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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八章 赌气的两个人
    陆尚契的目光扫到身旁沉默的苏叔身上,对于他的出现倒是有些诧异。

    “苏股东,您平时鲜少出门也不爱热闹,怎么今天特意来一趟公司?”

    说着,他将视线平缓转移到聂安夏脸上,眼底里上跳跃着怀疑的暗光。

    苏叔不咸不淡的笑了两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丝绒礼品盒。

    打开,里面躺着一串玲珑剔透的玉珠,珠子色泽饱满,闪着莹润的光泽,一看就是上乘的品质。

    “苏股东,您这就太客气了。”陆尚契的嘴上说的客气,手却已经不安分的把玉珠接过来了。

    他拿起玉串,挑剔的打量着,仿佛在验证货物的品质。

    “陆总,昨日您打电话来说时宇马上归国时,我就派人将这玉串找来了。可还满意?”苏叔这话一语双关,明显透露着微妙的含义。

    陆尚契啪嗒一声将首饰盒关上,很是满意的回答,“谁不知道苏股东是大收藏家,能出自您手的礼物,那当然是卓越品质了。”

    光听两人谈话,聂安夏就能从感受到巨大信息量,默默在心中分析情形。

    梁肆炼啧啧几声,倒不客气的发话,“尚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送礼这一套啊?”

    “我是不收礼的,但礼都送到眼前了,当然也不能平白无故拒绝好意。”陆尚契厚着脸皮,笑眯眯的说道。

    没想到他能这么虚伪,聂安夏便不客气的开口,“二叔既然这样苦恼,不如让我来替您排忧解难,干脆送给我戴,您觉得意下如何?”

    瞬间,陆尚契脸上的笑容凝固,不满的眼神看向陆时琛,“时琛,陆氏给你开的工资也不低,难道买条手串的钱也没有?”

    被当众点名,本不想出风头的陆时琛畏畏缩缩的回答,“二叔,女人心海底针,我也猜不透她心里的想法。”

    简而言之,他管不了聂安夏的事。

    陆尚契语塞,本就冒火的心上仿佛被浇了桶汽油,火气越烧越旺。

    看见众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他身上,只能硬着头皮保全面子。

    “喜欢就送你。”他极不情愿的将首饰盒递给聂安夏,眼神中藏匿着凌厉寒光,意味深长,“希望你别辜负我的好意,好好和时琛在一起!”

    聂安夏揣着明白装糊涂,眉开眼笑的说道:“二叔,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您这么较真。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她刚要伸手去接,没想到陆尚契递过来的手一抖,玉串从半空中滑落,眼看就要摔的粉碎了。

    这是聂安夏始料未及的事,她本想伸手去接,没想到还是迟了,玉珠接二连三的落在地上,一个不留的裂开了。

    “真是可惜。”陆尚契嘴角勾着冷笑,扭头对苏叔发问,“苏股东,你该不会怪我吧?玉串没了是一回事,但要是辜负了别人的好意,恐怕会更遗憾。”

    他早就看出聂安夏是为拉拢苏股东才要玉,现在闹出这样的动静,不仅是表明自己的脾气,更是试探苏叔的态度和立场。

    苏叔面色恬淡的发话,“玉本不值钱,有懂它的人才被赋予价值。陆总向来和我兴趣相投,你我之间不用见外,我们二人之间是没有别人的。”

    “好!”陆尚契高兴的鼓掌道:“苏股东果然明局势,真是个可靠的合作伙伴。时琛,你该学着点我的作风,否则是没几个人愿意追随你。”

    陆时琛一副胆小怕事的表情,“我没想这么多,也没有二叔有本事。”

    “时琛,别谦虚!”陆尚契的眼里闪过精光,将他推到苏叔面前,“我现在就把机会让给你,好好把握!”

    聂安夏神情冷静的看向他们,也在紧密的追踪着动向。

    “苏股东,你看我侄子怎么样?我那儿子反正也干不出成绩,我倒是有想法把时琛栽培起来。”陆尚契一脸仗义的神情,把话说的真切极了。

    苏叔早就听说过陆时琛有多无用,但两人从没这样近距离的打量对方。

    “二叔,我不行。”

    不用几秒,陆时琛便从喉咙里发出颤抖的声音,害怕的垂着脑袋。

    苏叔从没见过这样胆怯的人,忍不住想仔细打量他脸上的表情。才看一眼,便看见他埋底的脸上布满阴霾,漆黑的眸中亮着星光。

    只一眼,苏叔浑身鸡皮疙瘩直竖,心中立马升腾起可怕的想法:他是在扮猪吃老虎!

    陆尚契还不明所以,重重的用拍拍陆时琛的肩,心满意足的道:“时琛,你要学的还很多。不要急,慢慢来!”

    陆时琛乖乖的点头,转瞬扬起天真无知的笑,“二叔,苏股东,以后就麻烦大家多多指教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却像一片羽毛落在宁静的湖心,在苏叔的心中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叮!”

    手机铃声响起,聂安夏才意识到是她的电话,连忙接了起来。

    “安夏,大事不好了!你快回来!”陶姨风风火火的在电话里催促。

    “发生什么......”

    聂安夏的话还没说完,对面的人就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尽管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但聂安夏还是有点难接受。她急忙把手机收回口袋,已经迈着箭步走到门口了。

    “二叔,我有急事处理,先走了。”

    碍于陆尚契还在场,也是为了给他个面子,聂安夏才特意客气的说句告别的话。

    当然,她也不管对方是否同意,直接火急火燎的冲出会议室了。

    梁肆炼摸着下巴分析道:“尚叔,您这未来的侄媳不太好惹啊。”

    尽管陆时琛是个草包,但聂安夏的战斗力一个顶俩,难搞程度直接拉满。这样的奇女子打着灯笼也找不到,没想到能让陆家遇上。

    真不知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望着聂安夏越来越远的背影,陆尚契看她的目光就像在看眼中钉,心中本能的产生浓烈危机感。

    “好在时宇马上就要回国,也能为尚叔分忧解难。”梁肆炼这话倒是别有深意了。

    陆尚契本拧成一团的眉头,总算舒展开了。

    “时宇能有你这样的好友,是我这辈子最欣慰的事。”他客客气气的对梁肆炼恭维,两人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

    很快,苏叔也被拉入其中交谈,陆尚契直接把他们请上办公室闲谈。

    而聂安夏也快飞快的赶回青青丧仪馆,她刚跨进店内就看见陶姨像热锅上的蚂蚁,已经急的团团转了。

    “安夏,这可怎么办?我们落选了!”

    陶姨一看见聂安夏露面,就焦灼的拉着她的手,一张脸皱的像苦瓜,“按理说不该落选的,我早打探参赛者的实力,明明各个都不如你。”

    这场比赛绝对是稳赢局,没想到输的这样不明不白。

    “陶姨,有句话叫尽人事听天命,我也已经尽力了。“尽管结局也在聂安夏的意料之内,但内心总归是失落的。

    当她知道梁肆炼和陆尚契的关系后,早就猜到会落选的事,但没想到事情真正发生时,内心会这样难过。

    陶姨长叹口气,“就是知道你有多用心,所以才感到可惜。如果对手是厉害的人物也就算了,但他们显然都不如你。”

    这该让人有多意难平。

    “要不我再想办法多多争取?”也不知怎么,这句话就从聂安夏嘴里蹦出来了。

    陶姨吃惊的问,“你有办法?”

    她摇摇头,表示没辙。

    “不为难你了。我刚才只是一时不能接受,现在倒想开些了。你应该比我难过,今天刚好店里清闲,就不用你帮忙了。”陶姨语气少见的温和。

    聂安夏才反应过来该帮衬着店里,她刚准备着手帮忙,陶姨便催促她回家好好休息。

    “梁家的事你费了不少心思,这几天先歇着吧。”

    聂安夏还不适应她的体贴,但这几日总辗转奔波,她的精神也非常疲累了。考虑半天,还是给陶姨道谢后就回公寓了。

    从她离开丧仪馆,就忍不住思绪万千,总是忍不住想起梁肆炼。

    “这次的结果肯定是他安排的。”聂安夏心烦意乱的嘀咕道。

    她神色凝重的回到公寓,思绪如山般压在心头,眉头也不快的紧皱着,整个人就像蔫了似的坐在沙发上。

    “回来了?”陆时琛听见动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聂安夏低低的嗯了一声,还在思考怎样才能拉拢梁肆炼站在这边。

    “有什么想吃的菜?”他能感觉到面前的人情绪低落,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想用话题来转移注意力。

    “我们还有可能争取和梁家合作吗?”她现在比较关心这个话题。

    陆时琛愣了片刻,回答道:“这个问题可以等会再谈,你今晚想吃什么?”

    对于这个回答,聂安夏非常不满,她气结道:“我什么也不想吃,我就想知道梁家的问题该怎么办。这个问题总不能不解决吧?”

    没想到她这样心急,陆时琛也认真的回答,“我没说不解决,但这事急不得。”

    聂安夏的火瞬间从心底涌到嗓子眼,站起身对他质问,“现在都火烧眉毛了,陆时宇马上要回国他们必定强强联手对我们重拳出击。你想什么时候再考虑这问题?”

    “最起码要填饱肚子,才有力气思考。”陆时琛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他当然也着急,但并不喜欢聂安夏这样急不可耐的心态,这是最容易犯错的时候。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聂安夏面色不快,迈步上楼休息。

    走了两步,看身后的人没反应,她赌气的丢下话,“慢慢吃,吃饱了问题就解决了!”

    聂安夏两三步就上了楼,她刚才刚拉开房门,就听见楼下传来轻飘飘的话音。

    “你慢慢想,争取一晚上就把问题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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