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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矛盾
    “怎么了?”段千山奇怪地问道。(看啦又看♀手机版)

    “没什么。”夏繁星注意到自己失态了。这时秦瞎子等人也发现了吉温与安禄山的联系,秦瞎子缓缓地说道:“那吉温与安禄山关系不错,此事难道是安禄山主谋策划的?”

    几人纷纷把目光投到夏繁星身上。安禄山与吉温的关系摆在那,吉温还是因为安杨宿怨而被贬官的。这两人真的没关系吗?

    而夏繁星刚才也显然陷入了这个想法里面。但有种直觉让他觉得安禄山并没有介入此事。此人虽然狼子野心,心术不正;最近更听说了他治下的地区民不聊生。但他就是感觉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吉温只是这个组织的冰山一角。但具体为什么会有这种直觉,夏繁星也想不明白。

    而且师父已经在京城内调查关于安禄山的信息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换个思路去想问题。

    大家都把目光放到他身上,夏繁星急中生智赶紧解释道:“段老板你说吉温与杨国忠关系不错,还曾保举他做官?然而他仅仅是因为安禄山的原因就放弃了对吉温的培养吗?我看这三者之间的关系并非这么简单。”

    然而这一通干巴巴的解释,除了秦瞎子露出思索的神色,其余几人都表现出了不相信的神情。

    但这个话题没有再延续下去。夏繁星又提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段老板,那最近一次是谁给你送的信?”

    段千山闻言,立刻露出害怕的神色,小声道:“哎呀,别提这个了!从两年前开始,每个月我的酒坊内,就是那里。”段千山指了指前台。

    “不定期就会送来一封信。有几次我差人守着,他们都说这信是凭空出现的,就和你们宗门的道术一样!”

    夏繁星点点头,对方的手下,应该还有修士之流。而现在唯一敢和安禄山打交道的宗门莫过于屠豕宗,这也反映了此事与安禄山应该无关。但现在还只有吉温一个线索,而且此人如今被贬官澧阳做长史。

    几人又聊了一些细节的问题。段千山表示最近一封内容明确的信就是三个月前的那封关于竹叶青酒的信。信上说城西安定坊有一家人是杏花村搬来的,并且表示已经与店内一个打杂的有了联系。让他准备一百两银子,寄到御史大夫临时府邸上。没错,也就是兼职御史大夫的安禄山在京城内的府邸。

    “送到安禄山的府邸上?”夏繁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安禄山身在范阳,这临时府邸几乎没人居住。青天白日之下往那里送东西...这真的是安禄山自己策划的,还是有人栽赃陷害呢?

    “...反正我照做了。然后过了两天又来一封信,是说让我和那个打杂的在外郭城相见。于是就有了这一出。”段千山无奈地说道。

    夏繁星还在思考些什么,秦瞎子暗暗拉了一下他的袖子。他转过头去,见秦瞎子脸色沉重,似乎有很多事想要讨论。夏繁星心中涌起一阵无奈——不管怎么说,这事和安禄山估计脱不了干系了!

    秦瞎子开口道:“那真是多谢段老板你了。此番事了,我们几个就要回去像那位刘老板交差了。”他笑笑,继续道:“我等打算将此事禀报官府,若真与安禄山有关,最近关于他的传言这么多,我想朝廷定会立刻将贼人缉拿归案。放心,段老板,我们会对你的身份保密的。夏道长,你们宗门打算怎么安置段老板呢?”

    夏繁星还没开口,仇五岳抢道:“不劳烦夏道长了。先父曾是前金吾大将军裴旻座下弟子。吾等可以前往城南投靠将军府,将军之子裴大人在朝中地位不低,姑且请他罩我们一罩。”

    夏繁星无奈极了,这事一和安禄山扯上关系,这几个家伙全都不信任他了!但无奈归无奈,让屠豕宗来保护二人倒确实不如由裴旻将军后人照看着点好。虽然难堪,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劝了一句:“那也可以吧。不过仇大叔,防人之心不可无...”

    “知道了知道了!老段所说之事,不与任何人再提起便是!”仇五岳嚷嚷着说完,闷头往杯子里倒酒。

    段千山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夏繁星将桑落酒的秘方递给了他。

    待了一会儿,深感无趣,便和一肚子话要说的秦瞎子告辞了千山美酿。临走之前,夏繁星问段千山有没有信件留下来。段千山表示每封来信在最后都要求他把信件给烧掉。只有两天前刚送来的那封信,他现在还保存着,说罢,便将它找出来给了夏繁星三人。

    看着已经醉倒在桌子上的仇五岳,以及忙着收拾桌椅的段千山。前路无比险恶,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

    “你为什么觉得与安禄山无关?”三人刚一走回客栈,秦瞎子关上门,立刻沉声问道。

    夏繁星挠挠头,有些疲惫地说:“就是有这种直觉...而且段千山说让他把信送到御史大夫府邸上,那里安禄山几乎不住,就算有眼线在那里...我总觉得是有人往安禄山身上泼脏水。”

    “如今整个天下,何人不知安禄山狼子野心?已经够脏了吧!”秦瞎子嘲讽道。

    “对啊,夏道长。之前阿牛帮我偷珠宝的时候,好像提到过他们头顶上有很多当过将军的人...”李贺说。

    “不是这样...李贺,他们不是说组织的老大就是朝廷里的大官吗?吉温被贬三年了,澧阳又离长安甚远,可见这里有问题...”夏繁星解释道。

    “哼,那些愚民百姓恐怕是连这些贬谪也不知道,头顶上只要有大人物,都会认为是朝廷里的大员。”秦瞎子冷笑着说。

    夏繁星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秦大侠,你为何一定要此事与安禄山扯上关系?”

    “我要?不是我要的,是事实如此!”秦瞎子突然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剑,在手里把玩着。

    “你们...”李贺见剑光一闪,不禁结结巴巴道。

    夏繁星也憋了一肚子的火,冷笑回击道:“堂堂大侠,就是如此鼠目寸光吗?”

    秦瞎子把长剑重重插回鞘内,语气冷淡地说:“夏繁星,我这几天一直觉得你和那些牛鼻子道士不一样,很有点少年阳刚之气,又无年少轻狂、盛气凌人之态。难怪能入华仙子的法眼。”

    “但现在种种事实摆在面前,你跟我扯什么直觉?我现在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在为你的宗门找理由,还是存心想要碍事!”说到最后,秦瞎子语气强硬,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我所说的,难道就没有道理?”夏繁星愤愤地问道。

    “到底是宗门里的天骄,你对外面的事情懂什么?秦瞎子不屑地说道:“老子行走天下这么久,天南海北,我自然知道安禄山是个什么东西!他在你们宗门弟子面前装孙子,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实际上这人的势力早已渗透了整座长安城,单论人脉甚至可与右相杨国忠媲美!谁有这个能力,谁有这个胆子往他头上泼这么大一桶脏水!”

    “岂能都按常理视之!”夏繁星急躁的辩解道,“安禄山官场人脉是好,左右逢源。但天下百姓何人不知他的谋逆之心?若有敌人陷害他,也是再正常不过!”

    秦瞎子大声笑道:“呵呵!你也知道他的谋逆之心?却来和我扯这般屁话?你要为安禄山说话,回你的宗门去好好拍马屁!不管如何,老子生是大唐人,死做大唐鬼!一个胡人,凭何入主中原!”

    说罢,一把打开老板娘送的竹叶青酒,往嘴里大灌一通。

    夏繁星叹了口气,转过身去,不知说什么好。

    屠豕宗,屠豕宗到底为什么要帮助安禄山?宁可冒着全天下的骂,冒着天怒人怨,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贺战战兢兢不敢说话,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夜色渐渐深了。夏繁星坐在地上聚起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用灵力冲击自己的右肋。一阵剧痛过后,夏繁星脸上却露出了痛快的神色。又一个隐隐约约的水孔形成了。他运转起全身的灵气滋养着这块肋骨。脑海中却还是无法不想刚才的事,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是觉得此事与安禄山无关。

    忽然,床上的人动了一下。夏繁星定睛一看,原来是秦瞎子下了床。

    夏繁星没有说话,毕竟他已经不信任他了。甚至连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到底在做的事是否正确。

    然后秦瞎子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坐到了他身边,把自己的竹叶青酒递给他,尴尬地笑了笑,说:“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毕竟那个吉温和安禄山关系这么亲近,就怕你为了自己宗门的利益颠倒是非。刚才喝了点酒,一直没睡。算冷静了一下,你说的也有点道理吧。咱们现在必须得好好谈谈,接下来怎么做。”

    夏繁星转头看看秦瞎子仍包着头巾的脸,喝了一口酒,语气缓和,说:“没关系...我刚才也冲动了。不知道你知道不,修行之人的直觉,一般都是有依据的...虽然我也不能拿出证据说安禄山与吉温此事无关,但...就是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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