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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爱已过界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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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风情月意2

    在冰雪的映衬下,夜色显得愈发无力,黯淡的星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洒进童语的卧房。

    躺在床上的童语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纵使她拒绝了欧文瑾的要求,没有陪他同床共枕,但她的心却依然凌乱。

    现在的状况已超出她的预期,以至于她莫名地生出恐慌来,如果说她先前的自信来自于自己超乎常人的自控力,那现在她自己都脱离掌控了,她又如何去把握未来的尺度呢

    多日来的奔波劳累已经让童语的身体严重透支,再加上此时超负荷的心理压力让她更是濒临崩溃。她烦躁地起身来到厨房硬灌了两杯冰水,被冰过的身和心似乎有所平静,她才返回二楼的卧房。

    在路过欧文瑾的房间时她止住脚步,她有些不放心,担心他滚烫的体温会卷土重来,她轻轻推开门,缓步来到床边,伸手覆在熟睡人的额头,这一试不要紧,童语刚平静的心重新揪起波澜,欧文瑾的额头又开始高温了。

    童语随手点开床头灯,果然欧文瑾的脸色一片潮红,她轻声唤着他的名字,但病中的男人毫无反应。

    童语急了,她跑下楼取来了冰袋和毛巾,把包裹冰袋的毛巾敷在欧文瑾的额头,可好像效果并不显著,最后童语也管不了那么多,拿来了蓝涛家酒柜里的白酒,她利落地除去欧文瑾的睡衣,沾满酒液的双手迅速地在男人的身上揉搓着

    女人柔软的小手带着惬意的凉爽抚摸着男人的前心和后背,连续挥发的白酒迅速带走男人身上灼热的温度,渐渐的欧文瑾脸上的潮红消退了

    童语抚弄的手也逐渐缓慢,此时的她已筋疲力尽,白净的额头沁满汗水,带着白酒的手心在反复揉搓着欧文瑾的前胸,只是这力道由最初的搓抹变为无力地揉摸

    突然童语迟缓的手指不动了,她有些疑惑地看着视线里多出来的一顶小帐篷。蓦地,她想到什么,俏脸腾地一片通红。

    她猛然回眸,果然沉睡的人已苏醒,此时的欧文瑾正睁着一双暗沉的大眼睛如痴如醉地看着她,那里面清晰地写着情欲。

    童语尴尬地移开视线,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现在的情形已暧昧到了极致。

    在蓝涛家那张超大的圆床上,童语正趴伏在赤裸的欧文瑾身上,她的衣衫凌乱不整,绾好的发髻早已松散下来,过长的发梢正缠绕着欧文瑾颇为精壮的胸肌,而她的手也不偏不正地抚在他胸前敏感的突点上。

    哦这样的情景任谁看了都不会相信她是在给他降温,都会认为她是在挑逗升温

    “那个我去给你倒杯水。”童语小心翼翼地爬离欧文瑾的身子,往床边退去。

    欧文瑾却先她一步攥住她的脚踝,把她给拽了回来。他的箭已在弦上,岂能空发

    欧文瑾幽深的瞳眸紧视着娇羞的童语,滚烫的手指暧昧地揉捏着女人弧线优美的足弓,一股异样的酥麻从脚心迅速向童语的小腹舒缓漫溢

    童语的心顿时无处着落,她欲抽出自己的脚,可欧文瑾强劲的手力却不允许她后退半分。

    欧文瑾把玩着手中小巧玲珑的玉足,少顷他俯下头郑重地在雪白的足背上印上一吻

    这一记吻足礼惊呆了童语,在她的认知里,这绝对是疯狂的举动,她的呼吸急促,浑身竟因为这一吻变得异常敏感

    欧文瑾削薄的唇带着灼人的热度,顺着玉足,脚裸,小腿,一路向上留下一串滚烫的碎吻,童语宽大的睡裤已被他撩至膝盖之上

    陌生的情欲让童语大乱方寸,“不要啊”她骇然尖叫,踢落欧文瑾的手,向后紧退,但显然她忘记了自己就在床边,她的手摁空,身子猛然向后跌去。

    欧文瑾长臂一伸抓住她的腿把她给拽了回来,但童语的头部却仰悬在床外,一头乌亮的长发,甩过性感的弧线倾泄在白色的地毯上。

    此时的童语真是懊悔不已,特殊的姿势让她使不出丝毫的力气抵抗,可显然欧文瑾也发现了这种优势,他并没有拉回她的头,而是掀开她已上窜的衣襟,挑逗的吻在她的小腹上留下一圈印记,又迅速滑向她更为敏感的浑圆。

    “文瑾,你答应过我今夜不碰我的。”童语开始乞求,她紧抓住欧文瑾揉捏她胸峰的大手,希望他能网开一面。

    然,情欲高涨的男人显然已忘记自己的承诺,他满心满眼的都是身下压着的童语,这是他想用一生一世去呵护的女人,现在她就在自己的身下,等待着他的膜拜

    苍劲有力的手没有迟疑,轻松褪去童语身上的束缚,女人柔若无骨,细腻如缎的身体让他紧绷的肿胀愈发疼痛难忍,他急促地把脸埋进女人的柔胸,肆意地吮吻。

    童语的身体遏制不住地颤抖,这不为她知的情欲让她感到急剧的恐慌,她真怕这翻江倒海的欲火会烧尽她全部的理智。

    “文瑾我求求你放开我”童语娇喘呻吟的哀求听在意乱情迷的男人耳里倒增添了欲迎还拒的味道。

    欧文瑾似火燎原的激吻掠过女人紧致的小腹一路烧灼到她的芳草地带。修长的手指打开女人紧闭的腿,绮丽的春色让本就幽深的黑瞳愈加暗沉,削薄的唇瞬间触吻上敏感的花心,温柔地吮吸

    轰的一下,童语的大脑一片芒白,十指紧扯着床单,心脏不受控制地狂嚣,腿心涟漪般地激荡起一波波的酥软,芬芳的气息夹杂着撩人的呻吟从紧抿的香唇里不断地逸出来

    致命的快感已把她直接推至情欲的顶峰,彻底把她拽入欲望的漩涡,矜持的女人不再压抑,柔媚的身子向上弓起,雪白的足背绷得笔直,她的身子已然飘跃上云端

    童语撩人心弦的吟唱,勾得欧文瑾差点一泻千里,他终于体会到什么是神魂颠倒,什么又是摄人心魂,这个女人就是他的毒药,仅仅是她的呻吟,就已让他快缴枪卸甲了。

    欧文瑾勉强控制住自己欲要炸裂的身体,他紧扣童语柔软的腰肢把她彻底拽到身下,他抚摸着她红润的脸,视线灼灼地落在她粉嫩的唇瓣上

    此时的童语意识已陷入朦胧状态,往日的秋眸已不复清明,仿佛已迷失,双唇微启,轻露贝齿,神情迷离地看着欧文瑾

    欧文瑾积压已久的欲望,崩浆燎原,一触即发

    他笑了,笑得很邪恶,他爱死她这样的表情,他就是要彻底拥有她,不让她再有机会逃离。

    欧文瑾薄唇轻吻童语稚嫩的耳根儿,暗哑的嗓音蛊惑着她本已沦陷的心,“我要你”

    男人孔武有力的大手轻易分开女人瘫软的腿,雄壮的不再迟疑,就着一江春水挤了进去,女人紧致润滑的包裹让男人瞬间得到满足

    欧文瑾深深地吸气,开始缓慢地抽动,他紧视着身下的童语,见她微蹙的黛眉舒展知道她已适应他的侵入,他方才加快律动。

    他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及早地偃旗息鼓,他要拉长战线,他要把这些年所积压的情感在今夜好好回报在这个女人身上。

    欧文瑾的硬挺紧密切合着童语的柔软,他的每一下抽拉撕磨都牵动着童语的迷走神经,带给她前所未有的,莫可名状的快感,燥热酥麻的浪花层层包裹着她,一波一波地激越着她的身心,让她得不到片刻的停息,只能攀附着欧文瑾一路飙升

    完美的性爱来自最深爱的伴侣,此时的欧文瑾和童语用爱欲合一的至高欢愉诠释了这一论证。沉浸在性爱花园里的他们,周遭的世界已不复存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

    在这张超大的圆床上,没有什么比这场欢爱来得更为毁天灭地,狂野的喷薄而出,跌宕起伏,浪花撞击着岩岸,激情澎湃的层层激越,花儿奉迎着甘露肆意的绽放,舒畅得甘美至极,声声都在吟唱着这一刻的仙滋妙味

    不断激生的快感终于将他们送至飙升的顶峰,两个汗涔涔的身子紧紧拥抱一起,尚未平息的余波久久地回荡在身体里

    情欲后的欧文瑾还贪婪地嵌在童语的身体里不肯出来,他饱含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身下的女人,潋滟之至的女人,眉眼都带着狂野后的余韵。

    童语心魂渐定,她不敢再看眼前的这双眼睛,她把头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还不下去”

    童语身上的欧文瑾并没有动,童语正想着要不要把他给推下去,她的眼睛却倏地睁大,她已准确地感受到嵌在她身体里的柔软已慢慢昂然。

    欧文瑾抬手轻挑童语的下颌,亲吻她红肿的樱唇,“怎么办我没有吃饱,我还想要”

    “你你疯了,你生病的身子怎么受得了。”童语的媚眼横了欧文瑾一眼,这男人还真是不要命了,他忘记自己带病在身了嘛。

    欧文瑾的薄唇抵着童语的肩窝沙哑地笑了,“你没听说过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童语也笑了,“嗯,再来一次,就不是你做鬼而是我做鬼了。”

    欧文瑾低头狠狠攥住身下这张喋喋不休的红唇,直到把童语吻得娇喘连连才肯放开她。

    童语刚松了一口气,翻身下床的欧文瑾就打横抱起了她。

    “你要做什么”童语惊呼,这男人不是要换个地儿再继续吧。

    “我抱你去泡个热水澡,这样你酸痛的身子会舒服些。”欧文瑾笑望着想歪了的童语,直接把她抱进浴室放进浴缸里,随手又旋开了热水并调好了温度。

    这蓝涛本身就是个极爱享受的主儿,此时他家这个超大的按摩浴缸正合欧文瑾的意。

    “我自己一个人能洗。”童语羞得声如蚊咛,超大的浴缸因为欧文瑾的进入而顿时变得狭小紧促。

    欧文瑾直接过滤童语的话,坐稳身子就把她抱进怀里,双手极其温柔地为她按摩着身子。

    温热的水浪成股地流溢在浴缸里,渐渐漫过了两个人的身子。

    童语手足无措,此时欧文瑾那双大手正软硬适中地为她揉捏着酸痛的身子,舒服倒是舒服,可舒服的同时又在她的身体里撩拨起难耐的酥麻。

    云雾蒸腾中,欧文瑾雾霭的眸如痴如醉地凝视着腿上的女人,此时的童语害羞得眼帘低垂,长如扇形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及腰的长发漂落入水中竟像海藻一样轻灵。

    在浴室柔和的光束下,她的身上竟呈现出一种圣洁纯美的光芒,这让欧文瑾浑身的肌肉又异样地紧绷疼痛起来。

    欧文瑾的喉咙发紧,他早已忘了他的初衷是要为童语按摩酸痛的肌肉,此时他的手正忘我地揉摸着水中童语那对颤动的乳房。

    “嗯”童语愈发难受,这不断挑逗的手和身下那东山再起的东东,都让她如坐针毡。

    童语轻轻拿开某人作恶的爪子,“我这里不痛,你不用这么卖力”

    45、明镜止水

    欧文瑾紧视着童语娇羞的小脸,他抱紧了怀里的女人,热气撩拨着她稚嫩的耳根儿,

    “我知道你那里不痛,可是我这里痛。”

    欧文瑾伸手握住童语的手,把它强行放在自己炙热的上。

    这坚硬如铁的触感羞得童语彻底凌乱,她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可欧文瑾显然并不想轻易放过她,他带动她的小手握住昂然上下起伏着

    他的眉宇享受地舒展,细碎的吻轻啄童语小巧的耳垂,舌尖灵活地卷进她的耳蜗

    “嗡”地一声,童语直感半边脸都麻酥起来,她慌乱地挣脱开欧文瑾的怀抱。

    “你还在生病呃,不能着凉,你还是快些给你自己洗吧。”

    童语的身子向浴缸边沿移去,她要逃离这里,这里比床上更可怕,她已然不能呼吸了。

    然,童语显然低估了欧文瑾的赖皮功力,她的双手刚触到浴缸的边缘,身后就水花四溅,欧文瑾已然从水中窜起,他俯身牢牢地扣住童语的纤腰,火热的身躯紧贴了过来,在童语的惊呼声中,水润的亢奋从后面顶进了她的身体。

    天哪,童语死的心都有了,老天是成心要把她变为索求无度的欲女,才会让她遭遇欧文瑾这样的猛男,如若不是她亲手为他退的烧,她真不敢相信一个发烧的病人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好体力。

    “不要”童语的话娇喘无力,听到yu火攻心的欧文瑾耳里更像是鼓励,他长驱直入直捣花心,紧密切合的尤物因旋磨再次擦出眩人的火花。

    童语的双手紧紧抵住浴缸,这可恶的家伙,他居然用这么尴尬的姿势强要了她。

    童语以往和江岩的性爱是平和温柔的,江岩知道童语童年的记忆给她在性事上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因此他在夫妻的性事上并不太敢尝试一些新式的花样,以免引起童语反感和不适。

    而欧文瑾不同,他本身就是骄傲自负的男人,他打小就认为自己应该主宰一切,所以他只凭借自己的感情做事。

    就像此时,yu火狂升的他卖力驰骋的同时,他还不忘去抚摸身下女人的柔媚娇躯,极尽可能地,最大限度地撩拨她潜在的yu望。

    童语几近窒息,飘飞的意识又开始迷离,那双水润的星眸媚眼如丝,颤抖的双臂已支撑不住战栗的身躯,柔软地挂在浴缸的边缘上

    水中欢ai本就奇妙无比,春se无边的浴室里,清澈的水面激情地荡漾,温热的水流被猛烈的撞击拍起欢快的水花,女人黑如绸缎的长发款摆飞舞着,狂野性感的足以让欧文瑾血脉喷张

    欧文瑾并没有忽略浴缸底部的坚硬,他怕童语稚嫩的膝盖受不了,故而变换姿势重新坐了下来,他伸手旋转过童语的身子,把瘫软的女人直接跨坐在他的腿上。

    水的浮力让春x浮动的童语轻易地伏在欧文瑾的肩上,否则她怀疑她这筋疲力尽的身子会溺死在水中

    绵密擦火的电流交织着温热涌动的水流反复激荡着童语的迷走神经,童语的脚趾颤抖地蜷起,紧咬的嘴唇开始婉转低吟,蚀骨销魂的kuai感正蹦窜至她的四肢百骸

    童语无力地攀附在欧文瑾的身上,顺从他的占you,迎合他的侵ru,甘心情愿地让他带领着自己一起羽化登仙

    何琳回到家中已接近午夜,她蹑手蹑脚地开了门,客厅里一片漆黑,她借着月光适应着客厅内的黑暗。

    她并没有去开灯,而是凭着感觉向浴室走去,她要先洗去身上郭政明的味道,她不能让苏逸察觉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何琳刚走两步,客厅内的水晶灯就大亮起来,何琳的心差点撞出胸膛,她回眸望向沙发

    苏逸竟然没有睡,此时的他正安坐在沙发上,手里紧握着客厅顶灯的遥控器,他在看着她,那凝重的目光试要穿透她的血肉看清她的心。

    “你你在等我”何琳的声音竟然在发抖。

    “是,我在等你。”苏逸把遥控器轻放在茶几上。

    何琳一怔,她改变方向,向苏逸走去,何琳来到近前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在苏逸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积满了烟蒂。苏逸是个有节制的人,烟这种东西他一天吸的支数绝对不超过三根。

    何琳的心抽紧,她蹲子,小心翼翼地握住苏逸的手,这一握她的心又跟着痛起来,苏逸的手竟然冰冷的让人心疼。

    “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爸妈谁生病了”何琳的心悬了起来。

    苏逸轻缓地摇着头,否认了何琳的猜想。

    何琳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她在研究着苏逸今夜为何这般的不寻常。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苏逸紧视着何琳仰起的俏脸,这张美丽动人的脸上溢满了心疼和担忧。

    这让苏逸忽然有种错觉,一定是他搞错了,他善良体贴的妻子怎么会是那种人。

    然,苏逸欺骗不了自己,他的心阵阵绞痛,他的何琳不但是还是做的最彻底的情妇,。

    心思慎密的苏逸已成功地判断出何琳与郭政明在一起的时间,那就是三年前何琳破天荒地被提拔为主播开始,就是从那以后,他的妻子改变了想法,她放弃了去天津和他团聚的计划。

    也就是从那以后她的事业一帆风顺,顺得让苏逸都不得不感叹何琳的运气之好,大小奖项全部归于囊中,并迅速成为同城身价最高的女主播。

    “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不开心”苏逸轻声地问着,目光依旧紧视着这张让他眷恋的脸。

    何琳糊涂了,她虽然心虚,但她大脑也转了一圈,她自认为她没露过什么破绽,那苏逸如此这般又是为什么呢

    “是不是我回来的晚了”何琳终于说到苏逸的正题上。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回来晚了”

    “我”何琳顿时语塞,她在思考着用什么理由来搪塞苏逸的问题呢

    “你没有在电视台,也没有去朋友家,更没有不得不参加的餐会,琳琳你告诉我,你去了哪里”

    何琳呆住了,苏逸已把她要找的借口全部否定掉,这让她无话可说了。

    苏逸不忍心再看何琳的表情,他痛苦地闭上双眸,“你去了水苑华庭去了市委郭书记那里你们你们”

    苏逸的眼尾微抽隐现湿润,他竟然无法再继续说下去,那些龌龊的词汇他竟然不忍心用在何琳的身上。

    何琳的身子一震,彻底傻掉,今夜连番的打击已让她无力再承受,她僵硬地杵在那里,如若不是眼睛里不断涌出的泪水,别人一定会把她当作是雕塑。

    阴冷凝滞的客厅,静谧的落针可闻

    苏逸闭着眼眸克制了下自己暴走的情绪,他缓缓拿起手机,颤抖的指尖摁下细小的键盘

    里面放的声音足以毁灭何琳的所有心志,那不是别人的声音,那是她自己的声音。

    是她急促地喘息声,是她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是她肆意抽搐尖叫的声音,她说,政明,我爱你,抱紧我

    何琳终于动了,她不能让苏逸再听下去,她知道下面接下来她要说的是什么

    她抢过手机疯狂地摁着,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苏逸这不是真的,这是他故意的,这些都不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当时的情况根本不是这样的

    苏逸的泪涌了出来,他打断了她的辩解,“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苏逸的声音颤抖,难以抑制的钝痛正啮咬着他的心。

    何琳慌张地摸着自己的脸,又无助地抓扯着头发,她颤抖地哭泣着,“苏逸我不想这样的,真的不想,可是我没办法,他太可怕,我摆脱不了他,他不是人,他简直就是魔鬼”

    苏逸望着全力否定的何琳,他笑了,笑得很凄凉,“琳琳你用一个晚上的谎言去否定你们在一起三年的事实,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也不想承认那里面不知羞耻的女人是我的妻子,可是我欺骗不了我自己,那个求别人抱她要她的女人就是你琳琳”

    何琳呆若木鸡,苏逸的话字字如刀都在剐割着她已然碎裂的心,是的,他说的没错,她就是他口中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苏逸失望地站起身来,他不知道他今后还能再去相信谁,他最爱的女人已然给他上了最残忍的一课,口口声声说爱你的人都能欺骗你,你自认为最美满的婚姻到头来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十六年,你与她十六年的情谊都抵不过浮华的荣耀来得重要,让她轻易地就背叛了你们曾经拥有的一切

    “这房子,这里的一切我都会留给你,今夜我就会搬离这里,周一上午九点我在民政局等你,我们把手续办了吧。”

    苏逸说到这里又顿了下,“这样的丑事还是不要让双方的老人知道的好,我们离婚的原因我会去跟爸妈解释,你也好自为之吧。”

    何琳悲痛欲绝,到了最后一刻苏逸还在为她着想,她到底做了什么孽,让她去伤害这样的人。

    何琳摇着头,她失魂落魄地抱住苏逸,“苏逸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知道你恨我,我不配做你的妻子,可是我爱你,我爱你是真的,我不能没有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苏逸望着泪眼婆娑的女人,他的神经都跟着撕痛,原谅她做出这样的事,她竟然还渴求他的原谅她到底把他当什么

    苏逸的手紧攥成拳,额上青筋直蹦,但他终是不忍心挥向何琳的脸。

    半晌苏逸的手指舒展,摘落左腕上的表丢弃在茶几上。

    清脆的撞击声震得何琳浑身战栗。苏逸不再看哀求的女人,他生硬地抽出自己的腿,转身离开客厅。

    何琳顿时停止呼吸,她呆滞地看着茶几上的手表,她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她的丈夫已然把结婚信物还给了她。

    何琳的牙齿紧咬住手指,那份疼痛来得这般真切,让她不得不承认她的丈夫是真的要跟她离婚。

    苏逸在卧室里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行礼,他把他的衣服一件一件地从衣柜里拿出来,再平整地放进行礼箱,只是他的手指抑制不住地抖得厉害,让他铺不平衣物。

    苏逸烦躁地扣上箱盖,却又发现居然扣不严,他拎起皮箱猛然摔在衣柜上,这次倒如了他的愿,所有的衣服都散落出来,凌乱得亦如他此刻的心。

    苏逸费力地伸出十指,紧扣住自己欲炸裂的头,眼泪一颗一颗地砸落下来

    夜很深,深的让人看不清它的尽头是地狱还是天堂

    卧室里的苏逸和客厅里的何琳都沉浸在悲痛中不能自拔,他们曾经有多相爱,此时就有多怨恨。

    苏逸恨的是何琳,恨她为何这般堕落,为了无休止的欲望轻易地出卖了自己的灵魂,生生玷污了他们的婚姻。

    何琳恨的是郭政明,是他毁了她的人生,他亲手把她拽入地狱,让她毁了自己,也毁了苏逸,让她最终失去了她最爱的人。

    寂静的午夜蓦然响起玻璃的碎裂声,伤心欲绝的苏逸猛然抬头,惊惧瞬间划入他的眼帘,他踉跄地爬起来夺门而出。

    然,他还是晚了,神情绝望的何琳已然用玻璃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她很用力,她的目光癫狂,唇边却逸着诡异的笑

    她全然不顾抓玻璃的右手被刺伤流血,她用力地划着左腕,一刀一刀地,决绝而疯狂。

    那白皙的手腕顿时血肉模糊,妖艳的鲜血正源源不断地涌溢出来,她左腕上那块代表着他们爱情的白色手表已彻底被染红

    苏逸快帮我收拾书包,一会赶不上车了

    苏逸你必须送我回家,不然我告诉你妈你欺负我

    苏逸你要帮我挡酒哦,否则你就背着我回家吧

    苏逸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你喜欢我,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

    苏逸我不喜欢钻戒,我喜欢手表,嗯,我们就要像表盘里的时针和分针那样,相依相伴,一辈子都不分离

    46、明镜止水2

    晨光细细密密地洒落在半裸的胴体上,童语睡眼朦胧,她惺松地眨眼才看清楚近处的面孔,昨夜还与病魔奋战的男人,此时却精神抖擞的,倍显清爽的斜躺在那里。

    往日那冰冷坚毅的脸此时却柔媚得如阳春三月,眸光更是溢满深情地看着她。

    昨夜疯狂的记忆瞬间涌进童语的大脑,她脸红地向旁侧蹭了蹭,自己居然还枕在他的胳膊上。

    可压在童语身上的腿却不允许她逃避,欧文瑾的身子紧贴着童语也往旁侧挪了挪,“为什么不敢看我,我可是看了你一个早上。”

    “你的病好些了没有”童语终于能正常发出声音。

    欧文瑾攥住童语的手,把它紧贴在自己清爽的额头上,“你摸摸看,是不是好了,我这相思病已被你用身体彻底给治好了。”

    果然这男人的额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童语抽回手,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大腿,“好了,不要再赖床了,我要去准备早饭了。”

    欧文瑾把脸蹭入童语的怀,贪嘴地啃咬着她颇为丰满的胸,“我早饭吃这个就可以了。”

    上帝啊,这家伙不是又要来一次吧童语气恼,她猛然掀起被子蒙住花痴男人的脸,利落地下床抓起地毯上的睡衣边穿边警告某人,“只给你二十分钟时间洗漱,下来晚了,什么都没得吃。”

    童语转身出了卧室,只留下欧文瑾抱着被子躺在那里傻笑

    等欧文瑾冲了个澡,换了套休闲服走下楼时,童语已把早饭摆上了餐桌。其实很简单,她把昨晚做的蔬菜粥又热了下,额外煎了两个荷包蛋外加两杯鲜牛奶。

    看得出,童语早已冲过了澡,换了身浅紫的家居服,长发被她用发夹松松地绾住,浑身散发着恬静淡雅的委婉气息。

    欧文瑾莫名地心动,他安坐在童语的对面,童语不计前嫌为他盛了碗粥,又把一盘卖相很好的煎蛋推至他面前,“快吃吧,吃完了你最好跟我去医院再检查一下。”

    “用不着那么麻烦,我病已经好了。”欧文瑾很不在意地喝着粥。

    童语认真地端量着他的脸色,看来他的病是好多了。其实昨天童语就该送他去医院的,可是童语从小照顾病痛的母亲,久病成医,对于昂贵的医药费她打小自己的头痛脑热都是吃药扛顶过去的,因此她很少去医院。她用自己的经验判断欧文瑾只不过是扁桃体发炎,所以她就给他吃了消炎药,并没有带他去医院。

    “那好,一会儿你要按时吃药,不然会复发的。”童语不放心地叮嘱着对面的男人。

    “你一会儿就要走吗”欧文瑾听出了童语的弦外之音。

    童语低下头,筷子戳着盘子里的煎蛋,“我昨天答应江岩今天去陪他的。”

    欧文瑾的心勒得生疼,如果说他先前能容忍她与江岩在一起,那是因为她是江岩的妻子,可是经过昨夜,她已经彻底成了他的女人,他怎能忍受她再回到江岩的身边

    “小语,吃完饭我们一起去医院,我要和江岩好好地谈谈,只要他肯放了你,无论他提出什么条件我都会满足他。”

    童语的手一抖,筷子掉进盘子里发出清脆的响声,“你千万不要去,我了解江岩,他不会答应的。”

    “那你呢你的想法呢难道你还想回到江岩的身边吗”欧文瑾目光紧视着童语,他要了解她真正的想法。

    “我”童语语塞了,回归现实的她开始真正考虑自己的现状该怎么办

    “”餐厅里静得可怕,他们仿若都能洞悉彼此的心跳。

    童语的大脑在天人交战,她的丈夫还在医院里养病,她却要和他说离婚吗不,她说不出口。

    上周江岩的父母还来过电话,嘱咐他们元旦一定回去,他们很想念他们。童语一想到她那两位和蔼可亲的公公和婆婆,心就更痛了,她怎么能去伤那二老的心呢

    欧文瑾静默地望着低头不语的童语,半晌,他才企盼地开口:“小语,我希望你能回到我身边,不要再顾虑重重,我们已经走了很多的弯路,我们用了五年的时间才又走到一起,这次我们还要等多久”

    童语缓缓抬眸,她艰涩地说着:“文瑾,你家里人不会接受我的,我们之间存在太多无法解决的问题,这不仅仅是门第之见的问题,而是我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异类,一个根本不允许存在的异类,我”

    “这些都不是你该考虑的,我当初能为了你离开北京的家,现在也可以为了你继续留在大连,我们就在那里安家,所以你根本不需要考虑融入他们,你只需要名正言顺地嫁给我,做我欧文瑾的妻子。”欧文瑾打断了童语的话,他要让她知晓他的决心。

    名正言顺这简单的四个字做到了何其难,童语的眼睛开始湿润。江岩,她的丈夫怎肯放她走

    欧母,这个时常出现在她恶梦中的女人又怎能放过她当初她声色俱厉的质问和威胁还历历在目,现在她又会拿何种恶毒的语言来诅咒她

    童语的泪滑落下来,她与欧文瑾的未来不会是风和日丽的艳阳天,等待他们的一定会是狂风暴雨的洗礼而这些她是否还能承受

    欧文瑾的心蓦然收紧,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他面前落泪,他的心怎么会好受,他站起来身来过去把童语揽进怀里,“别哭是我不好,不该这样逼你。”

    欧文瑾暖暖软软的薄唇满含温柔地吮进童语脸上的泪水,“小语我不逼你,我给你时间,你不需要现在回答我。”

    方才童语痛楚挣扎的表情欧文瑾已尽收眼底,不用她说出来,他已明了她的答案,因此他不敢再让她说出来,他怕那话一但说出来,就无法再收回。

    童语的脑子纷乱如麻,思绪纠结缠绕得让她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她混乱地低喃着:“他父母对我很好对不起我不能那么做,他们会伤心的”

    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不轻负,却总被轻负

    欧文瑾站在窗边,目送童语的车子离去,方才她的话还萦绕在耳边,他的左肋依然疼痛。

    欧文瑾万万没有想到,失去童语的江岩却能重新收复失地,靠的竟是他友好慈善的父母。

    说到父母,他的心不得不烦躁,他的确不能让自己的父母像江岩父母一样去用最平和的心态,最温暖的爱关怀小语,善待小语,可难道他对她始终如一的爱还不能够弥补这一切缺憾吗

    童语坐在江岩的床边,为他切着橙子,显然她的心思不在这里,锋利的刀尖已然划破了她的手。

    江岩被不断溢出的血吓着了,他拉过童语的手指放进自己的嘴里,小心地吮吸着。

    咝童语倒吸口凉气,她挤出微笑,“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江岩可不敢大意,他从抽屉里取出纱布,仔细地为童语包扎着,“医院的病菌多,别感染了。”

    童语望着江岩白净的脸,她的心在揪痛,她为她昨夜的放荡形骸感到羞愧。怎么办她能当作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吗她这样欺骗江岩能到几时她是不是该坦诚地告诉他一切

    “江岩,其实我昨夜”童语艰难地措着词,刚欲说下去,却被手机铃音给打断。她看了看来电,是冉婷打来的,她暗自叹气,看来老天都不让她说实话。

    原来冉婷来电话是向童语汇报工作,由于售后部的客户们平日里都工作繁忙,所以现代店把冬季汽车保养护理知识讲座安排在了周末,其实上周就已经开展过了,客户们反馈的意见很好,这周应邀更多客户的要求又增加一期知识讲座,时间就是今天。

    冉婷看到童语没来,她怕童语忘了,故而打电话来提醒童语是否过来和客户们见见面,以便以后更好的开展工作。

    童语很欣慰自己能有冉婷这样的得力助手,她差点忘记了正事儿,童语把江岩安顿好便起身离开住院处,由于她赶时间,她准备先下到三楼从住院处直接穿插到门诊楼,因为她的车子就停在门诊楼这面。

    然,童语快走的身子又退了回来,她慢慢走进一个坐在病房外面椅子上的男人,因为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苏逸。

    “苏经理”童语不确定地唤着苏逸,在她的印象里苏逸从不曾这样的萎靡不振过。

    正在抚额小憩的苏逸抬起头,看到是童语,他的脸多少有些尴尬,“你怎么在这里”

    童语纤指向上指了指,“你忘记了,我丈夫就在这家医院住院。”

    苏逸笑了,是啊,他的脑子是浑了,他还曾来探望过江岩。苏逸刚要说话,突然病房里传来凌乱的吵杂声,苏逸的脸色大变,他已顾不上童语,起身冲进了病房。

    童语有些诧异,她在考虑自己是否应该进去帮助苏逸,这时病房里走出来一位病人家属,看到童语正往里面看,便好事儿地解释,“是昨儿半夜住进来的病人,闹得很,听说是自杀未遂。”

    “什么”童语怔然了,这位上了年纪的大娘似乎很喜欢八卦,她又贴近童语的脸小声地嘀咕,我女儿偏说她是电视上的主持人,我怎么看都不像,可能是精神出了问题。

    童语呆怔当场,她眼前划过何琳那张明媚动人的脸,怎么可能那么漂亮的女人,已经站在云端上的人为什么要自杀呢

    苏逸终于安抚住激动的何琳,此时的何琳眼神已不复清明,显然她的精神已然出了问题。苏逸深深地自责,是他活活地逼疯了她,他真该死。

    一只小手轻轻地触碰着苏逸悲伤的脸,何琳心疼地摸着苏逸脸上多出来的抓痕,“老公,是谁弄伤了你,都流血了。”

    苏逸再也抑制不住,他把何琳紧紧地抱进怀里,颤抖的唇轻触着何琳的额头,“琳琳,都是我不好,你快点好起来,我不要看到你这样。”

    苏逸怀里的女人动了动,挣脱开他的怀抱,她疑惑地抬起自己的手腕,可是上面却看不到手表,她慌了死劲地扒着上面缠绕的纱布,“老公,你快帮我打开它,我要看看几点了,我还要赶去演播室。”

    苏逸钳制住何琳激动的右手,她缠满纱布的双手已然沁出鲜血,“琳琳乖,今天你休息,不用播报新闻。”

    “怎么会怎么可能”

    何琳有些生气了,她转过身子瑟缩地蜷躺在墙角自言自语,“是不是他们不用我了,他们一定是要换人了”何琳不再理苏逸,她躺在那里时而皱眉,时而叹气,最后竟睡了过去。

    苏逸耳边传来窃窃私语,他知道他们都在议论着他的妻子何琳,这样的公众人物竟然精神出了问题,这将是多大的新闻。

    苏逸颓然地坐了下来,这一刻他才感到自己的无能,他想要一间安静的高档病房都没能如愿,这个季节医患多的连走廊里都住满了病人,更何况本就稀少的高档病房。

    苏逸趁着何琳睡觉的时候,出去到医院附近买了些洗漱用品和水果,等他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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