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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2章 降服延世得河
    “关键是你堵得上吗?”王二又反问一句。

    “事在人为,总有办法的。”耿凡平静回答。

    “就算这里你有办法堵上,这黄河三十七处决口,你都堵得上?馆陶决口二十余丈,你也堵得上?”耿凡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知道三十七处决口?”

    “你是朝廷钦差,专门来赈灾治河的,连几处决口都不知道,你治什么河!”王二口气狂妄,还不忘乜斜阳阿一眼。

    “你到底是什么人!”耿凡开始仔细打量王二了,这子灰头土脸,看不清容貌,衣着虽然单薄,但收拾得很利索,脚上一双粗布鞋已经非常破旧,但脚底上绑着一块木板,很像

    “木屐”,也已经磨损非常严重。看样子,这人近期没少走路。

    “蜀郡王二!”

    “你这口子不用堵,你有什么好办法?”耿凡知道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这饶身份,干脆先不问了。

    “上有沱河、下有泥河,挖开两河堤岸,引水入河,待水退去,挖渠疏浚。”王二见耿凡态度比阳阿好很多,不由得语气也平缓下来。

    “你算过这缺口的流速流量吗?你敢保证引水入河,沱河、泥河能承受,两河再决堤怎么办?”耿凡开始考虑王二的

    “方案”了。

    “这......”王二没想到耿凡这么专业,吞吞吐吐起来,

    “我虽没算过,但两河应该能容的下,就算容不下,河水已经分流,也不会有大的灾难。”

    “决堤分流倒是好办,可修渠呢?没有三五个月能成吗?”

    “只要水退了,渠可以慢慢修!”

    “慢慢修?你不知道再有两个月,黄河就该凌汛了?”耿凡哼了一声。

    “啊!凌汛,凌汛是什么?”王二面露惊愕表情。

    “黄河万里,九曲十八弯,春有桃花汛,夏有伏汛,秋有秋汛,冬有凌汛!怕是她不会给你留时间修渠!”耿凡站了起来。

    王二呆若木鸡。

    “不学无术!只会夸夸其谈!”阳阿走上前来,她已经听明白两人谈话的意思了。

    见耿凡把王二

    “辩”败,有些得意。耿凡又看看王县尉,

    “县尉大人,你这个堵法确实不行,得另想办法。能找些木桩来吗?”

    “木桩?”县尉愣了一下,随手往后一指,

    “河滩上有树林,木桩没问题。”

    “哎!也不知道这里有多深,能不能先下木桩,再填石?”耿凡是心里没数,只好用商量的口吻问。

    “无论深浅,一定行!可以先在外围扎木桩。”王二突然抬头。

    “你给我闭嘴!你不是不能堵吗?这会儿大人们议事,你插什么嘴!”阳阿抬脚又要去踢王二,耿凡又拉住了。

    王二表情有些痛苦的样子,耿凡突然发现他竟然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你干过河工,这黄河大堤也很熟悉,跟我你都去过哪儿?”耿凡对王二感兴趣,他隐隐感觉这个人不简单。

    “你还敢信他的话?”阳阿吼了一句。

    “阳阿,修堤我真不懂,还是多听听的好。”耿凡在阳阿耳边低语一句。

    转身又来到王二身边,

    “吧!只要你的有理,我替你求情,恕了你的罪!”

    “我有什么罪?”王二嘟囔一句,低头了。

    “目无尊上,顶撞上官,妖言惑众,扰乱河工!你哪一条要不了你的命!”耿凡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没有妖言惑众,扰乱河工,这河工若是交给我主持,早就见成效了!”王二又口无遮拦地顶撞一句。

    目无尊上,顶撞上官的罪名,他驳不掉,可扰乱河工,他不认。

    “你算什么东西?交给你?该堵该疏你都分不清,敢交给你?”阳阿又开始跳脚。

    “这位大人见识不凡,我确实佩服。这一处是我考虑不周,但我有办法把这里堵上!”王二看了耿凡一眼。

    “,你怎么堵?”

    “就像刚才大人所言,下木桩。”

    “然后呢?”

    “然后编竹笼盛石块,先筑基截断水流,再填石方,可成!”

    “你们听明白了吗?”耿凡微微一笑,看王县尉等人。众人都一时没明白,纷纷摇头。

    耿凡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开始画图。

    “这里是河堤,先从外围钉木桩,间距,间距四尺吧,至少钉两到三排,成网格状,再在这里面填石头。或者就像王二所,没有大石头,就先编竹笼盛碎石。这里填满了,水差不多也就堵上了......”

    “妙啊!”王二拍手叫好,面露欣喜之色。

    “王二!你可愿戴罪立功,替公主先把这个口子堵上?”耿凡知道,不管别人听懂没听懂,这个王二一定是懂了。

    “臣……人愿意!”王二拱手向耿凡行礼。

    “臣?你到底是什么人?”耿凡皱起了眉头,阳阿也听到王二好像无意识地称臣。

    “人叫王延世,曾在蜀郡做过曹掾......”王二这会儿实话了。

    “什么,什么?你就是王延世!”阳阿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叫了起来,围着他仔细又打量一番。

    “公主广发招贤令,你因何不应招,刚才为什么又要隐瞒身份?”耿凡歪着头问了一句。

    “人,人是信不过......”王延世有些底气不足了。

    “信不过?我看是不服气吧,这会儿服气了?”阳阿忍不住又踢了王延世一脚,不过这次根本没用什么力。

    “你为什么信不过?”耿凡好奇。

    “我觉得你们根本就没想要治河。”

    “你觉得?”耿凡皱起了眉头。

    “你们若是真心想治河,就不应该把行辕设在东郡!”王延世斗着胆子叫了一句。

    “我把行辕设东郡怎么了?东郡是灾情最严重的地方,不应该吗?”

    “东郡灾民最多,可不是河工关键之所!”

    “那依你的意思,馆陶才是关键?”耿凡顺着王延世的

    “思路”猜测一句。

    “当然!”王延世这会儿自信满满,不慌不忙从怀里取出一卷白绢,缓缓展开。

    耿凡眼睛一亮,马上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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