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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一章藏品展会大露一手
    苏叔也不紧不慢的开口,“你们和我交了这么久的朋友,应当很清楚我看人的本事。聂安夏身上确实有许多难听流言,但她鉴宝的本事也确实不差。”

    话音刚落,陈叔和吴叔脸上嚣张狂放的神色逐渐凝固,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

    “苏叔,毕竟我们好几年的交情,看在你的面上就不多说了。”

    “藏宝展会马上就开始,不提那些不高兴的事了。”

    陈叔和吴叔都纷纷将话题打岔,主动对聂安夏的事闭口不谈。

    他们还没聊上几句,展会的门便被打开,主持人穿着西装站在门前,“各位久等,万众期待的藏品展会马上开始,今夜我们为大家带来许多值得期待的宝物,大家请看——”

    随着这道话音,从天而降一道强烈的白光,把主持人笼罩在其中。

    交谈的,嬉笑的,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道光束吸引,纷纷将眼神投在主持人身上。

    “今夜我们带来许多名画和花瓶等珍宝,但这些都不如各位的鉴宝能力更值得期待。”主持人将双臂伸展开,他身后紧闭着的门轰然打开。

    展厅里投下几十道光束,原本漆黑无光的空间瞬间亮如白昼,珍宝们安静的被置放在玻璃柜中,静静等待着识货人。

    “早就听说这次展会砸了不少心血,本来以为是谣传,没想到是动真格。看来主办方投了不少财力。”

    “也不看看今晚来的都是些什么人,都是上流社会里眼睛最亮的猎人,主办方敢忽悠吗?”

    看见展会这宏大的规模,引发了在场不少人的热烈议论,就连陈叔和吴叔也相当激动。

    苏叔却平淡无味的摇头评价,“这帮人就是浮躁,这样可不能成大事。安夏,你感觉这些藏品怎么样?”

    他的一句话让沉思的聂安夏回过神,谨慎的思考半天不知怎么回答。

    “有想法尽管说,今晚你就畅所欲言的表达。”苏叔似乎看出了她的烦恼。

    “我个人的看法,从展会的规模还不能见真知,要根据藏品珍稀才能辨出份量。”聂安夏回答的很谨慎,并不想引来轩然大波。

    她从小跟着父亲走南闯北,见过的展会不计其数,到底主办方是拿出看家本领还是虚晃一枪随意敷衍,当然心里有数。

    “你的意思是,几十个藏品摆在这里都不算什么?”陈叔停下交谈,皱眉将不悦的视线朝她投来。

    宁静的空气中有一丝火药味,吴叔的眼底闪过不理解,却开口哈哈笑道,“老陈,你到底是见多识广的人,何必和小孩计较的这么清楚?”

    陈叔脸上的不痛快少了几分,将双手背在身后,古板的拉着脸,“你说得对,我可是鉴宝老手,涉猎这行已有数十年,眼睛可犀利着,不像有的人什么也不懂。”

    气氛中弥漫着火药味,马上就一点即然,主持人的话音却继而响起。

    “各位,藏品展会现在开始,请大家陆续入场!”

    在场的各位人士有序进场,苏叔和聂安夏特意低调的最后入场,还是被人认出来了。

    “苏叔可是文玩古董的狂热爱好者,果然到场了。但他身边的女人有点眼熟,怎么长的像聂安夏?”

    “不是吧,真的是聂安夏本人!应该是苏叔给了她邀请函,但这种花瓶看得懂古玩吗?”

    原本无聊寂静的展厅迅速传开八卦,众人都窃窃私语的谈论着,时不时有灼热目光朝这边投来。

    聂安夏只当没看见,跟在苏叔的身后安稳入座,目光专注的看向面前的展台。

    台面上呈着一副山水墨画,看起来倒有点眼熟。

    “各位,这幅画可不好辨别,能够认出这画出自谁手的人,那是真的行家。”主持人戴着白手套为众人做介绍。

    两个保安小心的将玻璃罩打开,一副完整无缺的山水画出现在众人面前。

    “各位有十分钟能够详细观察,请慢慢观看。”主持人身后出现了一块大荧屏,随着他对山水画的介绍,屏幕上的画面也转而出现细节图。

    “安夏,你有什么看法?”苏叔一脸好整以暇,并不打算要费劲去动脑思考。

    聂安夏的目光紧贴在这幅画上,她一眼就认出这画不简单。

    “从行墨手法和作画风格来看,应当是宋朝的画作,只是……”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道响亮的声音打断。

    “这幅画出自宋朝。”陈叔的声音稳重的在展厅内响起。

    主持人的表情很惊愕,目光意外的看向陈叔,“您确定是宋朝,不再多考虑?”

    “没什么可考虑的!别说宋朝的画家了,就连宋代历史我都倒背如流!这幅画必定出自宋朝,这是毋庸置疑的事!”陈叔的语气很激动,想赢的冲动已经占据了头脑。

    全场的气氛在他热烈的讲说下更加安静,没有人敢提出意见。

    “好的,我们现在就要揭晓答案了,那么有人想法不同吗?”主持人平稳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个人。

    “安夏,你也认为这画出自宋朝?”苏叔注意到一言不发的聂安夏。

    她从刚才起就端着下巴思考,目光更是没从画作上挪开,每一寸视线都认真端详着,仿佛在仔细考究。

    “我有不同的意见,只是还在深思熟虑。”聂安夏不是没有把握,而是在寻找确切的证据。

    要想证明这幅画并非宋朝出品,那就一定要令大家心服口服。

    主持人的催促声又在耳旁响起,“有没有人意见不同?我倒数十秒,如果没人提出异议,那就宣布答案了。”

    “十,九……”

    听着耳边的倒数,聂安夏感觉心脏扑通直跳,那个徘徊不定的答案始终在犹豫。

    “最后三秒!”

    “我有不同的意见。我认为这幅画出自明国时期的一位仿制大师。简而言之,这是个仿品。”

    再三考虑之下,聂安夏还是硬着头皮站出来,把心中的最佳答案说出口了。

    主持人用话筒将声音覆盖在展厅的每一处,“这位小姐,您认为这是仿品,对吧?”

    聂安夏肯定的点头,“没错。我知道明国有位痴迷宋代文化的大师,他尤为喜欢山水画,能够仿制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哈哈哈!”笑声刺耳的在展厅响起,陈叔鄙夷的开口,“你太天真了!你说的那位明国大师,他虽擅仿山水画,但却有个众所周知的习惯:不善画竹。”

    众人将目光投向大屏幕,每个人都清晰可见这幅画上的竹画的挺拔青翠,一看就是手法熟稔。

    聂安夏点头赞同,却又开口反驳,“这点您说得对,但这位明国大师并非不擅画竹,只是仿制他人画作所以毫无选择余地。”

    陈叔眉头紧拧,在场的其他人也表情沉重,显然无人赞同她的说法。

    “一派胡言!你当我们是傻子?竹类有多容易谁都清楚,用得着装出不善模仿?”展厅里已经有人愤慨发言了。

    聂安夏微微一笑,“各位显然比我更清楚,现在答案还不够明显吗?”

    一个把宋朝诸位大师之作画的栩栩如生的人,难道画功真有那么低下?

    众人愣住,原本怒火冲冲的脸上全是惊愕,终于反应过来逻辑了。

    “没错,这位明国大师是故意把竹类仿画的生疏,理由只有一个:原作本是如此。”

    “再来对比今晚的这幅山水墨画,尽管诸多手法和色彩都表明这是宋朝画作,但有两个细节能说明问题。”

    陈叔已经被这番逻辑折服,却又不肯当着众人的面认输,梗着脖子问,“哪两个细节?”

    就猜到他会这么问,聂安夏立刻对答如流,“原作画师是宋朝隐士,生活简朴,行墨拘谨。而明国大师出身名门望族,用墨毫不吝啬。画作中多处能看见浓墨重彩的行墨。”

    “第二点是这幅画有一处不显眼的墨点。我读过宋朝隐士的自传,他是个强迫症,绝不会容忍画作上有一点不完美。”

    这两点相结合,就是聂安夏判断的根本。

    话音刚落,主持人情不自禁的鼓掌,“好,说的太好了!这幅画极少有人能辨出真假,没想到高手在民间,你居然能答对!”

    一时间,所有目光齐刷刷的朝聂安夏投来,大家的眼神都带着不可思议的佩服。

    “这么微小的细节都能体察到,看来你平时读的书不少。”苏叔微笑着对她夸赞。

    沐浴在众人钦佩的视线里,聂安夏不好意思的坐回原位,谦虚的回答,“只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碰巧蒙对了。”

    接下来的鉴宝环节中,聂安夏以一人之力鉴别出所有宝物的真伪,准确率高达百分百,让全场所有人大跌眼镜。

    整整两小时的鉴宝展会结束,已经有不少人主动向聂安夏递名片,而陈叔和吴叔却脸色微妙的看着她。

    “我们输了。”两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一副垂头丧气样,像是信心彻底受了重创。

    聂安夏善解人意的笑道,“只是个玩笑而已,不用当真。我今晚也只是运气好,所以才命中率高。”

    陈叔和吴叔难堪的脸色缓了缓,后背总算能挺直了,“今晚的藏品我们都不熟悉,看叉眼也正常。”

    “老陈老吴,你们这下相信我的眼光了?”苏叔满意的挑挑眉头,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

    三位股东将今晚发生的事复盘,热火朝天的讨论今夜判断失误的细节。而聂安夏却被透明了一夜的陆时琛拉到一旁的小树林。

    “你想干嘛?”她浑身警觉。

    陆时琛高举手机,自然的搂着她,摆出自拍的姿势,“合照。”

    聂安夏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几道咔擦声,等她明白的时候,陆时琛已经把合照发微博了。

    “你这是强行秀恩爱?”她嗤之以鼻的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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