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司并没有犹豫多久，他选择了一种相对而言可以接受的方式——毛刷。7k7k001.com(看啦又看♀手机版)
用略微打湿的刷子用力地搓下身上的血污，用清水洗净刷子后继续刷，直到所有血污都被刷下。
但这样做还是会留下些许细微的污渍，虽然常人肉眼看不到，但是申司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身上不属于自己的一些东西，这让申司感到非常难受。
“果然还是要用湿布吗？”申司沮丧地想到，原本属于他的那条毛巾已经不在了，他便捡起角落里的一条抹布，发现抹布是干的。
“……”他盯着这条干燥的抹布，开始了思想斗争。
一定要打湿么？
其实干的布也可以擦的吧。
不对，如果干布可以擦干净，我就不用那么纠结了。
还是打湿吧。
可如果打湿了，家里就没有干的布了。
虽然干的布好像没什么用……
就在他对此纠结不已时，门口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申司一惊，他光顾着思考，没有注意到有人来到了他家门前。他仔细听着门外传来的呼吸和心跳声，突然觉得这些声音组合在一起似乎有些熟悉。
“申司，你在家吗？”艾笑对着申司家喊道。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自己家里啊？
申司不出声，装作自己不在家。
“我知道你在家里哦！在不出声人家就自己进来了！”
哼，我进门时可没有忘了锁门……
“呵啦”一声，门锁被打开了。
……仔细想想，艾笑有自己家门的钥匙，好像也不是很奇怪的样子。
艾笑脱掉鞋子进来，便发现洗手间里亮着灯光，脸上露出挪揄的笑容，她声地说道：“我就知道你在家。”说着便去推洗手间的门。
一般人发现洗手间里有人会想要去开门吗？申司这么吐槽着，一边用手堵住了门，一边说道：“我在洗澡，别进来。”说完之后，申司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自己不应该说这句话似的。
很快他就知道那里不对劲了，艾笑听到“我在洗澡”这四个字后，不仅没有停止入侵洗手间的行为，推门的力道反而更大了。
卧槽八年不见我居然忘了这家伙其实是个痴女啊！真的是大意了！
他本来就没用多少力气，艾笑这么一加力，门差点被她推开，申司甚至感觉艾笑把整个身体都压到了门上。
这种夸张的做法，申司不仅不觉得难以置信，反而觉得十分正常，他和艾笑的关系一直是这样，他只想普通地陪在她身边，而她却无时无刻不想着拉近两人的关系，在学校里只要她和申司没有身体上的接触就会发出无声的抗议，比如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申司，或者使劲地往申司身上蹭，甚至眼眶盛着泪水，一副你不亲近我我就哭出来的样子。
而私底下更是变本加厉，艾笑在门外使劲推着门说道：“你洗澡人家进来看看有什么关系啊？我们不是都坦诚相待过了吗？”
那是你利用出门旅游的机会算计我才看到的好吗？！用这么猥琐的口气说这种话你真的觉得我会让你进来吗？
申司死死按住门，艾笑力气再大也不能撼动分毫，他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道：“艾笑，你忘了吗？我的身体已经不是原来的人类身体了，难道你想……”
“诶？可你不是说你的身体发生变异了吗，现在怎么又不一样了？”闻言，艾笑疑惑地说道。
“？”申司愣了一下，自己是这么说的吗？他好像记得他的原话是：“我的身体已经不是人类身体了”好像没有提到变异之类的词语……
“有破绽！！！”门外的艾笑似乎感受到了申司的分神，她双眼一亮，原本推门的手拉住门把手就往外拉，她原本就经常习武，有着异于常人的力气，加上有个力量难以估测的申司在另一面推门，原本向内打开的洗手间的木门发出难听的“吱吱呀呀”声，竟然被硬生生地向外拉了开来。
“……”申司保持着推门的动作，面无表情地看着艾笑。
艾笑嘿嘿嘿地笑着，“就算身体变了，反射弧还是和以前一样长呢。”
她刚想走进去，突然秀眉一皱，鼻子耸动了一下，“血的味道？”她错愕地看着申司，“申司，你……之前在干什么？”
“……”申司沉默，看起来不想告诉艾笑他之前做了什么。
“……”
艾笑注视着申司，半晌，她走进洗手间里拿起淋浴头，“算了，不管你之前在干嘛，还是先洗个澡吧，申司你身上味道真的很重耶！”
“很重吗？”申司想，他没有嗅觉器官，所以对这方面的事情毫无感觉。
“好在艾笑好像不打算追究他之前撒谎说在睡觉的事情。”申司松了口气，他不想让艾笑知道自己杀了人，以艾笑的性格一定会介入这些事情里面，帮自己遮盖作案痕迹或者协助自己之类的，到头来一定会给艾笑增添不少麻烦。
就在他庆幸的时候，艾笑打开了淋浴头开关，水流喷在洗手间的瓷砖上，流体的触感通过瓷砖传递到申司的脚上的耳朵，让申司打了个冷颤。
石像鬼是靠听觉生活的生物，不仅头部有着发达的听觉器官，就连肢体末端都有微的耳朵，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微的震动，就连水流过地面的声音都能听见。
“怎么没有热水呢？”艾笑转动开关，可就是没有热水流出来，她转过头，“申司，电热水器……嗯？申司？”
只见申司站在远处的墙角，整个人都贴在墙上，警惕地盯着淋浴头里喷射出的无色液体。
“申、申司？你在干什么……”艾笑面色古怪地看着明显是在害怕的申司。
“那个……艾笑，其实我……现在……非常害怕水……不对，准确地说是害怕所有液体。”他指了指艾笑手里的淋浴头，“你能先把那个关掉吗？”
“害怕水？？？”艾笑有点难以理解这种感受，只能一脸诧异。
申司知道这种事情很难解释，关于石像鬼胃部的畏水性和它们的生活习性，各种方面都不是简单几句就能解释地清的，他只能这么说：“我身体变了之后就是这样了，也许水是我的克星吧……总之，如果没有必要，我不想接触任何液体的物质。”
说着说着，他突然发现艾笑居然低着头在笑！脸红红地，好像在偷偷高兴一样，而且还发出了“嘿嘿嘿”的笑声！
申司知道艾笑有时会露出这种痴女一般的笑容，他不知道为什么被一个被别人冠以“女神”之名的女孩子会这样笑，只记得有几次在学校里睡醒时正好看到艾笑对着他露出这种笑容，这大概是申司能在艾笑近乎色诱的攻势下还能保持冷静的原因吧。
“你在笑什么？”
艾笑好像没听到一般还在笑，直到申司“喂”地一声才回过神来。
“没什么，只是申司你总是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突然开始害怕起某个东西，感觉有点……可爱。”
可爱？！？！？！
申司保持冷静，指着地上的那块抹布说道：“你把它打湿，稍微湿一点就好了，我会自己擦干净的，你先出去一下。”
艾笑低头看了一下，马上摇头说：“怎么能用这么脏的东西呢？你等一下。”
申司这才注意到艾笑还带着她每次出门都会带着的包包，只见她从里面拿出一根粉红色的毛巾，申司记得那是她洗脸用的毛巾。
为什么带着毛巾？
艾笑把毛巾打湿后对申司说“快把衣服脱了，人家帮你擦干净。”
申司退后一步，“算了吧，我身上很脏的……”
“因为很脏所以才要擦！快点把衣服脱掉！”艾笑一脸兴奋地催促道。
……你的重点是衣服吗？！
申司感到无奈，他原本就没穿衣服，只是他改变了外表让他看上去就像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一样。
他控制体表的石肤变形变色，在艾笑愕然的目光下变成了没有穿衣服的样子。
“……”艾笑目瞪口呆地看着申司，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我不喜欢布料裹在身上的感觉，所以干脆不穿。”申司实话实说，他没必要在艾笑面前隐瞒什么。
“这、这样啊。”艾笑勉强接受了这个设定，她扫视着申司的身体，当她看到申司两腿之间的时候露出了三观尽毁的表情。
申司也看向下身，为了不妨碍自己的行动，他特意不去模拟某个有点多余的东西，反正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如同岩石般坚硬，做个那玩意也没多大意义。
“艾笑，我再重申一遍，我差不多已经不是人类了，不要想着让我有人类的生理功能，明白？”
艾笑茫然地点点头，有点机械地开始帮申司擦洗身体。
申司有点不敢去看艾笑的表情，他有点愧疚地想着：“果然相比不是人类这件事，这个方面的事对她的打击更大吗？”
虽然他没有和艾笑结婚的想法，但他知道艾笑一直想着要和他结婚生子，现在申司一下子断了她的念头，申司无法想象她会有多伤心。
“断了念头也好，原本应该在他身边的就不是我，等我让她喜欢上一个配得上她的男人后，我就可以毫无挂念地去死了。”
不知怎么地，申司突然想起了赵品。
他在两个时前杀了赵品的父亲，想必他不可能没收到影响。
申司突然神使鬼差地问了一句：“那个赵品，他……最近有来骚扰你吗？”
在艾笑眼里，赵品做的那些事就是骚扰，所以申司也这么说。
艾笑全神贯注地擦洗着申司的身体，好像没有听见申司的话。
“……”申司感到有点苦涩，准备不再说话。
“他给我写了一首诗。”艾笑突然说道。
诗？
申司一愣，略微想象了一下，赵品在他脑海里的评价顿时下降了一个档次。
艾笑继续说道：“还有，他给我送食物尤其是蛋糕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应该是你指使的吧？”
那个白痴……
申司告诉过赵品，艾笑喜欢吃甜食，这其中她特别中意栗子蛋糕，有时连早饭都不吃，就吃蛋糕，这也是为什么每一次体检她都要谎报体重的原因。
没想到赵品居然这么明显地表达出他知道艾笑喜欢蛋糕的事情，早知如此他应该告诉赵品艾笑不喜欢别人知道她这个秘密才对。
突然，艾笑停下手上的动作，用低沉的声音说：“申司，你是不是还想着让我喜欢上别人，然后你就可以自我了断？”
申司身体一震，艾笑完全看穿了他的想法，让他一瞬间变得无法思考。
“艾笑，我……”
“申司……”艾笑打断他的话，用威胁的语气说道：“我们的约定永远都不会作废，如果你真地想死，我绝对会先死在你面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