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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爱已过界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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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文瑾压抑住炸裂的欲火,勉强地清了下喉咙,“为什么哭你明明是喜欢我的。”

    “我已经结婚了”只这一句就把意乱情迷的两人拉回残酷的现实。

    欧文瑾喟叹一声,把哭泣的童语紧拥进怀里,“你的感恩与他的坚守,不足以成就你们的爱情,小语你并不爱他。”

    童语无助地摇头,把脸深埋进欧文瑾的怀里,成股的泪水濡湿了他健硕的胸膛。

    “爱”这个字对于她来说何其奢侈,也许早在她童年失贞的那一刻起,就已丧失了这项权力。

    半晌,童语抬起头,盛满泪水的眸子不敢直视男人失望的脸,“对不起文瑾,我不奢求我的婚姻能美满幸福,但求它能白头偕老,从一而终。”

    欧文瑾的左肋阵阵钝痛,童语的话无形中宣判了他的死刑。

    他深深地凝望着童语,光洁的额头下汪洋一片,泪水颗颗滴落在她凝脂的胸前,旋过她浑圆巧挺的双峰向下一路蔓延

    欲望再次滑入欧文瑾眯起的眼里,仿若轻触即可燎原。

    他伸手抿紧童语的衣襟,暗哑的嗓音划过一丝温柔,“不要哭了,我不碰你便是。小语,你永远是我的软肋,让我不忍心违背你的意愿伤害你。”

    童语的手抵住胸口,压抑地抽泣,无法承受的疼痛正啮咬着她的心,竟让她呼吸困难。

    这个她曾经爱过的男人又何尝不是她的软肋,让一向冷静自持、清心寡欲的她频频失守,差一点铸成大错。

    悲伤哭泣的童语身子一轻被欧文瑾抱了起来,他把她轻柔地放在床上,为她盖好了被子。

    “好好地睡一觉,明早吃饭的时候我会来叫你。”欧文瑾抚了抚童语的额发,一记饱含歉意的吻印在童语的额头上。

    童语望着欧文瑾孤寂落寞的背影,眼泪再次溢了出来,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他,但到头来他还是被她所伤。

    欧文瑾站在花洒下,用冷水不断地冲刷着肿胀的身子,可一切都是徒劳,他的昂然依旧挺立,只因为他的脑海里还停留着童语的影像。

    欧文瑾懊恼地捶了下墙,该死的,他还是想要她。

    在这分离的五年里,童语不止一次出现在欧文瑾的梦里,梦里的他们很幸福,他们甜蜜地缠绕,快乐地追逐,他要童语便给,那销魂蚀骨的感觉竟让他舍不得醒来。

    长夜漫漫无穷尽,一墙之隔,两处心酸

    无心睡眠的欧文瑾和童语都沉浸在往昔的回忆里,久久不能入睡

    此时,在同城的苏逸半夜里却被电话铃音所惊扰,他猛然惊醒,抓过手机,里面竟然传来何琳哽咽的声音。

    苏逸尚未清醒的大脑并没有听清楚何琳在说什么,但他却肯定何琳在哭。

    “琳琳,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苏逸的嗓音沙哑,心也蓦然揪紧。

    何琳似乎吸了吸鼻子,轻叹了口气,“没有了,是我做恶梦了,醒来后就非常想你,想听听你的声音。”

    苏逸松了口气,眉眼不免染上笑意,“好啊,你想听我说什么”

    “说你爱我,说你不会离开我。”何琳的声音再次泛起哭腔。

    苏逸忍不住弯了嘴角,他是个含蓄内敛的人,很少把爱字挂在嘴边,可是此时他的老婆这么难过,他也不得不去说那个令他尴尬的词。

    “琳琳我爱你,你不常说你是我身上的肋骨吗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

    “”

    电话那边的何琳没有说话,只是抽泣的更厉害了。

    苏逸有些心疼,他的声音里揉了份宠溺,“乖,还这么孩子气,好好地去睡觉,明天就回来了,哭什么。”

    “我明天不能回去了,这面又临时接了个采访任务,还得再耽误几日才能回去。”

    何琳停止了哭泣,她尽量让自己的话听上去真实可信。

    苏逸对何琳的话从来就是深信不疑,他又安慰了老婆几句,感觉何琳的情绪稳定了,他才挂断电话。

    这面的何琳双手颓然地抵在洗手台上,她的脸缓缓抬起,镜中的女人哭得眼睛红肿不堪,身上更是惨不忍睹。

    这次不止腰部被捏伤了,她的手臂,前胸,双腿,膝盖,就连小腹都不同程度地青紫一片,她不敢再看下去,这些都是她耻辱的象征

    何琳心灰意冷地蹲子,缓缓地把头埋进膝盖,她不知道接下来的几天里,郭政明将如何地虐待她

    但她知道她已经受够了,她不能再等下去,她要和苏逸尽快地离开同城,她怕再晚一步,她就会崩溃地疯掉

    31、物是人非

    翌日清晨,欧文瑾和童语都顶着一张憔悴的脸,失眠清楚地写在他们的脸上。

    他们四目相撞,彼此又尴尬地错开目光,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他们难受,两个人也没心思细品农家院的特色早餐,匆匆地喝了口粥,便决定启程返回了。

    临走前,欧文瑾特意买了当地产的小黄梨和山楂,并细心地洗净,留给童语在路上吃。一路上童语对山楂表现出了少有的喜爱,直到吃得牙倒。

    车厢里颇为沉闷,开车的欧文瑾扫了眼兀自看窗外的童语,他主动递过去一瓶水,“喝点水吧”

    童语收回视线,伸手接过水却没有喝,她的指尖反复的在瓶盖上旋磨着,她在斟酌着怎么说才能让欧文瑾断了追她的念头。

    “文瑾,有时候我们会过于执着自己未曾如愿的事,总认为不了结曾经的心愿,就会给自己留下诸多的遗憾。其实细想一下,假如当初我们在一起了,这五年的相处也会把我们曾有的浪漫和爱恋都磨光遗尽,也许我们还会为了生活中的锁事而常常争吵,相互猜疑。所以有些东西不去实现,永远地放在心里反而是最好的。”

    童语不疾不徐地说着最理智的话,企图劝醒欧文瑾。

    欧文瑾犯愁地反瞅着童语,这个女人啰啰嗦嗦地说了这么一大堆废话,无非是想让他不要再在她的身上花费心思。只可惜他根本不认同她的想法,“放弃”这个词跟他从来不搭边。

    “如你所说,人的感情问题都能像11=2那么简单就好了,不要哪份感情就自行减去,哪天需要了再加上。”

    欧文瑾的话充满了嘲弄,有些感情是随便能忘记的吗永远地放在心里他能放得住吗

    “”欧文瑾的话竟噎得童语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

    欧文瑾不满地瞟了童语一眼,继续说着,“争吵怎么了猜疑又怎么了我倒想感受下这样的烦恼与快乐,你认为的坏事我倒觉得是增进夫妻感情的好事,说不定还能在这些小打小闹中更体会到爱情的真谛。”

    欧文瑾的声音同样的不紧不慢,轻松的语气仿佛他说的不是复杂的婚姻生活,而是简单的算数题。

    童语气乐了,“要真像你所说的那般简单轻松,结了婚的人又为什么会离婚呢”

    童语觉得欧文瑾的想法太过乐观,没经历过婚姻的人还真是不该给他发言权。

    欧文瑾猛然刹住了车,他的身子瞬间就倾了过来,就在童语以为他会贴近她的脸时,他却停了下来,狭长的眼眸无比认真地凝视着童语。

    “你那么怀疑我的判断,不如给我一次机会,看看我们的婚姻到底能维持多久”

    童语傻眼了,本来她是要解决问题的,没想到反而让问题变得更糟糕。

    “哈哈”

    欧文瑾爽朗的笑声逸出薄唇,他抬手轻弹了下童语的脑袋,“傻瓜,下车走走吧,前面正好有条河,你不想活动下你坐僵的腿吗”

    童语望向窗外,果然车子前方出面一片河水,她无可救药地瞪了欧文瑾一眼,不就是河嘛,至于搞得这么神经兮兮的。

    童语推开车门,踱步来到小河边,静谧的河水微波粼粼,衬得两边的红叶愈加娇美。

    童语蹲子,手指轻轻地撩拨着清凉的流水,她在寄予她的所有烦恼都能随着这流动的河水一起消失散尽

    欧文瑾站在童语的身后,幽静的白桦林,盈动的河水,沉默的女人构成了一幅静谧幽美的画面,如若不是水中映出一张愁眉紧锁的脸,他想意境会更好些。

    欧文瑾俯身拾起一枚石子投入童语面前的水中,溅起的水花倏地冲淡了一池的哀怨。

    “人家美女来河边都是为了沉鱼,而你来却是惊鱼的。”

    童语伸手拂了下溅在脸上的水,身子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

    欧文瑾有些慌了,难不成童语又哭了,他赶紧过去也蹲了下来,指尖讨好地轻触童语的肩,“哎,不会吧,触景生情了。”

    哗啦欧文瑾措手不及被童语溅了满脸的水,俊挺的眉宇,狭长的眼线,挺鼻,薄唇,以至整个刀削般的脸庞都在滴着水。

    欧文瑾掀起滴水的眼帘,望着跑掉的女人,不怒反乐,“让你跑,一会儿我就把你摁在水里喂鱼。”

    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白桦林里传来阵阵的嘻笑声,腿长的欧文瑾轻松地捉住童语,他钳住她的手腕,狠狠地掻她的痒,童语被痒得笑的喘不上气,乌黑的长发都在地上滚满了枫叶。

    忽然童语痛苦地皱起眉头。

    “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了脚”欧文瑾紧张起来,他松开童语的手,拿起她受伤的左脚。

    “刚才跑得急了,忘了脚上的伤。”

    童语懊恼地抽回自己的脚,手指适度地揉捏着,可眼中却划过一抹狡黠的光。

    欧文瑾轻叹口气,都怪他不好,竟让童语受伤了。

    他细心地为童语摘落头发上的枫叶,“一会儿进了市区我带你去医院看看,最好再拍个片子。”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还要急着回去处理些事情。”童语拒绝了欧文瑾的好意,她在临走前的确有些工作要完成。

    童语又抬起腕表看了看,“我们还是赶路吧,再迟就要耽误事了。”

    欧文瑾打横抱起童语,一路走到车前,把她舒服地安顿在副驾驶座上。

    “好好地给我坐着,有什么事我帮你处理就行了。”欧文瑾发动车子,继续赶路。

    “都是一些收尾工作我自己去就可以,你放心吧,这种小伤没事的,我会注意的。”

    欧文瑾不再坚持,他太了解这个女人,她要是执拗起来,任何人说都是无济于事的。

    鉴于童语赶时间,欧文瑾加快了车速,大约行驶了两个多钟头,他们终于返回了北京城。

    车子刚驶进环路,童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低头看了下,向欧文瑾比划了个静音的手势,接通的手机里迫不及待地传来江岩的声音,“小语,你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我还在北京,明天上午的火车,后天早上就能到家。”

    “我是问你现在在哪里”江岩的语气加了重音。

    童语的右眼毫无预警地跳了下,她稳住自己的声音,“我还在培训中心。”

    江岩没有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不声不响地挂了手机。

    童语的眉心蹙起,她总觉得江岩的语气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清楚是哪里出了问题。

    欧文瑾唇际上扬,“他还真是看得紧,远在同城还要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提及自己的丈夫,童语的嗓音不免掺了份温柔,“是你多想了,我来北京这么多天,这还是他打给我的第一通电话。”

    欧文瑾不置可否地掀掀唇角,江岩担心什么他当然知道,江岩怕童语已被他吃干抹净,外加掠走芳心。

    说心理话,欧文瑾倒是想应了江岩的猜忌,只是他对童语就是下不去手。

    早在大学时,情浓意更浓的欧文瑾就曾有过这方面的想法,但童语拒绝了,从那以后,他就没再要求过,顶多情不自禁地亲亲她,抱抱她。

    在欧文瑾的心里,童语就是圣洁的白莲,如果他强迫了她,那他就太混蛋了,他不能亵渎她。

    而昨夜呢,欧文瑾不得不再次承认自己心软,一看到童语哭了,他就完全没了要她的勇气,他希望他与她的第一次,是在彼此切合默契的情况下发生的。

    “性”这种东西,只有双方都愉悦地参与了,才会达到爱欲合一的境界。

    车子终于抵达培训中心,童语摁住要下车的欧文瑾,“你不要下来,让别人看到不好。”

    “你的脚自己能走吗”欧文瑾有些担心。

    “当然行,我慢慢走就是了。”为了让欧文瑾放心,童语笑得还满自信的。

    “好吧,我看着你走进去。”欧文瑾不再坚持,只是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童语,如若她有什么不妥,他就会冲下去抱住她。

    童语麻利地下车,没有回头,一路小步慢走地进了大楼。她直接乘电梯上了9楼,童语来到自己的房间随手敲了下门,同住的小王并不在,也许是上街购物去了。

    童语用钥匙开了门,走进房间的她忍着疼痛脱掉了鞋子和袜子,她有些疲惫地躺在床上,眼皮沉沉地阂上。

    她很累,昨夜的“经历”让她一夜都没睡好,现在躺在舒适的床上倒泛起浓浓的困意。

    “玩得很辛苦吧怎么样,他都带你去了哪里你们晚上又在哪儿过的夜。”

    寂静的房间里,冰冷的男音蓦然响起。

    童语如惊弓之鸟,她坐了起来,手捂住心口。太不可思议了,方才她进屋时房间里明明没有人,而江岩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望着惊惧交加的童语,江岩冷峭寒冰的脸缓缓靠了过来,他倾身贴近童语的脸,手指轻佻地拈起一绺长发放在自己的鼻息下轻嗅,“你的身上竟带着他的味道,这是他惯用的古龙水。”

    童语狂跳的心就要撞出胸膛,她费力地喘息着,“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江岩没有回答她,锐利的寒光从童语惨白的脸上移至她轻颤的身上,他怒飞的眉眼狠抽了下,想来这个身体已经与欧文瑾恩爱缠绵了一夜。

    “我的妻子在来之前曾给我诸多保证,她信誓旦旦地说不会与欧文瑾见面可现在,她不但见面了,还快活得乐不思蜀,夜不归宿。”

    童语忍不住战栗一下,她羞愧得不能言语,因为江岩说的没错,她和欧文瑾在一起玩得的确很开心,她与欧文瑾又如江岩所说的在外面过了夜,还差一点发生了

    这让她怎么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解,她的强词夺理只会挑起江岩更大的怒火。

    面对默然承认的童语,江岩气得肝胆俱碎,他希望他的妻子能辩解,至少他还有一丝渺茫的希望,能欺骗自己她没有背叛他,是他想得“多”了,可现在她却心甘情愿地承认了。

    “啪”的一声,童语被江岩掌搁得摔倒在床上。

    怒火攻心的男人痛心地指着床上的女人,“你们在一起私会已经不是一两次了,我为了维护我们的家,我都在忍,装作不知道。可是你却变本加厉,丝毫不顾忌我的感受,现在竟然公开和他在一起厮混童语,我江岩在你的眼里到底算什么”

    耳鼓嗡鸣的童语费力地支撑起身子,颤抖的手指抚了下红肿刺痛的左颊,这一掌打得够狠,她的脸已五指宛然,凛然得红肿一片。

    童语的眼角湿润,她强忍住泪意,缓缓抬眸对视上江岩痛心疾首的眼,

    “文瑾曾是我们的朋友,为什么现在他却成了你不能碰触的刺你不能容忍他的存在,仅仅是因为我与他曾经的关系吗江岩,你虽然是我的丈夫,但文瑾却不是我的敌人,我把他当作是朋友。”

    “朋友”江岩像是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他伸手钳住童语的手腕,把她拽到面前,眼里寒彻入骨的剑芒直穿童语的心脏。

    “哪一种朋友是可以和你亲吻上床的朋友吗”

    32、物是人非

    童语的心都在哆嗦,她在江岩的眼里竟然是这样的污浊不堪,尽管她现在理不清自己对文瑾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但她却从未想过要背叛江岩。

    童语的手腕传来钻心的疼痛,眼前这个暴怒的男人似要捏碎她的腕骨,苍劲的五指正带着滔天的怒火勒进她的血肉。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平日的伶牙俐齿呢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我说的都是错的,你是被冤枉的,你没有和他在一起,昨夜你更没有和他”

    目呲欲裂的江岩疯狂地晃动着童语的身体,试图要摇醒她的缄默。她这样算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就能把她所犯的错给略过不记吗

    “你放开我”

    童语打断了江岩的恶语中伤,他的臂力超乎寻常的劲猛,头晕目眩的童语已被江岩摇晃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她的泪开始倾涌而出,既然他这么不信任自己还要她说什么

    “你想让我说什么说我错了,你没有冤枉我,我昨天的确和他在一起,我很开心,开心得忘记了返回的时间。”

    江岩的双臂蓦然僵滞,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童语,童语倔强地回视着江岩,嘲弄地继续说着:“是不是我这样说了,你的心就能好受些”

    江岩的手掌迅而不及地抽了过来,这一掌搁得更结实猛力,直接把虚弱的童语打飞下床,女人柔弱的身子顷刻间跌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被怒火充斥的房间顿时沉寂

    童语痛苦地萎缩在地上,顺直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

    女人死寂般的颓废终于刺激了江岩的神经,他丧失的理智渐渐回窍,“小语”他心疼地蹲子,指尖轻触童语的脸。

    “咚咚咚”清晰的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惊得江岩收回自己的手。

    “不要开门。”

    虚弱的声音逸了出来,童语的手指动了动,似要挣扎着起来,她不能这样惨烈地出现在同事面前,之前的她已经经历过太多的磨难,这一次她也要挺过去

    显然江岩却不这么理解,这笃定的敲门声竟让他想起一个可能出现的人。

    江岩预感的没错,站在门外的的确是欧文瑾,他此时正拿着在附近药店刚买的药酒和跌打丸,看到开门的是江岩,他也明显的一愣,以至于结实地被江岩赏赐了一记重拳。

    欧文瑾抽动着嘴角,压抑着怒火,伸手抹去唇边的血丝,“你让开”此时他担心的是房间里的那个女人。

    “你还有脸来这儿你是要告诉这里所有的人你在勾引有夫之妇吗”江岩的声音愈发寒冷。

    欧文瑾蹙眉,他压根儿就不该和江岩这种人讲废话。欧文瑾的身材本就比江岩高大,他轻易地推开阻挡的江岩,闯进屋里。

    紧随其后的江岩反手揪住欧文瑾的大衣,“你给我滚出去”

    “拿开你的手”欧文瑾欲甩落江岩的魔爪。

    “文瑾。”童语轻唤着欧文瑾,嗓音里似包裹着巨大的痛苦。

    “我肚子好痛”

    欧文瑾猛然转过身,狭长的眼眸蓦然惊惧,眼前的景象太过惨烈,那触目惊心的血红直接震慑住两个男人的心。

    长发凌乱的童语萎靡地踡缩在地上,惨白的小脸红肿变形,颤抖的双手痛苦地纠着小腹,血正沿着女人的裤角源源不断地流溢出来

    欧文瑾哽咽得声音颤抖,他跪在童语的身旁,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小语不要怕,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求你,不要让别人看到我这样。”童语扯住欧文瑾的衣袖,虚弱地哀求着。

    泪水模糊了欧文瑾的视线,他用力地点头,伸手脱下大衣把童语包裹严实,并细心地用围巾遮住了童语的脸。

    江岩呆傻地伫立在那里心魂离窍,他已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又仿佛真切的一切让他已不能再承受

    欧文瑾抱走了童语,临走时不忘叮嘱江岩,把房间清理干净。

    急促的关门声震得江岩跪倒在地上,他茫然地抬起双手,他究竟做了什么他竟然痛打了小语,还亲手毁掉了他们来之不易的孩子

    童语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欧文瑾守在病床前,心痛得无以复加。

    眼前的女人哪还有昔日的风采,长发因冷汗粘贴在她的脸上,红肿的左颊虽已消退,但指痕却依旧清晰可见。略显苍白的嘴唇不安地紧抿着,似有很多委屈要倾诉

    欧文瑾执起童语的手紧贴在自己的脸上,湿润的眼眸痛苦地紧闭,是他错了,他不该连累小语,他是爱她的,可是他的爱却如此自私,竟让小语为了他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

    悲伤的男人不免扪心自问,他能做到甘愿放手吗

    不能,他不能。没有小语的日子他是孤独挫败的,当初他因为父母强烈反对小语的事而与他们争吵渐生心结,大学毕业后他没有听从父母的安排回北京发展。

    在别人眼里放弃北京吃皇粮的工作而留在大连做业务员是多么可笑愚蠢的决定,可他却固执地留了下来,不为别的,只因为这里有他与小语的全部记忆,他舍不得离开。

    他曾幻想着某一天,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他与失踪的小语擦肩而过,那时的他们两两想望,他会把她紧拥入怀,他要狠狠地吻她,惩罚她。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欧文瑾的心也一天天地沉寂,在这漫长的五年里,备受煎熬的他曾想用酒精和女人来麻痹自己,可是思想的放纵和肉体的沉沦却始终剔除不尽他心里对她的思念。

    他愈是想忘记,她就愈会出现在他的梦里,午夜梦回,他望着一室的黑暗,左侧的肋隐隐生痛,他知道他完了,他没有忘记她,却让自己因她而愈发孤寂难耐。

    纤弱的手指轻触欧文瑾的脸,试图抚平他脸上的悲伤,醒来的童语茫然地看着欧文瑾,这个男人表情痛苦,神情沮丧。某种不能疏解的疼痛正在侵蚀着他的血肉,让他无法释怀,不得安宁。

    “你醒了”欧文瑾惊喜地看着童语。

    “我”童语欲言又止。

    欧文瑾紧握住童语的手,故作轻松地笑着,“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北京这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苏经理那边我也去过电话,现在所有的人都以为你得了急性阑尾炎,不得不滞留在北京做手术。”

    童语的鼻子发酸,“我是说我的”

    欧文瑾体贴地理顺了下童语耳边的碎发,“你是说你的员工吧,你放心吧,我交待了这边的朋友会把他们安全地送上火车。”欧文瑾又看了看腕表,“现在他们已经上车了。”

    童语闭上眼睛,泪溢了出来,“文瑾,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伤心可是我想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真的没有了。”

    颤抖的指尖轻触童语的脸,为她拭去脸上的泪,“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带你出去,是我连累了你。”

    童语摇头,泪水溅落,“我不知道有他的存在,如果我知道,我不会去惹江岩生气的,我会保护好这个孩子。文瑾这事与你没有关系,你不要自责,是我自己疏忽了。”

    欧文瑾轻叹,他把童语的手包容进掌心,“不要难过,你还年轻,先养好身体,孩子以后会有的。”

    童语转眸望向窗外,外面早已雨过天晴,天空重新绽放光芒,而她呢她该怎么去面对江岩,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她想江岩一定是难过的。

    “他来过吗”童语的嗓音平静。

    “如果你想见他,我这就给他打电话。”欧文瑾取出手机,上面毫无意外地又显示出江岩的多个未接电话,看来江岩是担心小语的,只是自己没有给他探视的机会。

    江岩来得很快,憔悴的脸上满是担忧,欧文瑾识趣地退了出去,他们夫妻是该好好谈谈了。

    童语的视线依旧望着窗外,江岩心疼地轻抚妻子的脸,然,童语却瑟缩地躲开了。

    “小语是我错了,我不该打你,当时我是被气昏了头,否则我怎么会那样对你”

    江岩懊恼地说不下去,他痛苦地遮住脸颊,指缝开始湿润,成股的泪水顺着手背流淌下来。

    童语到底是心软了,面前哭泣的男人毕竟是她同床共枕的丈夫,她轻轻叹息:“江岩,我们结婚已经五年了,作为妻子我知道我并不合格,对你缺少关爱,但在品行方面我却是问心无愧的,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对我们的婚姻是认真的。”

    “我知道我昨晚想了一夜,想起这五年来我们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我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我越是害怕失去你,越是怀疑你,以至于心着了魔才会认为你和他有染”

    江岩握住童语的手抵在自己的心口,“小语,伤害了你和孩子,我这里也很痛,痛得不能呼吸。我比你还想要这个孩子,可是我却亲手毁了他”

    江岩再次哽咽,他疲惫地把脸深埋进童语的手心,“小语,你原谅我好不好”

    童语的心阵阵酸涩,这些年来她与江岩相依相伴,江岩疼她爱她,他们的生活虽然缺少激情,但却从不缺少温情。她不确定自己有多爱江岩,但她确定自己已离不开他,她与他拥有的已无关爱情,是比爱情更重要的亲情。

    童语伸出手把哭泣的江岩拉进自己的怀里,柔弱的手掌轻抚着男人的背,“等我出院了,咱们就回家去,明年你调回哈市了,我就不出去上班了,我们好好的再要个孩子”

    童语轻柔的话语抚慰了江岩沉痛的心,却刺痛了门外听者的心。

    欧文瑾悄然地关上虚掩的门,他的腿很沉,沉得已支撑不住他摇摇欲坠的心,欧文瑾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他该怎么办是继续顺应自己的心,还是成全小语的心。

    欧文瑾修长的手指烦躁地揉捏着额头,此时的他很矛盾,他想分开他们,却又不想再伤害小语。童语能轻易原谅江岩,这也是欧文瑾意料之中的,善良的童语连陌生人都不忍心为难,又怎会和自己的丈夫过不去呢

    然,让欧文瑾意外的是童语对江岩的感情之深,方才的情景任谁看了都会明白那是一个女人对自己丈夫发自内心地疼爱,她爱惜江岩,主动去抚慰江岩的伤痕,而他呢他那无法愈合的伤又该由谁来抚平

    33、物是人非

    夜深了,病房里的童语睡颜宁静,病房外的走廊却波涛暗涌。

    江岩与欧文瑾都冷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久久无语。

    昔日无话不说的好哥们,这一刻却形同陌路。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小语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存了这心思”

    欧文瑾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有些事他想他应该去弄清楚。

    江岩掀了下嘴角,他虽然很不爽欧文瑾的语气,但他还是开了口,他要让这个质问他的男人知道,谁才是有资格拥有小语的人,谁才是那个夺人所爱的人。

    “我认识小语的时候,她还在上小学,你也知道我父母是做勘探工作的,长年跑外,所以他们把我送到南方的外婆家。在那里我第一次见到了小语。”

    忆起往昔,江岩的神情不免掺了份温柔。

    “我外婆家就住在小语家的前面,我天天上学放学都能看到她。她小时候长得很漂亮,学习又好,是她们那个年级的大队长,所以学校里的人没有不知道她的。为了能看见她,我天天踩着点出门上学,放学也有意等着她一起回家,我那个时候长得又瘦又小的,所以她并没有在意过我。”

    欧文瑾内心震动,他没有想到江岩对小语的感情能追溯到那么久远的年代,如果按时间先后来推算,他的确更有资格拥有小语。

    “虽然那时我年纪还小,但我清楚地知道我喜欢她,记得那时候外婆还曾开过玩笑,她说小岩你以后不要走了,外婆在这里给你找房媳妇,你就在这儿安家落户吧我当时答得很脆生,我说行,我就要娶水房后面郑叔叔家的女儿童语。但世事难料,谁会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小语的父亲病逝的早,体弱多病的童伯母为了抚养小语,学历不错的她委身下嫁给了厂里的工人郑远山。郑远山对小语很疼爱,别家孩子有的,他决不会缺了小语的,街坊邻居们都说小语是个有福气的孩子,遇到了这么好的继父,可谁会想到这好日子仅维持了三年。”

    江岩说到这里有些迟疑,但他还是说了下去,“我记得那晚,天刚下过雨,小语哭着光脚跑出来时,我正蹲在巷子里玩水。她惊恐地看着我,我疑惑地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后来这事儿便传开了,原来那晚童伯母加班,酒醉的郑远山强暴了小语。童伯母第一时间报了案,郑远山被抓了,判了几年,后来听说死在狱中了。那段时间童伯母和小语过得很凄惨,在那个闭塞的水乡小镇,没有人同情她们,大家的风言风语,恶语中伤,孩子们的排挤欺辱,逼得童伯母不得不带着小语远走他乡。”

    “后来我再也没见过小语,外婆过世后,父母就把我接了回去,渐渐的那个水乡小镇淡出了我的记忆,可唯独小语深刻在我的脑海里。直到我上了大学,在新生的迎新会上我看到了小语,我很震惊,我以为我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我痴痴地望着她,她长大了,变得更美丽了,只是她已经不认识我了。我暗暗发誓,我一定不会错过老天赐给我的这次机会,我要得到她,我要娶她为妻。”

    江岩的声音很轻,轻得仿若这是他心里最柔软的情丝,丝丝都牵连着他和小语的心。

    医院走廊里静寂无声,夜风顺着微开的窗边旋了进来,调皮地撩拨着人的思绪,止住话语的江岩似沉浸在冗长的回忆里,久久不能苏醒

    然,活在童话世界里的显然只有江岩一人,欧文瑾并没有被他的故事所蛊惑,此时的他很气愤,就因为你江岩暗恋小语多年,你就可以不顾忌别人的感受,为了成就你所谓的儿时梦想,你就可以不择手段地去践踏破坏别人的感情吗

    “我还以为你的爱情有多伟大,没想到你这么虚伪,江岩你并不爱小语,你爱的只有你自己。”

    欧文瑾不屑的口吻成功地刺激了江岩的痛觉神经,江岩警觉地看向欧文瑾,“我的爱并不需要你来评定,小语她一个人知道就够了。”

    “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敢让小语知道的更多一些呢”

    欧文瑾的薄唇卷起讥讽,“例如,你让她知道,是你处心积虑地给我母亲寄去了匿名信,交待了小语的童年过往。你又从春晓那里知道了童伯母的家,让我的母亲轻易地找到那里。”

    欧文瑾不疾不徐地质问着,嘲弄的目光没有错过江岩脸上的任何变化。

    江岩的脸色渐白,骨节匀称的手指伸开又攥紧

    “江岩,你应该知道童年的不幸对于小语意味着什么那是她躲避不及的恶梦,如果你爱她,你就该保护她不被恶梦所惊扰,可是你却恰恰相反,送给我母亲这么好的筹码,让她去羞辱小语,让小语去重温恶梦。”

    “我没有想过要害小语”江岩无力地争辩着。

    欧文瑾站起身来步步紧逼坐立不安的男人,“江岩,你真是一箭双雕,我母亲的无理取闹直接把童伯母和小语赶出大连,她们母女人生地不熟的,导致童伯母再次病发住院,这时的你以菩萨的面孔出现了,你的悉心陪伴,你慷慨的医药费,就连童伯母的葬礼都是你帮小语料理的,你说小语怎么能不感恩于你可是她永远不会知道,如果不是你的蓄意破坏,童伯母根本不会病发,她大可以多陪伴小语几年,但这顶罪恶的帽子已经有人替你戴了,那就是我那愚蠢的母亲。”

    江岩终于坐立不住站了起来,他的情绪有些激动,“我也没有想到会连累童伯母,我只是预见了你和小语早晚会分手。欧文瑾,当年那般意气风发的你,怎能忍受自己的女朋友婚前不贞你一定会嫌弃小语的,但我江岩不会,我爱小语,我能包容她的一切,我知晓她所有的痛苦,所以只有我才能给她最想要的生活。”

    “这只是你个人的臆想,你凭什么来主导我和小语的生活”

    欧文瑾猛然揪住江岩的衣领,牙齿里逼出话语,“你以为我会愚蠢地去在意那些陈年旧事吗那些过往和我的幸福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如若不是你,我和小语现在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是你却生生地拆散了我们,我真是没有想到,自己结交的竟是这样的哥们,足以毁掉我一生幸福的好哥们。”

    江岩挣脱开欧文瑾的手,他的笑容更冷,“所以呢欧文瑾所以你就开始报复我,你三番五次地介入我的家庭,百般地向小语示好,又诱导我误解她与你有染,导致我打了小语失去了我们的孩子”

    欧文瑾无可救药地看着眼前的江岩,他还真是会为自己的过错找借口。

    “江岩,是你自己疑心过重,你如此费尽心思地得到小语,却又不好好地珍惜,如果你真的在意小语,又怎么会去外面找女人”

    “你”江岩气得血气上涌,尹静是他又一大硬伤,这个该死的男人总是屡屡揭他的伤疤。

    “你口口声声地说你爱小语,却又一次次地去伤害她,说到底是你不够爱她,爱她就要信任她,给她足够的空间,而不是处处掣肘她,约束她。江岩是你自己杀死了你的孩子,这怨不得别人。”

    “欧文瑾你真卑鄙”江岩的拳头猛然挥向欧文瑾。

    欧文瑾准确地抓住江岩攻击的拳头,相比较江岩的激动,欧文瑾反而淡定如斯了,他竟然还笑了,“谢谢夸奖,这也是跟您学的。”

    蓦然,怒骂的江岩顿住话语,他的身子僵在那里,他愣怔地看着欧文瑾的身后,愤怒的眸光瞬间被惶恐所代替。

    欧文瑾感知地转过身去,在他的身后正站着一个极尽悲伤的女人,在宽大的病服下,那战栗的身子愈发孱弱。

    童语睁大的双眸,已不能用震惊去诠释,她的手指死死地纠着胸口,双唇颤动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小语”欧文</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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