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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和我的母亲】8
    文章名:我和我的母亲,又名寄印传奇

    作者:气功大师

    2538发表于

    字数:959

    说几句:

    <ul><li>各种原因,拙文随时可能太监,预先向诸位致歉;<li>忆部分应该按插叙写,不然要人物十来章后才能登场,失策呀;<li>我排挺好的啊,为毛要不辞劳苦二次排呢<ul>

    八

    第二天奶奶早早把我敲醒,让我下去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我却再也睡

    不着。拿起福尔摩斯探案集翻了四五篇,看看闹钟已经六点半了,遂起床、

    洗脸刷牙。母亲还没起来。我到奶奶家吃了早饭,蹬上自行车就出了门。

    敲了几家门,呆逼们尚在呼呼大睡。我无聊赖地溜了几圈,却发现无处可

    去。不知不觉到了村头水塘,理所当然地,我脱掉衣服就跳了进去。水有些凉,

    我不由打了个寒战。游了几个来,实在冷得受不了,我就在桥洞里蹲了会儿。

    同样理所当然地,我吼了几声。它们在桥洞里穿梭、荡、放大,听起来像是另

    <u>一个人<u>的声音。于是我忍不住又吼了几声。直吼得喉咙沙哑,我才又跃入水中。

    这时已经艳阳高照。我躺在桥头晾了晾,直晒得昏昏欲睡都不见人来。我不

    由想到这世界是不是只剩下我<u>一个人<u>了。穿上衣服,我去了台球厅。往常人满为

    患的台球厅竟然关着门,敲了半天,老才过来开门,说这两天检查,歇业。在

    门口坐了一会儿,我口渴得要命,摸了摸,兜里空空如也。就这么蹬上车,漫无

    目的地瞎晃,竟晃到了校门口。大门紧锁,虽然这会儿高三已经开学了。我停下

    车,在校门口杵了半晌也不见什么熟人。突然想到王伟超家就在附近,我决定前

    去拜访。他家我去过一次,印象不太深,但东摸西摸还真让我给摸着了。王伟超

    他妈来开的门,说他不在家。我留了个名,就下楼又跨上了烂车。

    那真是令人沮丧的一天。我四处奔走,然后发现自己是个多余的人。铩羽而

    归时已是午后2 点。我直接骑到奶奶家,却发现大门紧锁。可怜我饥渴交加,只

    好硬着头皮进了自家院子。停好车,母亲出来了,问我去哪了。她还是碎花连衣

    裙,粉红拖鞋,高高扎了个马尾,清澈眼眸映着墙上的塑料蓝瓦。不知道是不是

    错觉,母亲水灵了许多,脸颊的一抹红晕像是自昨晚便未消退。我没吭声,转身

    进了厕所。

    严林问你呢,耳朵聋了母亲有些生气。

    我慢吞吞地走出来,只见母亲双手抱胸,着个脸。去玩了呗。声音嘶

    哑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母亲一愣,眉头微簇:又咋了你

    我指了指喉咙,径直进了厨房。

    上火了感冒了母亲跟在身后,还没吃饭

    我洗了洗脸,就着水管一通咕咚咕咚,饮牛似的。母亲在一旁不满地咂了咂

    嘴:说过多少次了,又喝生水。我也不理她,掀开锅看了看,操起勺子舀了

    一嘴米饭。母亲伸手拍开我:一边呆着去。她身上依旧是熟悉的清香,我却

    接连退了好几步。

    咋吃蛋炒饭闷咸米饭还是啥母亲忙活着,头也不抬,你嗓子要

    不要看看

    随便。我吐了句,就走到了阳光下。仰脸的一瞬间,我看见二楼走廊上

    晾着几件衣物,栏杆上还搭着一张早已晒干的旧凉席。

    随便随便,随便能吃吗

    整个下午我都卧在床上看书。柯南道尔笔下的维多利亚时代着实令人神往。

    更重要的是,窗外的蝉鸣,白得耀眼的世界,一切,都暂时和我无关了。直到6

    点多钟,在母亲般催促下,我才出去吃了晚饭。

    饭间母亲问我嗓子好点了没。我边吃边答,说的什么自己都搞不懂。母亲

    又问我下午都在忙什么。我懒洋洋地告诉她:看闲书呗。母亲说:看啥闲

    书我不管,先把作业写完就成。我埋头喝粥,没吭声。母亲似乎张了张嘴,但

    终究是没说什么。

    饭毕,母亲收拾碗筷。奶奶在楼上喊:林林乘凉啦我起身就要上去,

    母亲突然说:也不知道你咋事儿,整天吊儿郎当、爱理不理的,我还是不是

    你妈啊我愣了愣,吸吸鼻子,还是快步迈出了屋子。

    楼顶凉风习习,分外宜人。远处谁家在放杜十娘叫声<u>妈妈<u>你休要后悔,

    奶奶摇着蒲扇跟着瞎哼。和奶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我感到眼皮越来越沉,

    翻了个身,就睡着了。恍惚间母亲似乎也上来了,跟奶奶谈着父亲的事。突然,

    母亲发出嗯的一声闷哼。我赶忙扭头一看,母亲一丝不挂地撅着屁股,身后还站

    着<u>一个人<u>,正是陆永平。两人连在一起,有节奏地摇动着,制造出淫靡的声音。

    我离他们很远,又好像很近。一根粗长的阳具在母亲赭红色的阴户间进进出出,

    进时一捅到底,出时翻出鲜红嫩肉,没几下交处已泛起星星泡沫。母亲端庄秀

    丽的脸上此刻红云密布,一只葱白<u>小手<u>捂住檀口,指缝间溢出丝丝挠人的轻吟,

    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对这一切,奶奶却视而不见,还是自顾自地唠叨个没完。

    我走到母亲跟前,叫了几声妈,她都充耳不闻。陆永平一脸狰狞地看着我,越动

    越快,母亲的叫声也越来越大。我一步步地后退,突然一脚踩空,只觉身体一轻,

    就坠了下去。

    睁开眼,星空依旧璀璨,裤裆里却湿漉漉的。我喘口气,坐起身来,一旁奶

    奶正呼呼大睡。刚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我想着应该去洗个澡,却一仰脖子又

    躺了下来。迷迷糊糊似乎听到大门在响,极其轻微,叮叮咚咚的,像是电影里有

    些人家阳台上的风铃。我倒有个风铃,猴年马月表姐送的,却从来没有挂过。这

    么想着猛然一凛,我腾地坐起身来,竖起耳朵。只有不远香椿树的哗哗低语以及

    模模糊糊的犬吠声。我不放心地爬起来,走到阳台边往胡同里瞧了瞧,哪有半个

    人影。犹豫片刻,我还是小心翼翼地下了楼,杵在楼梯口听了半晌只有自己

    的心跳声。

    早上起来母亲已经做好了饭。油饼,鸡蛋疙瘩汤,凉拌黄瓜以及一小碟腌韭

    菜。我边吃边竖起耳朵,却没有母亲的动静。收拾好碗筷,轻轻叫了两声妈,没

    有应。我掩上门,出去溜达了两圈。来时母亲已经在洗衣服了,我一眼扫过

    去就看到了自己的内裤,不由加快脚步进了房间。

    就是这一天,王伟超给我带来了几盘磁带。多是些校园民谣。印象中有罗大

    佑的爱人同志、老狼的恋恋风尘、一个拼盘红星一号以及张楚的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老狼我以前听过,罗大佑听说过,至于张楚和红星一号

    的诸君那是闻所未闻。王伟超兴冲冲地进来,满头大汗,蓝体恤前襟湿了大半。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倒出一塑料袋磁带,在床上一张张地铺陈开,兴奋而又滑稽

    地指给我看。我望着那些色彩陈旧而又眼花缭乱的玩意儿,一时摸不着头脑。接

    下来就是王伟超的音乐课。他打开录音机,一张张地轮替、翻面、快进快倒,喋

    喋不休,唾液四溅。这是我最早的音乐启蒙。至今每当我拿到一张新专辑、听见

    一首好歌或者邂逅记忆中的熟悉旋律时,都会想起那个昏暗小屋里年轻而明亮的

    眼神。那种饥渴和清澈,那种因快速发育而瘦骨嶙峋的青涩和纯粹,以后的许多

    年里我再也没遇到过。

    中午王伟超在我家吃的饭。我难得地和母亲多说了几句,她却爱理不理。王

    伟超一个劲地夸母亲做的菜好吃,奉承得近乎谄媚,却让她笑得不拢嘴。王伟

    超临走才提到邴婕。他问我为毛不问问邴婕。于是我就问了问邴婕。他就告诉我

    邴婕去了沈阳她父母那儿,要再过几天才能来。我说哦。他说哦你妈屄啊哦。

    送走王伟超来时,我发现二楼栏杆上还搭着那张旧凉席。至于是忘了收还

    是刚晾上去,就不得而知了。我死活想不起来清早栏杆上是否空空如也。

    当晚,我从厨房往楼上扯根线,插上了录音机。还没放几首,奶奶就抗议了,

    说:这鬼哭狼嚎的都什么玩意儿,有戏没,听段戏。我假装没听见,结果被

    一痒痒挠敲得蹦了起来。

    夜深人静,只剩下星星的气息。奶奶早已呼呼大睡,我却支着眼皮,苦苦煎

    熬。晚饭又喝了好多水,以便半夜能被尿憋醒。我像个夜游症患者,游走于楼顶、

    楼梯口、院子和父母房间外,侧耳倾听。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陆永平似乎再没来过。好几次我都想给母亲说不如让我

    睡到她的空调房里,但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让我的勇气烟消云散。

    然而那一天还是到来了。记得是八月末,月朗星稀,清爽宜人。整个大地都

    亮堂堂的,像是镀上了一层水银。点多奶奶就下去了,说是月光太亮,晃人眼。

    没有她的阻挠,我也得以惬意地听了会儿张楚。这个顾影自怜的瘦弱男人用仿佛

    裹在棉被里的声音唱道:愿上苍保佑吃完了饭的人民,愿上苍保佑粮食顺利通过

    人民。我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我更喜欢那首蚂蚁蚂蚁:想一想邻居女儿听

    听收音机,我的理想还埋在土里。再不就是那首应景的和大伙去乘凉,听不

    太懂,但至少这会儿我正在乘凉。头顶的那片银色像某种药剂,渗入身体里,让

    人感到安详。这么听着听着,我只觉眼皮越来越沉。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又响起那种叮咚叮咚的风铃声。似乎还有脚步声,猫儿

    一样轻。我翻个身,恍惚间一个激灵,立马醒了大半。竖起耳朵。门确实在响,

    脚步声渐行渐远,却颇为耳熟。我爬起来,蹑手蹑脚地靠近阳台。胡同里有个人,

    影子被月光压成一团,汗衫长裤凉皮鞋,钥匙链都瞅得一清二楚。不是陆永平是

    谁他鞋跟不厌其烦地磕着地,已经行至街口。我咬咬牙,长吁口气,转身靠近

    栏杆,又飞快地缩了身子。母亲还在院子里她往堂屋门口踱了几步,又转身

    扬起了脸,不知是赏月,还是牵挂着婵娟下的我们。

    那晚母亲穿着一件蓝白睡裙,乌亮秀发披肩,稍显散乱。几缕湿发粘在红霞

    飞舞的脸蛋上,清澈眼眸吸纳着银色月光,再反射出一潭饱满湖水。至今我看不

    懂那样的眼神,像银色厚重的风,隽永、丰饶却又荒诞不经。母亲仰望良久,叹

    了口气。我躲在栏杆后的身子不由紧了紧。接下来她走到门口,犹豫片刻,又径

    直进了洗澡间。亮灯,关门,很快响起水声。我背靠栏杆坐下,扫了眼当空明月,

    心烦意乱。

    正打算起身睡觉,洗澡间开了门,我侧着身子往后缩了缩。关灯,关门,嗒

    嗒嗒的轻微脚步声。我扭头一瞥,登时全身僵硬起来。只见母亲一丝不挂,香肩

    微缩,藕臂掩胸,步履轻盈,瞬间就进了屋内,却给这个白银夜晚空留一抹丰腴

    肉色。直到楼下传来关门声我才反应过来,拍拍屁股躺到凉席上,睡意全无。闭

    上眼,各种景象纷至沓来:陆永平滑稽而狰狞的笑,母亲隽冷如水的眼神,枣红

    色木桌,水光连连的交处,还有月光下的健美胴体。那跑动中跳跃的乳房、左

    右颠动的肥白宽臀、光洁的背部曲线、丰满结实的修长大腿

    天蒙蒙亮我就下了楼。上个厕所,又到洗澡间洗了把脸。刚要出去,一撇脸

    就扫见了洗衣篮里那条睡裙。犹豫了下,我把它轻轻掂起。整个裙后摆都是湿的,

    扑鼻一股浓郁的腥臊。我心里怦怦直跳,老二一下硬了起来,赶忙扔下,仓皇而

    出。

    卧到床上,好久才平静下来,遂翻出福尔摩斯探案集。记得已看了大半,

    那天正好读到最后一案。看到华生在悬崖上听着震耳欲聋的瀑布声<u>缅怀<u>挚友

    时,我只觉胸中震荡,险些落泪。夏洛克福尔摩斯怎么会死呢当然不会啦,下

    面就是新探案,每篇篇幅长了许多。虽然早知如此,但看到亲爱的福尔摩斯

    先生再度现身时,我还是激动得要欢呼雀跃。

    正看得入迷,门被推开,母亲探了个头:亮着灯在干啥啊,喊你也不应声。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扬了扬手中的书。母亲说:你还吃不吃饭严林我这才

    发现窗外已艳阳高照。起身出门,母亲在院子里洗衣服,手中正搓着那条睡裙。

    我径直进了厨房。老三样,油饼、鸡蛋疙瘩汤、拍黄瓜。我操起筷子夹了块黄瓜。

    母亲在外面笑着说:年纪轻轻就老年痴呆,赶上你奶奶了。不知道为什么,

    我突然就心头火起,啪地摔了筷子。半晌,母亲才问:咋了我隔着门帘说:

    天天都是油饼汤黄瓜油饼汤黄瓜,吃不烦啊。母亲站起身,朝厨房走来:

    严林我给你说,想吃啥你可以自个儿做。你是我妈我简直在吼。你

    妈怎么了你妈就得把你像老天爷一样供着母亲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娘俩

    就隔着门帘站着。母亲俏脸通红,朱唇紧闭,几缕发丝轻轻垂在脸颊。我匆匆撇

    开眼,盯着她尚带着泡沫的手:不吃了说着掀开门帘,转身上了楼。母亲

    站在一旁,没有动。到奶奶院楼顶时,母亲喊:严林你有本事儿就别来

    奶奶家已经吃过早饭。我到时奶奶正在刷锅。我在厨房转了一圈,拿了张油

    饼就啃。奶奶问:咋,没吃饭我说没吃饱。奶奶说:你妈干什么吃的

    还有点鸡蛋疙瘩汤,给你热热。我赶紧点头。吃完饭,进到客厅,爷爷在捋狼

    毫,电视里播着西游记。造纸厂关门之后,爷爷做过两年狼毫,留了点,储

    在楼上。上小学时,狗杂老师们总是委托我从家里捎。初中不练毛笔字之后,我

    也是好久没见过这种东西了。我问爷爷怎么现在又开始倒腾这玩意儿了。上次脑

    淤血后爷爷就有点口齿不清了,他说练练手,对身体恢复好。我也跟着在一边捋,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会儿奶奶也进来了,说地里的玉米苗怎么怎么不好,草

    都比人高。

    很快到了晌午。新闻里尽是泛滥的长江水。爷爷咂着嘴,开始老生常谈,讲

    六八年大水时自己如何英勇地抢救公的猪。奶奶直摇头,说老伴竟瞎扯,那年

    头哪有那么大的猪。我两耳竖起,倾听隔壁动静,殷切奢望母亲能来喊我吃饭。

    但当然没有,我有点忐忑不安,又有点决绝的快意。

    中午奶奶擀了点面条,吃蒜辣捞面。饭间奶奶问我:不用给你妈打声招呼

    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饭毕,又捋了会狼毫,我实在呆不下去了。奶奶家能把人

    憋疯。那种无处不在的衰老气味说不出是该敬畏还是厌恶。

    我到水塘游了会儿泳,也不尽兴。置身水中,淹没在欢娱之间,我却有点心

    不在焉。在一片呆逼的叫骂声中,我光着脊梁又到了家里。大门反锁,母亲应

    该在睡午觉。我从奶奶家进去,上了楼。拐到二楼走廊,眼前晾着洗好的衣物,

    那张旧凉席赫然搭在栏杆上。一旁那些盆栽什么花早枯成了干柴。院子里静悄悄

    的,我到客厅里坐了会儿,也听不见母亲的动静。出来后,我径直进了自己房间,

    又沉浸在福尔摩斯的世界中。

    5 点多我上了个厕所,母亲似乎在厨房忙活着。天不知什么时候阴了下来,

    暮气沉沉,难怪刚刚闷得要命。我专门进厨房洗了洗手,母亲在揉面,准备包包

    子。尽管窗户大开,吊扇转个不停,厨房里还是热浪逼人,简直像进了桑拿房。

    母亲连衣裙湿了个半透,垂首间大滴大滴的汗珠滚落在案上。毛巾。母亲

    头也不抬,突然说。我赶紧到洗澡间扭了条毛巾。嗯母亲扬了扬红彤彤的

    俏脸。我上前把毛巾敷到母亲脸上,仔细抹了一通。完了又搭上香肩,顺带着把

    脖子也擦了擦。母亲哼了几声,扭开脸,也不看我:有个吃就不错了,你以为

    换个样<u>容易<u>不把你妈热死。她周遭升腾着一股浓郁的气流,说不好是什么味

    道,却让我脸红心跳。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攥着毛巾,傻愣着。母亲挤了挤我:

    去去去,别杵这儿碍事儿。

    晚饭小米粥,包子,凉拌莴笋。包子是韭菜鸡蛋馅儿和豆沙馅儿,母亲各拾

    了几个,让我给隔壁院送去。隔壁掩着门,黑洞洞的,就厨房亮着灯。爷爷奶奶

    可能在街上纳凉吧。农村有端着碗到外面吃饭的习惯,母亲却几乎不出去,父亲

    出事后更不用说。饭间,母亲问我这几天在看什么书。我说福尔摩斯。她问好看

    不。我说还行。她哼了一声,幽幽地说:这么有本事儿,你还来干嘛我

    半个包子塞在嘴里,差点噎住。

    当晚更是闷热。我们躺在楼顶,却像是睡在蒸笼里。空气黏在身上,让人呼

    吸都困难。爷爷罕见地呆到9 点才下了楼。奶奶在一旁摇着蒲扇,一会咒骂老天

    爷怎么还不下雨,一会叮嘱我可得小心点别半夜给雨淋坏了。可能包包子热得够

    呛,吃完饭母亲就呆在房间里,没有上楼。虽然热浪黏人,我翻了几次身,还是

    渐渐阖上了眼皮。毕竟几天都没睡个好觉了。

    又是叮叮咚咚的风铃声。像是浓厚夜幕里的一根银针。几乎条件反射般,我

    腾地就坐起身来。大门确实在响,叮叮叮,应该是敲在门框上。也许是风,或者

    野猫野狗啄木鸟我不知道自己在祈求什么。然而,父母房间传来了响动。开门

    声。细微轻快的脚步声。几不可闻的说话声,像在争执什么。大门似乎开了。衣

    服的悉声。争执声。大门闩上了。两种脚步声。脚步停顿了下,说话声。两种

    脚步声继续。客厅门闩上了。模模糊糊的关门声。

    我站起来,又坐下去,躺下去,又爬起来。一旁奶奶睡得正香,我却坐立难

    安、辗转反侧,心中思绪万千。我知道陆永平会再来,但没想到是今天,毕竟昨

    天刚来过。我又想到那个锦囊走廊,想到聪明的一休,想到一种叫做发散性思维

    的思考方式,但在这个闷燥夏夜,它们却统统无效。约莫十来分钟后,我还是向

    楼下走去。

    楼梯口听不到什么声音,我小心挪到窗外。男女喘息声。轻微的啪啪声。

    这不都湿了,还装。

    你再胡说立马滚蛋。

    好好好。陆永平似乎停止了抽插。摩挲声。

    又干嘛啊母亲轻轻叫了一声,干嘛你,快起开恶心不恶心

    极其轻微的吸吮声,若有若无。

    母亲又嗯了两声,低吼:陆永平

    吸吮声不见了,母亲却连连几声低吟,喘息也越发粗重。

    哥就喜欢你这味道,凤兰。陆永平似乎抬起了头。

    变态,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

    哥就让你再见识见识。吸吮声越来越响,像个没牙老头在吃面条。上

    次爽过今天就忘了

    你哦母亲闷哼一声,没了声音,似乎捂住了嘴。

    吮吸声时有时无,时高时低,时急时缓。母亲偶尔泄出几丝低吟,指缝间的

    呜呜声却越发明显。

    终于伴着几声急促的呜呜声,母亲喉头溢出一声尖细而绵长的低吟。与此同

    时,咚的一声,像是踢在床帮上。

    陆永平也是大喘气,嘿嘿笑着,问爽不爽。母亲没有应,半晌才冷冷地说:

    你快完事儿快滚,少来恶心人。

    好好好。啪,陆永平像是拍了下母亲的屁股,然后噗的一声插了进去。

    母亲一声低吟。屋内响起扑哧扑哧的抽插声。

    突然,母亲说:跟你说过不要来了不要来了,你非要来。

    怕啥,没事儿的。

    你是没事儿。林林这几天都不对劲儿,吊儿郎当的,你别再来了。

    尽瞎想,林林那是典型的青春期,叛逆嘛,忽冷忽热很正常。

    林林要是有个啥,母亲声音低了下去,陆永平,我饶不了你。

    姑奶奶,你就放一个心吧。你哥我也年轻过啊,那啥说白了就跟你们女

    同志来那事儿一样。

    啥话啊你这。母亲噗地笑出声来,又戛然而止。

    凤兰你笑起来真美。陆永平开始加大力度,扑哧扑哧声越来越响。

    行了你,这么黑哪看得见。

    啪嗒,灯亮了。

    干嘛你,快关了。

    啪嗒,灯又灭了。

    说实话啊凤兰,你眼睛那么漂亮,这黑咕隆咚也发光啊,咋看不见

    行了,陆永平,我又不是小姑娘。母亲顿了顿,我跟你是契约关系。

    唉,我知道,搞一次少一次嘛。陆永平叹了口气,猛插了几下。

    哦你轻点。

    爽不爽凤兰陆永平性开始大力抽插,一时啪啪大作。

    哦嗯母亲闷哼起来,你小点声嗯

    怕啥。陆永平哼哼唧唧的,像是咬起了牙,胯下的节奏让我想到一篇课

    文暴风骤雨。

    母亲似在极力忍耐,喉头的闷哼却越发高亢。很快,几声尖细而急促的低吟

    后,屋内只剩下了喘息。

    几次了陆永平笑着问。

    母亲只是喘气。

    几次了嘛

    嗯别咬啊你。

    别咬那我就猛插。陆永平又动起来。

    轻点啊。

    我轻了你让我快,我快了你又让我轻,男人真不<u>容易<u>啊。陆永平越来越

    快。

    啊别恶心了你母亲轻呼了几声,又变成了模模糊糊的闷哼,

    嘴里似乎咬了什么东西。

    我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全身靠到了墙上。浓厚广袤的夜空像一口大锅。为啥

    还不下雨呢。赶快下雨吧,对不对奶奶说庄稼都旱好久了。奶奶说这样下去可

    不是法子。

    来,换个姿势。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母亲的闷哼越发高亢时,陆永平停

    了下来。

    母亲似乎不满地哼了一声,陆永平嘿嘿地笑了笑。多么猥琐啊。

    啪啪两声脆响,陆永平再次抽插起来。

    凤兰啊,哥其实一直挺过意不去。

    母亲没接话,连喘息声都几不可闻。

    哥也不是说因为借钱非要怎么怎么着,而是他妈的

    就是趁人之危呗。母亲冷冷地打断他。

    许久两人都没说话,只有轻微的抽插声。

    哥是太喜欢你了陆永平突然说。声音都在颤抖,整个人像是压到了母

    亲身上,引得她一声惊呼。

    神经病,你小点声,快起开。

    哥太喜欢你了,哥第一次去你家我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这个陆永平

    到底在说什么。

    你快点吧,少废话。母亲不耐烦地打断他。

    陆永平不再说话,但没一会儿又忍不住了:哥是趁人之危,但这机会都不

    抓住不是楞球吗

    别把大家想的都跟你一样龌龊。

    我龌龊好好,我龌龊。陆永平像是很生气,啪啪两下,大力挺动起来。

    母亲轻呼一声,说:神经病啊你。

    说实话,在学校就没人骚扰你半晌陆永平蹦出这么一句,我不信。

    母亲冷哼一声。

    楞球才信。陆永平咕哝着,胯下却越发凶猛。

    你这人啊真是个神经哦母亲似是哭笑不得,但在陆永

    平的攻势下只剩下了呻吟声。

    你说得对,哥就是神经。陆永平深吸了口气。这波生生入肉,母亲的声

    音都颤抖起来。

    到楼顶,奶奶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问我咋不睡觉。我赶紧躺下,生怕催

    走奶奶的睡意。没有一丝风,夜幕生生地压了下来。半空中不知何时挂了个雾蒙

    蒙的圆盘,像学校厕所昏暗的灯。我脑袋空空,筋疲力尽,只想好好洗个澡,舒

    舒服服睡一觉。就这么翻来覆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却始终听不到陆永平出去的

    声音。不会是睡着了吧我靠近栏杆看了看,般踌躇,还是小心翼翼地踏上了

    楼梯。

    不到楼梯口就听到了淫靡的肉体碰撞声,清脆响亮。还有吱嘎吱嘎的摇床声,

    像是在为悠长绵软的低吟声伴奏。我一呆,险些踢翻脚下的瓷碗。

    我背靠水泥护栏,也不知杵了多久。屋内的声响丝毫不见减弱,反而愈发急

    促。或许有一个世纪,屋内总算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响起模糊的说话声。正当我

    犹豫着是上去还是下去时,那可怕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两眼一酸便模糊了视线。

    抹抹眼,我一步步走向<u>窗口<u>。我想,如果他们发现,那就再好不过了。有股

    气流在我体内升腾而起,熟悉而又陌生。失落然无味都不确切。

    起来,别在床上了。

    怕啥,又没人听房。

    哦你快点。

    地上太硬,硌我腿疼。陆永平笑了笑。

    活该。

    这么说着,吱嘎吱嘎声却不见停,反而越来越响。

    凤兰,陆永平声音黏糊糊的,你摸摸。

    干嘛,你,你恶心不

    不都是你的水

    陆永平你别得寸进尺。

    嘿嘿。陆永平猛插了几下,啪啪脆响。

    哦又发神经啊你。母亲闷哼连连。

    凤兰你真好。陆永平嘿嘿地笑。

    离我远点你。

    哥就闻闻,你可真香。

    真恶心,你快点,不早了。

    好嘞。

    又是一阵暴风骤雨。我真担心父母的床能否经得住这么折腾,又想这么摇下

    去奶奶会不会给摇醒。

    陆永平却突然停了下来,大口喘气:刚你说林林,其实很简单,林林恋母

    呗。

    别瞎扯。母亲有些生气。

    真的,男孩都恋母,很正常。

    是吗

    当然,你哥好歹也识字。

    哟,那你这不跟没说一样吗还专门提什么林林。

    还是张老师嘴厉害。

    母亲哼了声。

    也不知是上面嘴厉害,还是下面嘴厉害。陆永平笑着,又动了起来。

    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那是,自从吃了你这陆永平像是凑近了母亲耳朵,哥再吃啥都没

    味儿了。

    滚蛋

    嘿嘿。

    陆永平你少跟我这儿污言秽语行不行

    你呀,又不是小姑娘,屄屄屌屌不是很正常嘛。陆永平猛力抽插起来。

    你啊哦母亲想说什么,却只剩下了呻吟。

    凤兰,哥就喜欢你的屄,哥肏你屄,肏你屄。

    啊哦哦

    那是我记忆中最热的一晚。沮丧而失落的汗水从毛孔中汹涌而出,在墙上浸

    出个人影。阴沉的天空湿气腾腾,却硬憋着不肯降下哪怕一滴水。风暴也不知持

    续了多久,也许很长,又或许很短,总之在母亲压抑而又声嘶力竭的呻吟声中一

    切又归复平静。夜晚却并未就此结束。在我准备起身离开时,陆永平说要去洗个

    澡,母亲当然不愿意,让他快点走。但陆永平一阵嘻嘻哈哈,母亲似乎也拿他没

    办法。我刚躲到楼梯下,陆永平就大大咧咧地出来了,赤身裸体,湿漉漉的肚皮

    隐隐发光。待洗澡间响起水声,我才悄悄上了楼。途经<u>窗口<u>,母亲似乎尚在轻喘。

    躺到凉席上,那团剧烈的岩浆又在我体内翻腾。捏了捏拳头,神使鬼差地,

    我就站了起来。我甚至面对那盏昏黄的月亮打了个哈欠,又轻咳了两声。一路大

    摇大摆、磕磕绊绊,我都忘了自己还会这样走路。洗澡间尚亮着灯,但没了水声。

    我站在院中,喊了几声妈,作势要去推洗澡间的门。母亲几乎是冲了出来,披头

    散发,只身一件大白衬衫,扣子没系,靠双臂裹在身上,丰满的大白腿暴露在外。

    在她掀开客厅门帘的一刹那,衣角飘动间,我隐约看到丰隆的下腹部和那抹茂密

    的黑森林。她一溜小跑,手上攥着件红色内衣,声带紧绷:妈正要去洗,落了

    衣服。就这短短一瞬,她就擦身而过,进了洗澡间,并迅速关上了门。然而,

    这足以使我看到那湿漉漉的秀发、通红的脸颊、香汗淋漓的脖颈、夸张颠簸着的

    肉臀,以及惊慌迷离的眼神。还有那种气味,浓郁却慌乱。我感到一种快意。冲

    着洗澡间窗户,我声音都在发抖:有空调你不用,是不是有病啊。转身进了

    厕所,眼泪却止不住地奔流而出。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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