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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2、第 42 章
    回到白塘村的时候, 已经是巳时。www.6zzw.com(手机阅读请访问)

    因着昨日的事情, 今天送鱼的买卖泡汤了, 医馆那儿也提前打过了招呼, 先整修两日, 晚点再去送药。

    谢槐钰让车夫把白术他们直接送回家里。

    马车在白术家门口停下, 白术先掀开帘子走了下去, 然后才从陈冬青手里接过粒儿,抱进屋内。

    粒儿昏睡了一夜,早上才清醒了一阵,被陈冬青喂了两口粥后,就又吐了。接着便还是一直浑浑噩噩的。

    白术见陈冬青担心的紧, 就让他今日也别想挖药的事了, 好好在家里陪着粒儿,要是实在无聊,还可和刘哥儿他们做个伴,在厨房里打打下手。

    工地里有三个工匠监工着, 进展倒是一点也没有落下。

    但是厨房这边, 因着白术不在,也没有给他们准备今日的主菜材料,几个人到现在还没开工。

    白术回去后,也来不及歇息, 立刻就去了后山,摸出了一些野鸡野兔的,也不留着自己吃了, 而是全部交给厨房。自己再去河里摸些鱼来。

    快走到河边的时候,白术心里一沉,昨儿的雨下得极大,这河水似乎涨了不少,边界都扩到到岸上来了。

    他昨天忙着把陈冬青和粒儿送去县里,也没顾得上自己的鱼塘。他的鱼塘不会已经被淹了吧!

    他连忙小跑着往鱼塘的方向奔去,却远远的看到王木头站在田里,正背着一堆沙袋码在鱼塘的周围。

    他走过去一看,那些沙袋磊的挺高,绝不是今天一早就能弄好的。白术便开口问道:“王木头,这沙袋是你磊的?”

    王木头这才发现白术来了,他一个激灵,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说:“这……昨天下雨,我怕鱼塘淹了,就把旁边整了一下,不过还是溜了些鱼出去……”

    “无妨。”白术沉默了一下说道,只溜了些鱼,比他想像中已好多了。

    也多亏了王木头,这人虽然坑了他一次,不过人倒是个老实能干的。

    于是便道:“你做的不错,我会给你涨工钱的,以后这鱼塘就由你负责了。”

    “是。”王木头老实点头,也不敢抬眼去看白术了。

    他原本的确是对白术有意,但听说了白术赚大钱后,这点意思也就烟消云散了。

    如今他最缺的就是钱,可得好好赚钱养活三个孩子,更是害怕白术一个不高兴就把他解雇了,因此说话做事都谨守本分。

    白术对他这点也挺满意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河水涨起来后,鱼倒是更好抓些,白术不久就抓到了不少。还有许多明显比其他要大许多,估计就是他塘里跑出去的。

    他索性也没有再放回去,而是把小些的鱼苗放进鱼塘,大鱼带回家去,让刘哥儿他们烧了吃。

    而此时,在白术家中。粒儿躺在白术的床上,刚喝完一碗药汤,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陈冬青拿着块手帕,轻轻的揩掉他额头上的汗水。

    刘哥儿坐在陈冬青的旁边,看了看粒儿,又看了看陈冬青。

    轻声问他:“陈哥儿,采药的事情,你跟白术说了没啊?”

    “还没呢,再等等吧。”陈冬青有些不耐烦。

    他本是要和白术说的,但昨天粒儿的事情就弄得他焦头烂额,采好的药草都顾不上了。还哪有功夫和白术讲这个。

    刘哥儿听了,心里有些不太高兴,却没有再说什么,只灰溜溜的离开了。

    厨房里,另两个厨娘正围在一起说小话,看到他来了,就咳嗽一声,不再说了。

    刘哥儿狠狠瞪了她们一眼,觉得她们一定是在说自己。

    但他又拿不出什么证据,心里有气,便也只能自己憋着,只得找了个石头坐下来,用力的掐起地上的野菜来。

    陈冬青来的时候,白黍家附近的人都是看见的。

    村子里面,许多人闲来无事,就喜欢走屋窜巷的去找人说八卦。

    和白邹氏要好的那个田婆子,得知了这个消息,就立刻直奔赵家去了。

    她和赵二的老娘也时有往来,有了这样的事情,当然要第一时间和她报告。

    于是她刚刚走进赵家的院子,就大声嚷嚷道:“赵家的!赵家的!你家的二儿媳妇跑了!带着孩子跑白术家住了。”

    儿媳妇跑了,在农村里是件非常丢人的事情。

    田婆子虽然与赵二老娘有来往,但却更乐意看她的笑话,因此便大声嚷嚷,弄得隔壁左右的都知道了。

    赵二老娘从屋里走出来,走路一拐一拐的,像只鸭子。

    她生了五个孩子,后面生坏了腿,因此走路一直都不太好。

    此时,听到自己家的丑事,一张酱黑的小脸又从内部染上一层红色,混合成一种诡异的紫。

    “别嚷嚷了!”赵二老娘朝着田婆子说道:“你这幸灾乐祸的老东西。赵二家那个我知道,不就是一个哥儿,又不是没走过,最后还不是乖乖的回家来了。”

    “哎呀!”田婆子站在院门口,一只脚跺地,捶胸顿足的说道:“我哪里是幸灾乐祸,你可别不识好人心啊。那以前能和这次一样么?我的好姐姐啊!”

    看那焦急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家的媳妇儿走丢了。

    “以前,你那儿媳妇不过是回个娘家。他那娘家谁不知道,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穷。哪会养他个哥儿在家?可那白术可不一样哦,他现在可是有钱人了。”

    田婆子伸出一根手指,向上指了指道:“那副模样,你是没有见过。和城里的老爷一个做派,傲得很,都不把我们这些乡巴佬放眼里了。”

    “你看看他婶婶白邹氏,那可是把他养到这么大的长辈。还不是不被他放在眼里,想打就打,这次还怂恿着村长给他们分了家。”田婆子说道:“我是怕你家那二儿媳妇,老是跟着他混,就学坏了。你看,这次住到他家去,顿顿都有肉吃,谁还舍得回来,怕是家里的男人也不管了。”

    田婆子这样一说,赵二老娘倒也有些担心起来,白术家的事情她也知道,的确是有钱。

    那陈哥儿跑到他家住着,不会真赖着不回去了吧?要是时间长了,他们赵家还不得成了白塘村的笑柄?

    赵二老娘这样一想,就赶紧让自己的大儿子赵大去找人,把赵二叫了过来。

    赵大走进赵二家院子的时候,看到满地七横八竖的都是野草。

    推门进屋,赵二的酒还没有完全清醒,正躺在床上打着鼾呢。

    赵大叫了两声,赵二扁了扁嘴,一个翻身。

    赵大忍无可忍的把赵二身上的被子一掀。

    赵二还以为是陈冬青,不耐烦的吼了一声:“还敢掀老子的被子,不想活了!”

    吼完之后,对上赵大的目光,才一个激灵的清醒过来,陪着笑脸说道:“原来是大哥,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你还问我?我倒要问问你。怎么连个人的看不住,连媳妇都跑了!”赵大说道:“走,跟我回家一趟,老娘老爹正有话要问你呢。”

    赵二跟着赵大回了赵家,才得知陈冬青带着粒儿跑了。

    他原本就对陈冬青不满,听着他竟然还敢离家出走,更是一肚子的气,阴狠狠的说道:“这个贱东西,胆子越来越大,看来是教训的少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赵老爹说道:“没用的东西,连自己媳妇都管不好。今早田婆子跑过来到处嚷嚷,现在整个白塘村都知道你媳妇跑了!”

    赵老娘也说道:“现在还不赶紧去把人给找回来?你可一定要把陈哥儿和粒儿带回家!”

    “要是那白小哥儿不放人?”赵二试探的问道。

    他还是有些害怕白术,之前白术一拎,可就把他整个人给拎起来了。

    “瞧你个没用的东西!”赵老娘翻了个白眼:“赵老大你也陪他去,你弟弟就是脾气太软,不够硬气,你去帮他撑腰,你们两个大男人,还能怕了一个哥儿了?”

    赵大从小就受家里疼爱,长得也比赵二高大许多。有了他来撑腰,赵二的胆子倒也大了几分。

    他们两个一起朝着白术家走去,到了白术家门口,就碰巧看到了刘哥儿。

    赵二是知道自己媳妇和刘哥儿关系不错的,于是便问他知不知道陈哥儿在哪,让他把人叫出来,自己要带人回家。

    于是刘哥儿来到白术的屋外,推开门道:“陈哥儿,你相公来了,要带你回家哩,你出来见见吧。”

    陈哥儿一听,浑身发抖,立刻把刘哥儿推出门外,直接锁了门。

    对外面说道:“我不见,让他滚回去,我要和他和离!”

    赵二一听他要和自己和离,更是气愤,就过去拍门道:“还不给我滚回去,丢脸丢到外面来了。看来是我教训的还不够,你给我把门打开!”

    刘哥儿在旁边听了,也两边劝道:“赵家的,你也别这么大的火。你好好和陈哥儿说,他肯定会回去的。”又去劝陈哥儿说:“陈哥儿,你也别僵着了,这男人肯来找你,就已经是低头认错了。夫妻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就跟他回去吧。”

    这一番动静,把周围的人也引了过来。

    有听到来龙去脉的,知道陈哥儿离家出走,也都是说他不好。又在一旁叽叽咋咋的劝他别和自己男人置气,赶紧回家。

    在大宣朝,男人打打自己老婆孩子,那也是不算什么的。

    女人或哥儿若为了这点事情就和自家男人翻脸,那就是大大的不是了。

    陈冬青靠坐在门边,看着床上的粒儿,咬紧嘴唇。

    前些日子,他也和这些人一样的想法,觉得自己离不开赵二。

    可昨天以后,有了白术给自己撑腰,陈冬青突然觉得,自己有了底气。

    就算是为了粒儿,也绝不会再和这个畜生在一起了。

    “我不会回去的。你们别劝了。”陈冬青在门里坚定的说道:“粒儿昨天就差点被他打死了。我要是回去,粒儿就是死路一条。我是不会回去的。”

    说完,他又高声对着外面的赵二吼道:“赵二你个畜生,自己儿子都不放过,粒儿现在还昏迷不醒,你还想来干什么?你死了这条心,我是不可能回去的。”

    围观的村民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看向赵二也眼神也多了几分异样。

    打老婆是一回事,可把孩子打得快死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虎毒不食子,大多数的村民,对自己的孩子还是宠爱的,就算是有时候孩子调皮,脱下裤子教训一顿,也是不会下狠手,更不会把自己的孩子打得昏迷不醒。

    赵二被众人的目光激得更加愤怒,就开始用脚踹起白术的房门。

    白术的房门也不算牢固,陈冬青在里面死死抵住,不让赵二破门而入。

    白术背着一桶鱼推开院门,就看见自己屋子门口站满了人。

    他把鱼桶放下,皱眉过去,就听到赵二正在门口踢门,边踢边骂:“陈哥儿,你给我滚出来!”

    白术沉了脸色,捡起院子里一根木棍。破开人群,一棍就打在赵二的背上。

    这个畜生,他还没来的及去找他,他到反而自己送上门来了。

    “哎呀!”赵二惨叫一声,一棍就被他打倒在地。

    回头一见动手的人是白术,立刻畏畏缩缩的说道:“白……白小哥儿,你怎么回来了。”

    “你到我家来砸我的门,还问我怎么回来了?”白术勾了勾嘴角:“怎么,谁都知道,我可是赚了钱的,你来我家砸门,可是想进去抢钱?”

    白术说着又给了赵二几下,打着他吱哇乱叫,浑身到处都疼,也不知道要捂哪里才好。

    “不不不……白小哥儿你可别误会了。”赵二慌忙说道:“我不是来抢钱的,我就是来接我媳妇回去。”

    “你说你来接媳妇,那你媳妇叫什么名字?”白术又问。

    “陈哥儿,就是陈哥儿啊。”赵二连忙说道。

    “村里这么多姓陈的哥儿,我哪知道你说的哪个?既然是你媳妇,你总不会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吧?”

    “这……这……”赵二苦着一张脸,朝着赵大望去。

    他还真不知道陈冬青叫什么名字。好像自己刚娶他的时候,对方曾经也对他说过两次。

    可他本就嫌弃这个媳妇的,又怎么可能放在心上,时间长了,就早就忘诸脑后了,只知道村里其他人都叫他陈哥儿。

    赵大被赵二看得莫名其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媳妇叫什么,自己这个做兄长的,一年也不过和弟媳见两次,又哪里知道。

    陈冬青在门内,冷笑一声,心底毫无波澜。

    白术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知道赵二必然答不出来。他早就对这个人死了心了。

    见赵二没用,赵大便咳嗽了一声,顶上去说道:“白术!我赵家的媳妇可是在你屋里。你别给我来这些虚的。我们现在就要把人给带回去!”

    赵大话还没说完,白术一棍打在他小腿肚子上,疼的他当场就跪了下来。

    “你还要带谁走?”白术冷冷的说道。

    赵大连忙说道:“没谁,没谁。我这就回去了。”

    说着他就抛下赵二,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反正也不是他媳妇,回不回去,他可是不管了。

    见赵大也走了,赵二更是软了。开口恳求白术道:“白术,是我错了。可我知错就改,下不为例。你就让陈哥儿跟我回去吧。”

    见他服软了,白术笑笑,敲了敲房门道:“冬青哥,你把门打开。”

    陈冬青在里面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把门打开。他知道白术就算让他开门,肯定也是不会让他回去的。

    陈冬青走出屋外,吓了围观的村民们一大跳。

    他们早在两人的对话之间听出了陈冬青挨打了,但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被打的这么狠。

    陈冬青昨晚被打的,脸上的淤血就已经十分骇人,经过一天的沉淀,青色紫色泛出表面。全身上下五彩斑斓,和泼了油彩似的,看起来就更加可怕了。

    就算是白塘村的村民们不把哥儿当回事,此时看见他的模样,也觉得赵二十分过份。

    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赵二这是真把自己媳妇和孩子往死里打啊!

    见陈冬青出来了,白术对赵二说道。你不是知错了么?还不过去给冬青哥磕十个响头。

    赵二脸色一僵,这磕头都是小辈给长辈,哪有男人给哥儿磕的。

    “还不快去!”白术又一棍子打在他的背上。

    他怕自己把赵二打死了,因此手下都压了力道,且避开了所有要害。

    但现在看到陈冬青的模样,又觉得自己下手还是太轻了,就该把这个赵二的胳膊腿给卸了。

    赵二惨叫一声,迫于白术的淫威,不情不愿朝陈冬青磕起了响头。

    他跪在地上,头一下一下的磕在院子的石板地上,磕一下叫一声:“陈哥儿,我错了。我不是人,打老婆孩子……”

    赵二是个没脸皮的,平时也被人欺压惯了。这下磕起头来,也做的十分熟练。

    只是在脑子里边磕边想,这陈哥儿,现在还敢让自己给他磕头。等他把人骗回去了,看他怎么收拾他!

    中间白术嫌赵二没诚意,磕头的声音不够响亮,又让他来回磕了好多个。

    直到赵二的额头都肿起一个大包,才许他停了下来,说了句:“行了,既然你认错的态度如此诚恳,我也就不打你了。你赶紧跟我去村长那里,把和离书签了吧。”

    赵二眼前一黑,没想到自己磕了这么多的头,白术竟还是让他和陈哥儿和离。

    他再也憋不住了,也顾不上白术会不会打他,站起身来,指着白术和陈哥儿说道:“好啊,你们两个竟然合起来蒙我!想让我和你和离,我偏不离,你不回家,我就去告官。就算要爬钉板,也要让人把你们全都抓起来!”

    在大宣朝,村里的官儿就是村长。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越过村长去城里告官,是要爬钉板的。

    赵二当然也不可能真的去爬钉板,不过是吓唬吓唬陈哥儿,告诉他自己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他正说着,那白宝山却正从门口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两份文书,冷冷的看了赵二一眼道:“听说,你还要越过我,去城里告状?是觉得我这个村长不公正,想连我一起告了么?”

    刚刚谢家的小厮来找他,交给他一份官文。说让他去找赵二,让他主动和陈哥儿和离。不然的话,往后赵家的田租,都要涨到每年九成。

    白塘村的赋税一向收的不高,只有三成,比其他村子里六七成的赋税低了一半。

    也因此这里的村民才较为富裕,除了个别人家,家家户户都还是吃得上饭的。

    可这谢家也不知道怎么了,竟单独要对赵家收九成的赋税!

    九成粮食收上去,还剩下一成还要做种子。那赵家一年就白干了,不得活活饿死?这不是逼着赵二和陈哥儿和离,坏人家姻缘么?

    白宝山原本还有些同情赵二,也实在不好意思去找他说这事情。

    可他刚刚来到白术家门口,就听到赵二说要去爬板钉告状。

    要是他真去告了状,那不就是说他这个村长办事不利,也要跟着吃挂落?

    白宝山对赵二的同情立刻化为乌有,反倒还觉得只是让他和陈哥儿和离,对他还实在是太轻了。

    他看了看陈冬青的脸,又看了看躺在白术屋里的粒儿,指着赵二说道:“你心狠手辣,残害媳妇和儿子。简直是丢了白塘村的脸面。”

    “这事谢家公子已经知道了,他亲自发话,让你立刻和陈哥儿和离,分析财产。孩子归陈哥儿所有。”顿了顿,白宝山又拿出一张纸道:“我这里还有份文书,是给你家涨租子的官文。上面写了,你若和陈哥儿和离,你家每年只用交五成租,若是不和离,你家要交九成租,你自己决定吧!”

    白宝山说完,赵二一脸颓然的坐在地上,喃喃说道:“没法活了,这三成的租子怎么还要涨成五成?我和他和离,我现在就和他和离还不行么?”

    他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和伯爵家斗,还不如赶紧和陈哥儿和离了,不然就等着饿死了。

    那五成的租子,不过是白宝山自己加的。多出来的租子,最后也进了他的荷包。

    不过连谢公子都厌了这个人,他私自给他加点租子,想必也没人管的。

    见赵二同意了,白宝山就把已经写好的和离书放到他面前,让他按上一个手印。

    待和离书签好,又把其中一份交给了陈冬青道:“陈哥儿,恭喜你,总算是云开见月,脱离火坑了。”

    陈哥儿拿着那份和离书,十分激动。

    白术说了一定会帮他想办法和离,但他没想过竟能这么快,不到一天,他就拿到了和离书了!

    白术的心里也十分激动,谢槐钰的动作真快,实在是太给力了。

    他忍不住的,就想把这个好消息立刻通知给谢槐钰。

    现在已经是午时,赵二离开以后,村民也纷纷散去。

    白术让刘哥儿他们赶紧把饭做好,自己则朝着谢家跑去。

    自己早上才刚和谢槐钰分开,结果才刚到中午,就又觉得十分想他了。

    他才跑到一半,就看到老冯头驾着谢家马车出来,远远看见他就冲他说道:“白小哥儿,太巧了,我正要去接你呢。”

    待白术上了车,老冯头才对他说道:“刚刚有人来回话,说陈哥儿的和离书已经签掉了。少爷料事如神,猜到你一定会来报信,就让我接你过去吃饭。”

    白术闻言,心理一暖,同时又有些赧然。

    谢槐钰真是太聪明了,自己心里想些什么,都要被他一眼看穿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写到的律法,哥儿女子不允许提和离,其实是参考的古代的律法,那个时候女子地位是极低的。想离婚都离不掉,真的是嫁人如投胎,投错了胎一辈子就完了。

    所以陈哥儿被洗脑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那个时候女子和哥儿没办法提和离,所以文里有了谢家给他撑腰,他才能顺利的离开赵二。后面他日子当然会越过越好,打脸所有赵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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