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的同学全部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个扯着嗓子大吼的老师。()

    说是老师，其实看起来好像大不了他们多少，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她是个神经质。

    “怎么？被吓到了？”她看起来好像很得意，“我告诉你们，以后的惊吓只会多不会少！不管你们以前的人生是什么样子，不管你们是男的女的、有钱的没钱的、拽的怂的、三观不正的还是神经病的，从今天起你们全部都是零岁的宝宝，你们除了是我石柔的学生以外什么都不是！”

    她的嗓门奇大，虽不至于震耳欲聋，但却让所有人都感觉头晕目眩，就连申司都觉得耳朵一阵发痒。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灵魂竟然在不断地颤动，石柔说的每一句话都被牢固地烙印在灵魂记忆中。

    “神魂攻击？！”申司惊讶地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是个普通人的女人竟然拥有这种涉及灵魂层面的能力？

    他早就了解到人类当中有一些类似道士法师的人，他们懂得使用灵魂层面法术，毕竟人间还是有很多幽魂飘荡，人们会对这些难以用现代科学解释的事物抱有忌惮心也不奇怪。

    真正让他惊骇的是一个学校的教师居然也会这种灵魂攻击，而且还用得如此娴熟，可以在不对一般人的灵魂造成伤害的同时把信息完整地烙印在人的灵魂中。

    他是与幽魂——律果生活过八年的人，明白如果要做到如此至少要拥有与一般幽魂相当的魂体，而一般的生魂与那个标准相差了数百倍之多，他。

    仅仅这么一手就让申司看出他们的这位导师的深浅，如果这个学校里的每个老师都有这种水准的能力，那这所学校肯定不止全国第一学府这么简单。

    “你们所有人的身份都会……”她还在大声捧读着，突然顿了一下，“哦对了，所有带了身份证或者其它什么护照啊通行证之类的东西的人全部都收上来！”

    “为什么要收身份证啊？”有人疑问道，身份证可不只是一个证明，它里面还带有一个人的身份信息，这种重要的东西是可以随便交出去的东西吗？

    “我不是和你们说了吗？这里是无法地域，拿着身份证你是想被人针对吗？！”石柔不耐烦地说道。

    “老师，”厉莹雅举手说道：“什么是无法地域啊？”

    “还有人不知道？”石柔捂脸，声音都轻下来了，“我还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你们都应该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可是最不擅长做解释的……哎——”

    ？？？你不是老师吗？！

    “有没有人知道的，站出来解释一下，我给他加考核学分……”她说话有气无力的，看起来好像非常不耐烦。

    你真的是老师吗？为什么那么草率地给人加分啊！！！那什么考核学分就那么廉价吗？？？

    所有人都不禁在心里吐槽到。

    这时，被申司认定为杀人犯的其中一人，也就是一直趴在桌子上发呆的人说道：“无法地域，指的是位于一个国家国土内的不受法律保护的地方，在这里不管你做什么事情，都是不违法的。”

    “这怎么可能？”厉莹雅震惊道：“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只有她一个人的疑问声在教室内回荡，其他人除了知情者和对此毫不在意的人以外，所有人都发不出一点声音，毕竟这种事对他们而言还是太难理解了。

    “不仅招收罪犯，还不受法律控制……”申司心想，如果真的有这种地方，那么按常理讲，这里应该会变成一片混乱之地，因为人类文明很大程度上是依靠法律法规建立起来的，没有法律人就无法被控制，除非……

    那个人趴在桌子上，斜着瞄了她一眼，“这种地方，我们国家当然是承认的，不然有人敢在这里开学校？”

    “可是，这……”

    “好了好了，这样你们就清楚了吧？我们这个学校的围墙里面的所有土地都是不受法律保护的，还有很多国家都有这种地方，想在这里通行，必须要有特殊的身份证明，也就是我们设计出来的id卡，id卡不仅是这里的通行证，你们还可以把它当作自己的身份证，还可以当作全球通用的护照莱用，总之就是非常方便的东西，你们早点交上来，我下午就给你们发卡。”

    “然后……”她托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样子，“还有什么事要做呢……我想想看。”

    申司无语，他这个导师，好像也很不靠谱的样子。

    “嗯……”石柔思考了一会儿，很明显没有想到什么，于是她说道：“你们有没有什么疑问？我也许会给你们解释一下。”

    也许吗……

    “老师，”厉莹雅刚举起手来，就听见石柔说道：“有问题就问，别给我举手，晃来晃去的烦死了！”她看起来颇为暴躁，这让不少人对接下来的四年大学生活少了一丝期待，多了一丝担忧。

    “好吧……”厉莹雅也被吓到了，弱弱地放下手，“老师，我听他们说自己是特招生，有这么一回事吗？”

    “噗。”

    有个人笑出了声，惹得班里的同学都看过去，只见一个帅气的男生不自然地移开眼神，脸上挂着轻浮的笑容。

    厉莹雅怒道：“你笑什么？”

    那个男生悠悠地吹起了口哨，表示自己不想和她说话。

    看着他这么嚣张，厉莹雅快要气炸了，她甚至想当场给他来那么一拳，但是碍于石柔的视线不敢动手。

    “对哦，还有这种事，差点忘了。”

    石柔顿了顿，说道：“我们学院的教学宗旨是培养学生的“特殊性”，然而现在的学生大都毫无亮点，所以我们校长会亲自挑选一些“充满特殊性”的人作为特招生分配到各个班级，借此培养素质过人的人才。”

    听她这么说，那些还对“特招生”这个词有些不满的学生也是放松下来了，如果这就是这个学院之所以被称为人才工厂的原因的话，那也不是不能理解，况且要求是充满特殊性的人，应该不是想进就能进吧？

    “那……老师，充满特殊性的学生，具体是指什么样的学生呢？”厉莹雅问道。

    “嗯……我想想看啊……首先是精神上存在缺陷或者疾病的人，还有犯了罪又不悔改的人。”

    “什么……犯罪……”厉莹雅神色剧变，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总该能理解吧？一些精神上有问题的人在某些方面会有着过人的天赋……这种说法没听过吗？”石柔回答道，好像没注意到班级里半数人惨白的脸。

    “老……老师！这个班级里有犯罪者吗！”厉莹雅突然激动了起来，她不禁看向坐在一旁的花流泽，眼里充满了敌意。

    “有的啊，大概有……八个吧？”石柔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厉莹雅惊道：“八个？全班才二十六个人？罪犯就有八个？！”

    申司看了一眼艾笑的表情，只见她面色如常，没有一丝惊讶的感觉。

    他问道：“你知道这里招收罪犯的对吗？”

    艾笑眨巴眨巴眼睛，“我当然知道啦。”

    申司：“你不害怕吗？”

    艾笑又蹭过去贴着申司，开心地说道：“怎么会怕呢？申司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申司：“……”

    石柔冷笑道：“对啊，你有问题吗？”

    “怎么可能没有问题啊！”厉莹雅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任何人都能看出她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为什么那些罪犯不会被抓，反而还能像一般人一样坐在这里！我决对不会同意这种事情！！！”

    这时，花流泽开口道：“那啥，厉莹雅同学，我好像没说我是罪犯吧？你这样瞪着我看，我心里很慌啊……”

    厉莹雅一愣，疑问道：“你不是罪犯吗？”

    花流泽反问道：“我一定要是罪犯吗？”

    厉莹雅尴尬地说：“对不起……”

    这时，石柔突然冷笑道：“那么机会难得，八位“犯罪者”同学，站起来给大家认识一下！”

    花流泽脸色突然变得很奇怪。

    坐在教室正中间，看起来像是花花公子的男生突然说道：“老师，一开始就要这样子吗？”

    “少废话！让你们站就站！”石柔凶道。

    “好吧。”他乖乖站了起来。

    一同站起来的还有之前回答了厉莹雅问题后就一直在发呆的男生，以及看起来很漂亮的女生。

    然后，一个有点紧张的男生犹豫地站起来。

    花流泽嘴角一抽，站起身来。

    厉莹雅惊道：“你！你不是说……”

    花流泽心虚地转过头，不敢看厉莹雅。

    然后，花流泽又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又转过头来看着一个方向。

    发呆的男生和漂亮的女生也一脸警惕地看向那里，申司也不禁注视着前方。

    坐在左上角，一直靠在桌上，背对着其他学生和石柔的那个人，被申司认定是这个班级里最危险的人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似乎是为了让人记住他的长相，他转过身来面对大家。

    他长着一张平坦无奇，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很快忘记的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即使被二十多个人注视着，他也好像没有任何感觉一般，只是漠然地与他们对视。

    申司愈发相信自己的猜测，他见过这种表情，这是真正不会把人命当一回事的人，他甚至无法看出这个人到底手刃过多少人的性命。

    “方侯……”有人痴呆着叫出这个名字。

    “方侯？”申司一愣，突然间想起来了，即使是他这种对新闻报道没兴趣的人也听过这个名字。

    方侯，这是一个在数年前能让任何人都闻之色变的名字，这个国家历史曾上出现过数件令人胆寒的杀人案，但没有任何一件杀人案能比方侯这个名字更让人心生畏惧。

    这个名为方侯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只知道他第一次杀人时只有十一岁，并且还徒手杀光了一个村里的所有人，当时人们只以为他是幸存者，将他好生安置，谁知道在那之后，他就连续不断地犯下杀人案，所有见过他的人，有九成以上都被毫不留情地杀死，而其他幸存下来的人要么被吓疯了，要么变成了植物人。

    到现在为止，虽然没有人知道确切的数字，但有人推断，他很有可能已经杀人过千，为了击杀他，镇府甚至动用了军队，还成立了只针对他一人的特殊队，但在那之后就没有再传出他的消息，人们大都认为他已经死了，即便如此，方侯这个名字还是被人们直接与“杀人魔”一词挂钩，听到的人没有人不会感到恐惧。

    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方侯看了过去，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说道：“我是方侯，接下来的日子请多关照。”

    所有人都一脸惊恐地看着他，有人颤声说道：“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方侯面无表情地说：“我没死。”

    厉莹雅反应过来，恼怒道：“不对，你不可能是方侯，追杀你的都是久经沙场的军人，方侯不可能还活着！”

    方侯：“……我真的没死。”他没有惊慌，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面色如常地反驳她的话。

    石柔这是开口道：“他说的是真的，追杀他的人每次都被他打到无法行动，因此这几年追杀他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总之他现在还活着，不仅还活着，他还是你们的同班同学。”

    方侯闻言乖乖地点头说：“没错。”

    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杀人魔。

    “不仅他是杀人魔，这里还有……”

    她指着那个看起来像是花花公子的男生，“他叫周乐晨，是有名的分尸杀人魔，喜欢把人活生生地肢解。”

    “嗨。”周乐晨露出一个帅气十足的笑容，对同学们打招呼，“我还以为你们会帮我们掩盖身份，没想到这就说出来了。”

    “她叫苗琳琳，绰号是毒玫瑰，对经常光顾风流场所的男子下手，喜欢割开他们的喉咙，放掉他们的血。”

    苗琳琳有些脸红地说道：“毒玫瑰……是别人帮我取的，你们不要这么叫我啊。”

    “还有他是董川河，用各种方式杀了很多据他所说犯了法的富商和高官，虽然有很多人即使在死后都没被查出罪证，但他在那些百姓当中似乎人气很高。”

    终于停止了发呆的董川河说道：“我没有污蔑任何人，我只是做了法律做不到的事罢了。”

    全都是“有名人”啊……

    申司想到，他只听过方侯的名字，但听着这些事迹，他突然觉得这些人似乎都不是一般的杀人犯，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特殊性？

    石柔突然对着下方的眼镜男说道：“刘浩文，有什么事下课再说，自我介绍还没结束呢？”

    被叫到名字的眼镜兄一愣，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董川河。

    其他人都很奇怪，刘浩文似乎没有做什么，老师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石柔接着说道：“好那么……等等！还有两个人哪去了？！”

    站起来的只有方侯、周乐晨、苗琳琳、董川河、花流泽还有一个看起来很腼腆的男生，还少了两个人。

    她恼怒地喊道：“我的话你们没听见吗？后面的两个！！！”

    后面？她是在指我吗？申司想到。

    坐在他前面的冷莫有些犹豫地站起来，其他人齐刷刷地看过来，这让他一下子不自在起来。

    对啊，杀手也算罪犯。那老师说的应该也包括申司了。

    申司也站起来，艾笑惊讶地看着他，“申司，你杀人了？”

    我昨天就杀过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申司想这么说，然而一群人看着他，他莫名地有些不自在。

    “我的话要注意听，我可是老师啊……”石柔抱怨道，“那么你们两个最后来吧，你先来！”

    被叫到的男生混身一颤，他有些战战兢兢地说道：“我叫袁峰，我不是什么杀人墨！我只是……只是失手杀人，我爸把我送到这里来，让我好好学习，出来后可能就不用进监狱……”

    “不用进监狱？为什么？”有人问道。

    “我们学院的学生在毕业时会有一个学业总成绩，它取决于你们每学年的学业成绩的平均分，之要学业总成绩在八十分以上，就可以拿到我们学院特制的黑牌毕业证书。”石柔忽然一本正经地解说起来。

    “黑牌毕业证书？”申司又听到了一个他没听过的名字，看同学们的表情，他们好像都知道那是什么，因为所有人的表情都兴奋了起来。

    “你们到这里来学习基本上都是为了这个黑牌对吧？所有拿到了黑牌的学生在毕业后都会收到来自全国各地甚至是世界各地的企业的邀请，它是这颗星球上最能让人疯狂，因为它就是精英的象征，有了它，即使你们不想工作，都会有人求你们去为他们工作，很诱人对吧？”

    有人不自觉地点点头。

    石柔继续说道：“这个黑牌的作用可不止这么一点哦，任何曾经触犯过国家法律的人只要得到了这张黑牌，只需要为国家企业无偿工作特定的时间，他的所有罪行都会被饶恕，这也是为什么国家默许我们招收罪犯的原因。”

    她看着袁峰说道：“你失手杀了三个人，只要分数在八十分以上，你只要在警局无偿工作不到五年，并且态度良好的话，你就不会再被人怪罪了。”

    “只要无偿工作就能被饶恕？！”申司感到震惊，这个学校真的有这么大的权力和魔力，能把学生变成人人想要的人才？！

    “是这样吗？”袁峰有些高兴地说道，他也不再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了。

    “好了，那么轮到你了，花流泽同学。”石柔看起来心情好像不错，看来她不仅脾气暴躁，想法也难以捉摸，情绪时好时坏。

    “呃……”花流泽脸色尴尬，他看了一眼一直用凶狠的眼神瞪着他的厉莹雅，说道：“老师，我现在能换位置吗？”

    石柔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花流泽大喜，连忙屁颠屁颠地跑到已经坐下的方侯旁边，讨好地问道：“大佬能罩我吗？”

    方侯瞄了一眼充满敌意地看着他的厉莹雅，说：“可以。”

    “哼！”厉莹雅很大声地哼声，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真是一丘之貉！”

    “诶诶诶！话不能乱说啊！”花流泽抗议道：“这次我没骗你啊，我可不是杀人犯！我手很干净的！”

    申司一愣，不是杀人犯吗？看来他并不是隐藏着自己的杀气，而是没有杀过人。

    “那你干了什么肮脏不堪的事情？！”厉莹雅反问道。

    花流泽有点犹豫地说道：“我和女朋友上了床，她爸不允许，我就被安上了强千犯的罪名。”

    厉莹雅：“这算什么？你是被冤枉的？”

    “也不是被冤枉的……”花流泽摸摸鼻子，有些不敢看其他人的眼神，“我和路路三年上的床，她现在……十五岁了。”

    “咳咳咳……”正在喝水的刘浩文一下子被呛到了，咳得满脸通红。

    所有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尴尬地摸着头的花流泽。

    只见他说道：“我可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啊……我是被逆推的！”

    谁信啊……

    此时此刻，长得还很帅气的花流泽在所有人心中的形象瞬间拉低了一大截，即使是前面几个听起来很吓人的杀人犯也比他可爱了不少。

    对此，花流泽只能无奈地低下头，装作失落地叹了口气。

    石柔倒是没什么反应，她对着还站着的两人说道：“到你们了。”

    冷莫瞄了一眼申司，见他没有反应，便忐忑不安地说道：“我叫冷莫，以前……以前是一名杀手，现在我不想干了，所以就……就到这里来了……呃……这样就行了？”

    “嗯，可以了，坐下吧。”石柔回答。

    申司：怎么这么快？！

    他还没想好要说什么，难道说自己是从死者世界回到人间来的杀手？既然老师都说他是杀过人的人了，只说自己的名字肯定会让人觉得自己在掩盖什么事情，况且艾笑也在这里，说是杀手肯定又会被追问，到底该说什么……

    石柔见他不说话，好像在想什么似的，顿时恼怒起来：“说话啊？你没有嘴巴的吗？！”

    申司：“……我和袁峰同学一样，失手杀人。”

    他只能这么说了，反正他只是来这里陪读的，其他同学怎么看他又有什么关系？

    在他坐下的一刹那，他感觉到有人看着他，这种感觉就像是一股寒气从前方包裹住他的脸一般，让人感到不快。

    他向前方看去，只见方侯微微侧过身来，用一种漠然的眼神看着他。

    眼里没有任何杀气，但申司却觉得，他在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