚來这,不知要准备些什么”

    那人笑道“晚上就是一个盛大的舞会,姑娘要是想有段好姻缘就來参加,好多姑娘家都回家打扮去了”

    我暗想要是灭在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多认识些公子哥了。

    那人说完就要走,我赶着问道“那请问是在哪里”

    那人答“随着人潮走便是了,等太阳落山就來街上看看吧”

    那人匆忙离去,着急回家,我也赶紧找到一家客栈入住,还好司马烟给了黑影人足够的银两,支撑我能够在这住上不少日子,今日是第一日,还要再等一日才能见到他们,身边少了灭,总觉得不自在,铺床时想到灭总能铺成软软的床,每次她都睡在外面替我守着,睡醒时她老是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床下总是多一个地铺,司马烟睡在上面,身体永远都是直挺挺的,头一次看见的时候把我吓坏了还以为他睡过去了。

    如今他们不在我身边,房间看起來空荡荡。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黑,躺在床上也无事干,放下东西就在街上乱晃,看着街上沒什么人,料想着定是回家打扮去了,这个地方倒是和那不夜城挺像,但晚会却也让我很期待。

    走着走着天暗了下來,人群渐渐涌到了街头,看着一个个公子小姐冲着一个方向汇集,我赶紧向前去,刚要走过去,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回头一看,我就乐了。

    灯光下灭和司马烟笑着看着我,我一把拥住灭道“你回來了,你沒事吧”

    灭笑道“我武功这么厉害,还有谁能伤的了我”说完此话看了眼司马烟,我也瞧了瞧司马烟,他依然是嘴角若有若无的带笑,同我道“走吧今夜的晚会等着我们呢”

    我拉着灭道“快,快,回去收拾收拾,晚会上好多公子哥,回去打扮一会再出來”

    灭拉着我道“有什么好打扮的,你是说我长的不好看”

    我笑着道“我家灭长的最好看,直接走吧”

    卷五 开满花 16o 施暴

    灭看了眼司马烟道“咱们还是回去吧他受伤了”

    我紧张的问道“怎么了刚刚看到你们太高兴都忘了问发生什么事了”

    灭拉着我道“回去再说吧先找个药方买些药”

    我点头,怕碰着司马烟的伤,隔着些距离问他“哪里受伤了”

    司马烟笑道“手臂上一些小伤罢了,是灭太大惊小怪了”

    我反驳道”小伤也是伤啊这可不是大惊小怪,灭关心你才这么说的,灭,是吧”

    灭点头,关切的看着司马烟道“你是因为我的事才弄成这样的”

    司马烟笑着道“沒事,走吧晚上回去再去买药吧”

    我摇头道“不行,晚了药方就关门了”

    灭也道“走吧这晚上的活动还沒开始呢不着急”

    司马烟见我们坚决的模样只好跟着我们一同回了客栈,途中去药方买了药,回到客栈灭坚持要给司马烟擦药,司马烟把上衣脱了之后,看到他手臂上一道长长的刀疤,还在往外渗着血。

    看到那血还在往外冒,我赶紧把药给拿了出來,灭拿水给司马烟清理了下伤口,接过我手里的药一点点抹了上去,司马烟嘴上依然有一丝丝的笑容,但额头的汗一点点冒了出來,渐渐豆大的汗珠就落了下來,我拿着汗巾给他擦着汗,感觉到他肌肉的僵硬。

    终于擦完了药,灭撕了几条布带子给司马烟缠上,我在旁不停说着“轻点轻点”灭也在一旁汗珠往外冒,我忙着给他们擦汗,灭也怕弄疼了司马烟,手脚小心翼翼的,司马烟一把扯过布条道“这么慢吞吞的更疼,快些解决了,长痛不如短痛”

    司马烟快速的绑上带子,明显感觉到了他的脸有些扭曲。

    我想到刚开始看到他们的时候,司马烟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那时他就已经疼得咬牙了,我却一点沒有知觉到,我看着司马烟,嘴里抽着气,抽空看看灭,她也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司马烟,嘴里不停嘶嘶着。

    绑完了,我们三个都舒了口气,司马烟休息了会将身上的衣裳整理了会,又喝下一口茶,缓了缓道“走吧晚会开始了”

    我按住司马烟道“你就别去了,在房里休息吧你这样怎么出门”

    司马烟笑道“我怕你跟别人跑了”

    我笑道“今晚主要是要给灭找户好人家,这里山好水好的,跟京都相隔也不是很远,挺好的”

    灭在旁红着脸道“不用了,今晚我留在这陪着司马烟吧都是我连累的他”

    灭不去了,我也不想再去,我道“那我们都别去了,跟我讲讲怎么回事吧”

    灭道“这是我个人的事,别连累你了,过去了都”

    我不依道“不行,司马烟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说是你个人的事”

    司马烟见我们不去便叫來小二弄了些热水來,说要擦擦身子。

    灭在旁为难的,不知该说不该说。

    此时那两个黑影出现在司马烟身前,小声的同司马烟汇报了这几日的情况,司马烟听完点点头,他们便又自隐去不提。

    司马烟擦完身子,灭已倒在了我的怀里睡去,我看看司马烟道“到底怎么了”

    司马烟示意我将灭放在了床上,自与他在门外说去了,殊不知背后的灭眼泪早已将枕头泪湿。

    司马烟轻声道“此事灭不愿讲,你保密便是”

    我点头道“放心,此事我定不会说出去”

    灭的爹娘突然出现,说是要灭与一个官宦子弟成亲,原本商议要嫁给官宦之家的是那个家里的二姑娘,家里的长子已经继承了家业,他们拿出了证据证实了灭是他们早年走失的三女儿。

    灭被他们寻去竟然做一只替嫁女子,听说要突然替换的原因是因为那个官宦家的儿子脾气暴虐,一些小事就会大发脾气,家里的仆人几乎都被他打过一次,身上不是瘀伤就是肿块。

    当初灭家图人家有权力有家产,盲目的答应了人家,而如今得知了这家儿子的秉性,怎么都不愿意,正巧灭的出现填补了这个空缺,毕竟收了人家的彩礼钱,若是不嫁如何了得。

    灭在那个城池生长,长到三岁时被人贩子给卖到了他人家里,不久家里遭了病,养父养母纷纷去世,灭就过上了四处游荡的日子,后來遇上了暗,开始了学武的生活,而后四处奔波,又与我一起在沙漠住了几年,偏偏就在现在才去过那个城池,而偏巧的被生父给认了出來,两者相认免不得一阵落泪叹息。

    灭其实也很理解,被人贩子拐去也是沒有办法的事,可是如今好不容易相认了却还要利用自己,灭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就算自己早早就被卖了,原想着爹娘应该依然是爱自己的,可如今相认却要自己替令一个女儿嫁做他人。

    灭自己不愿意,但也不想看着自己的妹妹嫁做那种人为妻,气愤之下便报了官说这家仗势欺人,自家拿了彩礼钱是确凿,于是官家说拿了彩礼该嫁女,这是习俗,这些当然都是官家的理由,官宦之间官官相护,灭也沒辙想着带全家一起逃往别地。

    还沒等出门就被拦了下來,混乱之中妹妹就被人家拉去拜了堂,如今洞房都已经进了,灭曾偷偷想把妹妹给救出來,可惜一人不敌众人,几次被打回。

    隔了几天妹妹回了家,看着妹妹身上的瘀痕灭的泪就不停的落。虽然好多年未曾相见,可是看到这些带着血缘的亲人,灭打从心里感到难受,妹妹倒是懂事,不停宽慰着灭道“姐,沒事,不疼,他每次睡着了就好了”灭听着眼圈又红了一圈,若不是自己无用,怎会让自己的亲妹妹遭受这样的苦。

    正苦于无计可施时,司马烟闻讯赶了过來,多了个人,灭觉得多了线希望。

    可若只靠两人,也不好硬闯,司马烟听着灭说完此事,脑中便有了个主意,同灭附耳一说,灭点头道“好”

    卷五 开满花 161 命运

    两人偷摸溜了进去,寻摸了半天,趁着人沒瞧见偷溜进房间里去,摸了一会进了一个房间,里面是沉色的摆设,各处都收放整齐着,司马烟冲灭使了个眼色,两人退出了房间,从那人府里退了出去。

    司马烟与灭在外休息了一天,两人直等到天黑又摸了府里,看到那房间亮着灯,两人溜了进去,看到里面一个老妇模样的人站在床前弓腰在铺床。

    灭伸手将老妇打昏,司马烟随身拿出少妇的衣裳为老妇套上,然后快速拿出剩下的工具将老妇易容。

    趁无人将老妇给背了出來,司马烟又瞅了瞅斜对老妇房间的房间,微微亮着一点光,司马烟趁着两人睡着时将灭的妹妹给带了出來,又将老妇放在了床上。

    做完这些司马烟与灭带着妹妹赶忙离开了府。

    我插嘴道“那是怎么把手给伤了”

    司马烟道“你听完”

    第二日两人竟然被全城通缉,全城贴满了公告。虽然沒有画像却有大体特征,司马烟轻笑想要逃出此城还不容易,于是将三人通通易容,不承想竟然会被发现,在城门口检查时,城门口守兵突然动手,司马烟未曾料到此招,一还手便露了馅。

    城门口的守兵迅速围成圈企图抓住他们,司马烟与灭两人合作突出重围,可惜妹妹沒能逃出城,为了救她,司马烟手受了伤,依然沒能救出,灭担心司马烟的伤势,只好拉着司马烟來到此。

    妹妹的命运究竟如何,实在叫人担心,也难怪灭不愿提及,这世上还剩下的有血缘关系的人,不是想要害自己就是要受苦。

    我抓住司马烟的手道”我们再去一次,把灭的妹妹救出苦海,这样的男人怎么能嫁”

    司马烟道“我们上次去过一次,他们的警戒肯定加严了,我们再去也不过是自投罗网,不如歇上几天,待我手好了再去可好”

    我点头道“不知灭的妹妹会不会回去又是一阵暴打等着她”

    司马烟抚抚自己的手臂道“但愿不会吧”

    我看看他道“进屋吧外面冷,你受伤了身体又虚的慌”

    司马烟道“在外面冷静一下吧我脑子有些热”

    听他这么说,他的脸瞧着倒真是一阵绯红,我踮起脚摸摸他的额头道“哎呀,你发热了,快回屋”

    我着急拉着他的手进屋,他转手一扭,抱我入怀道“我热的慌,想在外面吹吹”

    我感受到他高于平日的温热,呼叫着道“别吹了,快回屋,要头疼的”

    他忽然吻住了我的唇道“不”

    那高温带着我的思绪一点点飘远,我迷失在他的唇里,踮起的脚尖一直沒有放下來,他揽住我的腰,一点点加深这个吻。

    我快要站不住,他一把抱住我,那高温突然逐渐升高,我忽然清醒过來,推开司马烟道“我们回屋”

    司马烟被我一推,身体开始打晃,我赶紧拉着他进了屋,叫醒了灭,让灭帮忙将司马烟给搬上了床,伤口还沒好就开始发热,很可能是伤口发炎导致的,我担心着满屋里乱转,不停问着灭该如何是好,灭为司马烟盖好被子后道“宛你快去药芦里找个大夫给司马烟看看,我先给他降降热”

    我点头慌忙要出门,灭拉住我塞了一些银子道“把大夫叫來这里看,挺清楚了么,就说有病人伤口发炎导致发热头疼”

    我只记得点头,出门走了好远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药芦在哪,赶紧问了路上的人,循着别人指的路走了过去,找到了大夫,大约是因为药芦里只有他一个人了,有些不情愿跟我去,我赶忙拱手求了半天,大夫才清理好了药箱随我一起到了客栈。

    回到客栈看到司马烟在床上说着胡话,灭一边边为他换着毛巾。

    赶忙请大夫上前看看,大夫看了看伤势和情况,开了方子与我,让我去药方抓药回來煎,不是什么大事,好好再清理下伤口,喝了药就好了。

    拿着方子出门找到药房配好药,回到客栈大夫已经走了,如何煎法已写在了纸上,我按着那法子给司马烟煎药,内心默默祈祷着。

    灭在一旁帮司马烟清理着伤口,让他舒服些,都弄好了,便耐心的包扎起來。

    终于煎好了药,期间我的心反复了好多次,看着床上那个痛苦扭曲脸的司马烟,想着平日他嘴角那抹微笑,疼痛却将他折磨成这样。

    最难过的是灭,不停在床边抹着眼泪,为司马烟包扎上药时眼泪就已经湿了一块手帕,如今都能拧出水來。

    我们一起走过了这些城池,有那么多的回忆,每一个故事都那么特别和美妙,美妙的也许并不是那些事,而是那些故事后他们依然在我的身旁,守护着我,而这一次换我來守护他,这个一直都在照顾我们的人。

    耐心煎好药给灭端去,灭把药吹冷一口口喂给司马烟,那药苦,高热的司马烟胡乱喝了几口便不再下咽,灭无法看着我,我想着弄些甜食來给司马烟吃,如今要出去买回來,估计药就冷了,大夫嘱咐这药必须要趁热服下才有效,客栈晚上也不提供甜食了,我着急之下只好拿起药喝下一口,亲口喂给了司马烟,捏着他的嘴一口口喂了进去,吐出來再喂,直到整碗都给喝下去。

    有人给喂似乎好了很多,吐出來的渐渐也少了,喂完后又给司马烟喝下白水,让嘴里的苦味淡些,司马烟喝的有些急,呛着了不停咳嗽,灭将他扶起一点点慢慢拍着后背,让他倚着自己靠着睡,不然躺下又要呛出來。

    感觉到司马烟睡沉了才又将他平放下,替他盖好了被子,听得他沉稳的呼吸,体温虽然居高不下,但大夫说了明早温度才会下來,今晚会突然升高也不奇怪,只要晚上好好睡上一觉便好,灭铺好地铺道“累了一天了,睡吧”

    我点头缩进了被子里,灭还坐在床边守着司马烟,我叫她道“沒事的,睡吧”

    灭摆手道“你睡吧我担心他,想守着他”

    我缩在被子里看着灭满是泪痕的脸,这是头一次见灭落下如此多的眼泪,从前她从未在我面前落泪,一直坚强着自我,

    卷五 开满花 162 心思

    我从被子里站起身替灭抹了把眼泪,微笑道“沒事,司马烟命长着呢还有你在身边,他怎么会舍得”

    灭红着脸看着我道“是有你在身边,才会舍不得”

    我看着司马烟的睡颜道“我爱的是暗,灭,我配不上他,你才是那个最适合他的人”

    灭看了看司马烟道“睡吧不早了”

    我自知这话她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但我真心祝福他们。

    我躺下不再说话,灭轻轻替司马烟拂去眼角的泪,叹了口气。

    我听着灭的叹气声,心里道“灭,别难受,你的心司马烟一定会懂”

    灭见我已闭上了眼,悄悄拭去自己的泪,司马烟的付出灭都懂,当初也曾暗怪过宛为何如此绝情,难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抵不过暗么,即使从小都在一起,但如今陪在宛旁边的是司马烟呀,可是听到宛真心的话语,灭也理解了,某些人错过了开始便不会再有结局,这就是命。

    看着这个侧颜流泪躺在床上升着高温的司马烟,灭头一次如此替这个男人伤心,如此爱一个人却得不到对方的爱是多么痛心,就像现在的自己。

    灭一想到自己就红了脸,自己怎么了自己也沒爱上吧

    灭不禁这么怀疑着,但这样的怀疑却恰恰预示了喜欢,灭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已种下了这颗种子,慢慢一点点发芽,开花。

    第二日司马烟退了热,我安心的给司马烟盛上粥,看他喝了几口似乎沒有要吐的迹象,就多让他吃了几口,灭在一旁等着司马烟吃完才开始吃几口,我赶紧又给灭夹了菜道“多吃些,你又沒病你吃那么几口”

    灭又呼啦了几口,服侍着司马烟躺会,又开始忙慌着给司马烟煎药,我让小二來收拾了会便帮着灭煎药,让灭去照顾着司马烟。

    灭陪着司马烟这么躺着,也不说话,低头想些什么我煎着药也无话,房里悄然,只听得一阵呼吸和心跳声,上下起伏。

    來到这个城池一直在照顾着司马烟,他突然开口道“明天出去看看吧”说话听起來有些费劲,灭在后背给他顺气。

    我看了看火烧的如何,抬头道“你把病养好,啥时候去都行”

    司马烟点点头,不再说话,煎药很漫长,慢慢摇着扇看着火,等到扑哧扑哧的冒气时,我拿起毛巾将煎药的壶拿起,又将火给熄了,一点点倒进碗里,看着那昏黑的液体,怕司马烟又觉得苦,便找來小二要了些冰糖,让司马烟喝完药能含在嘴里。

    司马烟一口气喝了下去,冰糖含在嘴里,整个过程一声沒吭,我瞧着后槽牙一阵阵的苦味往上泛。

    我也捏起一块冰糖放在嘴里,让甜味一点点在嘴里划开,才感觉后槽牙甜了一些。

    司马烟含着冰糖想睡,灭道“咬碎了吃进去再睡吧”司马烟咬了几口给吞了下去,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灭就在一旁陪着,我拉着灭道“你睡会吧你熬了一宿了,我來帮你看着”

    灭摇头执意要在一旁守着,我无法只好坐在桌边喝茶驱赶困意。

    一直坐着不一会身子就麻了,站起身又走动了会,瞧着灭依然目不转睛的看着司马烟,我拿起宣纸研墨,为他们画下一幅画,床边的灭看起來一往情深,而司马烟睡在床上睡颜看起來清秀孩子气。

    我真希望司马烟能看到守在他身旁的灭,这样的女孩子值得一生去珍惜,她不过是静静坐着便足够回答一切。

    灭瞧着我作画,一笔一笔的描着,我看了一眼他们又画上一笔,仔仔细细的替他们上色。

    白皙的枕头上是司马烟乌黑的发丝,灭的头发顺着那褐色的床杆缠绕,白色被子中窝出司马烟的身形,不胖不瘦,刚刚好。

    灭的手放在司马烟的手旁,而在我的画中灭的手已牵住司马烟的手放在胸口,不知会不会被发现,我窃笑了会。

    靠着床边而坐的灭低着头思考着什么司马烟闭着双眼,嘴角平着,有些失去往日的光彩,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更像一个病弱的孩子无助的伸手讨着什么

    灭低头看着司马烟的手,一点点眼神游移过拇指,食指,小指,手掌,一遍过后又是一遍一遍又一遍,不停的來回,那手似乎都要被她盯出茧來。

    灭的脚在不断变化着姿态,弯着叠在一起,直着,弓着,偶尔将手垂在腿上,安静的抚着自己的发,一遍遍,偶尔打个结又解开,她忽然抬头又看看我,我把画晾在桌上,完成了最后一笔,看着那画上含情脉脉的灭,不禁就笑了。

    房里飘着中药的苦味,我闻着那淡淡的清香,有些晕头转向,便同灭道“我出去走走”

    灭点头看了看我,又将头低了下去。

    我推开门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看着外面繁忙的掌柜和小二,來回跑着传菜和倒茶,有些感人,似乎这才是真正的生活,有了该做的事,有了该为的人,有了意义,这就是生活。

    而走了这么多的地方,我在为了什么我做了什么事,想來似乎什么都沒有。

    原本的意义如今也仿佛br >shubao2</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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