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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爱已过界第6部分阅读
    然地从她的脸上流露出来。

    她直直地望着台面上的银簪和眼镜,这正是她落在欧文瑾那里的,可是它们怎么会在江岩的手上

    她曾想买两个相似的来代替它们,然而黑框眼镜是配上了,她那根漂亮的水钻银簪却怎么也买不到,她只好用这根紫檀木簪来代替。

    “你是不小心把簪子丢到欧文瑾那里了吧”

    江岩看到童语变白的脸,他愈发恼火,“那一晚我亲眼看到他送你回来,你们有说有笑的,分手时还很是依依不舍。”

    童语惊怔地抬眸,“我们在一起是因为”

    “够了,我不想知道你们在一起做了什么,我只是要让你明白,那是仅有的一次,以后我决不允许你再与他扯上任何关系。”

    童语伸手握住银簪,她的双唇颤抖却没有发出声音,她的脑子有些乱,乱得让她找不到任何话语来反驳江岩。

    江岩俯下身子,修长的手指猛然抚住童语的左肋,凉薄的唇轻触她的耳根儿,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心痛。

    “小语,在你理直气壮地嘲讽我的请求时,你要先摸摸自己的心,诚实地问问你自己,你对那个人有抵抗力没有”

    “”童语睁大了眼睛。

    她在镜子里与江岩久久对视,他这是什么意思她自问与欧文瑾只是同学和朋友关系,他们那一晚也只是叙叙旧,聊聊天而已,可江岩的语气分明让她有种被捉j在床的心虚和尴尬。

    江岩苍劲有力的手牢牢摁住童语欲起的身子,他看得出她在隐隐发怒,他忽略她眼中的倔强,微凉的唇就这样欺上她的身。

    是的,他就是在惩罚她,是她让他活在这种痛苦和不安中,他每每梦到她和那个男人的身体痴缠在一起,他就会痛苦得想捏碎她,撕裂她

    2o 心影交叠

    对于江岩的强迫,童语的躲避换来的是更狠戾地吮吻,最后她放弃挣扎,任由江岩的吻印满她光滑细致的脖颈。

    童语漠然地注视着他,镜中的江岩带着某种不能言明的恨,把所有的不满和不忿都发泄在她无辜的脖子上,那触目惊心的紫痕,突兀地绽放在她的身上竟是妖艳的诡异

    晨光透过洁净的玻璃窗柔和地打在他们的身上,温暖了他们的脸却温暖不了他们的心,本该祥和温润的早晨就这样给破坏了。

    童语为了遮盖某人的罪行,不得不在衬衣的领口系了条碎花的丝巾,她在被某人强吻之后就没有再跟他说过一句话。

    江岩在门口更衣镜前整理着自己的衬衫,看到童语走过来,他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童语也没理他径直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就在江岩以为她会一声不响的离开时,童语却说话了,“江岩,这次的北京培训我会去,但我会尊重你的意见不去和你不喜欢的人见面。”

    江岩立在镜子前的身子有片刻地僵滞,听到干脆的关门声,他才烦躁地扯开已系好的领带,扬手狠狠地甩在地板上。

    江岩清雅沉静的面孔有瞬间的扭曲,牙关里逼出低吼:“不见面鬼才相信你们能不见面”

    由于早上那段不愉快的争吵,让童语险些迟到,她匆匆地打车赶到公司,从步入公司的大门,就莫名的收到一大票人的祝福。

    “童经理生日快乐”又一名现代店员工向童语送出友好的祝福。

    童语点头道谢,这已经是第十位同事祝她生日快乐了。

    她面上挂着笑容,心里却狐疑为什么大家都晓得她的生日,今天的确是她的农历生日,但显然她和江岩都忘记了。

    童语径直来到办公室,一推开门便被深棕色桌子上的那棒超大的花束给炫了眼。

    原来如此,她的心里划过了然,这样高调的生日献花,想让人忽略都会很难。

    童语来到办公桌前,眼眸轻眯,高贵、神秘的紫色郁金香着实晃了她的心。

    知晓她钟爱紫色的人并不多,知道她农历生日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她伸手迟疑地抽出附着的生日卡片,缓缓打开,伴着悦耳的音乐,上面竟然颇为卡通的勾勒出几个笨拙的大字,亲爱的语,生日快乐

    童语秀眉轻蹙,这到底是谁的杰作送花还兼有美德的不留姓名。

    伴着轻缓的敲门声,冉婷走了进来,“童经理,生日快乐”愉快的祝福声再次响起。

    “你也来凑热闹”

    童语放下贺卡,接过冉婷手中的绿茶微抿了一口,“这花是谁送来的”

    “啊呵”冉婷笑得诡异,“花店一大早就送来了,是我帮你签收的,看得出这送花的人用心良苦。”

    冉婷的意有所指,让童语有些疑惑,“这种花很难买到吗”

    显然童语会错了意,这“紫色”的郁金香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从来不知道这种颜色郁金香的花语吗”冉婷这一刻才发现他们的童经理有多可爱,显然外表古板的她,内心也没浪漫到哪儿去。

    “花语那是什么,很特殊吗”童语的表情颇为无辜。

    冉婷故作神秘地贴近童语的脸,压低嗓音无比清晰的告诉她,“永不磨灭的爱。”

    下一刻这位满脸憋笑的女人已快速闪出办公室,只留下迟钝的童语在那里继续惊讶。

    “永不磨灭的爱”童语不确定的轻轻复述,她的脑海里竟然划过一张俊美邪魅的脸。

    手机铃音震醒了沉思中的童语,她的目光锁住来电,细长的眼尾抑制不住地抽动,正如她所想,竟真的是那个人打来的。

    “小语,生日快乐”磁性低柔的嗓音故意蛊惑着听者的心。

    童语坐回班椅上,指尖弹了下花束的外包装纸,“如果你不送花,我想我会更快乐。”她随手把花向桌边推了推,这花几乎占据了她的整个办公桌,看来她应该把它们挪到墙角去。

    “怎么,你不喜欢吗”男人轻轻的低喃。

    “嗯,拜你所赐,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今天我生日。”童语垂下眼睫,唇角含笑。

    “哦,难道你是嫌这送花没有创意”

    对方的语气颇为惋惜,“那好吧,一会儿我就把自己打包送给你。”欧文瑾故意曲解着童语的意思。

    童语推花的手一抖,临近的花都跟着颤了一下,“得,免了吧,我无福消受。”

    这一束花就已让她饱受同事们的另眼相看,他要是真来了,她可就要大祸临头了,她没有忘记早上她和江岩是为了谁而争吵的。

    “你有数过多少支吗”欧文瑾不再开玩笑,步入正题。

    童语扫了眼数目众多的郁金香,放弃点数,“你如果能直接告诉我,我想会更节省些时间。”童语翻动着桌上的文件,又扫了眼腕表。

    欧文瑾胸腔震动逸出爽朗的笑声,末了,他才用他那性感的嗓音慢慢地说道:“三百六十五支,寓意:我天天想你。”

    对方的手机已嘎然挂断,童语的心却不受控制地收紧,再收紧

    她呆坐在那里,眉心紧锁,她很想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欧文瑾只是在开玩笑,她没有必要自寻烦恼。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会这般的焦灼无力,不安正极速胀满她的心房,她已隐隐预料到她今后的生活将不会再平静,也许今天早上的争执只是个开始

    下午本就阴沉的天竟飘起细雨,凄凄洒洒的甚为阴冷。

    埋头工作的童语抬起了头,她看了看窗外,裹紧了身上的开衫。

    这天气越来越寒冷,她应该抽空去商场买块厚实些的地毯,铺在客厅里还能暖和些。

    耳边传来惯有的敲门声,童语随手戴上眼镜,清了清喉咙,“请进。”

    进来的是冉婷,她笑着把手里的文件递给童语。童语接过来快速浏览一番,随即签上自己的名字。

    “童经理,晚上你有时间吗”冉婷收好文件,状似无意地询问。

    “嗯哦,真是不好意思,我和丈夫今晚约好了一起出去吃饭。”童语只是稍微疑问了下,便明白冉婷的意图,忙找好推脱的理由。

    “我就说嘛这么特别的日子,你家我姐夫他一定得把你栓得牢牢的,可是那些小鬼还是让我来问清楚你是否有时间,大家想约你一起出去happy为你庆生。

    童语欣慰地笑了,“帮我谢谢他们,今天没空改天我请大家吃饭。”

    望着冉婷出去的背影,童语才想起自己是不是该主动给江岩打一电话,两个人一起出去吃个饭也缓和下早上的紧张关系。

    她犹豫了下,拿起手机给江岩发了条短信:下班后我们一起出去吃晚饭吧

    江岩的回复非常迅速,只有七个字:有应酬,不用等我。

    童语的手指顿了下,还是打上了回复:我知道了,你开车,少喝些酒。

    放下手机,童语微微叹息,看来江岩还在生她的气,她本来也不重视自己的生日,既然这样她打算一个人回家随便吃点算了。

    临近下班时,童语终于做完手头的工作,她合上笔记本,揉捏了下酸痛的眼角,这时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

    童语刚拿起话筒,里面便传来服务顾问刘涛的声音。

    “童经理,现在维修车间内有两位客户在吵闹,他们执意要见苏总经理,你看”刘涛不确定地询问。

    “刘涛不要急,你先简单地说下起因”童语看了看腕表,苏逸出去办事下午没来,这个时间打电话给他还真是不妥。

    听到童语的语气平静,刘涛也减缓了自己的语速,“是这样的,他们上午先后在销售部提走了两辆索纳塔,可是下午这两辆新车就出现了相同的故障,发动机怠速不稳,加速发喘。”

    “我们的维修人员怎么说”童语冷静地询问,她的大脑已然划过一种可能。

    “姜师傅已经给排查过了,并不是我们车子的原因,他怀疑是他们加的油品出了问题,导致发动机出现类似故障。但客户并不认同这种说法,他们一开始来就嚷着要换车,现在更是大吵大闹的要求退车,冉姐正在处理。”刘涛简略地说明事情的起因。

    “这两位客户认识吗”童语柳眉微蹙。

    “并不认识,只是新买的车子出现了相同的故障,所以就绑在一起,非要见苏总经理讨个说法。”

    童语了然地点头,“先稳住客户,我马上就过去。”

    童语撂下话筒,脱下披着的开衫起身去了维修车间。

    刘涛在半路迎上童语又跟她补充了些事宜,两个人快步来到维修车间,也听到里面传来的吵闹声。

    童语走了过去,微笑地道歉:“李先生,严先生,真是对不起,由于我们工作的疏忽,给您们带来不便,还请您们见谅。”

    脾气略冲的李先生看了看来人,从着装上辩认出童语的身份,他稍微降低了音调,“你是”

    “我是售后部经理童语。”童语嫣然一笑,“李先生,严先生为了更好地解决你们遇到的问题,我们能否借一步说话”

    21心影交叠

    严先生看了看腕表,有些恼火,“你们今天一定要给我们个说法,否则谁也别想下班。”

    “您放心,我一定给您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请这边走。”童语笑着侧身,伸手引领两位火大的客户去她的办公室。

    临进办公室前,童语嘱咐冉婷为客人冲泡一壶碧螺春。

    童语把客人让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她坐在他们的对面,首先打破僵滞,“对不起,让您们二位生气了,我很理解您们现在的心情,刚买的新车就出现发动机的故障,这叫谁遇到都会发火的,要是换作是我,我可能比你们还要生气。”

    “唉,我也不想这样解决问题,可是你们的那个修理工为了推卸责任,竟然不承认卖给我们的车子有问题,还推说我们加的油品质量有问题。”李先生愤愤地说道。

    “我替那位修车的师傅向您们道歉,他没有做好解释工作,激化了矛盾。”

    说着童语顿了下,又似乎犯愁地蹙起眉心,“不瞒您们说,那位姜师傅的脾气是有些急躁,早先一直在本市的凯龙工作,因为是那里数一数二的技师,每天向他修车的都要提前预约,这就难免让他养成怠慢客户的不良习惯,您二位放心我们一定会对他做出严肃处理。”

    “他就是曾经凯龙的姜师傅吗”严先生似乎早有耳闻。

    “是的,专业技术在本市首屈一指,牛脾气也堪称第一。”童语说着不好意思地笑了。

    严先生和李先生也跟着笑了,只是笑得颇为不自然,没想到方才修车的竟是凯龙的姜师傅,以他外面传闻的专业水准,应该不至于修错车子吧

    童语把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她语气放柔,轻声地询问,“我也了解了您们的一些情况,您们能告诉我,车子是在哪一家加油站加的油吗”童语步入正题。

    “出了你们的厂门,往东第三个十字路口向南拐,右手的那家加油站。”李先生如实相告。

    童语点头,转眸看向另一位客户,“严先生您也是吗”

    “我也是。”严先生补充着,“离这儿最近的也就两家加油站,这一家是多年信誉的老加油站,所以我特意绕了进去加油。”打晕他,他都不会相信这家加油站的油品有问题。

    有人轻轻敲门,冉婷走了进来,把清火的绿茶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又悄然退了出去。

    童语舒展笑容,俯身亲自为李先生和严先生倾倒了两杯碧螺春茶,“有问题我们就想办法解决,不要拿别人的错处来惩罚自己的身体。来,李先生、严先生先喝口茶,压压火。”

    看到童语这样客气,李先生和严先生都端起杯子轻轻啜饮,但他们也清楚他们来的目的,所以脸色还是稍带了些许的严肃。

    童语再次为他们面前的杯子添上茶水,“是这样的,我们店里曾经出现过类似的纠纷,当时的那位王先生也和您们一样不相信车加的油品质量有问题,后来纠其故障原因问题却真的出在油品,所以我们的姜师傅这样判断也是有根据的。当然我们不能妄自猜测您们加的油品就一定有问题,但为了更真实有效的查找出故障原因,也为了证明我们的诚意,我们会在您们的车子里取些油样送去质检,明天上午结果出来后,我会在第一时间与您们联系。”

    “那质检的结果不是油品的问题,你们是不是就会痛痛快快地给我们换车呢”李先生提出质疑。

    “当然,倘若真的是车子本身质量有缺陷,我们会无条件的为您们换车或退车。”童语笃定的答复无疑是给客户吃了颗定心丸。

    李先生和严先生相互看了看对方,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们也开始怀疑有可能是油品出了问题,既然人家经理都这样承诺了,他们也自然不好再闹下去,所以他们也都同意了童语的解决方案。

    取完油样,童语亲自把两位客户送出现代店,看着他们远去,童语这才叮嘱身旁的冉婷,“明天一早就派人把油样送过去,结果出来后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冉婷点头,“童经理,刚才有人打电话找你,我告诉他你正在处理客户纠纷,他说一会儿再打过来。”

    “他留下姓名没有”童语继续往回走。

    冉婷斟酌着到底没有说出口,“他没有留下姓名。”

    “哦,那好我知道了,你们也收拾一下,早些下班吧。”童语快步拐进自己的工作区域。

    冉婷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其实她早已从那特有的磁性嗓音里听出他是谁,但她觉得自己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毕竟窥探领导的隐私是不明智的。

    童语从现代店出来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只是凉风阵阵,沁得人只打哆嗦。

    童语快步走出厂门,紧裹了身上的羊绒披肩,伸手瑟瑟地打车。

    最近的那辆出租车迅速启动,缓缓停靠在童语身前,童语利落地打开后车门,俯身刚要坐进去,却被里面坐的人吓了一跳,她仔细辩认,顿时用手捂住了嘴,“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车里的男人笑了,长臂一伸就把傻站在车门口的童语拽进车里,“怎么这种表情像见了外星人似的。”

    童语坐稳身子,满脸的不可思议,“你不会是来中天公司办事儿的吧我在店里怎么没有看到你”

    欧文瑾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扬眉,“嗯,是呀,我就是专门来为他们的员工童语庆生的。”

    欧文瑾故意调侃着迟钝的女人。

    “”

    童语有瞬间的呆滞,貌似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这个人不辞辛苦地来到这里,应该是有公事在身。

    欧文瑾忽略童语惊诧的表情,他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啄,“小语,生日快乐。”

    欧文瑾削薄的唇吻上童语冰凉的手指,炽热的温度竟灼烫了她的手。

    童语倏地把手缩了回来,她的双颊泛红,力持镇定地问道:“你怎么来了明天不用上班吗”怎么看他都不像那种为了个人私事而随意怠工的人。

    欧文瑾慵懒地笑了,他扯了扯领带,舒展了下他的长腿,“上,当然得上,我订了今晚的最后一班飞机回去,所以我们只有四个小时的相处时间。”

    其实何止这些,欧文瑾还没有告诉童语,他最近工作一直很忙,昨夜他又通宵到天亮,本想中午小憩一会儿,可谁知他忙得连午饭也没吃上。

    现在的他刚刚下了飞机就匆匆打车过来找她,在路上他打过电话,店员告诉他,童经理正在忙,所以他才安心地等在外面没有进去打扰她。

    童语内心震动,在她的认知里,这绝对是疯狂的举动,大老远的飞过来,晚上还得牺牲睡眠的再飞回去,就只为了给她庆祝生日

    “你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你事先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这样的飞过来,你就这么确定我有时间陪你,万一我今天约了人去不了,你岂不要”

    “没有万一,无论你今晚约了谁,我都要见到你,哪怕只是短短的几分钟,也不枉我想见你的心。”

    欧文瑾收敛笑容,无比认真地凝视着童语

    他真的很想告诉她,他很想她,想得发狂,他好似又回到学生时代,枯寂冷漠的心被重新唤醒,魂牵梦萦的思念亦如初恋般的美好,青涩而纯粹,炙热而痴狂

    童语莫名地悸动,欧文瑾的深眸里溺满了柔情,他正用他的目光告诉她,他所不能言明的爱。

    童语的指尖颤动,攥紧了披肩,她慌乱地错开目光,她怎能不明了他欲言又止的是什么

    但童语却接受不了这样的感情,“使君虽无妇,然罗敷却有夫”,现在的她给不了他任何想要的回报。

    欧文瑾熠熠的黑瞳渐渐黯淡,他闭上双眸,落寞地把头枕在童语的肩上。

    童语直觉的就想避开他的倚靠,然,欧文瑾疲惫低柔的嗓音却让她动弹不得,“求你不要动,让我靠一会儿,现在的我是饥寒交迫,又困又饿”

    欧文瑾有气无力的,真像是累到了极点。

    童语微偏头,视线扫过欧文瑾的脸,疲惫正深深地写在他的脸上。

    童语的心丝丝抽痛,她没有再动,语气中却多了抹温柔,“同城比大连冷得多,你穿得这么少自然会冻得受不了。”

    欧文瑾微抿的唇柔软地弯起,“嗯,看到你,我就不冷了。”

    少顷欧文瑾又低喃:“小语,我们现在就去吃饭吧,我在西海岸订了位子,离这里很近。”

    童语莞尔,看来对同城欧文瑾比她还了解,她还真不晓得这附近有家叫“西海岸”的餐厅。

    童语此时也说不清楚自己内心的滋味,她被遗忘的生日,欧文瑾却如此用心地惦记着,她想她应该是感动的,是惊喜的,更是恐慌的

    22静夜秋思

    西海岸是一家颇有情调的西餐厅,轻音缭绕,光线温暖幽暗。

    欧文瑾和童语两人踩着柔软的地毯拾阶而上,来到更为宁静的二楼。

    童语的眸中难掩惊艳,紫色唯美的琉璃珠帘巧妙地把他们的雅座与大厅隔断开,似隔非隔的,倒平添了雾里看花的情调。

    欧文瑾在点好餐后便去了洗手间,童语一个人陷进沙发里,抱着靠枕惬意地欣赏着西餐厅的华丽装饰。

    不得不承认这家店的装修十分经典考究,穹形结构的厅顶坠着欧式奢华复古的大吊灯,透过柔和的光束竟能看到屋顶上多幅纯手工绘制的油画,这样远的距离居然能隐约感受到凹凸有质的画面。

    童语的视线下移,墙壁上也布局有致的装饰着摹自法国的传统装饰壁画,让童语更为惊讶的是透过旁侧高大的水晶玻璃窗,外面竟然呈现出一处别具一格的露台,虽然现在天气寒冷并没有客人到露台上用餐,但还是布置了雅致的餐桌、餐椅

    童语颇为感慨地收回视线,她早就知道欧文瑾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但没有想到现在的他更甚从前,似问在这样荡漾着浓郁的法式风情的餐厅里用餐,有哪个女人会不陶醉呢

    童语正在兀自感慨时,耳畔却传来轻柔的音符,时断时续的,似呢喃又像是在倾诉,悲悲戚戚的足已让听者心碎,渐渐的曲子的节奏明朗轻快起来,仿若雨过天晴般的美好舒畅

    童语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拨开细润通透的珠帘,右前方的音乐池里一个挺拔俊逸的身影正安坐在黑色的三角钢琴前深情演奏,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优雅地飞舞,如行云流水,清朗的音符在他灵动的指尖下撞击飞跃

    童语的眸光幽远,思绪翻飞,这样的欧文瑾曾深刻地镌刻在她的记忆里

    在大学的迎新晚会上,欧文瑾就是这样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弹奏着这首曲子,那优雅俊逸的身影俘获着全校女生的心。

    弹琴的欧文瑾似有感应地望了过来,和童语的目光胶合,彼此久久地缠绕

    欧文瑾薄唇轻扬,脸上绽放的笑容似要将童语彻底地淹没

    时间仿佛凝固,曾经的恋人此时正深情地望着彼此,那美好甜蜜的记忆,正一点点,一段段地被唤醒

    侍应生开始上餐,也送来了精美的生日蛋糕,一曲弹罢欧文瑾回到童语的身边,他脱掉西服外套,扯开衬衫的领扣,亲手为童语点燃了生日蜡烛,“小语,许个愿吧。”

    烛红摇影,心影重叠,在欧文瑾温柔的注视下,童语顺从地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眼眸溢满兴奋,她深吸一口气,吹灭了蛋糕上的所有蜡烛并由衷地感谢,“文瑾,谢谢你”

    “谢什么,等我生日时你只要飞去大连陪我就是了。”欧文瑾说得理所当然。

    童语干笑两声,某人还真会见缝插针,“你放心,虽然我不能保证一定会去,但我的生日礼物会如期奉上。”

    “没关系,你没时间去我却有时间来,到时候我们还来这家餐厅庆祝。”欧文瑾笑的得意,他才不会放过任何与童语相处的机会。

    欧文瑾说得轻松,童语却听得惊心,因为欧文瑾的生日异于常人,他习惯过阳历生日,而那天恰巧是情人节。

    看着童语的若有所思,欧文瑾体贴地为两个人的杯子注入红酒,嗓音低柔,“在想什么,是不是刚才那首曲子让你想起了往昔的回忆”

    童语回神,她掩饰地执起酒杯与欧文瑾轻碰,“你弹得还是和当年一样好,只是这些年我已经极少听音乐了。每天匆匆忙忙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倒把以前许多的喜好给遗忘了。”

    欧文瑾微抿了一口酒,芬芳醇厚的液体滑入喉咙,滋润了他微凉的心,“本来想送给你一曲生日歌的,但弹的时候,竟鬼使神差地敲出这首来。看来有些人,有些事想忘记都很难。”

    欧文瑾没有忘记在大学时,小语最喜欢听的就是这首曲子。

    童语微低着头没有言语,她没有勇气再去对视那双深情的眼睛,她能说什么呢现在的她说什么都已没有意义,只会徒增彼此的烦恼。

    童语沉默地品尝着深黄色的南瓜汤,试图把凌乱的思绪转移到可口的美食上。

    欧文瑾也没再打扰,两个各怀心事的人颇为安静地用着餐。

    渐渐地餐厅里的客人多了起来

    “小语你尝尝这鹅肝,不愧是这里的招牌菜,口味很地道。”欧文瑾温柔地说着,首先打破沉默。

    童语浅尝了一口,味道真的很让她惊艳,汁多味腴的鹅肝,甘香细腻,入口即溶。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三次来同城吧”

    欧文瑾笑了,“说来也巧,这家店的老板是我的朋友,他的店开得遍地都是,我也没想到竟会开到同城来。”

    原来文瑾在这里还有朋友,童语莞尔,欧文瑾对朋友一向慷慨,人又重友情,讲义气,所以在大学时人缘就甚好。

    两个人正说着,欧文瑾口中的朋友就出现了。

    这家西餐厅的老板亲自过来打招呼,看得出他和欧文瑾的感情不错,打对方一拳再相互拥抱,让童语都颇感意外。

    欧文瑾笑着给童语和蓝涛相互介绍,蓝涛是个长相漂亮的男人,之所以说他漂亮而不是帅气,是因为他的长相介于阳刚与阴柔之间,他很爱笑,一笑起来他那双桃花眼都跟着神采奕奕起来。

    显然这蓝涛对欧文瑾带出来的女人很感兴趣,他瞧童语的目光里都溢满了兴味,而且这厮还特别会来事儿,变戏法儿似的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精美的礼物,绅士地递给童语,“文瑾的女朋友过生日,我这个做哥们的自然也要表示一下,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美女赏脸收下。”

    童语被他幽默的语气给逗乐了,她忽略某人话中的用词不当,礼貌地道谢并收下礼物,对于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她用不着去给他纠正。

    当时童语并没有打开看,但她回家后才愕然发现,蓝涛送给她的竟是一套知名品牌的首饰,那个价格更是贵得让童语咋舌,这让她更好奇蓝涛与欧文瑾的关系,什么样儿的哥们才会送此豪礼作礼物呢

    当然这是后话,蓝涛很识趣,他并不想当电灯炮,所以聊了几句便借故离开了,临走时还神秘兮兮地跟童语说着悄悄话,“我这哥们可是为你费尽了心思,一会儿还有预留节目,你就慢慢享用吧”

    望着蓝涛的背影,童语疑惑地问着欧文瑾,“你这朋友怎么会亲自跑到同城来管理这里又不是大城市应该不用老板亲力亲为吧”

    欧文瑾笑了,“我不也是常常借故跑来这里嘛,有时候城市的大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意的人在这里。”

    童语装傻地低下头继续用餐,这样的话题她还是不接为好。

    “这次新建店去北京培训的人员有你吧”欧文瑾想起什么随口问道。

    “没有这面有些事情,我走不开。”童语喝了一口酒,压下微许的心虚。

    欧文瑾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真遗憾,我还在想如果你去,我要带你好好地玩一玩,这个月份正是观赏红叶的好季节。”

    童语故作惋惜,“只有等到以后了,有机会我会请你当我的导游,带我好好地逛一逛北京城。”

    童语心里暗忖,这个“以后”可能要遥遥无期了。

    天色早已暗下来,由最初的青灰色墨染成浓稠的藏青色,童语看了看被自己遗忘的时间,他们居然吃了这么久,“你是几点的飞机不要延误了时间。”

    “十点多的飞机,还有些时间。”欧文瑾也看了下腕表。

    侍应生早把生日蛋糕切成小块端了上来,童语含了一小块,口感轻盈如丝,味道甚佳,这让已经吃饱的她又多吃了一块蛋糕。

    欧文瑾宠溺地看着童语,为她轻抹掉唇边的奶油,“一会儿带你去看烟花。”

    “烟花”童语有些怔然,又不过年过节的,哪里会有烟花

    欧文瑾神秘地握住童语的手把她引领到露台,他们刚站稳脚步,头顶的夜空就怦然骤响,转瞬间如墨的星空被绚丽的烟花璀璨得七彩夺目,密集的星雨点亮了星辰寥落的夜空。

    童语仰着头,目光定格在天空,今晚有太多的惊艳让她应接不暇,她有种穿越时空的惶然无措

    童语正凝望着七彩的星空,而欧文瑾却专注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痴迷的目光从童语湛亮的星眸移至她绝美的脸庞。

    欧文瑾不受控制地伸出手臂,轻柔地把童语拥进怀里,刀削般的下颌摩挲着她的发髻,“小语,我爱你”

    童语告诉自己她应该推开欧文瑾的怀抱,然,她的身体却顺应了她被蛊惑的心,她依进欧文瑾的怀抱,把自己放心地交给身后的男人,痴迷的眸光锁住灿烂的星空,细腻的面颊泛着天真的潮红。

    欧文瑾彻底沉醉了,迷离的眸光眷恋着臂弯里的女人,欧文瑾清晰的唇线微微颤动,怜惜地触上童语的脖颈,浸满爱意的吻轻盈地洒在女人莹白的肌肤上

    蓦然,一抹妖艳的紫痕闯进欧文瑾的视线,他迟疑地伸出手抽去童语脖颈上的碎花丝巾。

    欧文瑾呼吸停滞,大片醒目的紫痕突兀地绽放在童语的脖颈上

    欧文瑾修长的手指不可抑制地抖动直至紧攥成拳,怎样的欢爱才能让这个女人的脖子烙印上如此疯狂的吻痕

    欧文瑾的脑中划过一幅身体痴缠,旋磨撕咬的画面,他的眸光暗淡,渐渐化成死一般的灰烬

    痛,侵脑,蚀骨

    恨,绝然,深刻

    23静夜秋思

    眩目的烟花固然璀璨,却让人不得不怜惜它的生命过于短暂,稍纵即逝的让人抓不住任何的痕迹。

    七彩的“流星雨”划过幽暗的夜空,尽情绽放完它的绚烂美丽,最终还是湮灭在茫茫的苍穹之中

    一切归于平静,寥寂的墨色又重新替换了璀璨的星空

    童语意犹未尽地收回视线,迟钝的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身后男人的异常。

    童语转过身去,欧文瑾来不及掩饰的情绪就这样闯入童语的眼帘,惊异,心痛,愤怒,怜惜多种情感胶结矛盾地参杂在一起,让这个高大的男人眼眸湿润,尽显悲伤。

    “对不起我”童语的手不自然地抚上自己光洁的脖子,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道歉,潜意识里她真的不想再伤欧文瑾的心。

    “小语,江岩他对你真的很好吗”欧文瑾伸手扶住童语的肩,眸光复杂地看着她。

    “当然”

    童语似乎很想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她故作轻松地补充道:“江岩他一直都很照顾我,你也知道我有时候很固执,所以在许多方面都是他迁就我,容忍我的。”

    童语的这番话不光是说给欧文瑾听的,也是在说给她自己,方才的她竟然很享受欧文瑾的怀抱,这让她有些恐慌。

    欧文瑾扯动微僵的薄唇,舒展了个还算正常的笑容,“那就好,只要他对你好,我就放心了。”

    目光转柔的欧文瑾轻巧地为童语系好丝巾,微凉的手指轻抬起她的脸,“小语,正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幸福。你放心,我会尊重你的婚姻,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好。”

    “但是”

    欧文瑾的指尖不舍地抚上童语的脸,细细地勾勒,“如果有一天,你不再眷恋那个家,那请你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心,不要再把我摈弃在心门之外,我的爱不比那个人少一丝一毫,我的心会永远为你等待”

    真诚深情的欧文瑾终是打动了童语,童语的伪装瞬间被瓦解,抑制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

    童语不再压抑自己,她紧紧地抱住欧文瑾,心酸的泪水濡湿了欧文瑾单薄的衣衫,她很想告诉他,她从来不曾忘记他,她还深爱着他,只是她没有勇气说出口

    欧文瑾拥紧怀里的女人,泪溢了出来,看来是他错了,方才小语如此的维护江岩,让他不得不承认,小语是爱江岩的

    然,欧文瑾不知道的是,他真挚深情的话语已成功打开了童语紧闭的心门,童语往昔的坚持已开始融化,干涸的泥土重新被滋润雨水,深埋的种子悄然而出

    欧文瑾带着遗憾飞走了,童语蜷缩在被子里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进入浅睡状态,却又被晚归的江岩给惊扰。

    客厅里噼里啪啦的声响清晰地传入童语的耳中,她知道江岩又喝多了,撞翻了客厅里的东西,她没有一如往常地跑出去照顾他,而是在假睡。

    良久,江岩才推开卧室的门,他踉跄地走到床边,他歪着头看着熟睡的女人,他的拳紧握呼吸急促。半晌,他瘫坐在地板上,酒醉的身子似乎很沉,沉得他不想再站起来

    听到男人均匀的鼾声,童语睁开了眼睛,江岩已躺在地上睡着了。

    童语叹了口气,这么凉的地板他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童语费力地拽着江岩,试图把他弄到床上去,正当她费力拉扯时,江岩却醒了,他恍惚地看着童语,手一用力童语就摔倒在他的身上。

    童语的鼻子磕得酸痛,还没有缓过神来,身子就已经一百八十度的旋转,江岩已把她压在身下。

    冷硬的地板撞得童语后背生疼,江岩沉重的身子又压得她喘不过气,她猛然握住江岩伸进她底裤的手,“不要,我很累,我们去床上睡觉吧。”

    “累是啊,你确实应该累。”江岩嘴角卷起不屑,他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而是扯下碍眼的小底裤。

    童语躲过了江岩的碰触,闭紧了双腿,“江岩你喝多了。”

    “我是喝多了,可我的脑子很清醒。小语,你是我江岩的妻子,我想要你就应该配合我。”江岩的眸子清明了许多,恼怒重新涌上心头。

    童语被江岩的蛮横给激怒了,她推开身上的男人,“我困了,没有心情配合你,如果你执意,那我去书房睡好了。”

    这样的强迫让童语很不舒服,特别是在这个伤感凌乱的夜晚。

    然,童语没有如愿,眼神冰冷的江岩粗鲁地扯回童语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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