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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御驾亲征(2)
    因为北杏城已经沦陷,北杏城城主王守军弃城逃跑,金羽光将军队带到了离北杏30里的城镇,北口城。()这里气候比都城要湿热,即将面临战争,整座城内一副萧瑟沉寂的模样。守城的城主是陈朝辉.这人不过30多岁,血气方刚,但将布防做的不错。

    玉天卿宿在了城主府。金羽光部署了兵马布防后,才来拜见。她一见玉天卿,就怪叫道:“那只臭燕子的坠子怎么在你这?”

    原来这坠子,是元砚知的东西。

    难道是臭燕子来了?她四下看了看,这城主府并不奢华,一张八仙桌,一张红木床,床上悬着碧绿沙帐,帘勾上挂着绣工精致的香囊,并没有地方可以躲藏。稍稍放下心来,再见到那只臭燕子,定要把他揍一顿!

    守城的将士因为国主亲征,士气大增。玉天卿站在城门高楼上,向远处望去,只见道路一片寂寥,漠国的战鼓已经整整响了一天了!战鼓隆隆,气势恢宏,似是乌云压阵,声声惊雷,直叫人心慌意乱。刚开始金羽光如箭在弦上,绷劲了每一根神经,时间长了,便有些松懈下来,也许漠国北止尧只是为了吓吓他们!

    到了晚上,玉天卿躺在床上,她卸了头上的金冠,清丽光洁的额头上有一道浅浅的红印。一双眼睛望向窗外,战鼓仍在咚咚作响。她蒙住被子,左一下右一下似一条虫子蠕动。一丝可怕的念头突然涌上头,心突突的跳起来。她顾不得穿衣,直挺挺坐起来,声音颤了颤,只喊道:“可心,快去叫大将军!”

    等待的短短几分钟,她整个人似是肉在炉架上,被炙热的炭火滋滋的烤着。

    金羽光长腿大步跨入房内,面上添了焦急之色。她今日一整天都在各个地点加强布防,刚刚停下来才突然想到,这极有可能是个圈套!她道:“王上,不好了!”

    漠国攻下北杏城以后,一般人以为他下一个目标定是离得最近的北口城。金羽光也是如此以为,所以她将全部兵力布防在北口城,争取对抗漠国的兵力。谁知这漠国将军硬是舍近求远,转而进攻了槿县!他更是一刻不歇的擂动战鼓,麻痹他们!只怕现在,他们的主力早就开始攻城了!

    “你快派人去通知槿县城主,另外,大军即刻赶往槿县!”

    金羽光疾走几步,却又退回来说道:“你跟我一同走。”

    “不行。本王若走了,北口城的守卫肯定军心涣散,你先带兵去!”

    玉天穹顾不上梳妆,披上外衣准备去找陈朝辉。刚走了几步,却见院中的梨花树似乎荡了一下,落下几片洁白。她狐疑的拧起眉毛,后退了几步,门外的守卫依旧站着,玉天卿走近一看,却见他们鼻中、口中涌出了一道道鲜血。

    断了线的血色玉珠滑落,滴答,滴答,在地上化作一朵朵艳丽的血红花朵,他们挺拔的身躯直直的向后躺去。玉天卿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心似乎要飞起一般,在胸膛中一下又一下没有节奏的乱撞,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在颤抖,手脚变得冰一样冰冷。

    可心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浑身颤抖着,半张着嘴,发出一声嘶哑的惊叫。

    玉天卿再次醒来,甩一甩头疼欲裂的脑袋,入眼是一顶尖尖的白色帐篷,不远处的刀架上挂着一把长柄火焰刀,她的双手被绑到一起,口中塞了一块绢布。

    一个身形魁梧的人掀开帘子,带起了一阵风。玉天卿慌忙闭上双眼。

    “从哪抓了个女人?”

    另一个人似是将佩剑放到了桌上:“不知道,是萧将军抓的。长得还不错。”

    “哈哈,这话要是让将军听了去,你肯定要受军仗!”

    “朱副将休要胡说,如今咱们拿下槿县,下一步岂不是直入美人山庄都城?”

    “只是将军近日的身体,军医也拿不准是怎么回事啊。”

    这本是闲话,听到玉天卿耳内,却泛起一阵凉意。仓惶,震惊,失措,愤恨,说不清是哪种情绪先来,所有的情绪似是一把钝刀,一片片切割着她的血肉。骨肉分离,疼入骨血。原来人生,没有最坏,只有更坏。她,竟然被俘虏了!

    她明明是在陈朝辉府内被打昏了,她昏迷前还听到动静,一个凶恶的男声说要将可心一起带走。如今,可心又在哪里?她又是怎么来到漠**内?

    帐子外面想起一个年轻的声音:“朱副将,将军说,新抓到的俘虏,关到监牢即可。”

    这新抓到的俘虏,指的是自己?

    玉天卿张开双眼,见两个带着盔甲的士兵冲进来,拖住她就要往外走。玉天卿嘴里呜呜着,脚下坠了千斤担子般,任两个人怎么拉,就是一步都不动。玉天卿看向身形魁梧的男人,他应当就是朱副将!

    朱方德收到她求救的眼神,和顾谦对视一眼,她要说什么?

    他浓眉皱了一下,还是将她口中的束缚拿走。

    “我知道将军得了什么病!”玉天卿双目湛湛有神,几缕黑发飘在微微发白的脸颊,稍显狼狈,声音婉转柔和,似万籁俱寂中划破天际的飞鸟,凭添了信任之感。

    “笑话,你连将军都没见过,如何得知他得了什么病?又如何能治好。”朱方哲方方正正的脸上多了一抹嘲笑之色,连带着声音都尖了一些。

    玉天卿面色很是平静,看似瘦弱不堪,但眸中的流光闪着,透着蒲柳般的坚韧不屈。一字一句的坚定的说道:“我说我能治,便一定能治。不信,我可以悬丝诊脉。”

    一旁的顾谦说道:“那便让她试试?”她虽然没有多说话,但眼中清明,让人觉得该是可信的!

    玉天卿被松了绑,缓缓走在军营内,入眼皆是一片白茫茫的军帐,一队队身穿银甲的巡逻兵有序的来回走动。她跟随着风桀一路走入一顶帐篷内。这帐子很大,一入内,便闻到一股药香。床帐内,似是躺着一个人影。风桀用一条黑巾罩住玉天卿的眼睛,将红线一头搭在床上人的腕上,另一头递给玉天卿。

    风桀见她面色平静,少顷,她便将红线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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