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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三章,莲花经的变化
    当唐柏绝望的时候,体内突然生出一股吸力,所有毛孔都在呼吸,吸收游离于天地之间的气。

    干枯的气海如注入新泉,暖流沿着脉络形成周天,说不出的舒爽;脑海中,经文响起,经文像是《莲花经》的经文,又有了变化,像重新排版,形成新的句子,形成了一种新的经文。

    唐柏忘记的了恐惧,心神已被经文吸引,他才发现对《莲花经》的了解太过肤浅,当新的经文出现时,仿佛在讲述另一种天地至理。

    唐柏像庙宇中的高僧,神圣、庄严、虔诚;他进入了一种冥思的状态,他就是经文,是一粒种子,在吸收阳光雨露,在引月华星光滋养,在风雨之中长大;他能感觉到大地蕴含的无穷生机,能感觉天地之间游离的气。

    他的身体在空中停顿,由极速到完全静止,完全背离了力的运动轨迹,违背了自然的法则。

    但,就是如此诡异。

    四周的空气荡起涟漪,无穷的气像一个巨大琥珀,将唐柏包裹其中。

    四周的花草树木,无风自动,一丝丝自然的精气从一切有生命的动植物中涌出,被吸入唐柏的身体,他的精神、体力、真气、在快速的恢复增长。

    有数十骑兵战士发现了唐柏的变化,当一个人完全静止于半空,已经超越了他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没来由的让他们产生的恐惧。

    无知,才是恐惧的原点。

    有人强做镇定,拉开弓弦,射出了箭羽。

    箭矢临身,人再历害,也是血肉之躯。

    唐柏武技已经入境,知之入微,空气产生的细微变化偏心生感应,从莫名的境界中清醒;他来不及思考,本能的往右偏移,箭矢擦脸而过,危险至极。

    唐柏举起长剑,精神、真气、长剑三点一线,俯冲而下,直朝射箭的骑兵斩去。

    银光横空,切割一切阻碍。

    骑兵惊恐的表情定格在脸上,然后人马分开,变成二半,整整齐齐。

    唐柏手中剑,形成一条切割的线。

    “杀”

    唐柏快如闪电,时如苍鹰扑兔,时如蛟龙出海,手中的长剑成了死亡符咒,有人头飞起,有身为两截,有的残肢断臂。。。。。。

    血雨腥风,惨叫连连,骑兵铁甲,抵挡不了那条切割的线。

    生命如此脆弱,命运如此变化莫测。

    唐柏刚才还是他们的笼中之鸟,是他们猎杀的对象,现在却成了他们的恶梦,是终结他们生命的死神。

    燕菲菲不知道唐柏的变化,此时的她进入一种疯狂的状态;她双手抓着一匹马,身如陀螺地转起了圈。

    旋转的力量带动着她的身体,她身体的力融合在旋转的力量中;这是唐柏曾经感悟的‘灵’,当风吹入树林,树林又产生了风,彼此融合,形成更大的风。

    燕菲菲的身体形成了轴,像高速运动的马达,带动着四周的空气,形成一股由下向上的涡流,形成一个以她为点、漏斗一般的旋涡,形成了一股可怕的风暴。

    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她的身体像一个钻头,欲将地底钻穿。随着她的速度加快,周围的落叶枯草,残枝断木,碎石尘埃,往四方飞射,如同无穷暗器,离得近些的骑兵,死伤惨重。

    这是人的力量?

    众多骑兵都忍不住想问,他们一退再退。

    有人拉弓射击,箭羽一入旋涡就卷入了高空。

    唐柏看到了风暴,他吞了吞口水,不可思议的看着燕菲菲的方向,隐约还能看到她旋转的身影。

    这已经不是人间的力量,是超越了人力的极限,形成了一种自然的风暴。

    燕菲菲的身体需要承受多大的重力?才能造成如此的情景!

    这不是真气,是身体的力量,唐柏感觉到不可思议,燕菲菲的身体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他很好奇!

    燕菲菲并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骇人,她只是在放纵自己身体的力量,她感觉到无比的舒畅,就像拉肚子时突然找到了茅厕,那种一泄而出的畅快。在她身体的表面,有一层淡淡的红色光晕,神秘莫测;她的血脉之中,有着一个近乎透明的符印,在不停的转动。

    骑兵放弃了对燕菲菲的追杀,在这种伟大的力量面前,他们就像一弱小的蚂蚁在仰望宽广的天空;唐柏的出现成了他们新的目标,数十骑兵,拉弓搭箭,箭如雨点般的朝唐柏飞去。

    他们又错了,唐柏的境界正处于‘定境’中,新的经文为他打开了另一扇门,让他看到了更加广阔的天地,看到了天地间的道理,看到了武技的更高形式的表现。

    唐柏像没有实体的影子,在箭羽中飘忽不定;他不但没有后退,反而不断的前进,箭矢临身,被他的剑随手一引,无形气流卷起箭羽,改变了方向,向骑兵反射而去。

    这一招是唐家拳法中的‘斗转星移’,本是防御卸力的手法,被唐柏融入剑法中,形成新的剑招,此时使来,妙不可言。

    唐柏一剑横扫,剑芒伸缩不定,所有阻挡的物体,被切割成两片。

    血,无数鲜血汇合成流,如同小溪,流于低处,形成血洼。

    一箭如光,如流星划过长空,夺命寒芒朝唐柏咽喉射来。

    这一箭的力量、速度都到了极致;快,快到不可思议,完全不能用眼晴来测量。

    唐柏全身寒毛炸起,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一般,他感觉到窒息,全身的血液在变冷。

    “吼”

    唐柏如同受伤的野兽,真气聚于手中长剑,凭感觉挥出。

    “叮”

    剑刃与箭矢碰撞,发出了一片断金夏玉之声,震得耳鼓嗡嗡作响。

    箭羽从中分两开,往两边分向,但余势不衰,从唐柏的脖子两边穿过,射入身后的山石之中,都看不到半点。

    唐柏惊出一身冷汗,连道了两声好险;往箭矢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马路上,上百的骑兵与十几个黑衣武者整齐的站着,一个身着白衫的美丽女子,手执巨弓,正搭箭拉弦,准备射出第二箭。

    薛定天来了;刚才凭借感觉避免了危机,但对方的箭实在太危险;不是他捕捉不到箭矢运行的轨迹,而是箭矢的速度太快,快过了思维给身体的指令。

    所有的骑兵都停止了攻击,散开四周。

    第二箭飞来,这一箭比刚才那一箭更快,力量更大,箭矢破空之声就像有人在哭泣,在恐惧的呐喊。

    唐柏虽早有准备,但还是无从躲避,周围的气机被箭矢锁定,让他感觉无论怎么躲避都在矢箭的笼罩下;他只看到了一道光,带着死亡的气息,没有空间与时间的距离,朝自己的喉咙射来。

    唐柏的精神高度集中,他忘记一切,所有的人、物,还有自己,都在一瞬间消失于脑海;他的眼中只有箭,他的心中只有箭。

    箭的轨迹被他捕捉到了,他看到空气被箭矢燃烧扭曲的痕迹,他来不及思考,手中的剑化成一道银虹,破空飞去。

    两道光华碰在一起,叮叮当当有如打铁,接触处更是火光闪烁,长剑断成几截,化成银光四射而去;箭矢也偏了方向,射入不远的一棵大树上,箭尾兀自颤动不休。

    “好”

    一声轻喝在唐柏耳边响起,似耳语一般。

    唐柏抬头向薛定天看去,只见她正微笑的看着自己,那样温柔,眼神中散发着兴奋的光芒。

    “再接我一箭。”

    话声刚落,她已拉满弓弦 。

    唐柏相信,这一箭会比前两次更加危险,他不明白一个柔弱的女子,哪来如此好的箭法。当他看向燕菲菲时,一切都变得正常了,因为燕菲菲太不正常了。

    燕菲菲还在旋转,在她的头顶,形成一股强大的龙卷风,她所站之地,已经形成了一个丈许宽的深坑。

    所有的骑兵都远离了她,停止了对她的攻击,她完全可以停下来。

    “疯了,燕菲菲一定疯了!”

    唐柏喃喃自语,接着,他再次看上薛定天,负面的情绪消失怠尽,有的是无尽的勇气,属于武者的勇气,百死不怯,勇往无前。

    只有在生命临近死亡的时候,才能迸发出自己的潜能,才能更加了解武的真谛。

    “来吧,让老子见识一下你的第三箭,第四箭,第五箭。”

    唐柏大声的吼道,此刻,他念头通达,舒畅愉快,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危险,也都不重要,这仅是人生的磨练。

    “好,如你所愿!”

    薛定天手中的弓弦一松,第三箭飞射而出,接着又听见弓弦响,众人眼前一花,有箭矢激射,第四箭,第五箭相继射出;每一箭的速度、力量都不相同,在空中首尾相连,三箭连环,如一杆无坚不摧的长枪,直朝唐柏的咽喉射来。

    一箭,唐柏就需全力方可接下,那时他有宝剑在手;此时,剑已断,又是三箭齐来,如何接箭?

    死亡是如此接近,唐柏似乎看到死神在对自己微笑,笑得那么温柔,又是那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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