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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5-106
    .

    105 强势逼迫.

    昏暗的卧室里,漆黑一片,只有从玻璃窗洒进来的月光,影影绰绰的投映在地面上。晕染开一圈圈的光晕,泛着清冷的幽光。

    莫晚站在原地,仰头望着对面的男人,暗影中勾勒出来的那张脸庞,轮廓分明,格外的眩目迷人。她只能看到那双墨黑的瞳仁中,散发着星辰般耀眼的光芒,霎时迷惑人心。

    可惜他嘴角的笑意深沉,却并不达眼底,那种表象下的.霾,直直穿透袭来。

    莫晚被他全身散发出来的.鸷气息震慑住,等她回过神后,男人已经逼近过来,那张冷然的俊脸放大在眼前,浓重的压迫感极强。

    “你”后背抵上冰冷的墙面,莫晚退无可退,她想要闪身躲开,可整个人已经被他按住双肩,微微使力便将她制住,困在他的前.和墙壁之间。

    身前忽然欺压上来男人健硕的.膛,他高大的身形遮掩住她眼前所有的光亮,她被迫抬起头,眼底全部被他的俊脸占满。

    “你是怎么进来的”莫晚忍住心里的害怕,紧咬着唇问他。

    冷濯低低一笑,好看的剑眉挑向门边,锋锐的下巴轻抬,语气惯有的霸道张狂:“那道门锁,能够挡住我吗”

    重重叹了口气,莫晚发觉自己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是啊,那么一道小门锁,怎么能够阻挡他的脚步他这个人,一向都是为所欲为,想做什么就要做什么的主儿

    收敛起心底的异样,莫晚试着动了动身体,可她稍一挣扎,那双禁锢在她腰间的大手,便徒然收紧,勒的她都要喘不过气来。

    “放开我”

    对于他的钳制,莫晚感觉气愤,身体更加排斥,她沉着脸瞪他,语气很低:“这里是我家,请你离开。”

    “你家”冷濯凝着她眼底的厌恶,勾唇笑了笑,“如果我想要,这里马上就是我的”他说话的时候,脸颊微微带着笑意,那种目中无人的口气,真让人心底冒火

    莫晚冷冷笑了笑,心想他这说的倒也不是假话,这么间旧房子对他来说,可不就是手到擒来吗只要是他想要的,.本都不用费力气,便会有人拱手相送可她不行,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她辛苦赚回来的,所以她不能允许他这样肆意的破坏

    “我知道你无所不能,可这和我没有关系冷濯,你究竟要纠缠我多久”莫晚双拳紧握,身体微微发着抖,因为满腔的怒火,脸色也跟着煞白。

    “现在不愿意见我了吗找到更好的靠山,就变得这么绝情吗”望着她紧绷的脸,冷濯.森的笑起来,目光一下子寒冷如冰。

    他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好像利刃,让人毫无招架的能力:“莫晚,我们在一张床上睡了那么久,你这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呵呵,你还是那么无情”

    他的脸近在咫尺,说话时喷洒出来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脸颊上,可她却感觉刺骨的寒意,那种冷是发自骨子里的,连带着让她全身的血.都要凝固住,从头到脚的蹿遍寒意

    好冷,身体冷,心更冷。

    莫晚抬起头,大口的喘着.气,她耳边嗡嗡的响,有那么几秒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只有她激烈的心跳声回荡在耳边,那一下下不停的挑动,提醒着她,她还清醒着。

    颤抖的挥起手,莫晚本能的对着他的俊脸扇过去,可她的手指只是轻轻擦过他的脸颊,手腕便被他用力按住,大力扣在墙上。

    “你还敢打我”冷濯看到她扬起的巴掌,心头的怒火渐起,他神情.霾,眼底的神色幽暗。

    手腕被他按住,动弹不得,莫晚气得全身发抖,低下头就要咬他,可她这招用过太多次,显然男人早有防备,他轻轻一动,便躲闪开她,没有让她如愿。

    被他禁锢在怀里,莫晚全身的血.倒流,全身的怒火直冲头顶,她顾不上多想什么,扯着嗓子,尖叫起来:“混蛋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放开”

    她又喊又叫的折腾,对于男人来说,丝毫也构不成威胁,反而好像看戏一样,看着她那副模样,只觉得好玩。

    见她挣扎的力气耗尽的差不多,冷濯也看够了戏,他眼底闪过一丝寒光,用长腿压住她挣扎的身体,腾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颚,而后他徒然低下脸,强势的吻住她。

    唇上一阵温热,莫晚来不及惊呼,所有的声音都被他吞咽下去,她死死咬着贝齿,硬是不让他的舌长驱直入,可男人早已失去耐.,五指微微一动,捏着她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任由他的长舌伸进去。

    火舌灵活的顶进去,吸允着她嘴里的甜蜜味道,那种久违的滋味,让他惬意的眯了眯眼睛,眼底的暴虐逐渐温柔下来。

    感觉到他的吻,他的肆意侵占,莫晚心底一片寒凉,她眼底氤氲着一层水雾,心头阵阵发疼。她卯足一口气,想要狠狠咬下去,真想把他的舌头咬下来。

    可男人吃过一次亏,哪那么容易上当察觉出她有所动作,冷濯早已手指用力,恰到好处的捏紧她的下颚,不让她使出力气,因为被迫张开嘴巴的关系,她口中分泌出更多的汁.,却全都被他舔舐掉,更加深入的吻着她。

    “唔”

    莫晚呼吸不畅,用尽全身的力气,伸出双手推他,可他的.膛好像铁壁,.本就无法撼动,她挣扎的渐渐失去力气,倒在他的怀里,小脸一片通红。

    直到他心满意足后,才微微推开些身子,让她重新开始呼吸。接触到新鲜的空气,莫晚急促的大口喘气,一张俏脸苍白如纸。

    缓和下来后,莫晚愤怒的抬起手,用手背擦着唇瓣,似乎想要将他的味道擦拭掉。她这样的动作,瞬间点燃男人心底的那把怒火

    “莫晚”

    冷濯神情霎时.鸷,他伸手将她扣在怀里,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她,问道:“你不想让我碰”

    “不想”莫晚心头一片酸涩,眼眶温热的发胀:“如果可以,我这辈子都不想遇见你”

    她满心愤怒,说出的话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可她这样的直言表白,却让男人失去最后的理智,那种掩藏在他身体里的暴虐因子,尽数破体而出。

    冷濯怒不可遏,抬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反身走进里面的卧室。轻轻一抛,就将她丢在床上,而他.本也不给她挣扎的机会,倾身压下来。

    后背抵上柔软的床垫,莫晚心底一慌,急忙直起双肩,可不等她有什么动作,男人早已按住她的双肩,将她直起的身体,轻松的按下去。

    男人的动作很快,莫晚还没有缓过那口气,.前的衣服已经被他撕开,衬衫的扣子崩开,随着“噼啪”声,散落一地。

    莫晚大惊失色,整张脸惨白,因为度过的惊吓毫无血色。她双脚不停的蹬踹,却一点儿作用也不起。上身的衣服被他撕开,袒露出来的大片肌肤,透着白皙的光芒,看在男人的眼里,更加诱惑。

    冷濯盯着她.口的起伏,眼底的眸色渐沉,他沉着脸,伸手往她腰间探去,开始解她的牛仔裤,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很容易进去,将扣子解开。

    腰间一松,莫晚双眸圆瞪,她头皮一阵发麻,全身又开始颤栗不止。她双手死命的拽着裤子,双脚一个劲的踹,可只把床头灯踢到抵上,摔个粉粉碎。

    “不要”

    莫晚近乎绝望的嘶吼,声音从喉咙中挤出来,带着破碎的哭腔,宛如受伤的小兽嘶鸣。

    满身怒火的男人,显然并没有因此而心生怜惜,这段时间,他心里压抑住太多的情绪,都急于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哪怕是给他寻找到一个台阶下也好,反正他此刻什么都顾不上,只想要遵循着他心底的渴望。

    他要她,很想很想要她

    “不许不要”男人挥手,按住她抬起的手腕,那双幽深的眼眸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强势依旧:“你是我的,只能是我要你”

    他俯下头,将吻落在她的锁骨上,烙印下一个个绯红的吻痕,同时也将手往下,将她的裤子褪到脚下。

    莫晚心底酸涩,她拼命抑制,却还是忍不住眼眶酸胀的泪水,她全身瑟瑟发抖,心尖上滑过一阵又一阵的揪疼。

    “对于你来说,我只是供你发泄的玩物”她含着眼泪,忽然哽咽着低喃一句,语气满是落寞。

    男人急切的动作倏然停下,他抬起头,望着她眼角的泪痕,发热的脑袋渐渐清醒下来,“玩物你就是这么评价自己的”

    “呵呵”莫晚凄惨一笑,眼角滑出泪来:“对,我还不如一个玩物玩物还有价钱,可我什么都没有”

    冷濯好看的剑眉紧紧蹙起,因为她的话,眼底闪过一片.霾。他皱起眉头,缓缓松开扣住她的力度。

    “你恨我”收敛起心底的异样,冷濯情不自禁的问她,眼里带着他都不曾察觉的紧张。

    仰头望着他深邃的双眸,莫晚目光幽静,看似平静的眼眸深处,却滑过深深的寒意:“今晚你要是碰了我,我这辈子都会恨你”

    她这样的话,让他心寒,全身的炙热,瞬间都被她冰冷的眼神浇熄。

    冷濯盯着她看,心头闪过别样的情愫,她和景琛在一起的时候,又说又笑,何曾表现出过这样的厌恶原来她和霍绍南一起的时候,也能够快乐的好像个孩子似的,可为什么和他在一起,她总是这副厌恶又惧怕的表情,难道他在她的心里,真的让她如此讨厌吗

    想到这些,又想着她即将嫁进豪门的新闻,冷濯眼底的神色再度.霾下来。他且不去管那篇报道的真实.,可她亲口说过想要嫁人,这样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我不在乎你恨我”冷濯敛眉,俊脸闪过一抹落寞,他违心的这么说,只是不想让他心软。

    听到他的话,莫晚眼底暗了暗,不易察觉的涌起一股失落。是啊,他不在乎她恨他,他.本就不会在乎她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忍住心里的异样情绪,莫晚沉声问他。

    冷濯低低一笑,抬手抚.着她细嫩的脸颊,眼眸暗沉如海:“我要你,回到我的身边”

    闻言,莫晚双眸一阵收缩,心口顿时绞痛起来,她白着脸,冷声道:“不可能”

    冷濯抿唇轻笑,紧绷的俊脸动了动,他嘴角噙着莫名的笑容,那双内敛的双眸.光乍现:“莫晚,我们还是老规矩,如果你能不顾你的家人,大可不答应我”

    “不许动他们”莫晚心惊,乌黑的翦瞳染满怒火:“冷濯,你真卑鄙”

    “我一直都这样”冷濯眼底带笑,可那抹笑意却透着苦涩:“难道你忘了,当初我是怎么分开你和霍绍南的吗”

    狠狠倒吸口气,莫晚不敢置信的盯着他,她心底发颤,蔓延出无尽的恐惧。当初的事情,如今历历在目,回想起来,还是让她毛骨悚然。

    看到她瞬间苍白的脸,冷濯勾唇笑了笑,他从她身上起来,站在床边将身上凌乱的衣衫整理好,声音.沉:“你想明白了,别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了”

    丢下这句话,他冷漠的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将大门重重地关上。

    屋子里少了他的气息,瞬时平静下来,莫晚伸手拉上被撕开的衣服,全身还在发着抖,她费力的拿起裤子,穿了几次却都没有穿上。

    转身坐在床上,莫晚双手抱膝,乌黑的眼眸溢满泪水,她紧咬着唇,晶莹的泪滴滑出眼眶,无声的落入暗沉的夜里。

    为什么,她不能摆脱那个恶魔为什么,一定要将她逼上绝路

    暗沉的夜色下,男人双手握着方向盘,俊美的脸庞紧绷,透出一股凌冽的弧度。他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剑眉紧紧纠结在一起,片刻都不曾松动。

    啪

    冷濯一手狠狠拍在方向盘上,脸上的神色更加难看几分,他抬手松开衣领,深邃的眼底盈满怒火。他将所有的车窗全都降下来,让沁凉的夜风吹起他利落的短发。

    心口灼灼燃烧的那团火焰,烧得他难受,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他分不清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是再生她的气看到那篇报道的时候,他确实满心怒火,失去理智的跑到她家,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是属于他的,除了他,没有人可以碰她

    可他竟然心软了,因为看到她那样惧怕的眼神,以及心底的哀怨,会让他心软这样的他,似乎有些陌生,陌生到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来,他原本都安排好的,将她带回身边,管他什么软肋不软肋的,只有把她留在身边就好

    如果她注定成为他的软肋,那么他宁愿将软肋放在身边,这样他能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她,让她免于受到任何伤害

    今晚她说的话,以及她的眼神,都让他感觉受伤也许,他真的不能心软,真的不该心软

    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冷濯面色.沉,他将车子开回别墅,熄火后,大步走进屋子里。他颀长的身影闪过,抬脚迈上楼梯,直接回到二楼的卧室。

    推开卧室的大门,里面亮着灯,冷濯脸色一变,脸色.鸷的转过身,果然看到沙发里坐着一道靓丽的身影。

    “濯,”司妤坐在沙发里险些睡熟,听到他的脚步声后,立时打起.神来:“这么晚你才回来肚子饿不饿”

    冷濯回身看到是她,脸色立刻冷下来,他眯了眯眼睛,望着她坐在沙发里的身影,神情.沉的可怕。

    “来人”

    冷濯剑眉紧锁,对着门口就是一声厉呵,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宋管家已经快步走进来:“冷少,您有什么吩咐”

    挑眉看了眼对面的女人,冷濯强迫自己压下怒火,冷声道:“送司小姐回家”

    司小姐

    这样的称呼,让司妤脸色煞白,心头一阵刺痛。如今他们已经订婚了,为什么他还喊她司小姐

    来不及过多的伤心,司妤立刻变了脸色,她大步走上前,柔声道:“濯,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吧你看起来很累”

    “不需要”冷濯皱眉,往后退开一步,躲闪开她的触碰,“这么晚了,孩子一个人在家不好,你快点回去吧”

    听到她这样说,司妤紧蹙的秀眉才缓缓松开,心里滑过一阵喜悦:“我把瑶瑶送到我妈妈家里了,你不用担心孩子。”

    望着她的眼神逐渐冰冷下来,冷濯沉着脸,薄唇紧抿:“司妤,我说的话,你听不懂是吗”

    看到他猛然转变的态度,司妤再度一愣,脸上的表情委屈下来:“你不要生气,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我很好”冷濯厉目,眼里的神情透着不耐:“这里有很多人照顾我,你只要照顾好孩子就行,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心”

    虽然他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当,但是语气中透出的那份淡漠疏离,却那么明显,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见她依旧杵在原地不动,冷濯立时沉下脸,对着宋管家道:“送人走”

    “是”宋管家不敢质疑,立刻点头应道,走到司妤身边,恭敬的请她出去。

    看到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司妤只好不情不愿的拿起皮包,经过他的身边时,故作柔声道:“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她含着眼泪转身,跟着宋管家的脚步走出去,由司机将她送回家。

    男人伸手松开领带,一把扯下来,狠狠丢在地上,那张俊美的脸庞愤怒的扭曲,低吼道:“来人”

    佣人小跑着走进来,怯怯的问道:“冷少,您需要什么”

    冷濯扫了眼那张刺眼的沙发,脸色.沉,伸手指了指,厉声道:“给我换掉,马上”

    “是,是”佣人不解,可又不敢多问,急忙转身,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很快的功夫,佣人们便抬着崭新的沙发上来,将原先卧室里的换掉,眼看着他们手脚麻利的离开,男人.霾的神情才稍有缓解。

    将衬衫脱下来,冷濯烦躁的皱起眉头,他迈步走到衣柜前,眼睛看到那几件挂在最前排的衬衫后,脸色愈加难看起来,他沉着脸转身,走进浴室。

    东方渐渐泛白,火红的朝阳冉冉升起。满室的光亮刺激着眼球,莫晚眨了眨眼睛,这才发觉天色已经大亮,她看着满地的阳光,全身的寒意终于回暖过来。

    整夜未眠,她坐在床上,回想着这些年经历的事情,每一件都够锥心刺骨,让她绝望到无路可走,如果可以,她宁愿选择死去吧,这样痛苦又悲惨的活着,真的太难了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现,她立刻全身一个机灵,想到弟弟那张纯洁的脸,想到还在病床上的父亲,想到她还没有尝过幸福的滋味,她的眼眶倏然酸涩起来。

    她怎么能想到死呢从她顽强的出生开始,就意味着她不能服输,如果她对命运投降,那么这些年付出的辛苦努力,岂不是付之东流

    抬手抹掉眼角的湿滑,莫晚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地面上散落着摔碎的台灯,看着那满地的玻璃碎片,她的心又开始一阵阵的揪疼。当真要逼迫她至此,难道真的不能给她一条安逸的路走吗

    将地上的玻璃碎片收拾干净,莫晚萎靡的神色平静下来,她心里清楚,若是那个男人有心想要为难她,她就是跑到天边也躲不过。如今父亲生病,弟弟也需要治疗,她哪里也躲不开,只能守在这里。

    想起他昨晚说的话,莫晚心底涌起一阵苦涩。第一次说,让她做他的女人,她是成为冷太太。这一次,他又说让她做他的女人,却让她成为情人。这样的讽刺还真是现实,难道她莫晚就要如此不堪吗

    她的命运一定要掌握在那个男人的手里吗不,她不会认输,也不会妥协

    虽然心底决然否定,可她不能不担忧家人的安慰,想着之前的那些日子,想起他偶尔流露出来的温柔,她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也许他只是说说的,并不会真的丧心病狂对父亲和弟弟做什么事情吧

    收敛起这满腹的心思,莫晚走去浴室洗漱,她将身上破碎的衣服换下来,整理好自己后,如常的出门,赶去公司上班。

    蒂亚集团外面,快速开过来一辆红色的跑车,霍绍晴打开车门,怒气冲冲的走下来,作势就要往大厦里面走进去。

    “霍小姐”大厦的保安伸手拦住她,神情.沉:“您不能进去”

    “什么”霍绍晴将脸上的墨镜摘下来,转头狠狠瞪着那些人,怒声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保安挑眉看了她一眼,心想怎么不认识你,就是因为你上次他们被总裁训斥一顿,差点丢了饭碗。想起上次总裁的叮嘱,他们态度强硬:“对不起,您不能进去”

    霍绍晴一下子火大,她来这里从来都是畅通无阻,今天却被几个人挡住去路,这真是太奇怪了,她脸色铁青,心底的怒火翻涌:“你们这帮人,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这样对我说话”

    保安们笑着看了她一眼,俱都脸色.霾,“是总裁吩咐过的,我们只是按吩咐办事”

    听到他们的话,霍绍晴脸色“唰”的一变,她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心口起伏难平。打开皮包,她脸色煞白的掏出手机,可手指徘徊在那个熟悉的号码上,竟然不敢拨打。

    怔怔许久,霍绍晴眼神凄凉的垂下头,她顾不上追究那些人的讥讽目光,愤然的转过身,动作僵硬的将车子开走。

    忙碌一整天,莫晚井然有序的处理好工作,临近下班的时候,景琛忍不住出来找她。

    “莫晚”景琛走到她的办公桌前,脸色很不好看,他扫了眼她的神情,语气低沉下来:“报道的事情,让你为难了你放心吧,我会尽快将那些新闻控制住还有,我代替我妈妈,向你道歉”

    莫晚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抬头望着他一脸的歉意,心底的怒火平息好多。她微微叹了口气,脸色有所缓和:“不要这么说,我相信伯母的出发点也没有恶意”

    想起之前景琛对她的帮助,莫晚抿唇笑了笑,道:“我没事的,我的承受力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好”说这话的时候,她眼底的暗淡一扫而光,散发出的夺目的光彩。

    景琛看到她眼里的.光,紧蹙的眉头松了下来,也勾唇笑道:“那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这样吧,我请你吃饭”

    “不了。”莫晚笑着摇摇头,抬手看了眼时间,如实道:“我还要去医院。”

    景琛了然的点点头,并没有生气她的拒绝,而是关心道:“你爸爸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这几天就能出院了。”提到父亲的时候,她情不自禁的笑起来,脸上的神情柔和。

    看到她脸上的温柔笑意,景琛不禁愣住,她脸上的某些神情,总是能够吸引住他的目光,让他情不自禁的流连忘返。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微微侧目,问道:“那我送你去医院吧”

    听到他的话,莫晚脸色一变,急忙摆摆手,揶揄道:“千万别,如今咱俩是绯闻男女,要是被什么人看到一起出入,这场风波真的平息不下来啦”

    “呵呵”景琛看到她眼里的惧意,忍不住轻笑出声,他会意的看看她,两人相视一笑。虽然他并不怕成为流言蜚语中的焦点人物,不过顾及到她的感受,他还是点点头,并没有为难她

    走出蒂亚大厦,莫晚心里的沉闷好了很多,她坐车去到医院,她到的时候,莫林正巧也在。看到弟弟和父亲,让她心底的.霾霎时扫清。

    在医院用过晚饭后,莫晚给父亲洗漱好,走到床前,笑道:“爸爸,你今晚好好睡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回家,好不好”

    莫书远抬起手,轻轻抚着女儿的头,眼底涌动着泪花:“晚儿,爸爸对不起你”

    听到父亲说这样的话,莫晚心里也不好受,连忙笑道:“爸,你又胡说我只要你和小林两个人好好的,我们全家人幸福的在一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好”莫书远含泪望着眼前的一对子女,心底无限安慰:“爸爸有你们两个,真有福气”

    莫林伸手搂住父亲和姐姐的肩膀,眉眼温柔的笑起来,如今他长大了,也想要像个男子汉一样,用自己的肩膀去保护他们

    安顿好父亲,莫晚拉着弟弟从医院出来,将他送回市医院。这两家医院距离不算远,步行十几分钟就能到。

    沿着马路边漫步,莫晚心情宁静,她伸手挽着弟弟的胳膊,看着比自己高出两头的弟弟,满心安慰。这些年,她也不是一无所获,她保住了弟弟的.命,将他养大了

    “姐”莫林转头望着姐姐的脸,心底充满感恩:“这些年,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死了”

    乌黑的翦瞳闪过一丝暗淡,莫晚伸手握住他的手,语气坚定:“小林,只要有姐姐在,一定会让他活下去”

    莫林很用力的点头,对于姐姐这些年付出的辛苦,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如果不是因为他,姐姐也不会吃那么多苦,受到那么多的伤害

    “姐姐,我有件事和你商量。”莫林放慢了脚步,神情严肃下来。

    见他煞有介事的模样,莫晚忍不住发笑,问他:“你说,什么事情”

    望着她眼底的笑意,莫林目光沉了沉,“我的主治医生有个朋友在美国,现在正想要进行一个病理实验,主治的便是我这样的病。虽然还在实验阶段,可我想去试试”

    莫晚听到这个,心里闪过很多复杂的情绪,“那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百分之五十”莫林轻轻一笑,并没有想要隐瞒她。

    “不行”莫晚忽然厉目,神情.沉下来:“我不同意莫林,所有伤害到你的事情,我都不会同意”

    莫林望着姐姐激动的神情,心里暖暖,可又苦苦的,“姐,你别紧张,虽然成功的机会只有一半,可就算是失败了,对我来说,也没多大损失啊反正我只不过是等死罢了”

    “莫林”莫晚脸色大变,说话的声音都提高起来:“如果你在这样说,我就生气了。”

    看到姐姐煞白的脸,莫林心里难受起来,他低下头,声音情不自禁的沉淀下去:“姐姐,我想要站在阳光下,不想只能在夜晚的时候,才能出来见人这样的我,是不是像个幽灵”

    弟弟的话,让莫晚心头剧痛,好像有无数把尖刀剜着她的心,让她痛到不能呼吸。她紧咬着唇,伸手将他拥在怀里:“姐姐明白你的苦,可我不能让你有危险”

    用力吸吸鼻子,莫晚忍住眼角的湿滑,她扬起头,望着弟弟的眼睛,沉声道:“小林,你让姐姐好好想想,行吗”

    莫林勉强挤出一抹笑,他抬手抹去姐姐眼角的泪水,反手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往前走:“好”姐弟俩相互扶持着走到医院,将他安顿好,莫晚又见他情绪并没有异样,才离开医院回家。

    因为父亲出院回家后,需要有人照顾,莫晚只能搬回家住。她将出租的房子退掉,将家里里里外外收拾干净,换上崭新的被褥,满心欢喜的去医院接父亲。

    推开病房的门,莫晚笑着走进去,可她视线一挑,只看到空空的病床上,一片雪白,什么人影都没有。那片雪白刺激到她的眼睛,等她回过神来后,脸色大变。

    神情激动的找来护士,莫晚指着空空的病床,厉声道:“我爸爸呢,我爸爸去哪里了”

    护士看到空空的病床,脸色也变了变,半个小时前查房,她们还看到病人,怎么这一下子就不见了呢

    “病人刚刚还在的”护士满脸诧异,转头安慰她:“你先别急,我去问问其他人”莫晚等不及,随着她一起跑去护士站询问。

    问了半天,众人都说没有见到,莫晚心急如焚,整个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护士们急忙安慰她,也派人出去找,如果在医院丢了病人,这个责任谁也付不起

    大家都忙的团团转,从走廊的尽头走回来一名年轻的护士,了解到事情的原委后,她立刻跑过来解释:“22床的病人,刚刚被人接走了啊”

    “谁”莫晚一惊,心底忽然意识到什么,“什么人接走的”

    那小护士摇摇头,一脸的茫然:“不太清楚,那些人都穿着黑色的西装,看起来好严肃啊不过你爸爸好像认识他们,所以我们也没有拦着”

    听到护士的话,莫晚心里大概猜测到什么,她脸色铁青,捏着手里的包跑出医院,栏上出租车赶回家。

    一路跑进小区,莫晚气喘吁吁,她刚刚跑到楼门口,就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子,大刺刺的停在那里,而站在车门前的男人,更是一脸惬意的欣赏着她的狼狈。

    “冷濯”莫晚咻的厉目,怒吼着走到他的面前,“我爸爸呢”

    望着她满头的汗水,冷濯勾唇笑了笑,掏出手帕想要将她额头的汗水擦掉,可他刚刚伸手,就看到莫晚惊惧的后退,厌恶的躲开他的触碰。

    伸出去的五指缓缓收紧,冷濯深邃的眼底闪过寒光,他挑眉望着她,笑道:“急什么他在楼上呢,我怕你一个人太辛苦,帮帮你嘛”

    莫晚气恼,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连带着眼神都冰冷下来:“我不需要你帮我只要你离我远远的,我就很感激你了。”

    冷濯抿唇轻笑,高大的身形依靠在车门边,俊美的脸庞噙着邪恶的笑意:“可我就是想要帮你,你说怎么办呢”

    对于他的恶劣,莫晚早已经领教过很多次,也吃过太多的亏,可如今牵扯到家人的安慰,她不能不张开全身的逆鳞,竭尽所能的保护他们,“我警告你,不许动他们”

    男人低低一笑,眼底闪过凛冽的光芒,他伸手将莫晚拉进怀里,捏住她的下颚,沉声道:“你们家这两个病秧子,生死全都掌握在你的手里听说你弟弟最近想要去美国治疗,这也不错啊,那边的条件很好,说不定那病就治好了”

    望着他眼底的.鸷,莫晚后背涌起一阵寒意,她苍白着脸,颤声问他:“为什么要这么逼我”她咬着唇轻问,心口揪紧。

    冷濯眯了眯眼,凝着她眼底的哀戚,有那么一瞬间心头软化,可他想起她在别的男人怀里笑颜如花,刚刚才起的温柔,瞬间消失殆尽,“我要你回到我身边,我说到就一定要做到”

    用力忍住眼底的酸涩,莫晚屏住一口气,几乎是嘶吼道:“你休想”

    她眼底的决绝以及那满身张开的逆鳞,只让冷濯心底渐沉,他冷冷笑起来,那张眩目的脸庞染满.霾的邪佞:“莫晚,你说如果你爸爸出了什么意外,或者你弟弟治疗的时候出了事故,这个责任要谁来负”

    因为他的话,莫晚只感觉一股寒意从头顶灌到脚下,她双腿瑟瑟发抖,几乎站立不稳。手脚发麻,连带着让她一张.致的脸孔,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望着她瞬间呆傻的表情,冷濯心里莫名的涌起一阵失落,他并不想看到她那双黯然无光的双眸,这不是他的本意,可他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如果他不强迫她,也许她真的会属于别的男人

    微微低下头,冷濯将唇印在她的脸颊上,菲薄的唇溢出一抹轻笑:“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聪明,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心口狠狠的抽痛着,莫晚扬起头,看到那双灿若星辰的双眸,以及他眼里的势在必得,乌黑的翦瞳缓缓暗淡下去,直到再无一丝光亮

    ------题外话------

    偶是万更的好孩子,你们不许霸王哦哇咔咔,明天继续

    106 致命打击高潮

    莫晚一口气跑回家,推开家门,看到父亲坐在沙发上安然无恙,才让她紧提着的心放回原处。

    “晚儿,你怎么满头都是汗”莫书远看到女儿一脸汗水,笑着问她。

    “爸爸,怎么不等我接你回家”抬手将额头的冷汗擦掉,莫晚语气有些生气,她走到父亲身边,将轮椅推过来,很吃力的将他放进去。

    见她一脸的担忧,莫书远忍不住笑起来,道:“是冷少派人来接我的,爸爸也想让你少跑路”

    父亲的话语中充满关心,莫晚不忍和他多说什么,只是推开轮椅往卧室走去,边走边道:“以后不要这样了,我好担心的而且,你不许和他有任何牵扯”

    将父亲从轮椅中架起来,莫晚卯足一口气,将他搬上床。她一个小姑娘,要搬动父亲的体重,确实很费劲,这样来回的一折腾,她又是满头大汗。

    看到女儿满脸的汗水,莫书远眼神暗了暗,语气温柔下来:“晚儿,你和冷少还能不能”这天下所有的父母,都衷心期望自己的儿女能够幸福,他也不例外

    “爸”莫晚将父亲放到床上,拿起一个靠垫放在他的后腰上,又打开被子盖在他的腿上,这才沉声道:“我和他已经离婚了”

    自己的女儿,莫书远当然了解,他看到她眼底的失落,连忙闭上嘴,不敢再去多问:“爸爸知道了”

    将洗好的水果拿过来,放在他床边的小桌子上,莫晚脸上涌起一丝笑意,她将心里的异样掩去:“爸,你先吃水果,我去医院接小林,然后回来给你做午饭。”

    莫书远抬手..女儿的头,拿出手帕将她脸上的汗水擦掉,柔声道:“路上慢点啊”

    “嗯”莫晚开心的应了声,拿起东西走到门边,忽然想到什么,又说道:“您千万不要乱动,也不许乱接电话啊”

    虽然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不过自从莫书远生病后,.情大变,他如今很听女儿的话,见她这么说,他便笑着答应。

    嘱咐好父亲后,莫晚终于松了口气,转身出门,将家里的防盗门关上后,她犹豫了下,还是拿出钥匙,将房门锁好。虽然她明白这道门锁挡不住那个男人,但她只能如此保护家人,也别无他法。

    出了小区,莫晚也顾不上省钱,直接打车去到市医院,看到弟弟一切安好后,她才松了口气。带着弟弟从医院出来,他们先去市场买好菜,而后一家人团聚在家里。

    晚饭的时候,莫晚烧了很多菜,父亲和弟弟吃的很满足,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那种家的感觉尤其强烈。

    望着身边的父亲和弟弟,莫晚心头酸涩,她端着饭碗,忽然低下头,将眼里的泪水逼回去。在这个世界上,她就只有这两个亲人,无论怎么样,她都不能让他们遭到伤害

    可她也不会对那个男人妥协,绝对不上一次她妥协的代价,是让她痛彻心肺,如果她再一次回到他的身边,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

    莫林看到姐姐失神的模样,眉头也跟着皱起来,他眼神动了动,想问却没有问出口。

    用过晚饭后,莫晚将碗筷收拾干净,她看到弟弟在给父亲洗澡,脸上的神情逐渐柔和下来。现在弟弟越来越懂事,有他在身边陪着自己,她感到欣慰很多,也帮着她减轻了不少负担。

    那天莫林说要去美国治疗,可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是不愿意让弟弟去冒险的。可是经过今天的事情,她忽然改变了主意。也许弟弟去了美国,脱离开那个男人的视线,对他来说是安全的如今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比保护弟弟的安全最为重要

    父亲肯定是不能离开,所以她要把弟弟尽快送出国,然后全心全意的照顾好父亲,如果冷濯真的要动手,那么她只有拼死保护好家人

    莫林安顿好父亲,从卧室出来将房门关上,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里发呆的姐姐。他笑着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姐,你在想什么”

    伸手将弟弟拉到身边,莫晚脸色沉重,直言道:“小林,姐姐决定了,尽快让你去美国”

    “这么快”莫林微微有些吃惊,皱着眉头盯着她看:“可我还想要多呆些日子,帮你照顾爸爸,等他情况好转些,我再去”

    “不行”莫晚脸色一变,伸手拉住他的手,目光坚定:“我明天就找人将爸爸的公司处理下,能够套现的钱全部取出来,我算了算差不多够你去美国的费用”

    “姐”看到她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莫林眉头皱的更紧:“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莫晚僵硬的笑了笑,下意识的别开视线,不敢去看他眼睛:“没事,你别乱猜。”

    “不对,”看到她躲闪的眼神,莫林立刻觉察出她的不对劲:“你有事瞒着我”

    顿了下,他忽然想到什么,脸色.沉下来:“姐,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是不是他”

    莫晚重重地叹了口气,秀眉拧成一个结,她颓然的低下头,咬唇说不出话来。莫林口中的他,她心知肚明,可见那个男人已经.霾到一定程度,就连弟弟都能觉察出异样

    “他是不是威胁你什么了”莫林盯着她一脸的暗淡,口气犀利起来:“用我们威胁你”

    莫晚抬起头,望着弟弟那张气愤的脸,只能挤出一抹笑,“小林,这些事不用你.心。你只要按照姐姐说的,尽快出国就好”

    莫林脸色发沉,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他凭什么一直欺负你我去找他算账”说话间他就要起身,怒气冲冲的神情。

    被他这个模样吓坏了,莫晚伸手死死拉住他的胳膊,脸色都发白:“你敢”

    莫晚从沙发里站起来,伸手将他按坐下,语气染怒:“莫林,你不许有这样的念头如果你有任何意外,姐姐真的不能活了”

    望着姐姐眼里含着的泪水,莫林心头的怒火渐渐熄灭,可他眼里的寒光一闪而逝,“我知道了。”

    莫晚还是不放心,弯腰坐在他的身边,双目灼灼的盯着他,厉声道:“你答应我,不许冲动,不许掺和这些事情”

    “我答应”看到她眼底的担忧,莫林心头软化,不敢不答应。姐姐为了这家付出的一切,他都心疼不已,绝对不能让她再为了自己担惊害怕

    亲耳听到他的保证,莫晚紧绷的脸色才舒缓下来,她神情疲倦的靠着沙发,整个人都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看到姐姐这幅模样,莫林很心疼,“姐,我去给你放水洗澡。”他很体贴的站起来,迈步走进浴室。

    见他走去浴室,莫晚才敢将脸上的怅然表现出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底的复杂情绪。后背靠着柔软的沙发,她抬手揉揉酸疼的肩膀,脸色不是很好。

    等到莫林放好水出来,莫晚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熟了。放轻脚步走到沙发边,莫林微微弯下腰,看到她合上双眸,睡的很香甜,他不忍心叫醒她,便伸手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

    将她抱在怀里,莫林这才发觉她的体重很轻,被他这样抱在怀里,竟然只有小小的一团。如今他已经长大成人,曾经为他遮风挡雨的姐姐,倒在他的怀里,应该需要他的呵护。

    将莫晚抱到床上,莫林拿来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脸,让她睡的舒服些。掀开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莫林坐在床沿,望着她的脸怔怔出神。

    脑海中回旋着小时候的一幕幕,莫林眼底闪过复杂的光芒,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两人都长大了,如今他不能保护姐姐,是他心底最深的痛,所以他要治好病,这样才能好好保护她,保护她不被任何人伤害

    伸手关掉床头灯,莫林将被子给她掖好,而后才站起身,轻轻走出去并将房门关好。

    第二天清早,莫晚如常的起床,照顾家人,她临出门前,言辞嘱咐弟弟,最近这段时间不许和陌生人接触,也不许轻易离开医院,如果要回家,必须有她亲自接送才行。

    莫林对于她这样的夸张行为感觉有些可笑,他如今身高也有一米八二,却被自家姐姐搞得好像小孩子一样,出入还有家长护送不过莫晚不搭理他的抗议,仍然坚持自己的原则,眼见着争不过姐姐,他也只好悻悻的同意。

    莫晚白天要去上班,家里没人照顾父亲,她便从医院请来一个看护,负责白天照顾。她仔细的审查过请来的看护,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放心的将父亲交给她。

    将弟弟送回医院,莫晚赶去公司上班,幸好这段时间,景琛一直给她开绿灯,偶尔的迟到早退,都没有人敢质疑,或者多说什么。虽然如此,但是她却感觉很不自在,只有竭尽全力的努力上班工作,不想落人话柄。

    不过好在最近这段时期,那篇新闻报道的风波被压制下去,没有在蔓延,影响正在逐渐消退。而景琛也很好的和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并不会让她讨厌,但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又能出现帮助她。对于他这样的处事风格,莫晚虽然心生感激,却又觉察出有什么不对劲,但她不好明说,毕竟人家什么非分的表示要没有,所以她只能装糊涂

    虽然如此,莫晚还是暗暗抹了把冷汗,这个景琛追女人的手段,果然厉害不愧是情场中的老手,渣渣级别的人物啊

    下了班,莫晚坐车回家,她先去买了菜,而后快步往家里赶。她看了看时间,算计着看护应该已经下班,所以她要快点回家照顾父亲。

    来到楼下的时候,她正要转身上楼,忽听身后有人喊她:“莫晚”

    听到身后响起的声音,莫晚先是一愣,很快就皱起眉头。因为她听出来那个声音,是霍绍晴

    莫晚缓缓转过身,只见从对面车里走下来的女子,穿着红色的风衣,眉眼靓丽,但是从她身上隐约散发出来一股失落。

    “你有事”看到来人是她,莫晚也没有躲闪,站在原地问她。

    迈步走到她的面前,霍绍晴眼神暗了暗,并没有上次的那种嚣张气焰:“我有话想要和你说。”

    莫晚抬头往家里的窗户看了眼,微微迟疑,便沉声道:“那就在这里说吧,我还要回家照顾我爸爸”

    望着她一脸的淡然,霍绍晴俏脸一阵尴尬,她低头沉默了很久,似乎鼓足很大的勇气,:“你不能和景琛结婚”

    她这样的话,倒是并没有让莫晚惊讶,她最近还在奇怪,为什么看到那篇报道后,她竟然没有来闹。

    还不等莫晚开口,霍绍晴情绪已经激动起来,她往前一步,历来高傲的姿态,倏然放的很低:“莫晚,你真的不能嫁给他以前的时候,是我不对,这可一次算我求你好吗,你不能和他结婚”

    莫晚提着东西的五指一紧,看到从她眼角溢出的泪水,心头莫名的酸涩起来。自从认识霍绍晴开始,她一直就是颐指气使的模样,那些年遭过她的白眼,数都数不清,何曾见过她这般低三下四的求人这样的她,还是那个霍家不可一世的大小姐,霍绍晴吗

    哎,莫晚在心底暗自叹息一声,心口涌起无数的感触,就好像曾经有人说过: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

    “我不会嫁给他”莫晚叹了口气,情不自禁的缓和下语气,她望着霍绍晴诧异的脸庞,温柔的笑起来。

    也许是没有想到她能这么快答应,也许是没有想到她这样的坚定,总之霍绍晴呆愣愣的瞅着她,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等到她回过神来后,才皱眉问道:“为什么”

    莫晚被她这样的问题逗笑了,她抬手挽起散下的碎发,笑道:“因为我不爱他,也从来都没有想过嫁给他”

    “你”霍绍晴再度惊讶的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盯着她,许久后才道:“你没有骗我”

    虽然她满口质疑的语气,但是莫晚并没有生气,她笑着点点头,沉声道:“当然我没有骗你”她句句话发自肺腑,她和景琛结婚的事情原本就是子虚乌有,所以她问心无愧。

    站在原地良久,霍绍晴似乎在思考她话里的真实程度,可她望着莫晚一双坦然的双眸,找不出丝毫的虚掩,渐渐的嘴角便溢出笑意来:“谢谢你。”

    没有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莫晚忍不住笑了笑,而后点头道:“不要这么说,我什么都没有做。”

    其实霍绍晴的.格很直率,并不是真的很坏,如今听到莫晚这么说,她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什么都顾不上计较。

    霍绍晴整张脸上染满笑意,她对着莫晚灿烂一笑,便转身跑上车,咻的将车子开走。

    眼见着她的车子消失不见,莫晚嘴角的笑意才缓缓收敛住,脸颊闪过一抹担忧。

    虽然自己对霍绍晴并没有敌意,也没有计较过她的嚣张跋扈,可莫晚看得出来,景琛对霍绍晴没有爱意,如果她一心挂在他的身上,那么她的爱情注定成空

    原地踌躇了会儿,莫晚便提着东西上楼,如今她自身都难保,哪有心思去管别人的事情。她回到家,看护正要离去,她对于看护的细心很是满意。送走看护后,她便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景琛接到霍绍晴的电话时,已经将近午夜十二点,其实从傍晚的时候,她就一直给他打电话,可他并不想接,奈何她持续不断的拨打,最后看到时间这么晚,他害怕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才把电话接通。

    开车来到酒吧外面,景琛刚将车子熄火,就看到坐在马路边,手里提着酒瓶的女人。看到她喝得一副醉醺醺的模样,他立刻沉下脸,打开车门走下来。

    几步走到她的身前,景琛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眼里的神色很冷,他气得双手叉腰,真想扭头就走人,可毕竟和她一起这么久了,让他在大半夜丢下她一个人,他还真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霍绍晴手里提着一瓶红酒,口对口的喝,她耷拉着脑袋,看到忽然映入眼底的黑色皮鞋,后知后觉的抬起头,看到他的脸后,立刻温柔的笑起来:“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你好久了”

    她的声音带着酒醉后的沙哑,还微微有些大舌头,吐字不是很清晰,看着她那张绯红的脸,景琛弯下腰,捏着她的下巴,问她:“喝够了吗”

    霍绍晴听到他说话,混沌的脑袋明显反应慢,她迟疑几秒后,才咯咯的笑道:“你和我一起喝”说话间,她将酒瓶递过去,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看到她递过来的酒瓶,景琛心头一阵火大,扬手就将酒瓶丢开,狠狠摔在地上,“你闹够了没有这么晚还在这里疯,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耳边回荡着他的怒吼声,霍绍晴脸色一暗,抬起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他道:“我是怎么想的”她委屈的撅起嘴,哽咽道:“景琛,我想要嫁给你”

    景琛听到她这样的话,立刻皱眉,他沉着脸,一把将她拉起来,大力的拽着她往车边走过去,“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回家”霍绍晴抬起胳膊挣扎开,脚下不稳的倒退两步,盯着他的俊脸,情不自禁的跑上前,搂紧他的脖子:“我不要回家嘛”

    伸手接住她扑过来的身子,景琛眉头紧紧蹙起来,她身上软绵绵的,还带着酒醉后独有的香气,让他紧蹙的眉头舒展开,他伸手搂住她的腰,语气温和下来:“绍晴,你别闹了,乖乖的好不好”

    听着他忽然温柔下来的话语,霍绍晴心底一动,眼眶霎时溢出泪来,她哭着圈紧他的脖子,边哭边闹:“景琛,你不能和她结婚,不许和她结婚你是我的,是我的”

    景琛双眸一沉,意识到她的话不对劲,立时拉下她的胳膊,沉声问她:“你去找她了”

    亲眼看到他眼里闪现的担忧,霍绍晴心口一阵悲凉,她咬着唇,怒声道:“你就那么关心她对,我是去找她了,可她告诉我,她.本就不爱你,也不会嫁给你景琛,你醒醒吧,她不爱你可我爱你,我们结婚好不好”

    她的这些话,让景琛眼底一刺,瞬间涌起很多的情绪,他冷冷推开霍绍晴,嘴角的笑意凉薄,“霍绍晴,我很早前就说过,这辈子我都不会娶你”

    霍绍晴脸色瞬间惨白,她怔怔望着对面的男人,整颗心都在收紧。他的无情残忍,让她心寒,更让她气愤,她固执的认为都是因为莫晚,所以景琛才会对她越来越疏远的

    “好”霍绍晴抿唇笑起来,俏丽的脸庞滑过.霾的冷笑,她瞪着景琛的眼睛,厉声吼道:“景琛,我今天就死给你看”说话间,她转身就朝着马路中央冲过去。

    完全没有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动作,景琛双眸一阵收缩,看到她冲向马路中央,他本能的跑上前,伸手拦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

    “绍晴”

    此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快速行驶过来,司机看到忽然出现的两道身影,吓了一跳,虽然司机全力踩下刹车,可车速依旧很快的冲撞过去。

    “嘎吱”

    “砰”

    寂静的夜空中,随着汽车的刹车声,两道身影被快速行驶的车子撞出去好远,重重摔落在地。因为景琛将霍绍晴搂在怀里,所以落地的时候,她并没有受伤,只是胳膊肘着地,狠狠撞了下。

    发生这样的一幕,霍绍晴满身的酒意终于清醒过来,她脸色煞白,整个人发懵,直到身边有微微响动,她才回过神来。

    “唔”

    景琛躺在地上,右边小腿很明显的有出血变形,他皱眉闷哼一声,俊逸的脸庞痛苦的扭曲。

    “你”霍绍晴转过头,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立时吓得直哭:“景琛,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你不要吓唬我啊”

    景琛疼的脸色发白,伸手指了指右腿,咬牙道:“我的腿,骨折了。”

    “啊”霍绍晴一声惊呼,低头看过去,果然看到他的小腿变形,还渗出不少血迹。幸好黑色轿车的司机好心上来帮忙,及时拨打了急救电话。

    救护车来的很快,景琛不敢惊动家里人,让车子将他送去大嫂的私立医院。张筱晨接到电话,连夜赶到医院,和她一起赶过来的还有景岩。

    看到自家弟弟受伤,景岩脸色很难看,一直到他做完手术,脸色依旧.霾。霍绍晴缩在边上,哭的像个泪人一样,她不敢解释,也不敢说话,只静静等着消息。

    一个小时后,景琛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张筱晨询问过主刀的医生,得知并没有大碍后,才安心下来。她好言劝导丈夫,让他先回家去,景琛的麻药还没有那么快醒过来,可是景岩不肯,硬是留下来等着。

    又过了两个小时,景琛终于睁开眼睛,护士出来通知他们,众人都跑进病房。

    他们进去的时候,景琛已经靠在病床上,.神很好,并不像手术后的样子,眉眼间透着.光。景岩最先上前,很细心的看了看弟弟的伤势,而后紧蹙的眉头才舒缓下来。

    “不要和家里人说”景琛叹了口气,看着右腿上厚厚的石膏,叮嘱道:“就说我出差了,别让妈知道啊”

    景岩脸色一沉,转头看了眼霍绍晴,又回头瞪着他,半响才低沉“嗯”了声。

    望着大哥隐隐的怒意,景琛紧抿的薄唇溢出一抹笑来,他眼角滑过霍绍晴的脸时,神情瞬间幽暗下来。

    “景琛”霍绍晴白着脸,全身还在瑟瑟发抖,她眼睛哭的红肿,往前走到他的面前,“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对”

    景琛抬起手,忽然打断她的话,他定定望着面前的女子,心头却徒然一松,语气沉淀:“霍绍晴,我欠你的,都还清了从今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半点瓜葛”

    “”霍绍晴双目圆瞪,脸色瞬间苍白到毫无血色,她张着嘴,却发觉喉咙里一片苦涩,竟然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景琛平静的说完后,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转头望着景岩,沉声道:“哥,我想睡会儿”

    了解弟弟平时的作风,景岩虽然不太清楚这中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但他明白自己的弟弟还没有恶劣到混蛋的地步,所以心下一片怅然,他微微侧目,对着妻子使了个眼色。

    张筱晨已经见识过很多次自家小叔子的绝情,所以对于今天的场面丝毫也不惊讶,虽然心有不忍,可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拉住霍绍晴的胳膊,将她带出病房。

    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景琛便开始不安分,他闲来无事的时候,忽然发觉大嫂家的这家医院里,竟然有那么多漂亮的小护士。

    有他这么个钻石单身汉住在医院,那些春心荡漾的小姑娘们,自然招架不住他的魅力,所以来他房间查房,以及日常照顾他便成了众人打破脑袋也要抢到的工作。这种局面一发不可收拾,最后还是张筱晨亲自出面,才将这种可笑的局面平息下来。

    这一周下来,莫晚也过得相对平静,冷濯并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人打搅她的生活。这样的平静,让她心里更加不安,所以每天只能更加打起.神的照顾好家人。因为景琛受伤住院,她理应去探望,可是顾及到上次的谣言,她思前想后,还是从花店订了一束鲜花,让快递送去,而她亲自打了电话,问候他的病情。

    日子似乎就在这种相对平静的气氛下度过,并没有什么异样。

    这天早上,司妤起床后,先将女儿送去妈妈家,而她满心寂寥的出去闲逛。在商场的时候,她不期然的遇见同样落寞的霍绍晴,两人见面,俱都一怔。

    上次司妤订婚,霍绍晴才得知她的男人竟然是冷濯,因为霍家和冷濯之间的恩怨,霍绍晴对于她的刻意隐瞒很气愤,已经许久都没有搭理她了,如今两人都满心失落的见面,所以重又跑去酒吧喝酒。

    同样情场失意的女人,凑在一起,说着心事,流着眼泪,她们心里的苦,只有她们自己明白。

    “小妤,”霍绍晴喝了口红酒,神情黯然无光:“景琛真的恨死我了”

    司妤伸手也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一口干掉,柔声安慰她:“你先别急,他最近在气头上,等过段时间,我去好好劝劝他啊”

    霍绍晴苦涩的笑了笑,眼里的神情更加暗淡,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这一次景琛对他,是真的下了狠心,也真的绝了情他绝情的时候,断然不会再回头

    司妤心里也很难受,自从她和冷濯订婚后,她见到他的次数反而比以前还少,偶尔的见面,他也没话对自己说她心里就不明白,既然他还是对待自己这么冷漠,为什么还要和她订婚

    订婚后,又对她不理不睬,他为什么要这么伤她呢

    虽然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但是司妤心里清楚,他心里还有莫晚,还在想着她,那个女人可真是个祸害,为什么.魂不散,缠着她不算,甚至连她最好的朋友都跟着遭殃

    司妤身体不好,霍绍晴不敢让她喝太多的酒,见她微醉的时候,立时将她从酒吧里拉出来,把她塞进车子里,直接开车将她送回家。

    霍绍晴扶着司妤,将她送到家门外,她正在找司妤家的门钥匙,可房门却忽然打开,只见里面的站着的男人,脸色一片.霾。

    望着对面一脸.鸷气息的男人,霍绍晴忍不住颤了颤,她见过这个男人,是上次司妤介绍给她认识的,她知道这个男人叫,周少延。

    周少延打开门,一眼就看到喝得醉醺醺的司妤,他脸色.沉下来,伸手就将人搂过来,抱在怀里。眼神滑过霍绍晴吃惊的脸,他只是温和的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眼见着他抱起人,霍绍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礼貌的笑道:“周先生,小妤喝多了,麻烦你好好照顾她”

    “我会的”周少延抱着怀里的人,沉声应道,而后他看着霍绍晴转身离开,将房门关好。

    将她抱到沙发里躺下,周少延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弛下来,他叹了口气,转身去浴室将干毛巾打湿,快步走回来,坐在她的身边。

    抬手用热毛巾一下下擦拭她的脸庞,周少延眼底的神色深沉,他望着她绯红的脸颊,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将唇印在她的脸颊上。

    脸上滑过热热的东西,司妤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等她看清面前的男人后,嘴角立刻有了笑意:“少延,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她清醒过来,周少延笑了笑,伸手将她扶起来,端起一杯温水递给她,“我来看看你,没想到却见你喝醉了”

    喝了几口温水,司妤喉咙里的不适好了很多,她将水杯放下,心情一下子哀伤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酒的缘故,她心里莫名的悲伤,心口一阵阵抽疼。

    “少延”司妤忍不住将身体靠近他的怀里,哭着低喃:“我好难过。”

    她眼角滑过泪水,滴落在周少延的.前,衬衫很快便晕开一片水渍,他俊逸的脸庞绷紧,伸手将她搂在怀里,低声道:“小妤,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

    司妤覆在他的怀里,感觉到他身上的温暖,心里更加难受,“为什么他对我这么冷淡少延,我真的很爱他,从以前到现在,我的心从来都没有变过那些年治疗的时候,你是看过的,有多少次我都想去死,可我舍不得他,才会活到今天,可他怎么能这样伤我的心”

    周少延紧蹙的眉头越来越高,他.沉着脸,眼底的神情.霾。缩在她怀里的女人全身轻轻颤抖,她一声声的哭泣低喃,却都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与他有着血海深仇

    当年如果不是冷濯忘恩负义的拿走那批货,周家满门又怎么会被人追杀,以至于全家人一夜间都惨遭杀害,唯独他这个周家的“私生子”,能够幸存下来。其实他也并非私生子,只是父亲为了万一,从小便将他放在外面养大,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这样的仇恨,他如何能忘记,又如何能手软这些年下来,他苦心经营,培养自己的势力,如今终于足够壮大的时候,他当然要将敌人置于死地只要想起全家的惨死,他的眼睛即刻染满腥红,这笔帐他要慢慢讨要,绝对不能让罪魁祸首死的太痛快

    “少延”司妤将脸往他怀里更加贴近过去,眼角的泪痕犹在:“我真的好难过。”

    周少延眼里的嗜血腥红,在听到她低低的哭诉后,逐渐平息下来,他抬起手,轻抚着司妤的头发,眼底的.鸷出现片刻的温柔:“小妤,有我在你身边,不会让你难过的”

    他意味深长的低喃,伸手搂紧怀里的人,眼里的神情透着温柔。当初他差点丧命,幸好司妤救了他,去也从此让他多了一份牵挂。也许在这个世上,如他这样的人,.本就不应该有什么念想,可司妤是个例外,自从遇见她,他这些年始终徘徊不定,始终都舍不得放下她

    听到他温柔的低语,司妤心里的失落更深,她微微抬起头,望着他眼中的柔情,脸上滑过一丝暗淡,“如果我爱的男人,是你该有多好”

    周少延脸色一僵,狭长的桃花眼眯了眯,他紧抿着唇,怔怔说不出话来,心头却因为她的话,罩上一层寒冰。

    怔怔的瞬间,周少延低垂下头,那双温柔的双眸瞬间蜕变成.霾的厉色,就凭她那么爱那个男人,他也一定要痛下狠手,将原本属于那个男人的所有东西全部掠夺走,甚至也包括眼前的这个女人

    夜晚的别墅里,灯火昏暗。

    二楼的书房中,亮着一盏台灯,男人将所有事情吩咐完,已经是深夜。手下人得到他的指令,纷纷退出去,忙着去安排执行。

    冷濯抬起手,揉揉酸疼的眉心,他站起来走到窗口,仰头望着夜空宁静的月色,神情渐渐寡淡下来,颀长的身影透着一股落寞。

    过了这么多天,她依旧固执的坚持,用她自己的方法在与他抗争,其实她一直都这么倔犟,不肯轻易对他屈服。可是周少延似乎等不了,如果她还是不肯回到自己身边,那么她的安危将如何保证

    望着夜空皎洁的明月,冷濯心底涌起各种复杂的情绪,那双灿若星辰的双眸暗淡下去,菲薄的唇抿紧,透着一股锐利的弧度。

    连着几日忙着将父亲的公司处理好,莫晚准备好一笔钱,立即着手安排弟弟去美国治疗的所有事情。治疗大概需要半年的时间,成功率虽然只有一半,但是如果治疗失败,也并不会让弟弟的病情恶化,对于这一点,她终于安心下来。

    周日早上,莫晚早早起床,安排弟弟出国的日子越来越近,她珍惜每一次家人团聚在一起的时光。她早上起床,先去买了菜,而后回到家安顿父亲,全部准备好以后,就想着去医院把弟弟接回家,全家人在一起吃顿团圆饭。

    推开父亲的卧室门,莫晚轻声走进去,只见他坐在床上,手里抱着相册,一脸的哀伤,眼角还挂着泪水。

    “爸爸”看到他眼角的泪水,莫晚心惊,快步跑进去,只见他手里抱着她母亲和继母的照片,相册上已有不少泪痕。

    “晚儿,”莫书远看到女儿,脸色更加低落:“爸爸对不起你妈妈,也对不起小林的妈妈”

    父亲的话,让莫晚眼底一阵酸涩,神情也失落起来,她用力吸吸鼻子,才能忍住眼里的泪花,伸手握住父亲的手,她笑了笑,安慰他:“爸,你不要胡思乱想,妈妈们都不会怨你的”

    生病的这段日子,莫书远经常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做过的错事,每一件事情都历历在目,都让他痛心疾首。如果当初他没有做错事,也不会害得这两个女人痛苦一辈子,有一天他死了,去到那个世界的时候,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她们两个人啊

    “晚儿,爸爸有错,都是爸爸的错”莫书远心头愧疚,神情中带着无尽的哀伤,如今她们都不在了,连个弥补的机会都不给他。

    莫晚将父亲手里的相册合上,随手放在床边,她抬手抹掉父亲眼角的泪痕,低低安慰他很久,直到他的情绪平复下来,她才放了心。

    帮着父亲去了卫生间,莫晚又拿来温水放在床边,她将父亲扶上床,安顿好他,笑着对他说:“爸,你在家等着,我去接小林,中午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莫书远听到女儿的话,眼底亮起来,如今他最大的幸福,便是和儿女团聚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好,爸爸等着你们回来。”

    莫晚满意的点点头,拿起包包,检查了下家里的门窗,确认都关好后,才走出家门。走到门边,她依旧拿出钥匙,将家里的大门锁上。

    来到楼下的时候,莫晚往前走了几步,她眼角敏锐的扫到几道陌生的身影,脚下的步子微微迟疑。最近这几天,她经常发觉有人跟着他,可那些人又从来不靠近。她知道是冷濯手下的人,可她不会妥协,她一定要用自己的办法保护好家人,同时也摆脱掉那个男人的纠缠

    因为中午还要赶着回家做饭,莫晚没有坐公交车,直接打车去接弟弟,车子开到南山路的时候,竟然堵住车,车子排成长长的车龙。这条马路,是去往市医院的必经之路,一直以来道路两边宽敞,并不是经常堵车的,不过也许是因为周末的关系,所以车流量大。

    车子艰难的前行,几乎是起步停车,出租车陷入这样的环境里,莫晚也不好意思下车走人,更何况她如果在这里下车,.本也找不到公交车,只能步行去医院,步行的话路程有些远,她没有办法只能坐在车里等着。

    差不多堵塞有半个小时,车辆才慢慢开始流动,莫晚百无聊赖的坐在车里,看着车辆缓缓前行,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车子经过路口的时候,她发觉堵车的原因,原来是因为出了交通事故。路中央停着两辆车子,似乎是追尾,马路上满地都是汽车碎片,不过她没有看到人,也知道车里的人受伤情况。

    走过这段路,出租车很快开到市医院,莫晚快步跑到病房,推开房门,弟弟已经站在窗口,望了她很久。看到她来,莫林忍不住笑起来。

    姐弟俩相视一笑,随即便走出医院,都赶着回家去看父亲。打车从医院出来,莫晚带着弟弟回家,可车子刚到小区外面,他们便发觉小区里停着很多车子,也有很多人围堵在一起。

    一时间闹不清状况,莫晚也没有让司机将车子开进去,他们只在小区外面下了车,她拉着弟弟的手,往家里走。

    走到楼外的时候,莫晚渐渐发觉出不对劲,周围停着很多车,有警车,救护车,还有救火车,空气中隐约飘散着很浓重的煤气味道,而他们家的楼外地面上,散落着很多碎玻璃,已经很多不知名的碎屑。

    有邻居看到他们姐弟俩回来,立刻哭着跑过来,泣不成声:“你们可算回来了,家里出事了”

    莫晚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涌起无数的寒意,她下意识的扬起头,朝着自家的窗口望过去,可看到的只有黑漆漆的窗口,以及破碎的阳台。

    她的耳边嗡嗡作响,只能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哭,也有人说:“你们的爸爸出事了,.化气爆炸,老莫他”

    此时,小区里开进来一辆灰色的阿斯顿马丁,车子里的男人飙车赶过来,他将车子熄火,立刻拉开车门跑过来。

    看到周围的一片狼藉,冷濯深邃的目光动了动,眼底的.霾四起,他转头望着身边脸色俱都苍白的那对姐弟,心口一阵莫名的收紧。

    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从楼上走下来,莫林红着眼睛看过去,只看到躺在担架上的人,满脸漆黑,不过眉眼依旧能够分辨出来是莫书远。

    “爸”

    莫林慌张的跑过去,一下子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拉住担架,泪如雨下的嘶吼:“爸爸”

    耳边一阵乱响,莫晚只是呆傻的站在原地,她看着弟弟跑过去,对着那个满脸黑漆漆的人又哭又叫,她很想伸手将弟弟拽回来,狠狠训斥他:小林,那不是我们的爸爸

    可她张开嘴巴,喉咙里一片火辣辣的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莫晚手脚冰凉,她怔怔望着前方,视线定格在躺在担架上无声无息的父亲,心脏的位置一阵激烈的紧缩,竟然痛到不能呼吸。喉咙里涌起一阵甜腥,她忍不住弯下腰,“哇”的喷出一口殷红的血渍。

    “姐”

    莫林面脸是泪,他惊惧的回过头,只看到姐姐全身倏然一松,喷出一口鲜血。

    眼前一片黑暗,莫晚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朝着地面栽倒下去,然而在她倒下的那个瞬间,身边的男人伸手将她接住,稳稳的抱在怀里。

    冷濯伸手搂住她,低头望着她苍白的脸色,以及嘴角的血迹,内敛的双眸徒然升腾起一股嗜血的寒意,他敛下眉,将她牢牢抱在怀里,站起身开车离去。

    ------题外话------

    虽然昨天很多人潜水,不过偶今天还是很乖的来更新你们忍心都潜水,让汐一个人孤零零的码字吗呜呜呜<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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