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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爱已过界第17部分阅读
    。半晌,她顺着木门滑落在地上,眼泪倾涌而出

    方才那一刻她竟没有勇气去指责江岩,因为她并没有比他高尚多少,他在医院与尹静偷欢,而自己呢你又何尝不是在文瑾的身下的辗转承欢

    江岩把尹静赶走后就在敲门,他一直在道歉,请求童语的原谅,童语终于打开了门,她低垂泪眸,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江岩,我们离婚吧。”

    56、覆水难收3

    童语的话听在江岩的耳里,犹如春雷轰鸣着江岩本已崩溃的心,他摇着头,他抓住童语的肩,

    “我不离婚,我为什么要离婚,就因为那个我根本不想要的孩子吗”

    童语忍住夺眶的泪,“江岩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吗那个孩子是无辜的,你知不知道你很残忍,你为了扼杀这个生命,竟企图用另一个孩子去阻止这个孩子的出生,你怎么能够这样做”

    江岩的眼睛湿润了,他把童语紧拥入怀,“小语我知道我错了,可你相信我,我只想要你的孩子,你不要生气,我答应你,我再也不会和尹静来往了,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

    童语的泪还是涌了出来,她气得心都在哆嗦,她用力推开江岩,“你认为我还能够原谅你吗江岩你可以欺骗你自己,你可以找千万个理由来为自己解脱,可是我做不到,这样荒唐的闹剧还要延续到几时你对我什么时候有过真心你彻头彻尾的都是欺骗,你不要再跟我说你的保证,我不想再听了,我只想离婚”

    江岩听着童语的控诉,悲伤的脸已变得惨白,他终于被激怒了,“欺骗你居然和我谈欺骗”

    江岩阴冷地把童语推摁在墙上,冰凉的手指顺着她的脸向下抚摸,他的手重摁在她的胸口,

    “那你告诉我,你的真心又在哪里你这里有没有真的爱过我”

    江岩看着童语语塞的表情,他笑了,他的大手慎人地覆在她紧绷的小腹,“你没有欺骗吗那你现在就告诉我,欧文瑾他用过这里没有或许我应该问你,你们在一起偷欢了几回”

    童语被江岩的话逼得呼吸窒闷,她强迫自己去对视这双嗜血的眼眸,眼前的江岩很阴森,竟让她感到莫名地害怕。

    “是,我和文瑾是在一起过,我承认我爱他,可就因为我们都彼此背叛,这段错误的婚姻才更应该尽早地结束”

    “哈哈”

    江岩不可抑制地狂笑起来,他的眼泪崩落下来,“这就是我的好妻子,她在我面前表现得像个贞洁烈妇,她都不屑我的亲吻,转头却去找野男人偷欢,这还真是最讽刺的笑话。”

    讥笑的江岩蓦然语气逆转,“既然这样,小语你还和我谈什么离婚这婚我不能离,想让我给欧文瑾倒地方你想都别想,这辈子你都不会再有机会和他在一起。”

    童语的身子微晃,她气得头都在眩晕,她勉强用手推开蛮不讲理的江岩,她步伐凌乱地回到卧室收拾衣服,她不能再呆在这里,这一次她必须表明她的决心

    跟在后面的江岩粗辱地从童语手里拽出衣服,狠甩在地上,“你要干什么你想去哪里”

    童语不理他,她捡起地上的衣服塞进皮包,继续整理着衣物。

    暴怒的江岩猛然抓过皮包,狠狠地摔在地上,他狂躁地踢踩着地上的衣服,

    “我告诉你小语,你现在哪儿都不行去,你只能呆在这里,如果你敢走,我就去你公司要人,如果你辞职,我就去欧家要人”

    “啪”的一声,忍无可忍的童语终于不再沉默,她扬手狠甩了江岩一嘴巴。

    “你真无耻,你还想做什么江岩,你不要欺人太甚。”

    童语从未打过江岩,故而江岩一时间被打得怔愣当场,少顷,这个濒临暴走的男人脸色青白交加,他双目欲眦,“我无耻好,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无耻”

    童语也惊怔于自己的举动,她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她不可置信自己真的掌搁了江岩。

    反应迟钝的女人忽听门锁落下的“咔嚓”声,她蓦然转身,江岩早已把她反锁在卧室里。

    童语慌了,她急忙去拽动门锁,可一切都是徒劳,她根本打不开。

    她开始敲打房门,呼喊着让江岩为她开门,然,没有人理她,她的嗓子喊得生疼,手打得酸麻,都没有人来为她开门。

    无计可施的童语又想到什么,她慌忙地去找手机,她翻尽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没有看到她要找的手机。

    童语颓然地垂下双臂,因为她悲哀地发现,她的手机竟然遗落在客厅的通勤包里。

    万念俱灰的童语,身子晃动数下,终于昏厥在地上

    多日来的精神折磨已让她患病,此时的童语已承受不住病痛的煎熬,她彻底陷入昏迷

    天色渐沉,昏暗的天空竟飘起凄迷纷乱的雪花,狂风肆虐地敲打着窗扇,惊得床上的人黯然转醒

    童语睁开胀痛的眼睛,也看到了床前端坐的人。她不免悲从中来,因为这个人正是她最不想看到的江岩。

    “你醒了小语你发烧了,来吃片药。”

    伴随着江岩温柔的话语,一只小勺伸进童语嘴里,童语直感药片掺着药面塞了一嘴,杯子已探至唇边。

    措手不及的童语被硬灌了小半杯水,童语呛得厉害,水溢得到处都是,童语难受地咳嗽着,她欲伸手去擦脸上的水,却惊异地发现她的手动弹不得。

    她举起双手,看着上面缠绕的胶带,童语有瞬间地崩溃,“你想要干什么你为什么要绑着我,你快放开我。”

    “我会放开你的,但不是现在”

    江岩的声音平静,平静得让人错觉这样疯狂的行径并不是出至他的手。

    童语遍体生寒,冷汗渍了出来,她混沌的大脑蓦然清醒了几分,“你方才给我吃了什么”

    江岩爱怜地抚摸着童语的脸,“你为什么要这么聪明,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是促进你怀孕的药,不过你放心,我会疼你和孩子的”

    童语的脸顿失了血色,她呼吸愈发沉重,她艰难地坐了起来,这个男人已经疯了,她不要和他在一起,她要尽快离开这里。

    然,童语刚要下床,伸出去的腿又缩了回来,她的眼泪倾涌而出,她居然悲惨地发现她身上的衣服全都不见了。

    “嗡”地一下,童语的大脑被炸裂得一片茫白。

    “为什么”童语泪眼凄迷地望着江岩。

    江岩平静的表情终于松动,他有些怅然若失,“小时候我曾有一把心爱的冲锋枪,可是父亲却强行让我把它送给来家里做客的小朋友,你知道我怎么做的吗”

    江岩的唇抿起笑意,“我把它掰成了两半,既然得不到,我就要毁了它。而你”

    江岩的手轻柔地为童语擦拭着眼泪,“你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我怎么会舍得毁了你所以我要留住你,让你离不开我”

    童语的心已被捏紧到极限,她再也承受不住这样可怕的状况,她訇然瘫倒在床上

    江岩微凉的唇已触上童语的肌肤,他爱怜地亲吻着的身体,森冷的手指抚上童语的大腿寸寸上移

    “不要”童语彻底崩溃,她绝望地哭泣。

    江岩抓起童语的脚踝搁置在肩上,的昂然不再迟疑猛然没进她的身体。

    “江岩就算我怀了你的孩子,我也不会要,我会毫不犹豫地打掉他。”童语痛得弓起身子。

    “好啊,那就等你怀了孩子再说,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能忍心打掉他”

    江岩柔情漫溢的目光紧视着身下的女人,却重力撞入她的深处。

    男人泄愤的冲撞和疯狂的掠夺已让童语的身子痛至极致,她的哭泣愈发低弱无力,逶迤蔓延的疼痛正不断地凝聚在她的心口,痛彻心髓的童语气血上涌,双目一黑,彻底陷入黑暗

    昏迷中的童语疼痛的身子似飘飞在荒凉的天际,漫无边际的黑暗让她看不清方向

    浓重的叹息声,声声都在痛绞着她的心,童语心惊胆寒地找寻叹息的人,半晌她才泪如雨下,她趔趄地扑倒在黑暗中。

    “妈妈,是你吗”这再熟悉不过的叹息,亦如记忆中的哀怨。这就是妈妈的声音。

    没有人回答哭泣的女人,哀叹声刹那间消失,童语的身边却现出光亮,她忍不住望了过去,她猝然浑身寒栗。

    在她的身边正躺着一个冰冷的婴孩,他正睁着一双怒目瞪视着她,腥红的血水正汩汩地从他的双目中止不住地渗出

    “啊”

    童语抱住头放声尖叫

    黑夜中,一个女人浑身战栗汗涔涔地蜷缩在那里,她费力地喘息着,她望着一室的黑暗,已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几欲挣扎终是滚落到地上,她用力地扭动着被捆绑的手腕,脑中盘旋不去的景象惊怵地缠绕着她。

    她颤抖着双手,仿若指尖上还滞留着冰冷的血液,慎人粘稠的血红正极速漫溢上她的身

    房间的灯蓦然大亮,江岩目光复杂地看着地上的童语,他走到近前欲扶起她,童语骇然地躲开他的碰触,她的身子在瑟瑟发着抖。

    江岩的指尖还是触摸上她的身,滚烫的温度让他蹙起眉宇,他在考虑是否送她去医院。

    然,男人自私的占有欲还是替代了良知,他没有送高烧的童语去医院,只是把再次昏迷的她抱到了床上,他试图给她喂进退烧药。

    然,牙齿打颤的童语已喂不进去任何东西,她的思维已混乱,神志不清的她梦呓连连

    57、尘缘如梦1

    温热舒缓的水流缓缓漫过女人光洁如白瓷一般的肌肤,江岩骨节均匀的手指暧昧地抚摸着

    水中的童语紧闭着双眸,秀美的小脸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湿漉的长发服帖地覆在胸前,遮挡住迤逦的丰盈。

    雾气弥漫中,女人的娇态自有媚楚的风情。

    江岩的眼中现出几许温情,霎时飞场了思绪

    那一年,江岩帮助童语安葬了童母后,也终于向自己深爱的女人开口求婚。

    童语低着头,双手紧绞在一起,她柔弱的身子似在颤抖,她没有答应或是拒绝,只是心情矛盾地沉默不语。

    “小语,你是怕我对你不好吗”

    江岩执起童语微凉的手,紧包在自己温热的大手里。“小语我保证,我会一辈子疼你爱你。”

    “江岩,我我已经不是chu女了。”童语迟缓地抬起头,费了好大心力才说出这几个字。

    江岩只是稍作停顿就伸手把紧张的童语拥进怀里,“小语这不重要,你看,我也早已不是处男了,你说我们是不是扯平了。”

    童语直感温热的液体冲出眼眶,她的粉唇颤动,“不是的,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因为”

    江岩的唇已堵住童语要说的话,“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既然你不想去回忆,又为何要说出来,我不需要知道,我在意的是我们的将来”

    童语的泪愈涌愈多,她轻缓地闭上双睫,她接受了这个男人的吻,她告诉自己从这一刻起她要忘记文瑾去接纳眼前这个情深意重的男人,也许母亲的话是对的,江岩才是最适合她的人

    江岩的黑瞳紧锁住仰躺在浴缸里的童语,他似乎已不能再承受这样的回忆,他的眼尾微抽,眼泪迸溅下来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触上女人淡粉的唇瓣,“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他就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地你要抛弃我们多年的夫妻情谊,去飞蛾扑火地与他在一起”

    江岩的双眸已不复平静,怨毒地目光直射向童语,方才还缱绻情浓的眼底已布满阴霾,他蓦然俯下头,狠狠攥住熟睡人的唇

    微温的水流带走了童语高烧的体温,这个浸泡在水中的女人终于退烧了,她睫毛颤动,秀眉轻蹙,缓缓睁开眼睛。

    江岩的灼吻因童语的苏醒而停了下来,近在咫尺的眼眸彼此相望着。

    “你终于醒了” 江岩目光微闪,又继续含住童语的唇。

    童语望着索吻的江岩,哀伤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

    她的双眸湿润,她想躲开他的碰触,可全身却似散了架似的,使不上丝毫力气。她唯有用贝齿撕咬,以示她的抗议。

    江岩的唇只抖了下,他稍作停顿,便加重了这个吻。

    腥甜的血珠从他们厮磨的双唇间流溢出来,顺着童语的下巴颗颗滴落在清澈的水中,砸出朵朵妖异的血花

    童语肺部本就稀薄的空气因这一吻变得愈发呼吸困难,她的双眸又开始泛黑,她用被捆绑的双手微弱地推拒着身上的江岩

    江岩终于抬眸结束了这个折磨人的长吻,他痴迷地望着身下的女人。

    童语的胸口强烈地起伏喘息着,发丝滑落,现出粉红的乳峰。原本浅淡的双唇被鲜血染成惑人的嫣红,她的红唇微张,双眸烟惑迷离

    “小语,你好美,你是我的”江岩暗哑的嗓音低喃,长指不舍地摩挲着童语的脸颊。

    童语的泪不知不觉地落了下来,她定定地迎视着江岩,“求你,放过我”

    她在乞求这个几欲癫狂的男人,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如若这样下去,她势必不能活着走出亦如炼狱的家。

    江岩被蛊惑的心狠抽了一下,抚摸童语的手指蓦然僵冷,白皙文雅的脸庞顷刻间寒峭冷冽。

    江岩一个用力抓过童语猛烈地摇晃着,“你还是要离开我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这么狠心”

    童语被晃动得头晕目眩,长发凌乱地飞舞着,“我很难受你放手”

    女人有气无力的嚅嗫成功阻止了江岩的暴行,他只轻轻一带,虚弱的童语便趴俯在他身上。

    童语的泪颗颗滴落在江岩的裸肩上,也滴落进他微妙复杂的心里。

    江岩抬起童语流泪的脸,轻柔地吻尽上面的泪水,

    “小语不要离婚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我带你去我们小时候生活的小镇,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他找到我们。”

    童语哽咽地抽泣,她无力地摇着头,她好不容易才和文瑾走在一起,她怎能再次离开他,她不要跟江岩走,她只想留在文瑾的身边。

    江岩盯着怀里不住摇头的女人,他的脸色几尽铁青,她还是要离开他,她的眼中都不带有一丝丝犹豫,那份决绝的坚定彻底刺伤了江岩的心。

    江岩窒闷的胸膛骤然窜起燎原的恨意,强势的五指狼戾地分开童语的腿。

    童语的身子恐惧地激颤着,昨夜的记忆还历历在目,难道新的酷刑又要开始了

    童语闷哼一声,戳人的利器已没入她的身体。

    彻底癫狂的江岩面对病重的童语,已没有丝毫的怜惜,有的唯有势在必得的决心。

    他的利器尖锐地钝刺着童语的花心,他的刚硬深嵌入她的柔软,每次他的强势贯穿都势必抽起她蚀骨的疼痛。

    童语的思维被抽筋剥骨的疼痛击得再次飘飞,她的眼睛已流不出泪水。

    曾经她与他的家园也盛开过幸福的花,那是她唯一眷恋的记忆。

    然,此时这仅有的唯一也被他撕毁得分崩离析,幸福的花已尽数撕裂凋残,碎裂的枯瓣刮得童语痛彻心扉,生生地带出莫名的恨来。

    童语死咬住江岩的肩头,她的牙齿没入他的血肉,浸满殷红的血丝,“江岩,你听着,我从未爱过你,我死都不会和你在一起”

    江岩的身子僵了下,他的脸凝聚寒冰,须臾,他笑了,他覆在冰冷的女人耳旁,

    “我知道现在是你的危险期,我们再努力些,那个孩子就快来了”

    江岩一记重撞力刺童语的腿心,童语被江岩恶毒的话击得再次战栗,有什么东西应声断裂,童语顿觉气血逆流,她的唇角渗出斑斑血迹,勉强支撑的身子猛然后倾,瞬间跌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春节后,上班族又开始步入朝九晚五的生活,苏逸接过冉婷替过来的文件,随意问了句,“还是没有联系到童经理吗”

    “是,她的手机依旧关机。”冉婷也很无奈,由于联系不上自己的直管经理,所以大事小情的就都得来麻烦苏经理过目。

    苏逸等冉婷出去后,他又拿起公司的电话拨了童语的手机,果然还是关机,他又拨了她家的座机,依然无人接听。

    在某种程度说,公司是不允许经理级的人员随意关机的,苏逸曾要求他的下属要二十四小时待机。

    虽说童语的丈夫提前为她请了病假,但由于售后部有些事必须经童语手,所以她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才有些不正常,以苏逸对童语的了解,他当然不会相信童语是有意而为之,所以他决定抽空去看望下这位生病的下属。

    苏逸调出童语的档案,抄下了家庭住址,又买了些营养品,趁着午休时间来到童语家。

    苏逸摁了很久的门铃,却半天不见人来开门。他想了想又敲开了隔壁邻居家的房门。

    这童语家隔壁住着一对退休的老俩口,开门的是位六十多岁的大娘,苏逸客气地拜托她把东西转交给童语,还让她看到童语后让她给公司去个电话。

    大娘对苏逸这张标准好男人的脸很有好感,她随口唠叨着,“隔壁那小俩口前些天吵架了,这些天我都没再看见那女的出过门。今天早上倒是看见她爱人上班去了,只是”

    苏逸注意到大娘的欲言又止,他马上扬起老少皆宜的笑容,大娘立即把苏逸划为可信任的人。

    “只是男的不在家时,我总能听到卧室那面有人敲墙,虽然声音不大,但我也能断定出是他家。”

    苏逸表情凝重了,一个人要是没事敲墙,只能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精神病人无意识行为,一种便是正常人有意识行为,当然童语一定是属于后者。

    在苏逸的要求下,大娘把苏逸领到两家卧室相隔的墙壁,苏逸向大娘借了个玻璃杯,他倒扣在墙上仔细聆听着。

    这一听不要紧,他的脸色都变了,他竟然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女人的哭泣

    58、尘缘如梦2

    苏逸用杯底轻扣墙体,他反复高声提醒着隔壁哭泣的女人,“童经理,我是苏逸,你是否需要我的帮助”

    隔壁蓦然寂静,苏逸的心一紧,他又清晰地重复了一遍,这时便传来东西落地的噼啪声。苏逸把耳朵贴在杯底再次聆听着,哭泣声断续地响起,只是很微弱

    过了一会儿,苏逸的唇角上扬,因为隔壁的人已给了他明确的信息,她在虚弱地敲墙,尽管声响不大,但这足够了。

    苏逸立即向邻居家的大娘大爷说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说如若按大娘说的吵架的时间推算,他们的女邻居至少已被软禁了六,七天,这么久的时间她的状况一定很凶险。弄不好会搞出人命的。

    淳朴老实的老俩口当然害怕,他们配合着苏逸的安排,大爷去派出所报案,大妈为苏逸找来了结实的绳子。

    苏逸仔细研究了两家的位置,唯一能进入童语家的只有卧室相临的窗台。这个居民楼卧室的窗户几乎家家都有一个放置花盆杂物的小露台,只是正逢冬季,上面覆满了积雪。

    苏逸脱了鞋子和外衣,他小心翼翼地攀上了狭小的露台,他克制着视觉上的眩晕,他用眼睛丈量了下距离,约一米的距离,他深吸了口气平静了下自己的心跳,吃力地攀了过去。

    还好,童语家的窗户竟然没有锁死,苏逸推开窗子爬了进去,他解开系在腰间的绳结,伸手掀开遮盖视线的窗帘,这位刚落下心的男人顿时停住呼吸。

    一个昏迷的女人正萎靡在墙边,双手被缚,长发凌乱不堪,脸上尽是病态的潮红,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瘀紫,腿际竟还淌有血迹。

    苏逸的眼眸湿润,他快步走到床前抽起巾被盖在童语的身上,把昏迷的她抱到床上。

    少顷,苏逸转过身去,他紧闭双眸平稳了下心绪,童语的惨状已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苏逸不再迟疑,他迅速拨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急救中心,一个是远在大连的欧文瑾。

    欧文瑾立即就飞了过来,他赶到医院时,童语已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她的病况非常凶险,肺部大面积感染,呼吸衰歇,因为烂用药物,体内出现腹水,暴力导致右侧穹隆有斜形裂伤,流血不止

    欧文瑾守在童语的病床前,他的心都在颤抖,都是他的错,是他低估了江岩,他从没想过江岩也有这样惨无人性的一面。

    他本应早就过来同城这边看小语,只是这个新年他也过得水深火热,他与童语的事在家里掀起轩然大波,反应激烈的欧母直接晕了过去。

    也因此他在北京多耽搁了些时日,返回大连后他苦于联系不上童语,正当他寝食难安时就接到苏逸的电话。

    这个坚强的男人趴在童语的床前放声痛哭,他差一点就失去了小语,如若不是苏逸,他和小语将是阴阳相隔。医生说童语已严重脱水,右心衰歇,若再多耽误一天,她的病可能就要回天无力了。

    冰雪消融,能融化封冻的坚冰,能温暖沉寂的心灵,白雪洗去了尘埃,初晴后的阳光绽破了灰暗的天空

    童语睁开她沉睡已久的眼眸,她茫然地看着白色虚幻的世界,她在感惑自己是不是已然到了天堂。

    欧文瑾望着目光空洞缥缈的童语,手中的钢勺“啪”地一声掉在地上,他迟疑地伸出五指放在童语的眼前,童语干涩的眼球随着模糊的影像转动了下,旋即露出惊骇的表情。

    欧文瑾倾身把柔弱无助的女人拥进怀里,“小语不要怕,我是文瑾。”

    童语混沌不清的大脑被这声熟悉的呼唤给彻底震醒,她颤抖着手指紧紧抓住身前的男人,

    “文瑾,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欧文瑾滚落的热泪颗颗滴在童语难以置信的脸上,他执起她怯弱的手抚上自己的脸,“是我,小语你摸摸看,是不是我的脸。”

    童语摩挲着欧文瑾的脸,她的鼻息萦绕的都是熟悉的木质辛香,童语松开紧咬的唇,她用力抱住欧文瑾,多日来压抑的委屈和恐慌终于在这一刻奔泄决堤,她不可抑制地放声悲泣。

    欧文瑾寸寸柔肠顷刻间被揉断碾碎,多日来盘旋在心头的阴影霍然开明,他在内心发誓,从这一刻起,他要将这个女人牢牢地锁在自己身边,任何事都不可能再分离他们,他与她的婚姻不需要任何人的祝福,他有她就足够了。

    煦暖的阳光莫名地怜爱这对苦尽甘来的恋人,它轻洒在他们相拥而泣的身上,一点一滴地化解他们的悲伤。

    蓝涛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一个大男人抱着个小女人痛哭流涕。

    蓝涛抬起尾指抹了下自己被溅湿的眼角,感慨自己被这臭小子弄得多愁善感了。他放下手里的购物袋,他再次成了欧文瑾的勤务兵。

    医生过来为童语做了检查,对于视力模糊,医生说是药物所致,江岩急于求成给童语吃了促进排卵的克罗米酚,然这种药对于童语这个正常人来说副作用却是严重的,童语的体质对这种药很排斥,故而出现多种不良症状。

    欧文瑾喂食了童语少量的流质食物,等童语睡了,才抬头看向蓝涛,“他怎么样了”

    蓝涛轻叹了口气,“他已经被刑拘了,律师说如若我们把医生的诊断书交给警方,他至少会被判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欧文瑾对于这个昔日的同窗好友,他已经没了任何的同情,所以他决定听从律师的建议对江岩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蓝涛走后,欧文瑾守在童语的病床前,他定定地望着她的睡容,他决定等童语的病情稳定后,他就让她辞职,他这次一定要带她一起离开。

    然,欧文瑾的眉宇微抽,他居然发现睡梦中的小语在默默地流着泪。

    童语虽然紧闭着双眼,但她的眼睫却已被打湿,生生的溅出泪来。

    欧文瑾眸光一滞,他伸手握住童语的手,“小语,你没睡嘛”

    童语睁开了满是泪水的眼眸,她的声音哽咽得颤抖,“文瑾,我们撤案吧,江岩他不能坐牢。”

    欧文瑾顿感左肋钝痛,他怔然地望着恳求他的泪人,“小语,你难道还对他抱有希望吗”

    童语的泪水湿了满颊,“他的父母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毕竟我们曾经是一家人,我不能看着他们家破人亡。”

    欧文瑾的心转瞬间千回百转,须臾,他喟叹出声把童语揽进怀里,他轻抚着她的头,“小语你知不知道,他差点就害了你的命,如若你死了,家破人亡的将不是他,而是我。”

    童语把脸深埋进欧文瑾的怀里,“文瑾,我与他离婚,我在心里是亏欠他父母的,这次就当我把欠他们的情一并还清吧。”

    欧文瑾还能说什么他深感无奈,他的女人这么善良,他又怎能强迫她去做“家破人亡”的“恶人”呢

    但欧文瑾毕竟不是童语,他不会没有原则的烂好心,他委托律师去见了江岩,经过一番深谈,权衡利弊的江岩终于同意离婚。

    由于同城并不是童语和江岩的结婚注册地,欧文瑾又不想童语身子劳累折腾,便让律师走诉讼程序离婚。

    三月,柳梢抽绿,春风萌动人心,积雪皑皑的同城彻底褪去了冬装,置换上生气勃勃的春装。在欧文瑾的精心照料下,童语的身子一天天康复,视力也渐渐恢复。

    周末,苏逸带着何琳来看望童语,两个大男人在走廊里说着话,何琳乖顺地坐在童语的病床前,她在给童语剥芒果。

    童语看着手指灵巧的何琳,不得不感叹她的聪慧,一个芒果在她的手里也能剥切出整齐漂亮的形状。

    “我应该恭喜你,你终于和你心爱的人在一起了。”何琳弯唇,笑得很真诚。

    童语很感动,她的心里泛起幸福的涟漪,“苏经理是个难得的好人,我很羡慕你们这样的感情,不曾分离,能相亲相爱的守在一起。”

    何琳用牙签插了块芒果放进童语的嘴里,她的笑很凄美,“我很爱他,也想和他永远的守在一起,但爱人的方式有很多种,对于苏逸,我留在他身边才是害了他。”

    童语下意识地握住了何琳的手,“你要离开他吗千万不要,我看得出他很爱很爱你,他会受不了的。你坚持了这么久,为什么要放弃”

    何琳反握住童语的手,大眼睛灼灼地直视着童语,“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在装病”

    童语被何琳看得窘迫,她不好意思地错开目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窥探你的心思,只是你看苏经理的眼神太过宠爱,就如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你也是这么爱恋地看着他。一个人的眼睛就是她的心,心都如此清明,人又怎么会有病。”

    何琳黯然地松开手,她有些自嘲地垂下眼睫,“是啊,你都看破了,苏逸又怎么会不知晓,也许是他不想点破吧,他想让我安心地呆在他身边,不想我尴尬的离开。”

    童语的水眸一片模糊,她莫名地为何琳感动悲哀,是什么样的原因让这个小女人如此决绝地要离开她深爱的男人。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童语涩声相问。

    何琳抬起自己的手腕,上面的纱布已不见了,只余留了一道狰狞的疤痕。

    何琳抚摸的却不是伤疤,她的手指爱怜地摩挲着手腕上白色的手表,

    “因为我不想再连累他,同城的天就要变了,我不知道等待我的将是什么,但我不要苏逸再卷进来。”

    59、尘缘如梦3

    苏逸带着何琳离开了,童语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何琳的话一直在她心里萦绕。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他身边了,你们要帮我好好地照顾他”

    “小语在想什么心神不宁的”欧文瑾终于发现了童语的异常。

    童语内心复杂而纠结,她怔怔地望着欧文瑾,何琳请求她守口如瓶,童语想了又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欧文瑾显然会错了意,他轻缓地躺在童语身边把她拥进怀里,“是在为开庭的事担心吧不要怕,有我陪着你,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文瑾,我可能先不能陪你回大连了。”

    “为什么”欧文瑾惊得坐了起来,这个女人又在想什么他可不想再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童语伸手轻抚欧文瑾起伏过快的胸口,“我突然走会对苏经理工作造成不便的,他还对我有恩,我更不能这样说走就走。所以我想先向公司提交辞职申请,等他们找到合适的人接替我,我再去大连找你。”

    欧文瑾的浓眉纠起,虽说童语的说法有些道理,但他可不相信少了一个童语会给苏逸的工作造成什么混乱。

    童语扬起笑靥,她主动环住欧文瑾的脖子,粉唇轻触他的薄唇亲了下,“我住在蓝涛家里,又不乱跑,不会有事的。”

    欧文瑾深深地看着讨好他的童语,须臾,他笑了,“你什么时候学会以色侍人了”

    童语脸微红,“下次不亲你便是了。”

    “别呀,我是说亲一下不够,你能不能来个长些的,最好是法式舌吻,我就考虑一下你的建议。”

    童语别扭地蹙眉,显然她并不知晓什么是法式舌吻,但她也能理解出是用舌头。

    “你再磨蹭我就改变主意了。”欧文瑾佯装严肃地看着童语。

    童语心一横,再次勾住欧文瑾的脖颈,她伸出粉舌在欧文瑾的薄唇上舔吻着

    欧文瑾用心感受着,嗯,舒服倒是舒服,可这女人的舌头却迟迟不进去

    欧文瑾没耐心了,显然童语在这方面资质愚钝,唉,还是由他来主导这场折磨人的吻吧。欧文瑾猛然把童语压倒在床上,深深地攥住她的唇,一翻极尽缠绵火辣的热吻瞬间席卷了童语。

    童语从来不知道一个吻也可以吻这么久,久得她四肢酸软无力,猛浪层层激荡着小腹。久得童语全身都似在舒卷漫逸,水润潺潺,生生溅湿了河岸上的凄凄芳草

    心跳如擂鼓的童语,从极度眩晕中慢慢苏醒。

    欧文瑾雾霭的眸子眷恋着身下艳若桃李的女人,他的薄唇暧昧地勾起,嗓音暗哑低沉,

    “这是第一课,法式舌吻,学会了吗”

    童语被蛊惑地点头,少顷又再次摇头,她娇喘无力地抗议,“我为什么要学这些羞死人的东西。”

    欧文瑾大手已抚上童语的酥胸,他揉摸着掌中的丰盈,“是因为我们以后在一起的日子会很漫长,我们每天都需要这些东西来调剂生活”

    “每天那岂不要天天都做嗯”童语身子轻颤,欲要反驳的话生生地变成这抹撩人的呻吟。

    欧文瑾再接再厉,长指轻度适中地抚摸着童语紧致的小腹,滑了个回旋欺压上潺潺水润的芳草

    童语紧咬着唇抑制住欲要脱口的喊叫,她的手猛然抓住作乱的大手,“不要文瑾,这里是医院”何止是医院,还是在光天化日的大白天。

    “我不进去只是你的身体告诉我,它想要”欧文瑾当然明了童语的身子刚刚恢复不适合他的侵入,他只是想让这个小女人享受下性爱的快乐而已。

    “可是”童语刚要提出疑义,欧文瑾俯下头再次攥住她的唇,这次比方才那吻还要激烈深入,欧文瑾的灵舌已舔压在童语的喉咙上。

    “呜呜这回又是什么”童语上气不接下气地问着,她已忘了阻挡下面肆意撩拨的手。

    “这是深喉吻”欧文瑾立志要当最称职的老师,他吻得尽心尽力,教得尽职尽责。

    可显然学生这回并不专心,童语猛然推开激吻的欧文瑾,“你怎么会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又是谁教你的”

    哦这个话题有些危险,欧文瑾才不会傻到去跟爱吃醋的小女人探讨这个问题。他的手指在下面暧昧地旋磨了下童语的,

    “嘘投入些,你的下面好紧,我的手指都被你打湿了”

    轰的一下,童语的小脸绯红一片,她羞得闭上眼睛。

    欧文瑾忍住笑,他撬开童语的贝齿,直接吸吮住她的粉舌。好吧,深喉吻不管用,那他就给这个小女人换个吸舌吻,看她还有闲功夫说话没有

    车子已拐进宣华街的路段,苏逸记得这条街上有家老影城,他与何琳婚前约会时经常去这家看电影,他转眸看了下旁侧稍显安静的何琳,他从方向盘上腾出右手握住了她微凉的小手,

    “琳琳,是不是觉得闷,我带你去看电影吧”

    何琳回过神,她掩饰地一笑,“好啊,那家影城早已重新装修,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她并不在意去哪里,只要是和苏逸在一起,她就会感到很欣慰。

    两个人泊好车,乘电梯来到五楼的影城,苏逸询问何琳看哪一部,何琳指了指唯一的一部动画片。

    苏逸无语,他宠溺地揉了揉妻子的头,“你还真是长不大。”

    在2号放映厅里,除了孩子就是陪同来的家长,苏逸和何琳坐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苏逸抽出湿巾为何琳细心地擦净了手,才把爆米花放到她手里。而他自己则给何琳拿着她爱喝的芒果汁。

    电影开始放映了,这部动画片着实搞笑,小朋友们不时地发出阵阵的笑声。何琳也在笑,她笑得更夸张,前仰后合的好似开心的不得了,连旁侧的小朋友都不时地向她投来注目礼。

    苏逸倒没觉得动画片有多好笑,他是被自己妻子的搞笑动作给惹笑了。他不免弯唇抚额,他的妻子还真是小孩子心性,多大了还这么喜欢看动画片。

    半晌,苏逸觉得不对劲了,动画片里早已切换到悲伤的离别情节,何琳居然还在笑,。

    苏逸迟疑地伸出手,指尖触摸了下何琳的笑脸,一片冰凉的泪水。再好笑也不至于笑到流泪不止。

    苏逸顿觉胸口窒痛,他心疼地把何琳揽进怀里,柔软的唇轻触她的耳垂,“琳琳,不要刻意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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