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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浮出水面
    “明明就是你们想害我,说啥我衣服上的碎片,我这衣服,前两天就是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干活掉了一块,现在被你们说成杀人凶手,真是不要脸。”

    大壮出言相顶,大伙一听连连称是。

    这时候,一旁默不作声的爷爷走了出来,正声说道:“小云啊,就凭这衣服上的碎布片,你啷个敢说就是大壮的呢?”

    爷爷此话一出,众人更是赞同大壮是冤枉的。

    “哼,龟儿子,看到没得,毛都没长齐就敢出来抓人,快点放开我。”大壮见大家都在帮他,随声附和道。

    “对啊,侄娃子,大壮兄弟平时的为人我们都很清楚,你说别人是杀人凶手我还信,可是你说大壮是,我这就,没明白了。”王村长此时也站了出来为大壮求情。

    在场除了廖华,我估计也只有王奶奶相信我的话。

    我正要说话,却听见背后王奶奶在两个妇女的搀扶下走了过来,“你龟儿子还敢说自己冤枉的,这个布片就是在我屋头找到的,你还说不是你干的,你个杀人凶手,我今天要弄死你。”

    王奶奶越说越激动,随地捡了根木棍,走到大壮面前就要下手,我连忙拉住王奶奶,拿掉了王奶奶手里的木棍,安慰的说道:“王奶奶,您别急,这事我来处理。”

    大壮一听王奶奶出来说话,也不知道是天气太热被人捆的太紧,还是做贼心虚,此刻头上的汗水像雨水一般落了下来。

    我见众人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于是说道:“各位,你们说大壮叔是冤枉的,那么好,各位往我这里看,这块衣服上的碎片是大壮叔衣服上的,这个大家都是明白人,赞同我的说法吗?”

    众人往我手里的衣服看去,见没什么问题,都是点了点头。

    “按我的推断,大壮叔的衣服应该有十来天没洗过,从他衣服上的油脂和泥土层度来分析,这件衣服应该是大壮叔经常干活穿的,我说的对吧,大壮叔。”我后一句话就是说给大壮听的了。

    大壮冷哼一声,“我这衣服,同村都知道我平时就穿这,家里又没有婆娘洗衣服,我一个人爱咋穿咋穿,咋的,干活就穿一件衣服还犯法。”

    “当然不犯法,但是你知不知道,这块布片是刚刚从你衣服上被扯下来的。”

    “哪里能看出是刚刚扯下来的?”

    “就是这里。”我手指碎片的边缘,接着说道:“就是衣服被撕开的边缘,你说前几天不知道掉哪里的,如果是前几天被撕下来,碎片的边缘会出现老旧的现象,和衣服上的边缘新旧极为不吻合,可是你的衣服被撕扯下来的边缘,明显和碎片上一般无二,这你又怎么说?”

    众人一听,觉得我说的挺有道理,不禁连连称赞我观察仔细。

    “那又怎样,就凭这一块碎片就说我是杀人凶手吗?”大壮被我说的发毛,极力反驳。

    我平生最痛恨这种敢做不敢当的人,摇了摇头,“大壮叔,我从小都是你看着长大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杀了王胖子,你知不知道,胖子和我可是兄弟啊。”想起王胖子的死状,心里就像刀割一样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眼角滴落了一滴泪。

    “好,既然你要证据,我就给你证据。”转头对廖华说,“叔,你去把王奶奶家正门那块青石板撬开,如果我猜的没错,王奶奶丢的那两千块钱,应该就在下面。”

    廖华一听,点了点头,小跑的跑到门前,用撬棍撬开了那块青石板,果不其然,青石板下正是王奶奶用布片包裹好的两千块钱。

    廖华小心翼翼的将布片连同两千块钱装进证物袋,走到我面前,递给我说,“果然在下面,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没说话,拿着证物袋,举到大壮面前,一字一顿的说,“认识吗?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结果呢,还是没得到,你到底是为什么?”

    “不,不是我干的你冤枉我,而且你又怎么知道那下面就有这钱,我还说是你放的呢。”

    “冤枉你?”我打断了大壮的话,举着证物袋对着其他人,“各位,这就是大壮叔处心积虑,蓄谋已久想要得到的东西,钱,这钱可真是好东西,能让一个平时为人正派,不爱说话,做事踏实的变了本性,胖子的命原来就值这两千块钱。”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其实已经很了然,虽说大壮还是不承认,但是也差不多了。

    我两只眼睛死死的看着大壮,“如果真的是你干的,那么这块布上就一定会有你的指纹,是不是你干的,等县城警察一来,拿回去化验就知道了。”

    这时候,本来安静的夏天,却起风了,微风吹过我的面颊,也吹过大壮的内心,更多的触动了在场所有人的身心。

    我将证物袋递给了廖华,廖华接过证物袋,对我说道:“小兄弟,可以了结案了,该说的,都说了吧。”

    我明白廖华的意思,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大家可能不明白,大壮叔为什么要图谋王奶奶家里这两千块钱,其实我也不明白他究竟是为什么,但是证据确凿,而且王奶奶家门口的青石板,我要是猜的没错,你应该是用你下地干活的锄头撬开的,是不是你撬开的,拿着你的锄头对一下青石板撬动的开口就明白了,大壮叔,你到底图什么?”

    此刻的大壮,显然已经无力反驳,事情已定,他也不想反驳,缓缓开口说道:“既然这样,也就不麻烦你们了,电视我也看过,也知道警察审问犯人是什么样子,也不麻烦你们了,还是我自己说吧。”

    我以为他还要反驳,没想到他居然承认了。

    大壮慢慢抬起头,看着炎热且刺眼的太阳,在他看来,仿佛看着空气一般,重重的叹了口气,“都怪我一时糊涂啊,一时糊涂。”

    原来事情还要从三个月前说起。

    三个月前,也就是四月份,那天天气很好,大壮正在地里干活,想着把这个季节该种的菜种下地,干着干着,邻村的张媒婆就朝着大壮的方向走了过来。

    大壮一见张媒婆走了过来,连忙停住手里的活,对张媒婆说:“媒婆娘,又去给哪个屋头送媒嘛。”

    这张媒婆本命叫张秀英,是邻村的人,十里八乡的也都认识她,张秀英这辈子为很多人说过媒,基本上都是说一家成一家,而且只要经过这个张秀英嘴里说出来的婚事,基本上就没有离婚的,所以大家一说找媒婆,那肯定是张媒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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