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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怪人
    “该吃饭了。m4xs.com()”

    申司将一块含有铁矿的石块放进嘴里,前排锋利的牙齿将石块切分成数个块,后排类似磨牙的牙齿几下就将块压碎成粉末,喉间传来一股吸力,将完全粉碎的石块吸入腹腔。

    他的脖子周围分布着无数极难用肉眼观察的孔,据律果的说法,他的喉咙是石像鬼独有的特殊器官之一,在进食时,这些孔会快速地向外排气,利用排气瞬间产生的气压差将岩石粉末吸入胃部(律果:所以石像鬼其实是以粉状物为食的)。

    而当他快速鼓动喉管,让外界气体从孔吸入时,孔会发出如同岩石摩擦一般的巨大噪音,这种噪音经过律果的检查,证明出对生物有者极大的危害,寻常生物比如人类只要听一下就会损伤听觉系统,律果饲养的专门用来实验的啮齿兽在申司的持续噪音洗礼下痛苦挣扎了半分钟后,其大脑完全变成了一团浆糊。

    由此可见石像鬼这种生物的巨大危险性。

    之后律果又指出,这种声音同时也可以对灵魂层面造成巨大的伤害,寻常生魂在脱离的情况下无法撑过哪怕一秒,就连幽魂在听到这种噪音的情况下也会极为痛苦,最终被慢慢夺去所有行动能力。

    为了能够正常说话,申司在律果的指导下学会了控制发声的分贝和频率,以至于他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说话,甚至能模仿各种各样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孩子、老人、各种动物的叫声以及各种难以言喻的声音。

    配合上可以任意变化的外表皮,申司可以随时随地变化成他想变的人,不管是外表还是声音都无可挑剔,这是律果把石像鬼给申司当作躯体的原因之一。

    申司只吃了一点点就不吃了,他可不想摄入太多的铁。

    被吸入圆柱形胃中的粉末在眨眼间就被分解成各种元素单质,通过两侧的数根细管道传到——附着在石像鬼脊柱上的两列共十六个核桃般大的球状物中。

    这十六个球状物被律果取了一个非常复杂的名字,为了避免麻烦,申司把它们叫做“石核”。

    这十六个石核是石像鬼身体中用来贮存被吸收的钙质、硅质以及其他各种元素单质的器官,其中包含的物质量占去了申司全身百分之九十以上。

    刚听到这个数据时申司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在听过律果的说法后,申司被深深地震撼到了。这些石核内部的空间被折叠,一个的石核内部有着一个房间大的空间,其全部用来贮存营养单质,申司可以通过附着在每个石核上的三个用硅质构成的“血管”来抽取其中的单质,也可以分解身体中的单质吸入石核中,让申司可以随意地改变身体大和重量,申司曾试过吸收掉大部分的身体组织,其结果是变成一个不到一米的侏儒,也试过释放几乎全部的营养单质,使他变成了高达数米的巨人,并且后者的速度竟是前者的十倍之多,如果他有那个想法,他可以在十秒不到的时间内变成一个巨大又狰狞的怪物。

    正如律果所说,石像鬼不仅坚不可摧,还可以随心所欲地变化自身的形态,在地球上根本不存在能在物理层面上与这种生物匹敌的生物,如果不是因为只有申司一个人在人间执行任务,律果才不会把这种怪物的身躯交给申司使用。

    在最初,申司只能让身体变大到六米左右,如今经过长时间的进食,申司已经不记得自己吃了多少的岩石,只知道在准备去人间时,他体内的石核似乎比一开始变大了一倍,具体贮存了多少营养单质也不清楚了。

    虽说石核内有着难以估量的贮存,但申司还是不能停止进食岩石,因为即使他不会被“饿死”,精神层面上的食欲还是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增加,如果他不能及时找一些岩石来满足食欲,他担心自己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开始吃房子。

    吃完饭后,申司把剩下的含铁矿石扔到阳台上,回到房间里坐下。

    “……现在该做些什么呢?”申司坐在椅子上,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什么事都不做,让他想起了他以前的生活,似乎艾笑不在身边就什么事都不用做了一样。

    他并不是感到孤单,也不是说他其实很喜欢和艾笑呆在一起,只是一个人呆着,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只是听着风在门外吹过的声音,让他有点惶恐,好像在害怕什么一样。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如今地球上没有谁能给他造成什么威胁,他不需要害怕任何人,但是……

    “律果,两周后的任务先和我说一下吧。”他想着能不能先到目标身边准备好,以防出现像赵贺民一样的情况。

    然而律果好像知道他的想法似的,“好吧,那你就提前告诉你,目标名字是李付兴,是一个普通的工薪族,因为……呃……各种人生失利,想要放弃生命,但没能下定决心去死,或者说没有胆量自杀,你只需要帮他一把就行,不是什么太难的任务,你没必要太在意。”

    “……好吧。”

    “啊对了,关于我之前说的……”

    申司没听到律果之后的话似的,又自说自话地切断了联络。

    申司再次空荡荡地坐着。

    律果说得不错,解决一个想要自杀的人,没有什么难度可言。

    只是……

    “这三次的任务……感觉有点……”

    第一个是原本应该因为儿子的死而受不了打击病死的女人。

    第二个是受到刺杀却侥幸活下来的大老板。

    第三个是自杀未遂的工薪族。

    三个都是原本应该死去却没有死的人,所谓的工作就是让这些人的生命走上正轨吗?

    ……地宫的五千年前,也就是人间的五年前,因为因果府的叛徒勾结外界人导致地宫元气大伤,因果府因此名存实亡,恐怕有很多命数已尽的人因此活下来……

    “……”申司抬头看着天花板,角落因为四天没有打扫就结起了蛛。

    我也是其中的一员吗?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艾笑的身影,如果没有艾笑,他也许在五年前就死了,而他之所以在死后还要回到人间,也正是为了艾笑。

    他想了想,起身出门,艾笑希望他能在大学陪着她,那他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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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品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个肥胖的身影,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的父亲——赵贺民死了,按理说他应该痛哭流涕,即使他其实不太喜欢这个父亲,他也应该挤出几滴眼泪,再做出强忍悲痛的表情才对。

    但事实上,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心里也没有一丝波动。

    他确实不喜欢这个眼里只有钱和女人的父亲,不如说还有些厌恶。

    他原本不是一个纨绔公子,他本来是个开朗的孩子,希望能交很多朋友,想当一个职业拳击手,还想娶一个漂亮还能和他真心相爱的女人,他曾经也是个充满阳光的男孩。

    但是他有一个商人父亲,一个资产过亿的有钱老爸,这使他不得不带上“富二代”的帽子,周围的同龄人觉得他有一股有钱人的臭脾气,尽管他从来没有仗势欺人,但是愿意和他做朋友的人都是对他有一些期待的人,其他人总是对他敬而远之。

    久而久之,他的身边聚集起一群巴结他的人,对他一口一个“赵哥”,就好像他是学校里的老大一样,甚至有很多混混模样的人来找茬,挑战他的“老大地位”,目标是拳击手的赵品自然是来者不惧,每次都是几下就放倒对手,所有被他打倒的混混都对他心服口服,“赵哥”、“老大”一个个的叫得他飘飘然,渐渐地就默认了这个叫法。

    在他身边的圈子里也有很多女孩子,每个女孩子都对他抛过媚眼,有些大胆的还当着他的面做一些走光、身体接触甚至是直接问他晚上有没有空。他一开始是拒绝的,在他心里还保留着一丝对神圣爱情的想法,但他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男人,很多对他有意思的女孩子都颇有姿色,要他在花丛中保持处男之身实在是太勉强他了。

    于是他便多了一些风流的形象,所有人都认为赵品不仅纨绔,强势,还好色。

    他身边的朋友都在想着巴结他,借他的钱玩乐,借他的拳头保护自己,他上过的女人也是想着他的钱,他抱着侥幸,觉得总会有哪个女孩子是真心喜欢他的。

    但他很快就证明了,没有,他长地再帅,再能打,也比不上他爸的钱。

    自那时起,不管赵贺民给他再多的钱,帮他摆平再多的麻烦,他也不会再对赵贺民抱有哪怕一丝的感激,因为赵贺民除了这些东西以外什么都没有给他,不管是父爱还是母爱,因为他知道赵贺民只会把自己的儿子当成自己的资产。

    他决定什么都不想,朋友和女人都是假的也没关系,他还有梦想,他要锻炼自己的拳技,在擂台上打倒一个又一个强大的对手。

    然后他就收到了赵贺民给他的第三件礼物。

    “如果我死了,我的所有遗产都属于我的儿子——赵品”这是赵贺民的原话。

    这也是赵贺民的想法,我努力多年的成果绝对不能便宜了别人。

    他的资产自然也包括了他的所有公司,如果他死了,赵品就是赵氏集团的总裁。

    一个公司的总裁去当拳击手,开什么玩笑!

    赵贺民的秘书在一旁默默地哭着,虽然她低着头,但任谁都能看出她的悲痛。

    一个身材高大,一看就是个粗人的男人满脸通红地吼道:“到底是谁!是谁杀了老赵!!我贾虎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公司里的股东们也露出哀伤的表情,有人心道:“就你?人家十多个保镖全军覆没,你以为长得高就可以打得过那个人?”但没有人出声,没有人肯得罪这个人事部部长,他可是赵贺民的兄弟,也是除了魁六以外赵贺民最信任的人。

    贾虎看了一下赵品,把手放在他的肩上,沉声说道:“赵品,你不要悲伤,不管发生什么事,贾叔叔都站在你这边。”

    其他人听了,连忙也跟着说好话,什么不会在这个时候抛下公司,一定会好好辅佐赵品之类的。

    赵品听着这些人的话,什么也没说,也没有任何表示。

    正在安慰他的人一愣,觉得赵品也许是打击太大了,便更加努力地表达自己的忠心。

    过了一会儿,大厅门被人打开了,两个穿着警服的人走了进来,一男一女。

    贾虎见警察来了,连忙凑上去问道:“警官,查出来是谁做的了吗?”

    走在前面的男警官没有说话,低着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女警官回答道:“没有,现场的痕迹根本判断不出任何线索。”

    “查不出来?”贾虎眉头一吊,顿时发起火来:“你门警察是怎么办事的?那么多尸体还能一点线索都没有?就算没有线索,你们不会去拷问之前那两个杀手吗?”

    女警:“那两个人已经招了,他们从来都是只有两个人一起行凶,从来没有任何其它合作者,这次也是两人合作,如果还有其他合作者,已经伏法的他们不会隐瞒。”

    贾虎看起来非常愤怒,他吼道:“所以这就是你们找不到凶手的理由?我告诉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女警有点怕了,她求助地看向男警,“张队……”

    被叫做张队的警察像是回过神一般抬起头,把挡在眼前的贾虎往旁边一推,看也没看一眼。

    “闪开。”

    他冷冷地说了一句,就径直向赵贺民的尸体。

    贾虎瞬间就炸了,“你特么是哪个?敢这么和老子说话,信不信我……”

    “张萧。”

    贾虎想放的狠话顿时被他咽了回去。

    张萧,是最近才在神鹿市出名的一个刑警,据说对于所有罪犯都极其狠毒,下手心狠手辣,被他抓住的每个罪犯不是被打成重伤就是半残,并且待人的态度也极其嚣张,目中无人不说,还敢顶撞自己的上司,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对他指手划脚,对罪犯动用私刑却没有人追究他的责任,又因为名字倒过来念就是“嚣张”,所以所有知道他的人中,没有一个人敢触他的霉头。

    因为别看他一脸平和,他可是能一下子就把人打残的家伙,很多人都觉得他没有人性,一些人光是待在他旁边就会不自觉地发抖,如果不是他接手的每一个案子都圆满了解,恐怕连刑警大队都不会要他吧?

    所有人都不自觉地远离了这个人,顿时形成一片真空地带。

    张萧没有理会其他人,掀开了盖在赵贺民身上的白布。

    有人说了一声:“我们还没同意你验尸……”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

    张萧没听到,或者说他听到了却没有理会,他先是抬起赵贺民断掉的右腿,拿出刀剔除凝固的血块,露出膝盖部位的断裂口。

    他只看了一眼,思索后说道:“只切开韧带和肌肉,可以看出刀法熟练,想要这么切的话,工作较为复杂,可以排除是凶手所为。”

    女警赶紧拿出本子记下来。

    张萧看向胸口的贯穿伤,他把赵贺民的衣服脱下,自习观察切口的形状。

    然后他思考了好久后,说道:“凶手对于死者有怨恨的情绪。”

    “怨恨?难道是有仇?”女警问道。

    “不,如果是仇家所为,那就不是这么简单而又明确的一下了,这个凶手的武器让人难以捉摸,但可以明确的是,凶手是对受害者的死亡十分渴望的。”

    赵品坐在角落里,听到了张萧的话。

    “仇家……父亲是罪有应得吗?”

    “你看,”张萧已经把赵贺民翻了一个身,他指着背部的切口说:“凶器直穿脊柱而过,不仅说明凶手的力量极大,更说明了凶手当时的情绪不是仇恨,更像是愤怒,或者说是发泄。”

    “愤怒……”女警听着,面带思索地记下来。

    “凶手完全可以用更简洁的方式杀掉被害人,却要用这种手法,可见凶手的心智不太成熟,结合在第一现场的迹象推测,凶手很可能是第一次杀人。”

    “第一次?这怎么可能?”女警震惊道,她在第一现场也就是赵贺民的别墅看到的惨状可不像是没有杀人经验的人做的。

    张萧没有理她,他再次把赵贺民翻了个身,看了一下他的面部表情。

    赵贺民嘴唇微张,眼神空洞,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其他的特征。

    他仔细看了一下赵贺民的眼睛,翻开眼皮。

    “……看似没有受到惊吓,实则相反。”他没说出来,暗想道:“死者生前承受过极其剧烈的恐惧,恐惧到绝望,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咚”

    一道声音传来打断了张萧的思考,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向声音的源头看去。

    “咚”的一声,声音是从大厅门上传来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用力地撞击大门。

    “咚”

    有人壮着胆子去开门,刚打开一道门缝,一个焦黑的身影就直直地撞进来,摔在地上,剧烈地呼吸着。大厅的人们被这个身影吓得惨叫起来。

    这个人看上去虚弱到了极点,他全身焦黑,就像被大火烧过一般,他的右手在倒下后就呈现怪异的扭曲状,他倒在地上,用尽力气抬起头,看了一下床上赵贺民的尸体,又看了一眼一脸惊愕的赵品,便失去了模糊的意识。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怪人,只有张萧淡定地说了一句:“叫救护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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